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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你,我自會罰他,兵書是我早答應要給他的。”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能言而無信。
沈悸北抿抿唇,很不喜歡她這幅公平公正的樣子,但偏偏他又沒辦法反駁。
只好低頭,嘴裏說着“哦,那你寫吧。”
氣壓突然低了下去,蕭娓安往旁邊看去,就看見沈悸北委委屈屈的縮在一張椅子上,頭也垂着,不說話,反正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失落來,不知道他又怎麽了的蕭娓安無奈放下筆。
正巧一個女兵提着食盒進來,她便喊沈悸北。
“吃飯去,你不是餓不得嗎。”
“你陪我吃。”
他拉着蕭娓安的袖子,一點點湊近她,手上攥的很緊,眼見着自己一件衣服又要報廢,蕭娓安立馬身體前傾了些,覆住沈悸北白嫩修長的手。
“松一松。”
對方依言松了,蕭娓安點了點那人,“去吃吧,我看着你吃。”
那人呆呆的待在原地,等蕭娓安拉他時,他才猛的反應過來,“你喝酒了?”
回來之前,她沒想過要在明日前見沈悸北一面,因此這身上的衣服也就沒有換,淡淡的酒香從層層衣服上溢出。
辨無可辯。
“嗯,回來之前喝了點。”
她以為沈悸北是生氣了,他自己不愛喝酒,也不許她喝,每每看見她喝,總是要生氣,然後再與她講上一堆的道理。
不過她也從來沒聽過就是了。
結果,沈悸北一把将她抱住,頭悶在她脖子上,聲音悶悶的,“以後我陪你喝。”
蕭娓安:……
她其實有一點點害怕了,但是她不能說,她是曾經威震三軍的大将軍,怎麽可能會怕呢?
可是她真的有點怕,沈悸北改變的太多了,從前他對她的不喜,她看的清清楚楚,莫非落個水,還能把人本性給移成這樣
“你今日,可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蕭娓安突然問了這一句。
沈悸北撒開她懵逼的看了她一會兒,本想說沒有,但又想裝乖賣可憐,于是說,“嗯,有,我今天覺得特別冷,身子也冷手也冷,你幫我捂捂。”
他将手遞到心上人面前,蕭娓安心想,莫不是真的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從前的沈悸北可絕不會這樣可憐。而且他覺得冷了,那該是個陰氣重的東西吧……
“過幾日我帶你去山外找無念和尚看一看吧。”
眼見着身前人非但沒有捂着他的手,還說了番莫名其妙的話,沈悸北不由問她,“無念和尚便是那個高僧可是我們去找他做什麽?”
蕭娓安複雜的看沈悸北一眼,“去給你看看。”
沈悸北愣在原地,給,給我看看給我看看什麽?等等,那無念和尚仿佛是能除妖邪的。
蕭娓安仔細觀察沈悸北的表情,只看着他一會兒呆愣一會兒恍然大悟,最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意,“你是覺得我被邪崇附身了嗎?”
蕭娓安眼神複雜,“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我……從前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落了次水,生死之間,我才明白,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別人。”沈悸北有些急了,忙跟蕭娓安表忠心。
蕭娓安:……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耍了,哪有人之前還對一個人不假辭色呢,落了水就喜歡上了。
沈悸北見蕭娓安眉眼并不相信,更是急得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喜歡的是你,不是別人。”
蕭娓安冷靜将人手撫開,“那又如何。”
沈悸北手停在兩人之間,不敢動,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就眨出一股水霧來,萦繞在桃花眼間,幾次險險的落下來,那又如何?好狠的話啊,就好像,她已經不在意他喜不喜歡她了,原來這麽早,她就已經徹底放棄他了嗎?
蕭娓安懶得看沈悸北痛徹心扉,浪子回頭的悔過樣兒,主要是無法忽視心尖那點刺痛,看着不遠處擺在小案上的飯菜,已經沒有熱氣了,“你先去吃飯吧,菜要冷了。”
“你陪我吃。”
他仰着頭,将那點淚花兒收了回去,然後抓住蕭娓安的手臂說。
他像個孩子,吃飯也要人陪,并且好像對此特別執着。
剛險些将人弄哭,此時蕭娓安也不再拒絕他了,順從的跟着他坐在那小案邊。
菜已經有些涼了,放在從前,龜毛講究的沈二公子是不會吃的,然而今天的沈悸北,只要有蕭娓安陪着,就是面前擺的是糠咽菜,他也能吃的下去。
沈悸北吃的很慢,這時候他又有了些貴族公子的做派,一口一口細嚼慢咽的,吃東西的時候不發出一點聲音,偶爾還要擡頭去看蕭娓安一眼。
蕭娓安手裏握着書,只在偶爾感覺到旁邊灼熱視線後扭頭瞧他,直将他瞧得臉上泛起紅暈,再轉回頭去。
“吃完了,再過會兒就該歇了,你回去”
他才剛放下筷子!娓安就開始趕他!
北北委屈,北北不敢說。
“不回。”
他面色如常,偏生語氣帶了絲埋怨,“你在哪我就在哪。”
“這裏冷,房裏也冷,你不如……”
她話頓住,只因那人擡頭瞪了她,委屈的不行,眼裏不知何時又漫上了水汽,瞪的那一眼,又酥又媚,蕭娓安想,媚眼如絲,大概便是如此吧。
那人見她終于閉嘴,才開了口,抱怨着,“你就知道說冷,說來說去都是這個理由,冷有什麽好怕的,就算冷我也要跟我媳婦兒在一起,再說了,冷你不會抱着我嗎?都是借口。”
他摸過娓安的身體的,可暖和了,從前她偶爾也會睡在他懷裏的,可後來,漸漸地,她就不願意靠他太近睡了,再後來,她甚至都不跟他一起睡了……
好多東西,他前世都發現的太晚了。
蕭娓安見他抱怨起來頭頭是道理由充分言詞有理,不見之前那讓人心疼的難過頹喪樣,不再拒絕他。
“今日晚了,你既要留下便留下吧,但只許今日。”
沈悸北聽她松口,眼睛晶亮晶亮的,高興的望向蕭娓安,至于她說的什麽只許今日,他便當做沒聽到了。
“我屋裏只有一床被子,你先去那屋裏再找一床吧,我過會兒便到。”
“好,那你可快些,等久了我便自來尋你了。”
許是得到了想要的,沈悸北話語見又回到了從前溫潤的樣子,只臉色還是蒼白,大抵病體還未痊愈。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十二點放的(對手指)
但是你們好兇(暴風哭泣)
魔王委屈,魔王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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