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節
懊惱,我臉一下沉下去,他忙說,“但那晚真的沒發生什麽,我後來醉得不省人事,在車裏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才看到那新聞。”
“行了,不用再解釋,不管你跟那個嫩模有無發生什麽都跟蔣雯雯無關。你能不能看清現實,你跟蔣雯雯已經是過去式,你是你,她是她,你們兩個再無任何關系,所以,高先生,你完全無需多做解釋!”
說完我甩開他的手欲離去,高亮急忙沖上前攔住我,“餘沉,就算我跟蔣雯雯現在不是情侶,這件事也必須說清楚,你能不能幫我……”
“不能!”我直接打斷他想說出來的話。
“求求你……”
“不行就是不行!”我斬釘截鐵道。
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纏起人來怎麽這麽煩?虧得是一位堂堂的公司老總,感情事上這般糊塗。
“高總。”一聲清銳低沉的男聲自身後的黑暗處響起,同時兩道刺眼的光線往我們這邊射過來,好似一把利劍,斬開我和高亮之間的距離。
我眯着眼看過去,一道高高的身影背光而來,随着腳步聲壓過來的是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懾人氣場,夾雜着夜色卷湧撲過來。
“你是?”高亮用手擋住車燈的光,依然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但這來者絕不善意。本能讓他提高了警惕。
“想不到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高總居然是在這種場合。”
來者終于展露出他俊朗深邃的五官,出色的外表讓高亮為之一怔,他并不認識這個人。
但我卻認出來了,我曾經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的這個人,在濃濃夜色中緩緩朝我們走來。
“看來高總平日忙得很少關注娛樂新聞。”他勾唇一笑,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笑意。“我是sai,就是你們平時挂在嘴裏的,戲子。”
高亮總算從怔忪中反應過來,sai這個名字他只是聽說過,娛樂圈中當紅的明星。他斂容點頭,對于他們這種高門大戶的人家來說,戲子确實是低賤職業,不管多紅多能來錢,在他們眼中就只是賺錢的工具。
Sai并不介意,他雙手插在褲袋中,挑高眉毛,“這大晚上的,高總為何在這……”sai很巧妙地掐斷後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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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朋友說點事。”高亮雖然不明白為何sai出現在這裏,但總感覺sai這次問的話有點越界了,于是不怎麽樂意地答道。
Sai恍然狀,“不知談何事?”
這回高亮有點動怒了。這他媽的跟他什麽關系?
一直在旁邊沒機會插嘴的我聽着兩人的對話,好不容易找個縫隙可以提高一下存在感,“我……”
Sai細長的眼稍稍瞟了過來,眼底裏的情緒我再懂不過,他在生氣。我瞬間又閉上嘴,暗自嘀咕,又生哪門子的氣。
Sai笑眯眯地看着高亮,“噢,對了,我忘了介紹,你面前這位餘小姐是我的前女友。不知她哪裏得罪高總,讓高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與之揪扯不清?”
三十四、又回八年前
有時候想,如果這輩子沒認識何家岩,我會變成什麽樣子?
不可否認,何家岩在我生命裏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他陪我度過我過往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時間點。
人生在世數十年,會遇上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來有的人走,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緣分能在對的時間點出現。所謂的timing,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高考前夕,我晚自修完回到家,爸媽齊齊迎上來,老媽忍不住埋怨:“明天都要考試了,還去什麽學校自修,安安靜靜在家呆着,還有老媽老爸服侍你。”
“習慣了嘛。沒事啦爸媽,別那麽緊張,搞得我也緊張起來了。”
“要不要爸媽明天送你過去?”
“不用啦,平時怎麽樣,明天就怎麽樣,別搞特殊。”我不耐煩地揮揮手,拒絕了。
想到明天就要考試,不如早點睡,于是九點半的時候我已經洗漱完躺床上醞釀睡意。結果到了半夜十二點,我還在床上輾轉難眠。
老爸聽到我的動靜,披着外套敲我房間的門,我腫着眼開了門,吓了老爸一跳,老爸知道我失眠後,急得團團轉,二話不說推一輛單車就飛奔出去找醫生。我無奈地躺回床上,希望能找回一些睡意。
過了半小時,老爸拿回來一些助睡眠的藥,讓我服下,老媽索性跟我一起睡。如此折騰到淩晨三點多,我終于伴着老媽高低起伏的鼾聲,迷迷糊糊入睡了。
第二天考完語文和數學,我回到家身體和腦袋跟鉛塊一樣重,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老爸找了個醫生上門,給我吊了一瓶葡萄糖水補充體力。
我心裏郁悶至極,我的心理素質沒這麽差吧,搞得這麽狼狽。更對不起的還是爸媽,看到他們從昨晚到現在都提心吊膽的樣子,我心情更加低落和內疚。
好不容易熬完高考三天,我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遠離一回到家就挂水的命運。因為大家的考場離得遠,考完了有人喜歡對對答案,我沒有考後對答案的習慣,這三天裏都沒跟誰見過面,所以關于我高考時身體發生的狀況,無人知曉。
高考完後,爸媽不敢提高考,只讓我乖乖呆在家。我又在家養了兩天身子,等差不多完全好了,老媽總算等到發洩的機會,點着我的額頭怒罵道:“平時那麽嘻嘻哈哈,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不就一個高考,考不上還有其他出路,瞎緊張什麽,現在搞得身體這麽虛弱,值得嗎!”
我摸摸被戳得發疼的額頭,委屈道:“我控制不了自己心情,我也不想緊張啊。”
老媽氣得眉頭倒豎:“你還有理了!”
“好吧,我錯了……”
“既然考完了就出去放松一下,以後要鍛煉心理素質,遇到大事要沉着冷靜,你是我老餘的女兒!”老爸唱白臉的戲份很恰當地出來,我順着老爸的心意應了一聲,歡欣鼓舞地往外奔去。
老媽看着我撒歡的背影,搖頭嘆氣:“這男人婆的形象,到底是跟了誰喲。”
老爸悠悠說了一句:“跟你年輕時真像……”
如果僅僅只是失眠,我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有一點我并不敢跟爸媽說,在失眠的第二個晚上,我失去了聽力。先是耳鳴不已,後來慢慢地聽不到聲音,恐懼死死抓住我的內心,我拼命催眠自己,睡吧睡吧,睡一覺醒來就什麽事都沒了。
接到醫院的通知前,我心裏已經有隐隐的不祥預感。直到看到化驗單寫着懷疑美尼爾五個字時,本以為有心理準備的我還是當場傻眼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湧上心頭。
醫生開了一堆檢查單,依然無法确定病因,只能根據病症進行治療,每天開好幾瓶神經營養液,冰涼的藥水通過輸液管輸入體內,我麻木地躺在病床上,每天忍受耳邊嗡嗡嗡的鳴叫,有時候情緒很消極,想着以後的生活都要伴随這刺耳的嗡嗡聲,自殺的心都有了。白花花的牆壁,白花花的床單,我苦笑,怎麽高考前沒遇上這事,不然寫起作文來,抒發情感肯定如雲流水般有感而發。
一個人長時間呆在病房裏總會胡思亂想,無聊之餘趁身體狀态好的時候下地行走,發現窗邊放了一盆不知名的小花。中學時老師布置作文,以家裏的物件作為寫作對象,我就為家裏天臺那盆草洋洋灑灑寫了八百字文章,寫到最後一句話作為結尾:跟它相處那麽久,卻不知道它的名字,從今日起,将為它取名為如花。老師看了哭笑不得,評了一句,根據你的描述,此植物叫萬年青。誰料幾年後,如花這個名字在鋪天蓋地的娛樂新聞裏發光發熱。
大夏天下起了冰雹,砸在地上噼噼啪啪的聲音讓我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盤。衆人都新奇地圍在窗前觀看,一時間住院部裏人聲喧鬧。我身殘志堅地爬到窗前,想将那盆小花搬進室內。一股蠻力撞向我的背部,我靠一聲轉過身,還未看清來人,砰地被來人摔到床上。
“尼瑪幹嘛……”
“卧槽,餘沉,你犯什麽傻呢?!”何家岩怒吼道,慌了神般看着我,“又不是什麽大病,你他媽跳什麽樓!”
我指指他壓着我身體的手,“你讓我起身行麽,不覺得這個姿勢很暧昧嗎?”
“……你還有空想這個。”何家岩悻悻起身,警惕地盯着我,生怕我再做出異樣的舉動。
“這是一樓,我在這裏跳頂多就是跳大神,跳不死人。”我故作輕松道,方才被他一撞,又是一陣眩暈,暗暗穩了穩身子,假裝喝水,順勢靠在枕頭上歇息。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我生病的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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