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遇見小正太

第二日,沈氏與李正澤先是去找李老頭說要到珍真姥娘家去,李老頭也知曉一個月前老三媳婦就想回趟娘家,便也允了。不過要沈氏隔天就家來,這眼看就要到了種豆子的時節。

沈氏卻又放不下家中竈間該怎麽辦,李老頭道:“不是還有你大嫂嗎,你且放心去。”便和李正澤帶着三個娃翻着山頭去了張家村。

一路上仲林和珍林最是開心的,到了姥娘家,就會很多好吃的,表哥也會帶着他們到樹林裏摘果子吃。這個時節的蘆橘(枇杷)最是好吃。

珍真被李正澤背在背間,山路蜿蜒崎岖,可也能看到山間美景,各種鳥兒在林間歡快的叫着,等上了山路最高處,珍真就望見了那片湖。那湖四面環山,遠遠望去只見千萬紅花環繞碧綠的湖水。珍真高興的叫道:“爹,那就是二哥說的湖呀?”

李正澤偏着頭看了看,道:“是哩,咱們村北面的河就是從這湖裏流出的水哩。”

“那這湖叫啥啊?”珍真道。

“碧雲湖,這湖原是沒有名字的,也是如雲霧山一般也是那位詩人取的名字。”李正澤在珍真屁股上使了使勁,讓她向上推了推。

“二哥一位跟我說過呀,那爹知道這個取名字的詩人叫什麽不?”

李正澤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哩。”

“小妹,一會你跟着我去摘蘆橘吃呀,可好玩了。”仲林插話道。

李正澤一行五人,終是在日落之前到了張家村。去時珍真姥娘一家正吃着晚飯,沈氏大嫂趙氏便又燒了些飯菜。

仲林與珍林因走了一天的山路,很是累到了,吃了飯早早的去歇下了。李正澤便到沈氏大侄子沈清遠的屋裏睡了。

沈氏帶着珍真和她娘張氏一起去了房裏。

“哎呀,姥娘的小囡囡終于好了,之前可是把姥娘吓壞了。”張氏摟着珍真道。

珍真擡起頭望着張氏,見她一張臉皺成了一多菊花(好邪惡的描寫),但眉目之間滿是和藹,便道:“姥娘,我好了,現在我可聰明了。”

“哈哈哈,小囡囡好了就好。”張氏一手抱着珍真,一手從珍真的頭頂順到背脊。

Advertisement

珍真到底身體還是個孩子,雖然是李正澤背了她來的,可這颠簸也是累到了,不一會便睡着了。

沈氏小聲叫她幾聲也不見回應,便才正身對張氏道:“娘,珍真自醒來後就不大對勁,我和娃他爹都覺得是招惹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哩,想給她化一碗符水。在家又不怎麽方便,二嫂懷了孩子,怕她多心。”

“既是這樣,我明天便去找張道婆來化碗水,可是的給小囡囡改下命道哩。”張氏忙道。

沈氏聽了這話自是放下心來,這張道婆可是聞名十裏八鄉,最是有本事。“娘,你可不知,我家大嫂竟然開始做活了。”沈氏笑眯眯的說,像是一只偷了腥的貓。

“哼,我最是看不慣你婆婆那種脾性,那小秦氏也是和她一般。且說你家老大老二的娃都多大了,自是要想分家的,她不做,難不成還你婆婆做給她吃。”沈氏撇着嘴,又道,“你二嫂有孕,那不是屋裏的活都是你一人在做?可是累人哩。”

“娘,我不累。公爹讓大嫂幫着我做哩,不然我如今也是走不開的。”沈氏笑道,又把頭埋進了張氏的懷裏。

母女兩個直聊到了子時才睡下。

第二日,珍真還在昏睡這間,便聽到耳邊傳來叽裏咕嚕的聲音,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直到沈氏把她搖醒。她迷迷糊糊聽着沈氏的話,讓她跪着磕了幾個頭,又趴着身子鑽了幾個洞,被張道婆點起的火給徹底吓醒了。只見張道婆嘴裏念念有詞的說着什麽,把燃着的紙條繞着她轉了幾個圈,又扔進有水的碗裏,才算完。不想沈氏端着水要讓她喝。珍真搖搖頭,還拿手把嘴緊緊的捂住。

“小囡囡乖,喝了這碗水,你就會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她姥娘把珍真抱進懷裏。

珍真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水,真是沒有喝下的勇氣。很想對姥娘說,自己即使不喝也會平平安安的長大的,這是赤/裸/裸封建迷信啊。卻見沈氏黑着臉端着水,大有你不喝我就給你灌下去的架勢。最終珍真敗下陣來,認命的端起水,閉着眼睛一股腦的喝了下去。心裏卻是直打鼓,喝了這水,晚上不會拉肚子吧。

沈氏直到珍真把碗裏的符水喝完,才是安心下來,從荷包裏倒出三十文錢遞給了張道婆。見珍真還捂着肚子便道:“你自去找你二哥玩吧。”

珍真也想出去瞧一瞧,昨日來時自己都在李正澤的背上睡着了,也知道周圍環境。便把拉肚子的事抛到一邊,從姥娘的腿上蹭了下去。

出來房門就見仲林與珍林圍在一個俊朗的少年身邊,那少年身材高挑,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而面貌更是又幾分像沈氏,珍真一下便覺得這位表哥是個可親之人。珍真邁着小短腿跑了過去。

“這就是珍真表妹吧,真是可愛的緊。”少年笑道。

珍真見了這位表哥的笑容,就挪不開眼睛,這可真是一個帥哥啊。雖然年小,可那直挺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薄厚事宜的嘴唇,定是要迷倒一衆少女的。

珍真也回了個甜甜的笑容。便拉着珍林的衣角,輕聲問道:“大姐,這個哥哥叫什麽啊?”

“他是清遠表哥呀,你小時候還尿在人家身上過,你都不記得了?”珍林牽着珍真手答道。

珍真無語望天,那可不是她尿的。

“仲林,你們去找清輝玩罷,我要先去學堂裏了。”清遠靜靜道。

“嗯,好啊,我一會讓清輝表哥帶我們去摘蘆橘吃,大表哥,你下午家來吃呀。”仲林道。

清遠揮揮手,就急步出了院子。仲林就帶着珍林與珍真去了沈清輝的屋裏。見清輝坐在窗邊,仔細的看着書,珍真便覺得不好打擾人家。不想仲林似猴兒一般竄到了清輝身邊,抓起書一看就扔到一邊。

“你啥時候學大表哥看書了,休要裝模作樣。”仲林拍着清輝的肩道。

“嗨,還不是我娘,說你們來了,給你做好樣子,免得你也學我像個瘋小子似的。”清輝也懶得再裝個書生,便掉兒郎當的躺在炕上,翹起腳道。

“一會我們去林子裏摘蘆橘呀,這個時節的蘆橘可是好吃哩。”仲林道。

“可別,要是讓我娘知道了,定是要打的我皮開肉綻的。為了幾個蘆橘,我可不幹。”清輝說着就翻身起了身,這才看見珍林與珍真,見珍真紮個兩條小辮子,紅紅的小臉蛋,兩顆亮亮的大眼睛,很是覺得可愛。便道:“這是珍真妹子吧,有多久沒見了,要是珍真表妹想要吃的話,我就帶你小子去。”

珍真見這個少年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卻似個頑劣少年一般,說的話更是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闊大少,便很是不屑的轉了頭,也不答話。

仲林聽了道:“且去哩,我小妹定是會去的。那咱們說好了,一會吃了早飯就去呀。”說罷就拉着珍林與珍真出了屋子,像是怕清輝反悔的樣子。

姥娘家的早飯是白米粥與白面饅頭,每個娃都有一個雞蛋,可是比李老頭一家好了不止一倍,幾個娃俱是吃的開心。

吃過早飯,珍真不想跟着仲林他們去摘什麽蘆橘,其實她自己就不知道這蘆橘是個什麽東西。猜測是一種山間的野果實而已。

可仲林很是想要去,又怕珍真不去,清輝表哥就不去了。這沒了摘果子的高手,只他和珍林也摘不到啥好甜的蘆橘,便對珍真道:“你去呀,這蘆橘可是好吃哩,你定會喜歡的。走吧,和二哥去摘蘆橘吃。”

珍真見仲林與珍林兩人都是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這優越感一下讓她昏了頭,點了點頭。還來不及說要去,仲林就一把抱起她出了院子。

清輝拿着竹竿帶着仲林他們繞着張家村,向東面走了一會便進了樹林裏。林子裏有一條小道,沿着小道向上爬,就見了幾棵七八米高的枇杷樹。珍真這才知道,所謂的蘆橘就是枇杷。

這枇杷結的黃橙橙的挂在樹枝上,挨着地面的已是沒了。只有樹冠上的枇杷還在,一串串壓得樹冠低下腰。

清輝豎起竹竿,使着巧勁敲打着樹枝,仲林與珍林都是把衣裳兜起來去接打下的枇杷。不一會,兩人懷裏都是裝滿了大的枇杷,便放在珍真旁邊,又去接着。

四個娃很是摘了一些果子,珍林更是把裙子倒提了起來,裝着枇杷。四人滿載而歸。

回來姥娘家,珍真舅母趙氏就找出了一個大簸箕,把枇杷裝了進去。家裏的人都坐在院子裏桂花樹下的長凳子上,吃了起來。

卻說珍真幾個吃的正是開心時,院門便傳來了敲打聲,清輝起身去開了門。進門的是一個大概二十□歲的漂亮婦人,紮着頭巾,穿着襦裙,懷裏抱着一個小奶娃。

沈氏忙起身迎了上去。“呀,何大妹子,你來了,可是很久沒見你了。這娃都是生了,真是個讨人愛的。”便伸手去接小奶娃。

可在珍真眼裏,小奶娃都是一個樣,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總之一個小字就可以概括,更是不知這半歲大的小奶娃哪裏可愛。

“沈家姐姐,可不是好久沒見了,我聽我娘說你回來了,便過來見你。諾,這是我家母雞下的蛋,給你家娃吃呀。”何蓮盈說着就把左手挎着的籃子遞給了沈氏,又道:“這是我家榆善哩。”

沈氏忙推着籃子道:“你這來就來,還拿啥東西,我們兩的情分還說這些。你且提回去。”

“沈姐姐,你就拿着吧。我家可是夠吃哩。喲,這是珍真與珍林哇?”說罷就把籃子放到了窗下。

沈氏見她執意要給,也便不好再推辭,“仲林,快叫人啊。這是何大嬸子。”

幾個娃便齊聲喊道:“何大嬸子。”

沈氏就拉着何蓮盈坐下,遞給她幾個飽滿的枇杷。這沈氏懷裏的小奶娃睜着眼,依依呀呀的比劃着,又轉過頭直直盯着珍真看。看了一會,朝珍真伸着手,身體也是傾着過去。

沈氏見小奶娃很是喜歡珍真,便也坐到珍真邊上。一面對身旁的何蓮盈道:“近來可好?”

何蓮盈笑着攏了攏頭發,道:“還行哩,總算是把榆善這娃生了下來。我爹可是高興了。”

這何蓮盈是和老頭的老來子,就這麽個閨女。一直到了何蓮盈二十歲才在張家村裏找了個老實的漢子嫁了。這何老頭也是有點經營頭腦,家裏養了幾百只雞,日子也算過的紅火。便和男方商量好,第二男娃就姓何,也算老何家有了後。又兼何蓮盈嫁妝豐厚,婆婆公爹俱是通情達理的人,在婆家也是過的不錯。

“也算是好的了,這幾年過去,你到底是了了一樁心願。再說你家人口簡單,倒是過的舒心哩。”沈氏有感而發。

“婆家倒是好的,只是我爹心裏老是有挎着這孫子的事,時時都是在我耳邊說着哩,聽的我連娘家都不敢回。”何蓮盈搖搖頭。

這兩個自小到大的姐妹倒是聊得開心,可小奶娃不知為啥就是喜歡珍真,一會伸着小手去抓珍真的衣裳,一會又抓辮子。珍真很是困惱。這叫何榆善的小奶娃敢情是把她當玩具呢,玩的那叫一個嗨。這會又抓住自己的小手不放。也不知他哪裏來的勁,怎麽掙也掙不出手指來。

珍真越是想把手指抽出來,小奶娃越是笑的歡。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嘴角流相出了口水。珍真覺得這幅樣子真是慘不忍睹,更不想被這口水沾上,便往前坐了坐。

沈氏感到小奶娃要滾出了懷裏,便向珍真這邊傾了傾,便聽見珍真的大叫聲。

大家都被唬了一跳,轉過去看珍真。原來小奶娃趁着沈氏把自己往上托的機會,仰向珍真,在珍真的紅臉蛋上重重的親了一下。這小奶娃正是長着乳牙的時候,嘴裏冒出來兩顆小小的門牙,在珍真臉上留下了一道牙印子。

小奶娃親到珍真後,在沈氏懷裏蹦跶的歡實,咯咯咯的笑出來聲。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