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若現。
“我送的美人滋味夠銷魂吧?較褒姒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大名鼎鼎的韓爺都中招了!
這地兒不是小孩子該玩的,如果能活着回去,以後讓你爹來吧!”
王開眼裏的兇惡陰狠畢現,面容猙獰令人作嘔。
韓殊仍然面色淡淡,讓王開像個跳梁的小醜般滑稽。
“如果,我說那些東西我已經全部上交了呢?”
“就那些東西?分文不值的廢紙,也只有你韓爺當寶貝。
再說,上交了又如何?無法見光的東西永遠只能窩在呆呆的地方。”
“王總未必太過自信了,不親自瞧瞧,怎知我說的真假呢?顧炎。”
韓殊左手食指一屈,顧炎将手上的東西放到面前。
王開不屑一顧,圓鼓鼓的手随意撥開紙張,眼神愈發傲然。
不過三秒,嘴角的奸笑便滞住了,面上的表情瞬間崩塌,整張臉煞白煞白的,十指一抖一抖指着韓殊。
“你你,怎麽做到的?”過程中,他用懷疑的眼神掠過柳千。
“王總沒聽過兩個成語嗎?甕中捉鼈、将計就計,你的美人計用的極好。”韓殊輕輕巧巧四兩撥千斤。
此時,王開看柳千的眼神已經由懷疑變成怨恨了。
“不過反間計?柳千目前還沒這個資格!”
王開眼神緩和了少許,但猜忌的想法怎麽都無法消除。
反觀柳千,強撐聽完兩個人火藥味彌漫的對話已是極限了。
在“還沒有這個資格”落後,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冷汗四蹿、眼神惶恐。
王開張牙舞爪的醜态已收了八成,懸着的心也慢慢着地。
“我看你也算露了一步吧!如果在半路被攔截住了呢?”王開雖這般說,但心裏總覺得還有什麽不對勁。
“攔截?你收到你的那些蒼蠅們的消息了?上面那位,你拿什麽攔!”韓殊不屑一笑,一對劍眉淩厲,高呵一聲。
王開頓時覺得五雷轟頂,哆嗦着嗓音:“那位?”
“你覺得呢?”
除了最上面那位,誰還有這種本事?
印證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王開頹廢的跌坐回沙發,頭垂下。
良久,又突然兇狠的擡頭:“玩這行的,你竟敢與那位打交道!”
王開只覺得韓殊這種自投羅網的行為是在找死。
“游戲結束。顧炎,我們走。”
韓殊站起整理好衣襟,腳剛要動,王開咬牙切齒的聲音便傳出。
“別動,一個都別想走!”
“你确定?”縱使半數的人拿槍指着韓殊,也不見她有半分緊張。
王開兇狠悲慘一笑:“早晚都得死,不拉上你我枉為人!”
外邊。
裏面槍響後,這裏兩路人馬也進行了交鋒。
沈丘冒着槍林彈雨,穿過幾十米的樹林趕到許清身旁:“寶貝兒,沒事吧?”
他手裏射擊動作不停,一槍一人。
“沒事!去找阿素。”十幾秒後,許清才喘着粗氣回了一句。
生死關頭不容有半點差池,聽到許清安然,沈丘狂跳的心才稍稍平靜。
他半轉身,打算從另一個方向突進。
他聽到她家寶貝說:我不要死的!
沈丘笑得迷人。值了!便心無旁骛往韓殊那去。
沈丘順利闖進廠房時,地上已有人四橫八躺了。
他捂着被子彈擦傷的左臂,一咬牙,迅速沖過空曠的中心場地,利用餘光順便掃了那些人的臉。
沒有熟人,他心稍定。
沈丘順着槍聲穿過過道,最終在舊宿舍找到了兩路人馬。
他椅在牆角朝對方開了一槍,為了讓韓殊他們知道是自己人,然後他低頭,跨過幾道圍欄後成功抵達韓殊那邊。
“兄弟來的真及時!”顧炎眼都不眨的開槍,也不忘寒暄。
反觀一旁的韓殊冷靜的不像話,看到沈丘時,眉頭自然一皺。
“你進來幹嘛?”
沈丘開了一槍:“別生氣,小清不是不放心你嘛!”
聽到許清兩字,韓殊話便歇了。
“喂喂喂,你們交流感情很好,但別話裏話外都表示不信任我好嗎?”顧炎不爽了。
這不是小瞧他嗎?他就不能保護好韓殊了?
十分鐘後,交戰迅速結束。
王開腿中了一槍,身邊僅存幾個蝦兵蟹将,韓殊的人立刻将他們控制住。
騷包的跑車,一個漂移後穩穩當當停下。
許清等人也結束了交戰,看到有車子闖入,十分警惕的靠近。當看到顏卿從車上下來後,才命人放下武器。
顏卿臉色冷峻,一下車便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去,看到一路上的殘局,他心微冷。
在幾次無功而返後,他終于找到了韓殊所在地。
看到韓殊安然無恙,顏卿砰砰的心髒才稍稍平息。
這時令顏卿心悸的事卻出現了,被兩幫人馬忽略的柳千此時手裏正拿着槍指着韓殊。
柳千眼裏的溫度全部退卻,仇惡的冰山浮現。扣槍的時候,他眼裏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快意,但也有不為人知的痛意。
唯獨算漏了他
顏卿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的往前撲。
顯然,韓殊對這個局勢沒有預料到,她看見她離家的美人撲上來抱住她,然後耳邊是物體穿過肉骨的聲音。
再然後,她感到臉上濕熱濕熱的,瞳孔放大的眸子裏盛開大朵大朵妖豔的血花。
想盡一切去保護的人,算計了一切,卻唯獨算漏了他。
手下反應過來後立馬控制住柳千。
韓殊手微不可查地開始抖,顏卿整個人都倒在韓殊身上,毫無血色的臉埋在韓殊頸肩,噴湧而出的血液浸紅了白衣。
“顧炎,取車。馬上!”韓殊像困獸般嗓子喑啞。
顧炎得到指令後,立即以百米加速的速度往外跑。
“韓殊,蘇蘇……”耳邊傳來顏卿微不可查的聲音。
“在,我在,蘇蘇在。”韓殊顫抖的手抱住顏卿清瘦的背部。
“你個混蛋!我說要走,你就真讓我走啊?”顏卿微弱的嗓音略沉。
“對,是我的錯。”韓殊什麽都依他。
顏卿輕輕一笑,又很小聲很小聲說:“蘇蘇,我真的好難過!以後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語氣裏盡是委屈卑微。
“不會的,我怎麽舍得。”韓殊怎麽舍得!
“咱倆說好了。”顏卿像得到糖果的小孩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兩眼一合昏迷過去了。
“韓殊,如果我先遇到你,你喜歡的會不會是我?”一旁沉默無語的柳千開口了。
“不會,我只要顏卿。”韓殊鼻尖抵着顏卿脈搏微弱的頸部,脫口而出。
柳千笑容悲戚:“你一開始就察覺我是王開的人吧?不允許我接近顏卿也是為了保護他,是嗎?
所以的所有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本想殺了你的,沒想到卻愛上了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柳千閉上眼,當韓殊還是他這般年紀時,他親眼看見韓殊将他的父母帶走,而後便傳來他父母雙雙遇難的噩耗。
那時起仇恨的種子便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直至長成參天大樹。
又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人的呢?也許是睜開眼見到她的第一面,亦或是目睹她對顏卿專注真摯的目光。
他才發現,原來這個看似冷漠無情、殺伐果斷的女子,心底也有柔軟的一面。
韓殊垂下眼睫,周身的氣質愈發幽暗。
車來了。
韓殊小心把顏卿抱起,在踏進車子的前一刻,她停住腳步。
“這個秘密本該被帶入地下的,既然你想知道,我便成全你。
我不是你的仇人。
你的父母是軍方安插在暗地裏的卧底,他們的犧牲大部分該歸咎于你,因為你他們暴露了身份,然後——”
韓殊雙目和上:“王開将其圍困,壯烈犧牲了!”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我父母明明是——!”柳千說不出話了,往事裏各種端倪盡現。
那位每月晚上會來家裏坐會兒的叔叔、父母那天前對自己說的話。
沒有把真相告知柳千,一是不想讓他受牽連,二是讓他能夠過普通人的生活。
柳千痛苦的號叫,整個人異常狼狽:“啊啊啊……!”
“我不會殺你,因為你的父母。你就在監獄中好好反省吧。”
韓殊向來不喜做這般事,但此刻卻感到一種詭異的快感。
說完後便上車,很快沒影了。
柳千頭發散亂地坐在地上,一雙眸子呆滞無光,仿佛一個木偶人,不哭不笑也不鬧。
良久,眼角漸漸滲出淚,涎水四流,又哭又笑,瘋癫麻木。
而此時,送顏卿來的那人坐在車上看完了全程,當顏卿中槍倒韓殊在懷裏時,嘴角一扯,輕笑:“還死不了。”
她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目及一旁的柳千時,架在鼻梁上的鏡框被取下。
鼻梁上的痣妖冶異常,紅唇輕吐:“動我的人,找死!”
随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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