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更木北其實沒有什麽固定的任務,她不是那種閑來無事去到任務大廳領任務的人,亦或者待在某個地方然後等待着任務的降臨,尋常的SABCD級任務,她在很早之前就做不來了,并非說她不能勝任,只是她的實力去做那種任務簡直是浪費,所以很多棘手的事情才會教給她來說,當然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佩恩和小南對他都有着極大的信任。并不僅僅是她和小南的關系,而更重要的是她是最早那一批成為曉的人,額,編外人員吧。在佩恩或者是長門殺了山椒魚半藏的時候,更木北就融入了新雨忍村。如果一定要說大概她是第一個在護額上劃下一道痕跡的人。

仍舊是一個雨天,在和佩恩交手之後,更木北倒地不起,是重傷,卻也是不多的活下來的人之一。能和佩恩過上幾招,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少見的,更何況是一個無名小輩。如此一來,佩恩抛出了橄榄枝。

——投降或者是死。

更木北選擇了活着,然後佩恩在不多的活着的人中得知了這個第一個背叛山椒魚半藏的人是一個非人。在實力和忠誠之間,佩恩選擇了前者,并且告誡小南小心提防。而後佩恩得承認,更木北對活着的要求真的很低,只要是活着就行。如果抛去她作為非人的身份,她真的是一個很好滿足的‘人’。別人只要對她稍微好一點點,她就能奉獻全部。那句話怎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佩恩給了她一滴水,更木北還給了佩恩一片海。

所以,斑才會忌憚她。倒不是因為她的強大,而是因為她意志堅定讓斑無可奈何。就像是某種機器,一開始設定了程序之後,就會固執的運作一直到機器報廢,而不巧的是給這臺機器設定程序的是曉,而非宇智波斑。所以,在絕被趕出曉之後,斑真的有些身心俱疲。

“那個人,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不要招惹她。”斑如此說,對着鼬和鬼鲛。

“人?”鬼鲛挑眉,表示出一副困惑的模樣。

“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敗在她手裏的是你,鬼鲛,稍微忍耐一下,我不想打破這其中微妙的平衡。”

“如果這也是任務的一項的話。”鼬委婉的說,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厭惡,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排斥。

“說起來以你的能力為什麽會容忍她的存在?”鬼鲛直言,卻是默認了鼬的話,如果是為了任務的話并非是難以忍耐,血霧裏不是沒有這種東西,他也沒有精神潔癖,故此只問了自己想問的話。

因為現在的我只能夠跟她五五開的,如果有另外一只寫輪眼在我身上的話,她早就不存在了。

“因為小南的關系麽?”鼬淡聲說了一句。斑随口應道,“現在還沒有必要撕破臉皮。”

果然,這個組織也不單單是宇智波斑的所有物。鼬想,憑這一句弄清楚了當下現狀。面具男似乎是得知自己失言,沉默了片刻之後,決定跳過剛剛自己的失誤。

“稍微學些手語吧,做做表面功課還是很有必要的。”

“真罕見,一個編外人員讓你如此忌憚。”鬼鲛又說了實話,鼬不想提醒搭檔的這話問的有多蠢,又沒有什麽好處。

面具下确實是湧出了什麽難色,不過這一切都被面具所攔,斑不想表述自己的價值觀,也不想透露過多關于更木北的評價,但是他覺得有必要簡單的解釋一下。

“事實上,偶爾會有大家一起聚餐的事情發生,在佩恩看來作為叛忍的你們缺少一起團隊娛樂精神,在我看來多此一舉,不過既然他覺得這樣的團建活動可以提升任務效率,那我也不介意。”

“看你像是樂在其中。”鬼鲛又說了實話。斑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把這個梗沉默過去之後又說,“我的意思是下次見面的時候更木北還會在,所以适當表現出你們融入曉的樣子。”

“我知道了。”鼬說,對這件事兒接受的很迅速。

斑想起了那日關于鼬的那個謊言,然後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說實話,你真的很難接受非人麽?”他不覺得非人和人有什麽區別,之所以膈應更木北主要是竟壞他好事兒。

鼬感恩戴德,終于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了,他不介意這個事兒一定要說出來才行,正如他器量遠不止一個家族那麽簡單的——

“一般介意。”鬼鲛說,攤手道,“雖然沒什麽交集,但是任何人都會想來晦氣,組織到底在想什麽,雨忍村竟然讓非人像人一樣的活着,說實話我還真是搞不懂。”

“為什麽?三秒敗在她手裏的好像是你。”斑回答的也不客氣。鬼鲛聳肩,很利落的表示道,“你不用提醒我這個事實,我承認她很強,但是不代表不介意她,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像是沖介一般背後偷襲,就算要殺她,我也會殺的正大光明。”無關她做過什麽,只關于她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其實鬼鲛的這種想法很容易理解,沒有人願意和一只牲畜平起平坐,更木北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匹穿了衣物的牲畜而已。

宇智波斑聳肩,放棄糾正鬼鲛的三觀。話說他自己的三觀也不怎麽樣,不過對待非人,他覺得自己确實是足夠公平。

“算了,接下來任務小心,上次你們打碎了一個花瓶,曉真的賠償了很多。”斑說了一句,對此鬼鲛表示吃驚,“你還會在意這些麽?”

“當然,這些錢是我們幾個很辛苦掙來的。”斑說的理所當然,鬼鲛又說了實話,“聽佩恩的話,你搞砸了不少的任務,我以為你不在意的。”

“那是意外!”斑說,人影逐漸消失,聲音落下的時候,斑已經走了。

結果,鼬還是沒說出來——他并不歧視非人。

被宇智波斑打斷的行程,在他離開後繼續,鬼鲛走在前面,鼬跟在後面,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之後,宇智波鼬開口,很平靜,很認真,很鄭重。

“我不介意非人。”

鬼鲛沒能停下腳步,鼬也沒停下。

“然後呢……”

“沒有然後,只是想表達出來,你不用管我。”鼬說,覺得渾身輕松。下次見面的時候,給她道個歉吧,無論什麽原因。

“對了,鬼鲛,要不要掙些外快把組織的錢還上?”

“那要打很長一段時間的白工了。”

“感覺像是在贖身。”

“這個說法有點貼切,不過我同意,反正閑來無事。”

“也對。”

和鬼鲛鼬相比,蠍并不介意。确實最初的時候是有些稍稍的不舒服,不過仔細交流之後,蠍不讨厭更木北,相反他真的很欣賞更木北。跟她的容貌一樣,更木北是一個會讓人很舒服的人,有趣倒是說不上,就是很多時候更木北都能夠以各種各樣的角度來觀察同一件事兒,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更木北很強。

興許是經歷過的原因,蠍有的時候甚至能從更木北的身上看到一些他以前會忽視的東西。所以抛出非人的身份,更木北真是優秀的讓人生不出來妒忌。

“蠍大叔,那些事情北姐也經歷過麽?”對非人一無所知的迪達拉在惡補完非人情報之後心有餘悸的問着修理傀儡的蠍。蠍頭也不擡搖頭,給予了答複,“不盡相同但大抵一樣,給你看這些只是省的以後你在小南面前問這問那,很生人厭。”

“為什麽?南姐也沒有生氣啊。”

“如果她沒生氣的話,我們組就不會一個星期內出兩次任務了。”蠍淡淡的說,把手上的活兒停了下來,本來該前天保養的,但是如蠍所說這次出了兩次的任務,所以沒來得及保養。

迪達拉好像懂了點什麽,又好像沒懂。蠍覺得看在更木北是他朋友的份上應該把這件事情灌輸給迪達拉,免得以後惹出麻煩。

“那麽告訴我,你對非人的看法。”

迪達拉一呆,不懂蠍問話的意義,他是在最近才知道有非人這麽一種東西存在的,在以前十三年的生命中他覺得私生子的待遇就夠不好的了。

“我也不知道啊,嗯。”迪達拉很誠實,然後又很誠實的問,“那個,蠍大叔,非人和人到底有什麽區別啊?”

真是一個該死的好問題。蠍想,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之後給出了答案。

“沒有區別才會有區別。”

迪達拉聽不懂這麽高深的東西,四面八方都寫滿了問號。蠍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他覺得這句解釋已經足夠簡單易懂的了,但是迪達拉好像還不明白。如果用你年齡太小敷衍過去的話,只怕以後還會問一些蠢問題從而牽連到他。

“你覺得更木北怎麽樣?”

“挺好的呀,北姐很強。我打不過她的,嗯。”

“像對待一個強者那樣對待她就夠了,迪達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她身陷一種什麽樣的處境。”

“哦,我馬上就能把手語全都學完了,嗯。”

蠍點點頭,算是對迪達拉的認可後又繼續保養傀儡,想了想還是決定說,“更木北是一個內心很強大的人,她的心強大所以才會鑄就了她此刻的成就,迪達拉在這一點我認可她。”如此說着的時候,簡單小房子外的結界有觸碰的痕跡,迪達拉歉疚的笑笑說。

“抱歉,蠍大叔,岩忍的追兵到了。我去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藝術,嗯。”

“算了,佩恩說最近安分些,從小道撤走吧。”

“啊?哦,對不起啊,蠍大叔,這裏又報廢了。嗯。”

“無所謂。”

話是這麽說,手上的東西收拾的利索,在追兵破開結界之時,人去樓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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