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情侶
與熊貓戰隊的比賽結束後,天才新人遲否一戰成名。
遲否的出現,也讓不少戰隊教練愁禿了頭。
尤其是即将與朝歌對戰的星宿戰隊教練。
——我研究了一賽季的朝歌,你突然跟我說朝歌中單換人了?還換了個這麽強的新人!
面對完全不了解的敵人該怎麽辦?話不多說,訓練賽先約起來。
于是這一周的時間,來跟朝歌約訓練賽的戰隊驟然多了起來。
星宿戰隊就是其中最熱切的。
“今天下午有兩場和朝歌的訓練賽,依舊是放一局近戰法師,再禁一局近戰法師,大家好好打。”星宿戰隊教練對隊員們交代道。
星宿的中單兼隊長心月狐道:“我們會找到克制他那近戰法師的辦法。”
“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實在不行,比賽的時候就把近戰法師禁了。”教練安慰道。
心月狐不語。
教練也知道他的性子,心月狐作為一代中單法王,自然是不肯在一個新人面前退卻。
還想再勸兩句,就聽輔助那裏傳來驚呼聲。
“怎麽了?”教練看過去。
“朝歌的官博又發公告了,又有兩個新人入隊!”輔助把手機遞過去。
“又有新人,真壕門戰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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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賽季末了才簽,來得及磨合嗎?”
教練接過手機,幾個隊員也都湊過去看。
“射手摘星,輔助朝陽,這是一個下路雙人組,還都是首發成員。”
教練緊接着看到選手的照片,驚了下,“射手居然是個女選手?”
職業聯盟裏倒也不是沒有女選手,但實力強勁的女選手确實少得很。
心月狐不在意選手性別,只道:
“不知道他們實力怎麽樣,要是很厲害的話,朝歌最好突破的兩路就都被補強了。”
一個中路,一個下路,原本是朝歌最容易解決的兩路,現在都做出了大改變。
“離比賽只有不到一周,應該還不夠他們隊內磨合。”輔助發表看法。
教練道:“也不夠我們摸清他們的底細。”
原本時間就緊,摸一個遲否的底細都難,現在還加了個新的下路雙人組。
正說着,教練的手機鬧鐘響了。
教練關掉鬧鐘,道:“時間到了,開房間,把朝歌一隊的人拉進來。”
輔助開好比賽房間,問:“他們兩個下路雙人組,咱拉哪個?”
教練:“都拉吧,看他們誰進來。”
最終進入房間的是摘星和朝陽這對新組合。
第一局,星宿戰隊按計劃放出了近戰法師。
但遲阮凡相當不給面子,沒選近戰法師,反而拿了個以前從沒用過的傀儡師。
心月狐微蹙了下眉,他想跟近戰法師交手,而不是打一個職業賽場上根本沒什麽人用的傀儡師。
“沒事,約了兩局,這次就當他給我們省了個禁用位置。”教練寬慰道。
“嗯。”心月狐點了下頭。
雙方選手選完職業,進入游戲載入頁面。
“居然還有情侶,”心月狐瞥到一個粉色心形标志,有些茫然道:“我這是在打訓練賽還是在排位?”
“什麽?有情侶?!”原本懶洋洋的打野瞬間坐直,盯着屏幕興奮道:“哪呢?哪呢?有情侶我可就不困了,一刀一對狗男女。”
心月狐看了看标志旁的名字,神情一時有些古怪,“錦衣、遲否,刀給你,你去砍吧。”
打野的笑僵在臉上,“……這對的戰鬥力好像有點爆表,我還是算了,佛系打野,不殺生。”
心月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行,藍buff給我。”
·
朝歌訓練室內,衆人都看到了那情侶标志。
朝陽哭笑不得道:“隊長,遲哥,你們這嘲諷buff開的……待會星宿那邊發瘋,我們可救不了。”
衆所周知,情侶标志是《無限塔防》游戲裏嘲諷能力最強的存在,能激起廣大單身玩家的怒火。
游戲可以輸,情侶必須死。
遲阮凡渾不在意,“我和竹子吸引仇恨,你們好好發育,後期壓着對面打。”
正說着,公屏上就冒出一條消息。
星宿-心月狐(水系魔法師):為什麽不用近戰法師。
遲阮凡看向那人的ID,“心月狐……”
很熟悉的ID,曾經的一代中單法王,一度在職業聯盟中風頭無兩。
只可惜上一世他帶着夜弦崛起的時候,心月狐已經因版本和比賽規則的轉變而跌落神壇,他們甚至沒有在賽場上相遇過。
遲阮凡輕敲鍵盤。
朝歌-遲否(傀儡師):不要總盯着一個職業,別的職業也很有趣。
星宿-心月狐(水系魔法師):強才是唯一真理。
這話還真不好反駁,遲阮凡便不再多說。
心月狐屬于玩一個職業角色,就要将其玩到極致的選手。
他在賽場上用過的職業只有六個,但每一個都是聯盟頂尖水平。
這樣的玩法當然沒問題,甚至現在的很多職業選手都是這個風格。
但S7賽季開始後,比賽規則大改,逐漸要求選手全面發展。
從一開始的要能熟練掌握許多本位置職業,到後來的要能玩多個位置。
那些跟不上賽事變化的選手,就逐漸被淘汰了。
心月狐就是在那時候黯然退場。
心月狐沒出現在線上,遲阮凡瞥了眼地圖上敵方藍區的位置,對錦竹道:
“竹子,我想要對面的藍buff。”
錦竹立刻抛下即将刷新的己方紅buff,道:“我給你拿。”
站在後方觀戰的林火傻了,“錦隊,我們一起打了大半個賽季的比賽,你都沒這麽寵過我。”
鹿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家是‘情侶’,你是什麽東西,心裏要有點AC之間的數。”
“酸了,我也想跟錦隊認證‘情侶’關系,”林火道:“等我成為有野王罩的射手,我就能在游戲裏橫着走。”
星宿打野将藍buff讓給了心月狐,自己直接去了紅區。
于是當遲阮凡和錦竹到的時候,藍區只有心月狐和星宿的輔助。
遲阮凡的傀儡師隔牆放出數根絲線,控住心月狐。
錦竹穿牆而過,刀刃砍向心月狐的水系魔法師。
在遲阮凡和錦竹的配合下,心月狐瞬間半血,他不得不暫時退離,跟輔助在一旁遠程消耗,嘗試搶buff。
遲阮凡計算着藍buff的血量和錦竹的傷害,在心月狐準備上前的一刻,再次放出絲線。
透明的絲線連接到心月狐的水系魔法師身上,遲阮凡宛如操控傀儡般将心月狐驅離。
錦竹留下幾乎空血的藍buff,頭也不回地穿牆離開。
遲阮凡輕按鍵盤,一個普通攻擊收下藍buff。
“靠,這血量控制……”看着遲阮凡輕松拿走藍buff,林火酸成檸檬精,“錦隊,你是生怕他多按一下鍵盤會累着手嗎?”
林火回憶往昔。
雖然錦竹不會特意陪他去拿敵方buff,但他身為射手,團隊需要他的輸出,他還是能偶爾得到錦竹施舍的buff。
那些buff大部分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極少部分是錦竹随手打殘給他。
像這種直接幫忙控到近乎空血的待遇,他這一輩子都沒享受過。
遲阮凡帶着耳機,能感覺林火一直在他身後喋喋不休,但又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便幹脆不理。
他控制着傀儡師來到中路,幾根絲線放出去,又把想吃線心月狐打上傀儡标記,驅逐出兵線旁邊。
“這人的傀儡師好惡心。”心月狐黑着臉道。
傀儡師現在還殺不了他,就一次次把他變成傀儡驅逐,不給他補刀吃錢的機會。
偏偏這傀儡師的技能命中率還高得驚人,一時不察絲線就連接到了他身上。
心月狐又一次被絲線控住。
下一瞬,錦衣的打野從草叢中躍出,配合遲阮凡布下的絲線陷阱,将心月狐擊殺。
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對決中,遲阮凡主盯着心月狐一個人控。
只要遲阮凡的傀儡師在心月狐的視野中出現,必然有傀儡絲線連接到心月狐身上。
一局下來,心月狐不是變成傀儡被朝歌的隊員集火殺死,就是在變成傀儡再被殺死的路上。
心月狐早早廢掉,而朝歌的下路雙生子發育了起來,加上一路起飛的遲阮凡和錦竹,朝歌一路平推,摧毀星宿守護的巢穴。
一局游戲結束,雙方回到訓練賽房間中。
遲阮凡在消息框中打字。
朝歌-遲否: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傀儡師很有趣?
星宿-心月狐:……
朝歌-遲否:別老盯着你那幾個職業了,也試試新職業嘛。
星宿-心月狐:你敢不敢再來一次傀儡師!
朝歌-遲否:這有什麽不敢,你們敢放我就敢拿。
“再來!”心月狐咬牙道。
身為房主的星宿輔助看了看教練,見教練點頭,便點擊進入游戲。
教練在筆記本上寫下“傀儡師”三個字,看着筆記本上大片的空白,不由愁得抓了抓日漸稀疏的頭發。
原本今天的訓練賽是來探近戰法師的底,哪知道遲阮凡根本不用近戰法師,反而拿出個賽場冷門的傀儡師。
偏偏這個傀儡師還很強,把心月狐當提線傀儡般的溜了一整局。
第二局訓練賽開始,星宿戰隊早早開始針對傀儡師。
遲阮凡這次前三分鐘直接不出塔了,就站在塔下丢絲線。
丢中一個立刻直接拉進塔,讓能量塔進行攻擊。
星宿戰隊吃一塹長一智,被遲阮凡拉進塔殺掉一個後,走位立刻變得格外謹慎。
錦竹切了幾次視野,記下所有去中路抓過遲阮凡的人,低聲問:“有技能嗎?我來幫你抓一波。”
“等你過來就有了。”遲阮凡道。
不同于爆發高的近戰法師,傀儡師屬于控制系職業,不适合單人作戰,很依賴隊友的配合,遲阮凡确實需要錦竹的幫助。
星宿的中單和打野都在中路,錦竹繞後,位移來到兩人身旁,一套技能跟上。
遲阮凡同時出塔,一個絲線陷阱封住心月狐的走位。
心月狐上局被這些絲線整得夠嗆,看到絲線陷阱立刻轉變方向。
就這麽一耽擱,傀儡絲線連接到了他身上。
心月狐被遲阮凡控制着,撞到了錦竹的技能上,瞬間被擊殺。
而星宿的打野也倒在散開的絲線陷阱中。
星宿戰隊內。
打野看着錦竹從他“屍體”上踩過,疑惑道:
“錦竹怎麽會在這時候來中?他取下路不是收益更大嗎?”
“大概是因為你們在針對他的‘情侶’?”星宿輔助大膽猜測:“要知道游戲裏的情侶都是碰不得的,碰了一方,另一方會追殺到底。”
另一邊,遲阮凡解決完星宿的中野,隐藏視野趕往下路。
錦竹則接管了星宿的藍野區,收下buff後,繞到敵方能量塔後。
這是一計明謀。
星宿雙人組清楚知道會被包,但他們的中野沒了,沒有支援,兵線又即将進塔。
放塔走的話,錦竹在後,他們不一定跑得掉,但他們的一塔一定會掉。
星宿雙人組選擇用命清兵線。
遲阮凡猜到他們的想法,提前在射手清兵的位置布下絲線陷阱,輔助鹿鹿閃現跟上控制。
一波集火下,朝歌擊殺了星宿的雙人組,并推掉了一塔。
第二局訓練賽依舊以星宿失敗告終。
訓練賽結束,朝歌隊員們相約前往餐廳。
星宿訓練賽中則愁雲密布。
“朝歌是怎麽回事?先是簽了個天才新人遲否,這次簽的雙人組也猛的一匹。”
打野被第一局摘星的突臉打法吓到了,這會不由嘟囔道:“他們是把前半賽季的運氣,都用在簽新人上了嗎?”
教練沉默了會,看向中間位置上的人,“心月狐,你怎麽看?”
心月狐揉了把臉,沉聲道:“朝歌的雙人組還沒和團隊磨合好,他們更習慣兩個人作戰,容易與團隊脫節。
“第一局我們會輸,純粹是因為遲否那手傀儡師。”
“除了研究近戰法師,還得研究傀儡師……”教練愁得又抓掉了幾根頭發,讓本就不茂密的頭發雪上加霜。
心疼地看了眼手心的頭發,教練道:“我再找找朝歌的教練,多約幾場訓練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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