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修羅場來了 (1)

心碎只在一瞬間

耀材祯擺脫女人們後, 一眼就在人群裏看到了發光的羽毛面具,他快步走向羽毛面具,而羽毛面具如今的持有者紗子栀也看到了他, 心情難掩激動的向他走來。

她想,就算那些都是假的,可王鲅對她的好做不得假。

白天的她,還是太激動了。

耀材祯一眼就察覺了紗子栀對他的熱情, 他的心裏難掩得意。

果然,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沒辦法拒絕他的誘惑。

“我來了。”

他整理好衣袖,深情款款的看着紗子栀。

紗子栀抿緊了雙唇,情意深深:“你想對我說什麽?”

耀材祯心頭一動, 這是女人第一次對他露出如此嬌羞的眼神。

白天發生的事,只是因為女人過于嬌羞和緊張吧。

“白天的事, 我……”

不計較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紗子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 我都懂, 我也有錯,我不該那麽激動的。”

耀材祯深情告白, “沒事,我不介意, 畢竟我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鐘情。”

紗子栀頓時紅了臉, 輕輕的捶了捶他的胸膛, “讨厭啦!”

耀材祯被捶的心花怒放, 伸手攬住了紗子栀的腰, “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果然,就沒有他耀少無法追求成功的女人。

紗子栀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當然可以。”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升溫,而紗子雕和茹杉夢終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紗子栀。

“對面那只綠毛龜是王鲅嗎?”

紗子雕摸索着下巴,眼神質疑。

她怎麽覺得有點不太像。

茹杉夢篤定的說:“據我分析,雖然這面具有點醜,但可以很好的表明自己的身份,讓紗子栀找到他,所以這一定是王鲅。”

紗子雕認同的點頭,“有道理。”

結果下一秒,人群裏發出一聲驚呼:“這不是耀少!”

“是他的助理!”

茹杉夢:“……”

紗子雕猛地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被包圍在人群裏被女人摘下面具滿身狼狽臉色黑沉的王鲅。

她猛地看向綠毛龜,瞪大了眼睛。

王鲅在那,那……他是誰?

紗子栀驟然一愣,看着人群裏的王鲅,又看向抱着自己跟随音樂緩緩舞動的綠毛龜面具持有者,懵了。

那跟她跳舞的是誰?

而此時,耀材祯注意到紗子栀的不專心,輕聲說:“不用在意,那是我的助理。”

他用無奈又得意的語氣說,“我的追求者太多,只能讓我的助理幫幫忙。”

紗子栀震驚到瞳孔地震。

耀材祯?

她張嘴想說什麽,耀材祯卻溫柔的将她的腦袋輕輕壓向他的胸膛,說:“乖……”

她臉頰通紅,只感覺心跳加速。

媽呀,怎麽能這麽撩?

但看向人群裏狼狽的王鲅,她心生不忍,還是打算拒絕耀材祯。

可正當她打算說話時,卻見人群裏的曾芙橘氣急敗壞的摘下了面具。

“什麽假面晚會!不玩了!”

耀材祯肯定跟哪個野女人在跳舞!

幹脆讓這個假面舞會黃掉,那一切就可以重回正軌了。

其它女人也意識到了她的想法,紛紛将面具扔下表示抗議,妍昕花眼珠子一轉,跑去開燈。

她得不到的,其它女人也別想得到。

紗子栀心頭一動,如果曾芙橘知道和她跳舞的是耀材祯,恐怕會被氣到崩潰吧。

“啪!”

就在這瞬間,燈開了,燈光通亮,人們也看到了在舞臺中央偏偏起舞的耀材祯和紗子栀。

憑借女人們驚人的直覺,她們第一眼就認出了耀材祯,頓時将憤怒的目光落在了紗子栀身上。

紗子栀渾身一僵,卻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她看到了人群中王鲅那受傷的眼神。

她心生不忍,剛想說什麽,卻見耀材祯一臉深情的注視着她,說:“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吧?”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或許也是虛榮心作祟,她沒有掙紮,任由耀材祯摘下了她的面具。

她滿意的看到了曾芙橘嫉妒到扭曲的面容,可也看到了耀材祯驟然黑沉下去的臉。

“怎麽是你!”

紗子栀:“……”

其實她也很奇怪為什麽是她?

“耀少,就是我。”

耀材祯卻一把推開了她,神色厭惡的皺緊了眉頭,張嘴想說什麽,瞥了眼不遠處的王鲅,還是壓低了聲音:“你竟然為了和我在一起去利用王鲅?”

紗子栀:“……”

她要是有這心機就好了。

“先說好,當初讓王鲅送你回去不過是考慮到你一個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但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你別妄想跟我在一起!我們是不可能的!”

耀材祯臉色難看,紗子栀卻渾身一僵,眼眶立刻就紅了:“當初是你讓王鲅送我回去的?不是王鲅自己要送我回去的?”

耀材祯:“……”

他好像又說錯了什麽?

就在這關鍵時刻,茹杉夢連忙關掉燈光,紗子雕配合的将王鲅狠狠一推。

“還不趕緊帶她走!”

經這一聲提醒,王鲅這才回神,帶着紗子栀逃離了現場。

紗子雕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但手卻被牢牢抓住了。

“你還想去哪?”

陰恻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紗子雕:“……”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過耀材祯。

她被耀材祯拉出了大廳,茹杉夢正好通過薄弱的月光發覺了他們倆一閃而過的身影,她暗道不好,連忙追了上去。

耀材祯拉着紗子雕來到了後花園,伸手就要去拉她的面具,她死死的護住面具,咬牙切齒的威脅說:“你敢碰我面具我就跟你拼命!”

耀材祯狠狠的磨了磨牙,篤定的說:“我肯定認識你!”

紗子雕:“……”

廢話,不認識她需要大費周章的遮臉嗎?

耀材祯冷聲逼問:“你到底是誰?來到這裏的目的是做什麽?為什麽屢次三番的陷害我的助理!”

紗子雕連忙反駁,“我才沒有陷害你的助理!”

“難道今天白天的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嗎?”

耀材祯的眼神犀利,仿佛看穿了所有,“難道……你是想借機接近我,挑起我對你的興趣嗎?”

他得意一笑,伸出手挑起了紗子雕的下巴,“女人,你做到了。”

紗子雕被惡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認真且嚴肅的說:“耀材祯,我不喜歡你,對你沒有半點興趣,所以希望你別糾纏我了,放我走吧,我們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耀材祯不悅的沉下臉,“女人,欲擒故縱要注意分寸。”

紗子雕:“……”

她好想一拳頭下去,讓他徹底清醒。

“她沒有欲擒故縱。”

茹杉夢姍姍來遲,紗子雕朝她投去求救般的目光,她連忙過來擋在紗子雕的面前,一咬牙,說:“她有喜歡的人了!”

紗子雕頓時滿臉懵。

她喜歡誰?

她怎麽不知道?

“不可能!那你們怎麽解釋今天發生的事?”

耀材祯依舊對自己充滿謎一般的自信。

茹杉夢腦子一熱,實在忍不住了,“我們今天要陷害的人是你,是你的倒黴助理替你擋了災!我真的求你清醒點,但凡你好好想想,都能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耀材祯:“……”

小醜竟是他自己?

但是……

“你們為什麽這麽做?”

茹杉夢深呼吸一口氣,說:“因為我們以為紗子栀在跟你談戀愛!我們想讓你們分手!”

反正事情到這個地步,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耀材祯一臉荒缪,“我怎麽可能跟那種女人談戀愛,我的眼光也沒那麽差吧!”

忽而,他臉色一變,“不對,紗子栀跟誰談戀愛關你們什麽事?”

紗子雕頓時渾身一僵,耀材祯死死的盯着她,又緩緩的看向了滿眼心虛的茹杉夢,忽然,他伸出手掀開了距離他最近的茹杉夢的面具,當看到茹杉夢的臉時,他的瞳孔震驚到放大,身影往後踉跄了一下。

“茹杉夢?”

他又顫抖着手指着紗子雕,一字一句的說:“紗子雕?”

他竟然會對自己最厭惡的女人一見鐘情?

這無疑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紗子雕也心知自己的馬甲捂不住了,幹脆破罐子破摔的說,“誰讓你上次來到我面前耀武揚威說要為了報複我去戲弄子栀,偏偏子栀這次談戀愛了,我理所當然的就想到你,要怪也怪你自己沒事找事!”

這句話無疑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份,耀材祯的雙眸充血。

“你!你不是不在意嗎?”

他被氣的呼吸不暢,胸口劇烈起伏:“因為你不在意,我還覺得紗子栀可憐,對她産生了同情!”

這麽一想,難道他的同情都喂了狗?

紗子雕滿臉茫然,“我什麽時候說我不在意的?當時我壓根沒反應過來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妹啊!”

因為從紗子栀口中說出的故事和從耀材祯口中說出的故事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幹。

耀材祯:“……”

所以自己那段時間到底是幹了什麽蠢事?

“反正這次是我們誤會了,對不起,是我的錯。”

紗子雕誠懇的道歉,然後拉着茹杉夢打算離開,但耀材祯卻不肯讓她輕易離開。

“耍了我們一整天,一句輕而易舉的道歉就想解決了?”

他死死的盯着紗子雕的臉,眼裏的情緒複雜。

他怎麽也沒想到紗子雕化起妝來能這麽好看?

好看到即使面具遮了她一半的臉,即使他知道她是紗子雕,卻還是止不住的心動。

“那你想怎麽辦?”

紗子雕又無奈又心急。

她好想知道紗子栀和王鲅如今的發展怎麽樣了!

“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是誰?”

耀材祯的眼神偏執,他自始至終也不願意相信紗子雕喜歡上了旁人。

紗子雕:“……”

她去哪裏給他編出這麽一個人?

“是不說,還是沒有?”

耀材祯死死的盯着他,那篤定的語氣像是猜出了真相。

紗子雕抿直了雙唇,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茹杉夢,茹杉夢一急,腦瓜子一轉,說:“桑祜彥!她喜歡桑祜彥!”

紗子雕一聽,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扯誰不好去扯桑祜彥,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似乎是害怕耀材祯不相信,茹杉夢又繼續說:“紗子雕就是因為喜歡他才去當他的護工!”

耀材祯瞳孔劇顫,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

“她說的,是真的?”

他的聲音喑啞又痛苦,紗子雕一咬牙,認了。

反正桑祜彥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她把牛皮吹破了都不怕。

可她沒發現,在她點頭的剎那,茹杉夢直愣愣的盯着坐着輪椅出現在拐角的桑祜彥,臉都綠了。

桑祜彥直勾勾的盯着紗子雕,眼裏暗潮洶湧,注意到茹杉夢的目光後,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緩慢的将食指放到了自己嘴唇上,做出了一個無聲的‘噓’的姿勢。

茹杉夢猛地閉上了嘴,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桑祜彥推着輪椅如同來時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崩潰的看向紗子雕,心裏的愧疚和絕望幾乎要将她淹沒。

完了,這下徹底的完了!

她到底該怎麽跟紗子雕解釋?

又該怎麽跟桑祜彥解釋?

有誰能告訴她,這種修羅場該怎麽解決啊!

不遠處,瑾凱弘看着桑祜彥一個人回來了,愕然的問:“紗子雕呢?您不是專門來這裏找她的?”

“她還有事。”

桑祜彥面帶笑意,明顯心情不錯:“我們先回去吧。”

瑾凱弘猶猶豫豫的問:“那您,會吃飯嗎?”

他真的受不了桑少因為紗子雕不在就絕食啊!

“吃。”

桑祜彥微仰着頭,神色溫柔如水:“畢竟得養好身體。”

瑾凱弘一聽,開心的眼眶都紅了。

太好了,桑少終于恢複正常,不用再受紗子雕這個魔女擺布了!

紗子雕看着眼前魔怔一般的耀材祯,說:“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聽到她的聲音,耀材祯的眼裏重新有了焦距。

“我不滿意。”

他握緊了雙唇,聲音充滿了不甘:“你這種女人,一定是因為錢才接近祜彥的,我是不可能讓你這種人去禍害他的!”

茹杉夢一聽這話就不服氣了,“你也有錢,怎麽沒見她繼續禍害你啊?”

話落,她突然撞上了耀材祯陰冷的眼神,她心裏一冷,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紗子雕擰了擰眉,說:“耀材祯,我們本就是兩個平行線的人,曾經你特意羞辱我,但我也還回去,我們算是兩清了,以後我們互不招惹,從此當個陌生人吧。”

她垂下眼眸,拉着茹杉夢離開。

耀材祯緊緊的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陰鸷。

“無關?兩清?呵。”

他的聲音陰冷至極,“紗子雕,你媽破壞了我的家庭,害死了我的母親,你怎麽敢說兩清這個詞?”

他扯起嘴角,神色逐漸猙獰。

“在意紗子栀是嗎?既然如此……那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我要讓你和你的親妹妹徹底的反目成仇!”

紗子雕壓根不知道沒聽到這些話,她拉着茹杉夢離開,結果迎面就撞上了紅着眼眶抹着眼淚的紗子栀。

紗子雕腦子一抽,着急的想湊上去詢問怎麽回事,幸虧茹杉夢反應的快,一把将她拉到了草叢裏。

紗子雕下意識的掙紮,卻被茹杉夢死死的捂住嘴,說:“你瘋了嗎?你想讓紗子栀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搞的鬼?”

紗子雕像是當頭被潑了桶冷水,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紗子栀會恨死她的。

紗子栀哭着離開,紗子雕頹喪的坐在地上,滿臉崩潰絕望。

她該怎麽辦啊?

“你冷靜一點,我們先去王鲅那探聽兩個人沒有複合的原因是為什麽?剛才我觀察過了,他們對彼此還是有感情的。”

茹杉夢也有些納悶:“按理說應該複合的呀。”

“對,我們去找王鲅!”

紗子雕頓時就振作起來往外走,茹杉夢連忙跟上,“哎,等等我!”

而匆忙離開的她們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大樹後,一個人影正死死的盯着她們的背影,笑容陰冷。

“呵,真是一出好戲。”

可惜這火還燒的不夠枉,需要她來添一把柴。

她的手背青筋凸起,那尖銳的長指甲狠狠的嵌進了樹幹裏,緊鎖的瞳孔裏映出了紗子雕逐漸遠去的背影,表情逐漸猙獰。

誰讓……紗子雕竟然敢肖想那個人!

那個她甘願為之付出一切的人!

路上,紗子雕忽而渾身一顫,脊背發涼。

茹杉夢奇怪的問:“怎麽了?”

紗子雕戳了戳胳膊,嚴肅的說:“總有奸人想害朕!”

茹杉夢:“……”

她時常因跟不上閨蜜的沙雕而顯得格格不入。

忽而,她眼角瞥見了什麽,連忙扯了扯紗子雕的衣袖,“王鲅!”

紗子雕擡頭看去,只見王鲅落寞的身影正站在池子的邊緣,搖搖欲墜。

“他想自殺?”

話落,兩個人對視一眼,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救人啊!”

她們齊齊向王鲅沖去,而此時的王鲅拼命的踮起腳尖伸出手想去夠挂在池中雕像上的手鏈。

那是他送給紗子栀的第一件禮物,可紗子栀扔掉了,他想給撿回來。

正當他的手即将觸碰到手鏈時,地面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感。他愣了一下,心裏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促使他回頭。

“不!要!啊!”

伴随着越來越近的大吼聲,紗子雕和茹杉夢由猙獰到扭曲的面容映入眼簾。

千鈞一發之際,他迅速的抓住手鏈,腳下靈活的一轉,避開了紗子雕。

而伸出手試圖抓住王鲅的紗子雕卻因為沒了目标而失去平衡,一頭撲進了池子裏。

伴随着噗通一聲聲響,水花四濺,勉強穩住腳步的茹杉夢呆住了。

王鲅:“……”

又是這兩個女人。

不過……

“茹小姐,是你啊。”

此時臉上沒有任何遮掩的茹杉夢頓時反應了過來,她想捂住臉,但已經來不及了,幹脆破罐子破摔的說:“還愣着幹嘛?趕緊救人啊。”

紗子雕在水裏瘋狂噗通,茹杉夢手短,沒辦法觸碰到池裏的紗子栀,王鲅便随手将自己的手鏈遞給她保管,“幫我拿一下。”

茹杉夢接過後,緊張的看着王鲅試圖在水裏把紗子雕撈起來,但紗子雕瘋狂的掙紮,在水的作用下,他也根本抓不住她的手,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越來越往下沉,茹杉夢急的不該怎麽辦,卻瞥見了一旁的提示牌。

‘水深,一米五。’

茹杉夢:“……”

而此時,覺得自己要憋死的紗子雕終于踩到了池底,她脊背一挺,直接從水裏探出了頭,呼吸到新鮮空氣後,她愕然的低頭看着水平面,氣氛頓時一陣尴尬。

王鲅看着紗子雕那張臉,神色愣怔,而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紗子栀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此時,從紗子栀的角度看,茹杉夢和王鲅兩人正并肩蹲坐在池水邊,頭靠頭依偎在一起,姿勢十分親昵。

三個人渾身一僵,聽着紗子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茹杉夢一咬牙,直接伸手将紗子雕重新按回了冰冷的湖水裏。

紗子雕猝不及防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冰水,但卻不敢伸出頭。

“你到底是誰?”

紗子栀直勾勾的瞪着茹杉夢的背影,茹杉夢為了不讓她繼續往前看到水裏的紗子雕,只好轉身直視她的目光,說:“是我。”

紗子栀瞳孔微縮,忽而反應過來:“坐在那輛粉色豪車裏的人,是你?”

她最開始也以為那是耀少的車,直到王鲅發消息告訴她,他們已經在酒店裏了她才反應過來。

也因此當時她才會選擇不再看曾芙橘的好戲,徑直走進酒店。

茹杉夢再次點了點頭,“對。”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紗子栀瞥見了茹杉夢手裏閃光的手鏈,不知想到了什麽,瞳孔猛地縮緊,不敢置信的看向王鲅:“難道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她?我只是個替身嗎?”

茹杉夢:“……”

王鲅:“……”

水底下的紗子雕更是吓得差點忘記憋氣。

紗子栀也不知聯想到了什麽,眼睛都紅了:“茹杉夢,今天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和王鲅分手嗎?那我祝賀你,你成功了!”

這句話讓震驚到懵逼的三人驟然回神,就連紗子雕也吓得從水裏探出頭,異口同聲的反駁:“不是這樣的!”

但此時的紗子栀卻已經聽不進任何解釋了,“那是哪樣的,你告訴我……”

她瘋狂的質問,卻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滿身狼狽紗子雕,“姐,你怎麽在這?”

紗子雕:“……”

完了,還是沒藏住。

“其實這其中有很深的誤會,我跟杉夢這次過來其實是為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紗子栀就驚呼:“你和她是一起的?”

她痛苦的捂住胸口,眼裏溢出了淚花,“難怪我總覺得你那麽眼熟?原來是這樣?紗子雕,你竟然聯合一個外人來奪走我的幸福?到底誰是你的親妹妹啊!”

她露出諷刺的冷笑:“我就奇怪為什麽你總是不滿意我談戀愛,還暗示我要分手,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她崩潰的哭吼出聲,“我在你們這些人眼裏到底算什麽?一個笑話嗎?”

紗子雕再也忍不住了,她朝紗子栀勾了勾手,說:“你過來。”

紗子栀怒吼:“我不過去!你真讓我惡心!”

話落,她轉身就要走,紗子雕深呼吸一口氣,大吼:“你遇到事情就只會逃跑嗎!全天下的戲都讓你一個人說了,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我還在水裏泡着你沒看見嗎?先把我拉起來啊!老娘要冷死了!”

紗子栀被吼的腳步一頓,紗子雕冷聲問:“男人重要還是我重要?我這麽多年對你的好你因為一個男人全給我否定了?真想讓我跟小時候一樣上手抽你一頓你才聽話嗎?”

紗子栀紅着眼眶委委屈屈的瞪着她,最後還是不甘不願的走過來,說:“把你拉起來我就走!”

茹杉夢:“……”

吵架還有這樣吵的?

就,離譜!

“王鲅,你愣着幹嘛?幫忙啊!”

紗子栀狠狠的瞪了王鲅一眼,王鲅連忙上前,幫忙将渾身濕漉漉的紗子雕拉了上來。

紗子雕冷的瑟瑟發抖,還得跟紗子栀解釋一下事情經過。

紗子栀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事是我沒有搞清楚,但我沒想到陰差陽錯會把事情鬧成這個鬼樣子。”

紗子雕十分頹喪,“你想怪我就怪吧,不要怪王鲅,我還是希望你們好好的。”

畢竟今天發生的事,她都看在眼裏。

王鲅對紗子栀,是真心的。

“可我們分手了。”

紗子栀抿直了雙唇,“不過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他騙了我。”

紗子雕和茹杉夢懵了,異口同聲,“啥?”

王鲅雙唇緊抿,微垂下頭不敢直視衆人的目光。

紗子栀憤怒的瞪着他,說:“當初他送我回去根本不是自願的,是耀材祯要求他送我回去的,不僅如此,我還在手機裏看到他私底下抱怨耀材祯讓他加班送我,他嫌我麻煩!”

王鲅低聲解釋,“只有第一次,後面都是我自願的,我吐槽之前,并不知道接的人是你。”

紗子栀卻根本不聽,“可你後面也沒有說!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出現有多心動嗎?”

當時她被公司的人排擠,情緒低落又無助,王鲅的出現就是一道光照亮了她的心。

“如果那天晚上你沒有來接我,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你!”

紗子雕:“……”

這狗血的劇情發展,從未讓她失望過。

事情最後鬧到不歡而散,紗子栀憤怒的快步走在前面,紗子雕在後面追趕。

“紗子栀,你等等我!”

紗子栀忽而頓住腳步,冷聲說:“姐,你知道我因為耀材祯在公司受到了怎樣的對待嗎?”

紗子雕瞳孔微縮,紗子栀緊握的雙手微微顫抖:“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回去,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所遭受的一切是因為誰!而你還想着把我蒙在鼓裏,什麽都不讓我知道?這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我做不到不恨你。”

她深呼吸一口氣,說:“你先讓我一個人靜靜。”

紗子雕腳步一頓,近乎無措的看着她離開。

茹杉夢眉頭緊擰,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思索什麽。

隔天早上,所有當事人無一幸免,皆頂着個黑眼圈出現在陽光下。

紗子雕的眼睛都哭腫了,茹杉夢滿臉崩潰。

“紗子雕啊,你哭了一個晚上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聽了紗子雕一整晚的哭聲,現在一閉上眼睛,整個腦海裏都能回蕩起她那哀怨悲傷活像怨鬼啼哭般的聲音。

紗子雕絕望的靠在椅背上,灌口水補充水分,任由剛喝下的水從眼角裏流出來。

開車的茹杉夢瞥了一眼,徹底絕望了。

這孩子是沒救了啊。

而前方的大巴車也并不平靜,原因是原本應該坐着豪車潇灑回去的耀材祯此時卻坐在了紗子栀的身旁。

紗子栀頂着跟耀材祯同款的黑眼圈,感受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殺氣,渾身僵硬,欲哭無淚。

“聽說你跟王鲅分手了?”

耀材祯突然開口,紗子栀愣了一下,出于對耀材祯的畏懼,連忙回應:“是,是的。”

耀材祯扯出一抹笑,說:“那我就有機會了。”

紗子栀看着他那一眼假的笑容,尴尬的笑了笑。

耀少不會覺得這會兒的自己魅力無窮吧?

“昨晚沒睡嗎?”

耀材祯還在想辦法釋放自己的魅力,紗子栀打着哈欠應付說:“嗯,睡不着。”

“那趁還有時間,睡一會吧。”

耀材祯說着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紗子栀的身上。

紗子栀的心口一動,身上的外套還留有餘溫,披在身上暖了她的身,也暖了她的心。

她抿了抿唇,壓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正要開口道謝,卻發覺身上的外套被一把扯走,她回過頭一看,只見耀材祯霸道的抓着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仰頭張嘴睡的一臉香甜。

紗子栀:“……”

心動在一瞬間。

心碎也只在一瞬間。

她扶了扶胸口,讓自己保持平常心,畢竟她心裏十分清楚耀材祯接近她的目的,正打算閉上眼睡一覺平複自己的情緒,卻忽而聽到了耳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鼾聲。

紗子栀:“……”

原來,霸道總裁,也會打鼾。

一時之間,耀材祯鼾聲在封閉的大巴車裏三百六十度環繞回響,吵得整個大巴車上無一人能入睡,離耀材祯最近的紗子栀也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而耀材祯在衆人心目中的形象也随着這越來越大的鼾聲一點點的破碎殆盡。

到達公司門口的時候,紗子栀仰靠在窗口,神色崩潰又絕望。

她……好想睡覺啊!

茹杉夢直接将紗子雕送回了家,紗子雕臉色青白,拖着疲憊的身體,打開依舊還沒有修理的大門,摔在床上,不省人事。

耀氏老宅,剛回到家的耀材祯打開書房的門,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聽到動靜轉過身,露出了和耀材祯有五分相像的面容,他是耀氏掌權人,耀濰天。

“聽說,你連一個團聚晚會都沒辦好?”

耀濰天面無表情的盯着耀材祯,神色不怒自威,“你這樣以後還怎麽繼承耀家!”

耀材祯臉色緊繃,“發生了一點事。”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是你失誤的理由。”

耀濰天的話語嚴肅,“我原本以為這種小事讓你來辦綽綽有餘,現在來看,是我高看你了。”

耀材祯臉色一沉,“是,是您高看我了,畢竟您從頭到尾都只在意那個叫己憐的賤人!您有認真了解過我嗎!”

話語剛落,耀濰天臉色驚變。

“砰!”

他将手裏的杯子狠狠的扔向耀材祯,最後擦着耀材祯的耳朵摔在了門上,濺開了一片水花。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耀濰天額頭上青筋迸發,怒不可遏:“那個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我為什麽不能叫?”

耀材祯的眼裏凝聚着赤.裸裸的恨意:“是她害死了我媽!”

耀濰天神色一滞,眼裏的怒火逐漸褪去,化為一片複雜:“我跟你說過,你媽的死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那她是誰?你為什麽天天看她的照片!你把我媽當成了什麽!”

耀材祯冷聲質問,雙眼赤紅。

耀濰天面容緊繃,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閉了閉眼,揮揮手說:“有空,去看望你奶奶吧。”

耀材祯只以為耀濰天是心虛,頓時冷笑一聲,轉身離開的瞬間,眼底的恨意猙獰刺骨。

他永遠都不會讓耀濰天知道己憐那個賤人還跟別的男人生下了兩個女人!

他要将自己受到的痛苦,都報複在她們身上。

耀濰天看着書房的門重新緊閉,他抿直了嘴角,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女人和紗子栀有幾分相似,她笑魇如花的看着鏡頭,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幸福。

耀濰天的手輕輕的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臉,眼裏溢滿了愧疚。

沉默許久,一聲重重的嘆息落下,他将抽屜合上,再次塵封過往的一切。

晚上,紗子栀下班後卻漫無目的的在外面游蕩,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紗子雕。

對紗子雕,她心裏有氣。

可是再氣,紗子雕也是她的親姐姐,她唯一的依靠。

不知不覺,她就晃蕩到了自家小區樓下,猶豫了半響,她還是不想現在就回去,正轉身,卻看到了小區正大門的門口,放着一個輪椅,而輪椅上坐着一個面容絕美的男人。

要真的讓她形容有多美,那就是美的如夢如幻,不似真實存在。

她看呆了,卻聽男人操控着輪椅緩緩向她逼近,用清悅好聽的聲音問:“你好,請問A棟樓怎麽走?”

紗子栀連忙回神,說:“啊,我帶你去吧,我家正好是A棟的。”

這麽美的男人,她不忍拒絕。

“謝謝。”

男人微微一笑,态度禮貌又溫和。

紗子栀偷偷打量着他,見他身上穿着病人服,問:“你是來這裏找人嗎?一個人過來嗎?”

男人點了點頭,緩慢的操控着輪椅跟着她,她抿緊了雙唇,于心不忍。

“我幫你推吧。”

眼前這男人一定是因為沒錢治病被家裏人遺棄又被醫院趕出來。

來這裏估計是來找抛棄自己的家人,否則也不至于以這麽狼狽的模樣出現。

她伸手試圖抓住輪椅的把手,卻抓了個空,她擡頭一看,是男人操控輪椅靈活的避開了她,她愣了一瞬,卻見男人溫和的拒絕:“不麻煩了。”

她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無意間瞥見了男人病服上的名字:桑祜彥。

她皺了皺眉,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來到A棟大門口,她說:“這裏就是A棟了。”

桑祜彥一聽,擡頭看着紗子雕所在的樓層,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裏溢滿了溫柔。

“請問電梯在哪裏?”

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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