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神祗不可玷污(10000字求訂求訂~~) (1)
更新時間:2013-5-5 0:29:50 本章字數:14159
她一失神之際,眼前忽然金光閃動,數柄金刃帶着凜冽的勁風,直擊過來,花解語本能的伸手遮臉,向後一退,遙聽湛然清嘯一聲,猛然撲了過來,将那些金刃擊退回去,橫身擋在了她面前。欤珧畱午
窺伺已久的幾個孔雀長老一擊得手,也不敢趁勝追擊,反而立刻後退,嚴陣以待。
孔妍和趁機掙脫,連打了兩個滾,這才掙紮着站了起來,周身羽毛紛亂,塵垢遍布,模樣狼狽不堪。他有生以來,從未遭遇過這樣的慘敗,直氣的全身發抖,站在原地,咬牙提氣凝神,有一點金色的光芒在他胸腹間騰起,起初只像是燭火般一朵,卻迅速膨脹變大,只一瞬間,整只孔雀都變的宛如黃金打造,金光閃閃,在深沉的夜色中尤為醒目。他随即全身一震,身體陡然變大,尾翎根根乍起,看上去好像每根尾刃都是一把向天的尖刃,寒光四射,殺氣騰騰。
湛然微微凝眉,橫劍當胸,花解語站了起來,不知為何,與神劍離的這麽近,卻覺得壓力小了許多,不像剛才那樣難以忍受,胸口氣息仍舊亢奮激蕩,身體卻似乎有些不堪承受,酸痛不堪。
只是片刻之間,面前金孔雀的尾翎已經折射出數道金光,每一道都極為強烈耀目,成為一道道雪亮的光柱,直通夜空,他長羽擺處,那光柱陡然從空中轉折,再轉折,湛然臉色忽然一變,失聲道:“不好!”他焦急回頭,道:“語兒,你……峥”
花解語亦飛快的答:“你拔劍吧,我沒事的。”
湛然手按劍柄,卻仍舊遲疑,只這麽片刻之間,那數道金色光柱已經縱橫交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織成一個巨大的牢寵,将兩人罩在其中,道道光芒陽光般刺目,千裏可見。孔妍和随即回複人身,直恨的滿臉猙獰,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逃的出這天羅地網!”
湛然反而冷靜下來,柱劍于地,淡聲道:“沒想到孔雀族還有這樣歷害的功法……不知大皇子是用甚麽法子練出來的?客”
孔妍和冷笑連連:“這個你不必管,你只需要知道,你馬上就要埋骨于此就夠了!”他咬牙切齒的催動功法,那巨大的牢籠迅速縮小,壓力漸起。
花解語幾乎有些站立不穩,胸口火熱噴薄,連帶神志都有點兒模糊,看湛然仍不拔劍,急道:“你不要管我,盡管……”卻明知湛然不可能不顧及她的安危,急改口道,“我進到你的指環中,可以麽?”
湛然一笑,回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不用,讓我想想。”
不管有多麽不可思議,也不得不承認,這不是一種法寶,這是一種力量。這時候,這“牢籠”是一個封悶的空間,神劍之力應該可以擊破,但是神劍一出,這小小空間中勢必劍氣激蕩,別說花解語,就是湛然,以此時的肉體凡胎,也受不了這種無形劍氣,還不曾破陣,就已經被劍氣絞碎了。
這光柱看起來雖是虛影,其實堅逾金鋼,且這無形的牢籠大小粗細,完全随心所欲。此時只有孔妍和一人施展,所以光柱才需要在空中轉折再轉折,若是三個或者四個人一起施展,同時出手,瞬間成陣,陣中人完全來不及反應。這氣息強大到幾乎接近神仙,卻并非高明之極,只是極為強大廣博。
這種情形,就好比一個人身上擁有一百個高階妖修的力量,實力當然強大無匹,可以以多勝少,也當然可以越級挑戰,輕松取勝,但卻未必能自然晉級向上一步。換言之,這是某個階段平等力量的無限累積。這種情形,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修煉得來的,因為不管再廢柴的妖修,修煉都是循序漸近,自弱而強的。但偏偏其中并無怨念邪氣,顯然并不是強取而來,倒好像是數個高階妖修練到一定程度,再心甘情願的把這份力量“倒”給他一樣。
以力對力,他們是絕對的弱者,勢必要被這無形力量硬壓成肉餅。湛然長長的吸了口氣,有些遲疑。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再次激發花解語身上的兇獸之力,兇獸之力在于破壞,這牢籠雖堅卻是分散的,兼顧四方,若是攻其一點,興許可以奏功,而且兇獸之力在這空間中激蕩時,不會傷到花解語,而他有神劍護體,也不至受甚麽嚴重的傷。
可是兇獸本就類似于魔,幾乎是見風就長的東西,她身體內不知為何隐伏了兇獸之靈,若不及時抑制,必将迅速生長,吞噬身體神魂,哪裏還經的起他再次誘導?牢籠緩緩縮小,孔妍和臉上肌肉抽搐,惡狠狠的看着他們,顯然十分解恨,若再遲疑,兩人都要葬身此處……可是湛然卻怎麽都開不了口……
花解語看他神情,也知道這破陣之法一定跟自己有關,她只是一個毫無靈力的女子,如果她能破陣,只可能在剛才的兇獸“梼杌”上着手,那他為何遲疑,不用想也明白。
“不可教訓,不知诎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嚣,傲狠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梼杌。”梼杌是如此可怕的兇獸,可是不管怎樣,此事因她而起,在這件事中,湛然是無辜的,湛然不能死。
花解語站在原地,長長的出了口氣,胸口那種爆炸般的兇煞之氣才剛剛平伏,少了她的自制力,又開始瘋狂奔湧,奉天神劍也開始嗡嗡作響,卻被湛然牢牢按住。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星眸中全是痛切,卻沒有阻止,眼看她清瘦的面容漸漸變的青郁郁的,孔妍和神情一變,立刻明白将要發生甚麽事,立刻加緊催動勁力。兇獸之影将成未成,牢籠卻已經小到直壓在兩人的頭頂……
全無征兆的,天邊忽有一聲極悅耳動聽的倫音傳來,好似輕袍緩帶的仙人安坐雲巅撥弄琴弦……下一刻,便有一個雪袍雲紋的身影從天而降,大袖飄飄,烏發流雲,風華絕代。
孔妍和大吃一驚,結起的手印猛然就是一僵,身邊的六位孔雀長老已經齊齊跪拜下去,戰戰兢兢的道:“拜見鳳王陛下。”
流羽點了點頭,擡眼看向孔妍和,孔妍和竟不由得一凜,急收了手施下禮去,口稱:“孔雀王族孔妍和拜見鳳王陛下,陛下萬安。”
流羽仍是點了點頭,道:“收了功法罷。”
孔妍和怎能甘心,咬了咬牙,終于還是忍不住道:“這女子是梼杌轉世,留下她必定後患無窮。”
流羽只道:“我認識她。”語聲仍舊十分疏淡。這話當然是說他認識她,所以知道她不是梼杌轉世,但也可以說成,因為他認識她,所以他就是要放了她,沒有任何理由。
就因為他是鳳王,所以他連解釋都不必有,要怎樣就怎樣?孔妍和怄的幾乎要吐血,可是他縱有千般萬般的不甘,也絕對不敢公然違抗鳳王的命令,只得勉強的應道:“是。”一邊恨恨的收了靈力。
流羽又道:“這……花解語,你不要再與她為難。”語聲平和,并無喜怒。花解語在看到流羽出現時,已經為之分神,體內兇獸之力漸漸平伏,一見牢籠消失,而流羽竟會如此周到,吩咐了這麽一句,心頭登時便是一松,身子一軟,便要摔倒,早被湛然一把扶住。
孔妍和愣了愣,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流羽狹長絕美的鳳眼毫無半分情緒。他連花解語的名字都要想一想才知道,顯然并無多少交情……那他為甚麽要護着他,而且他說的是“不要再與她為難”,好像已經明知是他理虧,且将繼續尋仇?一念及此,孔妍和心頭不由得一寒,面上更是恭恭敬敬,道:“是,孔妍和謹遵鳳王神旨。”
他忿忿不平,他假做恭敬,他巧言令色……對流羽來說似乎完全沒有甚麽影響,他眼睛雖看着他,卻與看着蒼生萬物完全一樣,不管王族皇子,還是一只烏鴉,對他而言,都只是族人之一。他略一沉吟,沒有甚麽別的事情要吩咐,便道:“你們去罷。若非必要,不要在人間流連。”
孔妍和只得躬身應了,帶着幾個孔雀長老轉身離開。
湛然上前施禮,道:“多謝援手。沒想到湛然竟有幸與鳳王同居一院,當真榮幸之至。”
流羽只略略颔首,竟連一句話都不曾再說,轉身就走。流羽為人素來清冷淡漠,不同于雪澈的溫柔腼腆,外冷內熱,他是真正的不在意,正因為對世事并不在意,所以才能真的淡然。看到他對湛然的模樣,才發現他對孔妍和幾人,真的已經算是和顏悅色了……
花解語咬了咬唇,道:“鳳王。”流羽不答,腳下亦不停,花解語全身無力,想邁步追上兩步都不能,一咬牙,索性道:“鳳流羽!”
終流羽一生,被人這樣連名帶姓叫的時候只怕也屈指可數。流羽微怔,緩緩的回過頭來,顯然微訝,花解語也不敢看他,飛快的道:“我的養父母是鴉妖,我也算是半個飛禽!”铿锵的說完,終于還是吭哧了一下:“鳳王你說是不是?”
自認飛禽,卻敢直呼鳳王的名字,敢直呼鳳王的名字,偏偏連頭都不敢擡,眼前的小女子,似乎總能讓他覺得意外。流羽負手轉回了身,等着她的下一句話,花解語看他不曾否認,暗中松了口氣,其實她也很怕,可是卻似乎明知道,流羽不會因此而怎樣,而且,這樣的方式對他有效……她就是要賴在他身邊當飛禽,他就不會硬把她拒之門外。
于是她福身道:“花解語有事情想請教鳳王。”
流羽嗯了一聲。湛然冷眼旁觀,看她軟硬兼施,放着他這麽大個人不問,卻硬要問流羽,心裏頗有點兒酸溜溜的。誰知下一刻,花解語便回過手臂,硬把他拉到流羽面前,道:“鳳王,這個人受的傷,要不要緊?”
不止湛然,連鳳王覺得訝然,停了一停,才道,“不要緊。”
湛然又氣又笑,卻又有些甜絲絲的,回手就敲了敲她的腦袋:“這種事,何必要問他?直接問我不好麽?”
花解語不答,又道:“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也不等流羽回答,便自顧自的道:“這梼杌是怎麽回事?跟我有甚麽關系?我……我,我是梼杌嗎?”
流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道,“你不是梼杌。”
短短五個字,花解語大大的松了口氣,全身都是一輕。湛然也說她不可能是兇獸,但是湛然對她幾乎是無原則的維護,他的話完全不可信,可是流羽既然開口,就一定是真的。
流羽緩緩的道:“你若是梼杌,既然已經出世,全身血脈氣息都會随之轉變。但你血脈氣息未變,卻有梼杌現世,我猜想,梼杌之靈,一定潛伏在你身體的某個角落,被甚麽觸動而驚醒,你的的羽衣裏有我的力量,意外催生了梼杌生長,才會綻放出驚人的力量,現在卻又退回一隅,再等一會兒,只怕便瞧不出任何痕跡了。”
湛然聽的連連點頭,道:“鳳王,這個有法子驅除麽?”流羽看了他一眼,卻不回答,湛然挑眉笑道:“鳳王陛下,難道不是你的族人,就連句話也吝啬了麽?”
流羽答道:“旁人無法驅除。”
湛然微微一怔,便即了然,暗嘆自己當真關心則亂了。兇獸本來是絕對不可能與其它生靈共存一處的,可是在花解語體內,卻偏偏與她共存,甚至不曾傷她,這種情形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花解語曾降伏了他,将他藏在自己身體中某個地方,也許可以做為一種奇異的攻擊法器使用。另一個可能,就是在花解語身上設置封印的人,将兇獸之力封印在她體內,也許是為了保護她,也許是為了掩飾……
但是這樣一來,花解語的身體便像是兇獸的巢穴一般,旁人若要強行驅除,一定會傷到花解語,只除非是花解語自己将梼杌逐出體外,但如果梼杌賴着不走,就很麻煩……但這樣倒是可以放心,花解語暫時是安全的,因為梼杌再怎麽窮兇極惡,也只是對“外”,卻一般不會傷害“內”。
這許多情形,花解語都只似懂非懂,可是流羽說這麽長的句子已經很難得,她實在沒那個膽子打破砂鍋問到底,只來回看着兩人,暗暗發急。現在想想,只怕這甚麽兇獸之力,在當初碰到湛然的奉天神劍時,便已經有覺醒之兆,後來晏婳的花心雷,所謂的“邪物”,不用說也是沖着她來的。還有後來雪澈的水蛭,也并不是血中有毒。是她自身的血脈氣息被封印,兇獸的暴戾之氣便隐藏在了血中,水蛭無法承受……要照這樣說來,似乎反而是此時比較好,梼杌雖出世,卻可以隐居一隅。
湛然皺眉沉吟,百般的不放心,卻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流羽向花解語點了點頭,便要轉身,湛然忽然想到甚麽,道:“鳳王,這孔雀妖不知聚集了多少修士,練那種奇怪功法,所圖恐怕不小,你還是小心為上。”
流羽心思坦蕩,向來不涉屑小,看在眼中,卻完全沒有往那方向想,聞言一怔,略略思忖,道:“多謝。”他舉步向前,大袖飄飄,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前腳一走,花解語立刻一把拉住湛然的衣袖,道:“你說的是甚麽意思?孔妍和練那種光柱,是為了對付鳳王?”
湛然倒沒想到她第一句是問這個,不由微微黯然,可是想到剛才她第一句,也是向流羽問他的安危,又略略釋懷,含笑道:“我只是猜想。因為小孔雀們練這種功法無法晉階,他又不是打手,這樣何苦來?若是旁人還有可能想走偏門,孔妍和心高氣傲,是絕對不會的。所以定有所圖。”
花解語點了點頭,想想孔妍和的模樣,再想想流羽,不由抽了抽嘴角,只覺得他完全不可能對流羽構成威脅。再說他這種功法既然是要對付鳳王,那就是造反哪,孔雀王族為此一定煞費苦心,是個不得了的秘密,卻被孔妍和輸急了眼施展出來……這會兒一定懊惱的想吐血。又覺得好笑,丢開不想,問道:“鳳王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湛然笑道:“沒甚麽……”她氣瞪他,他便不由得一笑,神情一肅:“從現在開始,你要加緊修煉了,你現在完全是在跟梼杌比修煉速度!”
花解語被他的樣子吓到,喃喃的:“可是,我無法修煉啊……如果比不過他怎麽辦?”
湛然一臉嚴肅的道:“看着我。”
她怔怔擡頭,看着他,兩人面對面傻傻的站了一會兒,他忍不住笑出聲來,指着自己的眼睛:“我這麽大的眼睛,還不夠你當鏡子照麽?”
這人,真是甚麽時候都有心思耍笑!她又氣又笑,忍不住掐了他一把,連自己都沒留意這動作完全是在嬌嗔。一邊借勢扶了他的肩,從他的瞳仁中看自己的模樣。起初他眼瞳中笑意閃閃,完全看不到,後來他好容易忍了笑,便可以依稀看到,他的瞳仁中,長發垂肩的少女,小小的臉上,生了一對清澈見底的眼睛。
花解語忽然輕咦了一聲,她雖然看不太清,但似乎,她長大了一點點,模樣仍舊未變,卻不再像之前那樣,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蒼白茬弱,而是略顯清秀,看上去,竟宛然一個二八年華的綽約少女了。
花解語怔怔的道:“這是怎麽回事?”
湛然微笑道:“我記得你曾經提過,你身上被人下了封印?所以我想是梼杌出世,将這封印沖出了裂縫,所以你的容貌也會随之改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麽,你不能修煉的禁制,也會随之打開。”
花解語用力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麽,你為什麽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是兇獸?還是說,你是為了安慰我?”
湛然輕咳了一聲,柔聲道,“其實我知道的并沒那麽多,我只是在你還沒認識我的時候就認識了你,然後一點一點慢慢的查,慢慢猜,猜個差不多就詐詐你……現在我知道的,可能已經沒你多了……”被她澄澈的大眼睛充滿期盼的盯着,他忍不住越說越多:“種種征兆顯示,你的身世必不平凡,而且,現在你身體的氣息,如此溫潤柔和……所以,你不可能是兇獸。”
他忍了又忍,才把下一句話咽了回去,她不但不可能是兇獸,甚至很有可能是仙人……而且不會是那種投胎人間,化身凡人歷劫的仙人,而是帶着仙人所有靈氣和修為暫入人間的仙人,如果有一天,封印全開,也許……他需要仰視她了……
花解語緩緩的點頭,有點出神,湛然也不敢多說,含笑道:“問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啊,對對,”她猛然回神,好生愧疚:“你趕緊休息一會兒,你的傷不要緊吧?”
一邊說着,就雙手用力,想要扶他盤膝坐下。湛然順着她的力道坐了下來,頗有幾分揶揄的道:“你不是問過了鳳王陛下,他已經說過沒事,你還有甚麽不放心的?”一邊說着,便向她一笑,閉上了眼睛。
花解語也覺得全身癱軟,坐了下來,倚着旁邊的青石,今天真的是向前邁了大大一步,只是可惜了養父母的羽衣和內丹,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死後的內丹,還被一只兇獸吞噬,不知會不會怪她……
想到他們的模樣,有些黯然,好一會兒,才強打精神。剛才兇猛狂暴的梼杌之氣,此時不知躲在了哪個角落,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可是,她必須學會控制它,她想讓它出現的時候,它才能出現,她想讓它睡着的時候,它就要乖乖睡着……怎能自己的身體,卻讓一只獸來做主?
花解語坐起來,用手幫忙,才把雙腿疊起坐好,勉強的挺直了腰杆,她從小到大,嘗試過數種修煉方式,記得爛熟,卻都無效,這時候嘗試運行,不大一會兒,便覺得心境空靈,天地寂寂……不知隔了多久,氣息漸漸彙成一縷,花解語一喜,略一分心,氣息登時就散了。
可是這樣的感受已經太難得,花解語欣喜不已,好一會兒才能再靜心凝神,這一次,卻隔了很久,才能漸漸進入安靈之境,然後依照修煉法門循序漸進……不知隔了多久,只覺得身體中氣息越來越是随心所欲,這種感受,她一直求之而不可得,冥冥中歡喜不禁,于是一遍一遍的推動氣息運行,越來越覺神情氣爽,周身舒泰。其間,湛然曾張開眼睛,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對面,神情靜谧,肌膚潤澤,顯然修煉已經入門,不由驚喜交集。
可是兩人都忽略了重要的一點,此處乃是“劍冢”,神劍在此封存千年,一朝出世,這小小一片地方,充滿了渾厚濃郁之極的“劍氣”,同時還有神劍千年未遇明主的郁憤,這一切彙聚成一股凜冽鋒銳之極的力量,以一種異乎尋常的激進速度,沖入她的四肢百赅,提升她的身體力量,提升她的修為,卻也埋下了大大的隐憂。
天黑了複明,花解語終于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下意識的轉目四顧,然後微訝,這兒居然是洛神園,是她的房間她的床……湛然居然在她入定的時候,把她帶回了洛神園?現在他去了哪兒?
有鳳王在此,孔妍和就算心有餘恨,也不敢明着下手,這兒倒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花解語看窗外天色微明,似乎是清晨,明明一直沒睡,卻是神清氣爽。于是跳下床,總覺得自己身上有點不對勁兒,她在衣衫上反繪罡雷符,對付了亥長老,此時已經被炸的七零八落,索性直接扯開,露出了貼身穿着的掃霞衣,去竈房領了熱水,便脫了掃霞衣,這才發現身體上居然布滿了奇怪的污漬,好像一年沒洗澡一樣。
通常修士修煉入門,靈力會滌清身體,同時将身體中的雜質排出體外,通常這個過程十分痛苦,且每天呼吸飲食,長年累月,排出的污垢會十分驚人。花解語雖然在人間只有幾年,但這樣已經算少的稀奇了。花解語雖然明知如此,仍舊全身都不自在,連換了好幾桶水,泡的全身都紅了,才總算放心,右手手碗近肘處,有一個小小的青色印記,花解語只當是污漬,賣力的搓洗了許久都洗不淨,這才舉起手腕,對着窗口的天光細看。
這青色印記是突然生出的,只比棗兒略大,微微浮凸,狀似火焰,細看時,卻似乎有一對血紅的眼睛……難道這就是那梼杌?它藏在這裏?
細細的看了許久,一直到天光微亮,這才快手快腳的洗完,足足忙了一個多時辰,居然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全身都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服。
心裏有事懸而未決,悄悄推門出來,到了攬秀園,門側的小耳房裏不論早晚,都有下人輪值,她拍了拍門,不大會兒,便有人過來,花解語道:“流羽公子讓我今天早上過來。”那下人不答,花解語續道:“請帶我過去罷。”
那下人仍舊望着她出神,花解語微訝,輕咳道:“怎麽?”
那下人猛然回神,哦了一聲,這院中下人并不多,但彼此各司其職,輪值守院子的并不在跟前伺候,花解語也不認識他,但院中只有這麽一個丫環,下人卻多半認識她。晨光下只覺眼前女子一身素袍,勾勒出窈窕秀美的身段,明明仍舊是熟悉的容貌,卻不知為何,多了些說不出的曼妙韻致……那一對澄澈眼瞳黑白分明,如月之清,如水之柔,如珠之潤,這樣的一對美到極至的眼睛,竟讓她平凡的面容顯得空靈絕美,讓人一見之下,便不由得心生向往。
花解語被他看的發囧,生怕哪兒出了問題,又不敢露怯,只得再咳了兩聲。那下人猛然回神,急道:“好,好,我帶你去。”一邊就轉了身,忍不住悄悄側頭看她,搭讪着道:“這幾天解語姑娘忙甚麽了,一直不曾見呢……解語姑娘真是辛苦,這麽早就要跑來跑去,不過也是解語姑娘的福份,要叫咱們粗手笨腳的,公子們也瞧不上……哦呵呵呵呵……”
花解語先還敷衍,漸漸便覺得有點詫異,洛神園最重規矩,就算私底下,也沒人敢八卦,彼此間連招呼都少,這下人怎麽這麽嘴碎?忍了忍,還是問道:“你說幾天沒有見我?”
“是啊!”那下人偷瞄了她一眼,居然有點兒臉紅:“大概有……嗯,七八天的樣子吧。”
居然有七八天這麽多?她居然在劍冢入定了好幾天麽?花解語見那下人神色怪怪的,也不敢再問,怪不得一醒來湛然就不在,估計是去處理這些善後事務了……
不大會兒,就到了流羽門前,那下人十分殷勤的道:“到了。”
花解語謝了,那下人便唯唯的去了,花解語平了平氣息,上前拍門,道:“流公子,流公子?”
才叫了兩聲,門便吱啞一聲打開了,門裏的人動作輕悄,神情溫柔,向她豎指噓了一聲,低聲道:“鳳公子還沒起身呢,有甚麽事麽?直接跟我說就好。”
花解語先是一愣,然後猛然張大了眼睛,一時連怕都忘了,不能置信的對她上下打量。眼前人素裙烏發,只戴了小小一只金鳳釵,頗有幾分清俏,居然是孔玉和?她一向都是最最華麗的花裙子,恨不得用盡天下所有的顏色,今天卻破天荒穿了白色……她第一眼居然都不曾認出。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換了這一身素淡,反而顯得眉眼明麗,粉頰暈紅,紅唇濃豔,別有一番照人麗色。而且看她的神情,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不,不對,這麽大清早的,她怎麽會在流羽房中出現?且……且一副方承恩澤的神情?像一個新婚燕爾的小妻子一樣?她瞧着她發愣,孔玉和手扶了腰,微微一笑,道:“究竟有甚麽事呀,人家也乏的很,要去躺躺了。”
她?花解語猛然回神,一時真像生吞了蒼蠅似的惡心,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走。
她與流羽相識雖不久,卻一來因為鴉父鴉母的關系,二來也不知為甚麽,總覺鳳王便似天神一般,讓人不由自主便要全心信任,萬分崇敬,甚至随時随地想要親近……可是孔玉和,卻是她最恨最厭惡的人,最無恥淫-蕩污穢的東西……流羽如果與這種東西沾上一點點關系,對他,無疑是一種亵渎……可正是因為太厭惡,所以,竟連這“最崇敬”都有些嫌棄起來。
她轉身就走,也不曾見禮,身後的孔玉和神情一冷,眼神登時便溢滿了肅殺之氣,看左右無人,便緩緩擡手。花解語低頭疾行,全未留心,忽有人道:“花解語。”
花解語猶未察覺,再邁了兩步,才擡起頭來,然後愣住,她心目中永遠高貴優雅的鳳王陛下正從那株青桐上躍下來,道:“你要找我?”
她神情有一秒的窒滞,她做慣了人,怎麽也不能想象,如此風華絕代的美男子,這時候,白衣飄飄的從樹上跳下來,難道他是在樹上過的夜?雖然他在樹上時也仍舊衣袂飄飄,比平時更多了一分飄逸,雖然他跳下來的時候雪袍被風所激,向上飚起,便似玉蘭花開,賞心悅目……可是再怎麽那也是樹啊!露天,野人住的地方!
流羽對上她的目光,鳳眸流轉,顯然有些不解,花解語猛然回神,急低下頭。人家是鳳凰好不好!鳳栖梧,鳳栖梧……鳳凰本來就應該在梧桐樹上的啊!
房間門口的孔玉和顯然是吃了一驚,急換了一張溫柔笑臉,提着裙子小碎步走了過來,媚笑道:“鳳王陛下,您……”她忽悟不對,急改口道:“流羽公子……您回來了?”
她不是說流羽在房中麽?還***首弄姿的?好像兩人關系多麽密切似的?原來這女人只是裝模做樣,原來神祗并未被玷污,心裏忽然就是一松……
想想也是嘛,流羽如此高貴潔淨的人物,怎會與這種女子有甚麽瓜葛?蕩-婦并不是洗洗澡換身衣服就可以裝聖女的……花解語很高興的看着他,滿眼的欣喜熱切。流羽被她盯的有點訝異,忽然上前一步,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她仰臉迎上去,細細瞧他眼睛那種微微揚起的線條,那密長的眼睫,那種高渺空靈……只是片刻之間,眼睛就是一痛,卻比上次在流羽房中時,輕了許多。她下意識的連眨了兩次眼睛,低下頭來。
流羽有些沉吟,道:“如此溫潤平和,隐含天地至理,我竟仍是瞧不出你甚麽。”他偏頭想了想,又道:“你來找我有甚麽事情麽?”
花解語笑道:“是有事情,但是剛剛流公子您已經答了。”她福身道:“多謝。”
流羽點點頭,薄唇微勾,幾乎像是一個笑,總是清淡疏離的鳳眸也似乎卷過一絲柔軟漣漪……他随即溫言續道:“等你修為高些,我也許便能看出了。”
她一向極能察覺旁人的善意,急笑道:“那我每天都來給你瞧好不好?”
他微怔扶額:“不用每天罷?修煉并非一蹴而就,須循序漸近……”
孔玉和一直站在左近,聽兩人自顧交談,完全視她于無物,直氣的全身發抖,臉上的溫柔神情也有些撐不住。她在族中一向衆星捧月,在外族倚仗美色,也是無往不利,再怎麽清高的男人,她只要笑一笑,飛個媚眼過去,自然就主動湊了上來。誰知道這次到了人間,先是遇到了一個湛然,然後是百鳥之王的鳳凰,居然都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反而跟一只卑賤的鴉妖有說有笑……
想及前情,看看現在,孔玉和咬牙冷笑……這只烏鴉不能留,一定要殺,馬上殺!
她眯着眼睛,心裏全是要怎麽把她大卸八塊,臉上肌肉不住抽搐。誰知流羽正巧伸手比了比她。孔玉和剛才不曾留意他們最後幾句說甚麽,一見流羽目光轉過來,急把神情放的極媚極柔,只是轉變太大,難免有點兒怪異。誰知流羽接着便續道:“……心情切忌受情緒左右,比如今日,她在你身後手握孔雀尾刃,想要擊殺你,你可曾留意身後那殺氣?”
孔玉和的笑頓時就僵在了臉上,花解語也是一愣,可是看着孔玉和吃癟的模樣,尤其流羽神情淡淡,語氣平緩,顯然完全不曾在意過她。這對她絕對是莫大的打擊……花解語心裏居然說不出的痛快,就連昔日的郁憤也輕了許多。
流羽續道:“修煉初期,乃是修內,等小有所成,就可以通過神識氣息來感覺外界風吹草動了……”
花解語看流羽說的周到,于是試探着:“我可以時時來向您請教嗎?”
流羽微怔,孔玉和已經氣的臉色都變了,心裏不知道罵了多少句不知廉恥,若眼前是旁人,早不知多少個耳刮子扇上去了,可偏偏眼前是流羽,她再潑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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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