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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句話惹了人不高興,面前的人臉色陡然一沉,看着她的眼神比這雪夜的風刀還冷。
“嗯……”姜稚衣抖抖擻擻抱着臂沉吟了下,瞅着他試探道,“那好像是有點妨事?”
元策歪了歪頭,一句“你說呢”還沒出口——
“也是,你我難得有機會同處一室,還是不要有人打攪得好……那我也不要別人照顧了,我有阿策哥哥照顧就夠了!”
“……”
元策的臉色像是連陰沉都懶得陰沉了,面無表情一個轉身往裏走去。
青松看了看撒手不管了的自家公子,又看了看自己不尴尬,所以讓別人很尴尬的郡主:“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姜稚衣睨了睨這沒眼力見兒的,一腳跨過門檻徑直進了府,順手一丢肩上包袱。
青松險險接住包袱,慌忙打着傘追了上去。
他追着郡主,郡主追着公子,一路追一路往四下看,好像覺着這兒也新鮮那兒也新鮮,想多看一眼時又發覺被公子落下了老遠,不得不提起裙擺碎碎跑起來。
一路緊趕慢趕追進院裏,追到書房門前,姜稚衣剛要跟進去,興沖沖一擡靴尖,啪地一聲,吃了一嘴的閉門風。
姜稚衣趔趄後退兩步,擡袖擋了擋,對着面前阖上的房門輕眨了眨眼,目光緩緩轉向一旁半開的窗。
剛要繞到窗前去問話——
咔嗒一聲,窗子也閉上了。
姜稚衣臉一垮,眉眼耷拉下來。
到底什麽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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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後,東院西廂房,姜稚衣看着杵在她跟前的幾個沈府丫鬟,不高興地緊抿着唇,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
書房那頭分明亮着燈,人也沒歇下,卻把她丢在這破廂房不管,讓一群丫鬟來應付她。
這廂房也是,家徒四壁的,除了一張架子床、一面圓桌和幾張圓凳之外就沒別的大件擺設了,連個能靠背的舒坦地兒都沒有……
也不想想,她若真是圖個地方住,宮裏都有專門留給她的寝殿,要什麽沒有呀,到這兒還不是來圖人的嗎?
吹了一晚上冷風,手僵腳僵的,進了屋又被這硬凳硌得慌,姜稚衣是身子也不爽利,心裏也不爽利,越想越難受,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上前的丫鬟迎頭趕上這一股怨氣,吓了一跳,一個原路折返又倒退回去。
都知道永盈郡主與她們家公子不對付,可從前就算兩人再怎麽針尖對麥芒,郡主身份擺在那兒,是絕不會下駕來找公子茬兒的。
怎麽如今三年過去,邊關的戰火都消了,郡主與公子的戰火反倒愈演愈烈,大雪天大半夜的竟上門來找公子吵架?
公子也是,居然還将人留宿下來,難道是夜裏吵累了,方便明日一早睡醒接着吵嗎?
幾個丫鬟緊張地面面相觑,打頭那個猶豫了好一會兒,低頭奉上一只茶碗:“……郡主,天寒地凍的,喝碗姜湯驅驅寒吧!”
姜稚衣正堵着心,眼睫斜向下去一掃:“這是姜‘湯’?”
丫鬟讷讷點頭:“回郡主話,是的。”
“姜末子都成糊了,他怎麽不直接叫人煮碗粥來?”姜稚衣氣鼓鼓沖窗外跺了跺腳,“當我是他們軍營的糙老爺們兒呢!”
丫鬟心肝兒一顫,連忙告着罪退了下去,說這就去将姜末子撇幹淨,臨走朝其餘丫鬟使了使眼色。
另一名丫鬟醞釀着輕吸一口氣,上前道:“郡主,那這手爐您可捧在手裏暖暖……”
姜稚衣轉回眼來,一愣之下越發氣笑了:“暖暖?連個絨布袋都不裹,他不知道我們姑娘家細皮嫩肉的,這是來暖我還是來燙我?”
“不、不是,是奴婢疏忽了……”丫鬟惶恐地望向一旁求助。
姜稚衣順着她目光看過去,一眼眼瞧過那幾個丫鬟手裏捧着的物件——
“帕子糙成這樣,也不怕磨疼我臉……”
“這篦子篦齒尖得,是要紮我頭皮嗎?”
“這木匜那麽重的木頭味兒,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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