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幾個月前,金二小姐被她二哥推了一把,摔了跤,腦袋撞到樹幹,就這麽死了,然後我就變成她了。”向和安簡單把事情說了遍,她捏了捏喉嚨,心中暗自奇怪,剛才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發不了聲?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蔣疏靜難掩驚訝。

“算是吧。”她颔首。

聞言,魏遐之緊張的擁住她,唯恐一松開手,她又消失不見。

整張臉被緊緊壓貼在他的胸膛上,向和安掙紮着拍着他的手臂,悶悶的嗓音從他懷裏傳出來,“你這是要把我給悶死嗎?放開啦!”

魏遐之連忙松開手,低頭看着她,“你沒事吧?”

“沿事,只是差點窒息而已。”瞧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她雙手環抱着他的腰,安撫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又突然死掉啦。”

“嫂子,你不知道你過世的這八年,遐之哥是怎麽撐過來的,他呀,不停的在找人想招你的魂……”

“閉嘴。”魏遐之喝斥了聲,不讓蔣疏靜再說下去,接着攆人,“今兒個的事不準洩露半句,沒其它的事,你就回去吧。”

“可我還想再同嫂子說……”瞟見他投來的冷冽眼神,蔣疏靜立刻識相的幹笑道:“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遐之哥,你和嫂子慢慢說。”好不容易失而複得,遐之哥肯定有滿腔的話要和嫂子說,他就別再打擾他們兩夫奏團聚。

蔣疏靜走後,向和安望着魏遐之,問道:“疏靜說你找人想招我的魂,是怎麽回事?”

他沉默須臾才回道:“當年你慘死,我沒能見到你最後一面,此後心心念念,就成了執念。”

她心疼的擡手撫着他的臉,“所以才想招來我的魂魄再見一面,以彌補這個遺憾嗎?”

在這八年裏,她輪回了八次,附身在不同的人身上,忘卻了他,更忘卻了她最初是連人帶魂整個穿過來的。

她是以自己的身體與他相遇,那時的她,忽然之間被帶來這個陌生的世界,迷迷糊糊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也不記得當初過來時在她耳邊警告她的話,所以她壓根不記得什麽任務,在這裏與他相戀繼而結婚。

直到她葬身火海,她的身體也被焚毀,她忘了與魏遐之的事,才想起來自己被帶來此處的任務,接着她的魂魄便附身在一個又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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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的神魂還是沒有把他徹底忘記,所以她先前埋伏在茶館裏準備暗殺他,在看見他的眼神時,她的手才會抖了一下,将箭給射偏了,那是她的魂魄在阻止她殺他。

也因此當她懷着對他的殺意,拿起那柄弓和袖箭時,手才會止不住的顫抖,那是她的魂魄不想讓她殺了他。

她為自己竟對他萌生殺意的事,愧疚又心痛。

思及失去她的這八年,魏遐之雙眼噙着淚,捧住她的臉,卑微的央求道:“和安,別再離開我!”

“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再離開……可是我們的孩子沒了……”想到與她一塊被燒死的無辜孩子,向和安又泣不成聲。

他心疼的拭着她的淚,“你放心,你和孩子的仇我已替你們報了。”

她一怔,想起曾聽過的傳聞,“那張氏母子被燒死的事……”

魏遐之坦承道:“那火是我命人暗中放的,當初他們是怎麽害的你,我一一替你和孩子讨了回來。”

那時,他随駕谒完陵回京,與妻子闊別數日不見,他思之欲狂,滿心喜悅的回到國公府想見愛妻,但迎接他的不是愛妻的笑顏,而是愛妻被火燒死的惡耗。

對妻子的死,張氏是這麽說的——

“這事說也奇怪,你說她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去後院那間沒人住的屋子裏呢?裏頭竟然還有兩個男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屋子竟然就起火了,由于那裏位置偏僻,等下人發覺趕過去救火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三人都燒死在屋子裏。

“她到底是咱們魏家的媳婦,雖然她生前沒怎麽孝敬我,但這會兒人已經死了,我也不想毀了她的名節,便讓下人都封了口,不許對外提這事兒一句,只說她突然得了急症去了。”

他哪裏肯信張氏的話,悲憤欲絕,她的死讓他肝腸寸斷,同時也将他的良善一并帶走。他在她死後學會了心機算計、學會了心狠手辣、學會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凡做過,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他暗中調查,最終讓他查清了一切。

魏鈞之兄弟趁他不在府裏,找來地痞想玷污她的清白,卻不想那兩個地痞反倒被她給收拾了,魏鈞之他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燒了那屋子,想毀屍滅跡。

得知真相,他隐忍着伺機等待機會,一等父親過世,他便開始籌謀,讓害死他妻兒的仇人,同樣也死于烈火焚身。

聞言,向和安怔忡了好一會兒,大仇得報,但失去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就連她原本的身體也都在那場大火裏燒毀,想到這裏,她又是一陣難過,她兩手環住他的頸子,将臉偎靠在他胸口,幽幽地道:“不論如何我回來了,那幾個可惡的人都死光了,以後不會再有人來禍害我們。”

“沒有人可以再将我們分開!”魏遐之保證道。

她重新回到他身邊了,這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如今他已有足夠的能力将她牢牢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兩人好不容易重逢,傾訴完思念之情,魏遐之接着問起另一件事,“對了,那日在百味樓前,你為何會替我射殺那名刺客?”

向和安被他問得一窒,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說出實情,情急之下,她瞎掰道:“關于這件事是這樣的……那天我帶着新做的袖箭到對面那家茶館喝茶,結果剛好看見有人要刺殺你,就順手幫你把人給解決了。”

他擡起她的下鄂,“和安,看着我的眼睛。”

“好端端的幹麽看你的眼睛啦,你是眼睛哪裏痛嗎?”她的眼神左右執移,就是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十根指頭下意識的舉在胸,輕碰着指尖。

“你在說謊。”與她做了三年的夫妻,他将她的一切看得比自己還重,所以他比她裏了解她自己,她一心虛,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神,說謊時手指就會那樣一下一下輕碰着。

“我、我……我為什麽要說謊?”向和安結巴的反駁。

魏遐之定定地注視着她,“你那天并非剛好看見那名刺客,順手幫我射殺。”

“我不是為了幫你,怎麽會射殺那名刺客?”

他擡手将她掉落到頰畔的發絲撥到耳後,一個字一個字說出自己先前的推鍘,“你那時想殺的人是我,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向和安驚得脫口而出,下一瞬發現自己競說溜了嘴,她恨不得掐死自己。

“你那天果然是想殺我,為什麽?”魏遐之不敢置信。

她趕緊哄着他,“你別生氣,我那時不是忘了以前的事嗎,所以不記得你了。”

“你那時究竟,為何想殺我?”他想知道原因。

“我是為了……”向和安想老實告訴他,偏偏這時又突然發不出聲音了,就像被人下了禁言的法術,她只能着急的指着自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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