5 :吭人的新規章
“開山種植,春耕秋收!”
随着她的話落下,衆人一片絕倒,叫他們一幫山賊去當農夫,收入是穩定了,但不科學啊!
在衆人灰暗的目光中,她從瓶裏取出幾顆米粒大小的小豆子,道,“這是幻影草的種子,幻影草的作用,你們應該知道,服用它可以提升幻之氣,對修煉有極大的幫助,以後你們的任務就是把它大量種植出來,越多越好,聽明白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靜,旋即爆發開來。尤其是老黑和老齊,兩人對望了眼,眸子裏閃着異常激動和興奮的因子,幻影草,修煉幻之氣,天啊,他們是不是在做夢,修煉幻之氣後,他們就是一名真正的武者,不再是山野村溝裏那種不入流的莽夫了。
“女俠,我第一個加入善家幫!”老黑第一個迫不及待的表明心聲,老齊見狀,急急道,“我也加入!”唯恐自己落後半步,、善若水改變主意。
有了兩位老大帶頭,後面的小羅羅們争先恐後的報名表示願意追随善若水。
頓時,人群一片應和之聲。
善若水擡手壓了壓了,清了清嗓子道,“當然了,這只是你們的主業,人的一生中誰不兼幹點副業來增加額外收入不是,收取過路費這事照目前形勢咱該幹還得幹,幻影草沒豐收前,咱們要吃要喝,處處花銀子,我作為你們的老大,得為你們精心打算,是不是?”臺下的人紛紛點頭,“善家幫不是道裏的小混混,是有規章制度的,從今日起,凡是住在這寨子裏的兄弟們,按月交房租,夥食費,另外有生意時,收入全部充公,畢竟種植幻影草也是需要本錢的。”
臺下的畫風急轉而下,先前的激動和興奮瞬間隐沒,衆人嘴角齊齊抽了抽,這特麽的太吭人了,烏家寨貌似是他們的地盤吧,沒向她收取房租夥食費就不錯了,居然還反過來跟他們要,見過吭人的,沒見過這麽吭人的。
老齊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不賣他的傳家之寶,叫他幹啥他都沒有異議。
老黑此刻的心裏更是複雜,失了赤靈石,得到修煉幻之氣的機會,也不算是吃虧了,可是為毛就覺得委屈呢!
旁邊的小諾暗暗豎起大拇指,越來越崇拜娘親了,這麽快又有了無償貢獻的子弟兵了,往後他只坐等收銀子就好啦!
顧寒楓錯愕地将一幫山賊表情收入眼底,她就這麽收服了他們,鸠占鵲巢,還堂而皇之地收取各項費用,人才啊!
雖然說幻影草的吸引力夠大,可是它只有提升之用,幻之氣的入門修煉還需導師指引,他們懂嗎?
他可不相信,善若水會這麽好心教他們修煉,最豈碼沒證實他們絕對的忠誠之前是不會的。
将幻影草的種子交給他們之後,老黑和老齊就讓人全部撤下開山種地去了。
“老黑,你等等,我有話要問你!”善若水叫住亦準備離去老黑道,“這枚赤靈石你從哪裏得來的?”
“我,我撿來的。”老黑掉了幾顆門牙,說話有點漏風,善若水一時沒聽清楚,“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撿來的。”老黑重複答道。
原來前月月底,他帶着兄弟做“生意”時,恰逢兩個高手在打鬥,他們怕惹火燒身,就提前歇業,回寨子休息。老黑好奇,這偏僻的小地方,竟然會有人在此拼命,于是就抽了個空又倒了回去。
這一回去,剛好看到兩人都躺在地上,且傷勢不清,嘴裏斷斷續不知在争些什麽,好像提到靈石、拍賣會什麽的。老黑躲在一旁等了會兒,沒多久就見那兩人沒聲也沒動靜,老黑這才壯着膽子上前看了看,死了!
老黑尋思着有死人躺在這裏會影響他做“生意”,不如挖個坑将他們埋了,也算是積德。他伸手去拽他們的時候,赫然發現其中一人手心攥得緊緊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掰開,發現竟是顆靈石。
老黑書沒讀多久,但從小愛聽別人講江湖上的事,對靈石自然也不陌生,見到是靈石,當場眼睛就放光了。把靈石弄回去之後,他想着老齊那邊有個玉瓷做傳家之寶,他們老黑家什麽也沒有,于是就将靈石作為傳家寶來供奉着。
若不是色迷心竅,遇見善若水,他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其實他的想法也是簡單,搞定了善若水,成了他的壓寨夫人,靈石不還是他的嗎?
哪知……
唉,他就是太天真了啊!
當然了,後面這段話他自是不會說出來的。
“啧啧,一枚靈石難倒兩個英雄漢啊!”聽完整個故事,善小諾老成的嘆了口氣,随後他笑得眉眼彎彎,“那兩個人真是太笨了,他們絕對想不到,争來争去,靈石居然落入娘親的手裏了!”
小弟弟,不光你沒想到,我也沒想到啊!老黑無語問蒼天。
“好了,靈石的事就到此為止,老黑你回你那邊,把你的兄弟都聚齊,看有多少人願意加入善加幫,回頭找小諾報名!”
接下來的幾日,烏家寨出現了空前絕後的景象,由老黑和老齊為首,分為兩組,一組上山種幻影草,當然了還順帶種一些瓜果蔬菜,以滿足平日之需。另一組在顧寒楓的帶領下,投身舊事業,正式修房搭蓬,成立收費站,由善若水作總指揮官,明目張膽,标杆旗幟鮮明的收取費用。
還別說,在她的帶領下,善家幫這幾日的收入是日進鬥金,比他們幾年幹的還要豐盛。
原先還持着半信半疑态度的兄弟們見到這麽多銀子一掃之前的郁悶,紛紛暗爽,豪情萬丈,善若水的形象和威望陡然拔到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度。
這天,他們又幹了一大票回來,老黑興致高昂的走在前面,問道,“老大,我們這些天幾乎百戰百勝,您是怎麽知道有大買賣做的,他們好像都不是本地人?”
見識過善若水的英明和膽略,老黑和老齊包括底下的人都崇拜的五體投地,老大的稱謂自然而然就叫出來了。
“隴南國的九皇子欲與蘇家之女訂親,一個是皇親,一個是八大家族的人,身份顯貴,不少人都想趁着這由頭送禮上前結交,所以,你是生在好時候了啊!”說這話時,善若水眼神飄忽了下,旋即睨了眼老黑,那意思是,你碰上我,應該感到生有榮焉!
隴南國的皇子?八大家族的蘇家?
那不是隴南國最有實力的幾股勢力之一麽?
老黑抹了把臉,心肝顫顫的,所以他們這幾日幹的事全部是在與整個隴南國作對是麽?這哪是生在好時候,是死期将近了吧!
回到房中的善若水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纖細的手指磨擦着杯口的邊緣處,思緒飄飛,六年前的情景乍然重現。
她,善若水,隴南國八大家族善家之女,天資聰穎,琴棋書畫,天文地理,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看似優秀,然,上天是公平的,它給你開了一扇門的同時就會給你關一扇窗,善若水樣樣拔尖,卻唯獨不懂武功。生在以武為尊的年代,縱然有過人的智慧,在拳頭面前,仍然不堪一擊。
當時,許多豪門貴族,青年才俊在她的粉羅裙下徘徊,她全部視若無睹不顧一屑,卻對只是一面之緣就再三回眸的隴南國的九皇子暗生情愫。她很确定地喜歡過他,亦确定他對自己有好感,否則一向對人清冷傲慢的性子不會偏偏對她偶爾噓寒問暖,盡管他看不起她天賦為零的武學細胞,盡管他的愛廉價稀少,但真實的存在過。
只是六年前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何事,他邀她香廬賞雪,她依約而至,為何他遲遲未現身。那一夜她足足等到半夜,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終于熬不住了,在香廬昏睡過去。第二天,她赤身裸體,一絲不挂地躺在香廬酒樓的一間客房,身下是一灘血跡。
一個月後,她駭然的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是誰的不知道。父母心疼她,責備之餘忍痛将她遠送至隴南國普道寺腳下的一支分庵,這一呆就是六年。
如今小諾五歲了,而小諾的父親是誰她仍然不知道。她曾懷疑是那日的邀約之人,可是小諾的五官繼承了她的外貌,想要憑孩子的長相找到親爹,實在是難啊!
善若水那日難産,小諾剛落地她就走了,她附身到這具軀體還未來得及弄清楚情況,就莫明其妙地做了孩子的娘親。
可是孩子的爹呢?是誰?在哪兒?
這個結困惑了善若水整整六年,每每想到此,心裏如同堵住了一塊大石頭,她喘不過氣來。
因為只有解決了這個難題,她善若水才算是真正的重生,也算是幫這具附身的軀體盡最後的人意,了卻以前的善若水未了的心願。
“唉!”
善若水想得正入神,忽地耳邊飄來一聲嘆息,她回頭,愕然發現自家小子不知何時進了屋子,坐在她旁邊,手裏執着一支筆,冥思苦想地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娘親,善家幫截止今日,報名共有二百三十六號人,再加顧叔叔就是二百三十七個,這每天的夥食費死貴死貴的,齊叔叔種的菜怎麽還沒長出來?”善小諾皺着眉頭,下巴擱在桌面上道。
善若水莞爾,這播種才幾日,就有菜長出來,當是小孩過家家麽?不等她開口,兒子又道,“要是有個爹就好了,娘親不管事,好歹有個爹地可以指望一下啊!”
聞言,善若水忍不住輕瞪了兒子一眼,道,“每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男人,娘親每天在外拼死賺錢,你就記個數,買點菜就喊累了?”
“那小諾可不可以不要做那個默默付出的男人,讓顧叔叔來做?”小諾可憐兮兮道。
話音剛落,某個人就進來了,樂呵呵道,“小諾,什麽事讓顧叔叔來做?”
“小諾說讓你做我背後的男人,你願意嗎?”善若水放下茶杯道。#####大大們喜歡顧寒楓做善娘娘背後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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