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飯後,池語央輕輕地捏了捏虎瑾的尾巴。
居然騙她是尾巴,他的那個部位明明比尾巴要粗上好幾圈。
想到這,她不甘心地蹂/躏了一下捏在手裏的尾巴。
虎瑾倒也沒有将尾巴收回,他甚至還将其朝池語央的掌心挪了挪,以便她能摸到尾巴尖兒。
聽說老虎的尾巴摸不得,此時将虎瑾的尾巴摸在手裏的池語央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不過仔細想想,她都和一只老虎成了伴侶,能摸到老虎的尾巴,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虎瑾的尾巴和獸型時沒有差別。
但和別的老虎不一樣的是,他的尾巴上沒有黑色條紋,整條都是白色,上面覆了柔軟的絨毛,摸上去像極了池語央曾經挂在書包上的那個兔子挂件。
然而,池語央再也不敢将虎瑾比作其他動物。
經過這一天一夜,她終于明白,虎瑾是只貨真價實的老虎,體力充沛,精力旺盛。
“虎瑾,我要去洗澡,能不能再帶我去一趟溫泉。”池語央剛準備起身,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站起來。
見此,虎瑾動了動尾巴,将她送進了自己的懷裏。
“媳婦,還去那個溫泉嗎?”
望着原本握在手中,看似毫無殺傷力的尾巴,忽然之間就能夠将她托起來,池語央暗自嘆息,這尾巴真是随了他的主人。
長着一張無害的娃娃臉,實際卻比族裏的同齡虎都要強大。
“嗯。”她點點頭。
作為人類,池語央不免有慕強的心理,而虎瑾,正好滿足了她這一願望。
……
再次來到溫泉,池語央比之前少了期待感。
她現在只想讓熱水撫平倦意,以及洗去虎瑾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昨夜的活動,她剛開始的時候的确是很疼,後來慢慢适應了,也嘗到了歡愉。
可她的伴侶是獸人。
虎瑾不但不知疲倦,而且還難以滿足,以至于到後面她放任了他自己動。
“媳婦!”
池語央剛入水,就看到人型的虎瑾朝她走了過來。
她的腿忍不住打了個顫。
幸好,進入溫泉裏的虎瑾只是陪她一起洗澡。
“虎瑾,你的父親是只白虎?”池語央和虎
瑾靠在一起,她盡量不去想他此時灼熱的體溫代表着什麽。
“族長說,是的。”虎瑾安安分分地躺在溫泉裏。
沒有得到媳婦的允許之前,即使他想,他也不能亂動。
但他又怕自己忍不住,所以他盡量保持着同樣的姿勢,以免不小心碰到媳婦。
可他的身體卻不想聽腦子的指揮,以至于他腦中有兩只縮小版的虎瑾在吵架。
一個說着你試一試,說不定媳婦就同意了。
另一個反駁,昨天媳婦被你折騰得還不夠嗎?
“那族長沒告訴過你,你父親的部落在哪裏嗎?”池語央沒有察覺到虎瑾的異常,她好奇地繼續問了下去。
正因為和虎瑾有了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她想更了解虎瑾一些。
“沒有。”虎瑾遲疑了片刻,他決定還是說實話,“族長說,我父親流落到我們部落裏的時候,正好受了傷,被我母親救了。但他傷好後,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池語央一怔。
巧的是,當初她也救了他。
不過聽上去,他的父親像是只負心虎。
說不定這就是虎瑾被他母親所抛棄的理由。
“所以我想找到他,問問他,當初答應了我母親會回來,為什麽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許是因為水光的原因,此時虎瑾的眸子亮亮的。
但池語央覺得,那并不是興奮的情緒。
更像是對他父親許下承諾後,卻沒有履行的不滿。
“我父親離開之前,沒有和母親解除伴侶關系。”虎瑾又說了一句。
在這個大陸上,即使不同的種族間,結成伴侶的方式不同,但只要兩者之間還維持着伴侶關系,一方就不能抛棄另一方。
而他知道,他的母親還留着他父親交給他的定情信物。
所以他們的伴侶關系并沒有解除。
池語央也從族長的課上了解到了獸人世界中,關于伴侶關系的知識。
因為雌性雄性獸人的比例失調,導致有些種族內,一生中,雌性可以選擇和多位雄性擁有伴侶關系。
不過,有的種族本就數量龐大,即使雌性的數量沒有雄性那麽多,也沒至于到要将雌性當成寶的地方。
這也是為何她之前去羊族部落時,羊族族長對她态度一般的原因之
一。
不過,虎族卻不一樣。
虎族獸人的本來基數就不大,而且虎琢在族內推崇保持長期的伴侶關系。
受到族長的影響,不光是雄性,有些雌性也接受了這一理念。
而在虎琢熏陶下長大的虎瑾,更是認定他的虎生中,只會有一個伴侶。
想到他那忘恩負義的父親,虎瑾認認真真地看着池語央,說道:“媳婦,我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池語央剛被虎瑾感動到,下一秒,他朝她湊了過來,“虎瑾!你給我專心洗澡!”
一場澡洗完,池語央非但沒能解除疲勞,甚至變得更累。
身體累,心更累。
虎瑾三番四次地想做些出格的事情,都被她一一擋過。
可就在出浴時,虎瑾臉上蔫蔫的表情讓她的心顫了一下。
所以她多嘴問了一句:“虎瑾,你怎麽了?”
“我的發情期還有兩天。”他見池語央要穿衣服,轉了過去,“所以,難受。”
池語央眼見他的尾巴掉在地上,耳朵也半聳拉着,不知為何就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如果你做的時候克制一點,我倒也不是不能和你再交/配一次。”
說完這句話,虎瑾甚至沒有給她後悔的時間,她就又被他撲倒。
這下,不僅澡白洗了,腿還更痛了。
—
在石屋裏醒來的池語央,回想起昨晚的畫面,她嘆了口氣。
好歹虎瑾是克制住了,否則她也沒辦法第二天早上就醒過來。
不過,這麽做下去,她會不會這個冬天就懷上虎崽?
這樣想着,腦海裏浮現出虎瑾還是團團時的幼崽形态。
這樣的幼崽倒也不錯。
“嗷嗚!”
她正想着,就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叫聲,趴在她身邊的白虎也醒了過來。
“虎瑾,你今天難得醒得比我晚。”池語央摸了摸他的腦袋。
誰知這一摸,就摸掉了虎瑾數根毛。
“虎瑾,你掉毛怎麽變得越來越嚴重了?”她搓了搓手裏的白毛,又覺得臉上也癢癢的,她又一摸,竟摸到好幾縷白色的絨毛。
池語央想了想,決定将這些虎毛攢起來。
虎瑾的毛摸上去十分柔軟,可以考慮縫進獸皮裏做冬天保暖的衣服。
于是,她收集了身上和獸皮上的虎
毛,将它們揉成一團,便已經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毛球。
“媳婦,你喜歡我的毛嗎?”變成人型的虎瑾,看着池語央将毛團放進塑料袋裏的動作,滿心歡喜地問道。
“嗯,你的毛很軟,我先收集起來,以後說不定用得上。”池語央回答說。
“媳婦,那我也喜歡你的毛。”虎瑾像往常一樣過來抱住她,理所當然地說着他認為的情話。
“……”聽到這話的池語央動作一滞。
她的毛?她哪來的毛!
……
今日,池語央本打算研究用香料和現有的食材和做出什麽程度的菜。
但由于她接連三天都累過了頭,此時的她實在沒有精力去烤肉,所以她只能讓虎瑾代勞。
事實上,她也無法确定她到底能不能做出可口的菜,而從族長那裏拿到的香料并不多,以至于她畏手畏腳,不敢浪費。
不過既然猿族部落裏出現了這些香料,那麽應當也有別的途徑來獲取這些東西。
實在不行,等下次再去猿族的時候,試探一下原霧,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有用的信息。
想到原霧,池語央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那一雙眼睛。
她連忙搖了搖頭,精神控制這種東西,太恐怖了。
說實話,她并不想見到原霧,他顯然比他看上去更深不可測。
—
午飯過後,虎瑾照常去溪邊裝水。
池語央躺在獸皮上,将各種香料分類,裝進竹筒裏。
就在這時,她聽到石屋外傳來莫名的咳嗽聲。
池語央回過頭,看到竹門旁,除了虎瑾外,還有個人。
“我找你的媳婦。”
不會吧?
不想看到什麽,偏偏就來什麽?
接着,是虎瑾的聲音。
“你給我滾!”
“虎瑾?”池語央起身,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原霧只身一人,和虎瑾面對面站着。
他的手裏還柱着那幅拐杖,臉色比上一次見到時還要蒼白,但他的雙眸依舊耀眼。
池語央下意識地躲到虎瑾的身後,避開和他對視。
見池語央出現,原霧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驚喜,但很快就被悔意給取而代之。
猿族獸人也是獸,原霧自然也能聞出池語央身上氣息的變化。
她已經和她的伴侶交/配過了。
而且不止一次。
那個味道,太重了。
比他之前見到她時的味道重了不止一點點。
池語央并沒有直視他的眼睛,也就錯過了這複雜的情感變化。
可虎瑾卻捕捉到了原霧的不對勁,加上他說他是來找池語央的,讓他更是怒從心起。
“虎瑾,別沖動。”池語央低聲勸道。
族長說過他并不太了解精神控制的原理,但他記得的是,面對精神控制者的人,情緒越激動,則越容易被控制。
原霧後悔的表情只在臉上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看來他還是得先解決這只麻煩的老虎。
“我聽說,你在找你的父親?”原霧将目光轉向虎瑾,然後溫和地笑了笑。
“與你無關。”
虎瑾眸中的神情飄忽不定,一時之間,連原霧都沒讀懂他到底在想什麽。
聽到這話,池語央猜想虎瑾的那三個兄弟,一定是将他們知道的所有關于虎瑾的事,都一股腦兒吐了出來。
真是群蠢老虎,胳膊肘只知道往外拐。
她在心裏罵了句。
“如果我說,我知道你的父親在哪裏……”原霧說着,拖長了尾音,聽上去誘惑力十足,像加了蜜的糖。
但這在池語央耳中,卻覺得這話裏含的是砒/霜。
之前,就是因為聽了原霧的話,她莫名其妙地被控制住,所以她怕虎瑾會上他的當。
好在虎瑾并沒有理睬他。
“媳婦,你先進去。”
說完,虎瑾擡起手,準備将力量聚集在手上,以此來攻擊面前的這個獸人。
上一次在猿族部落裏,因為池語央中了精神控制,他只得先行離開。
但這次,是原霧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見到虎瑾的姿勢,原霧猜到了他想做的事情,但他的臉上的笑容沒有變。
甚至,他還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在挑釁。
“如果我說的是假的,我怎麽能找到這個石屋呢?這可是你父親留下的住處。”
此話一出,就連即将走進石屋裏的池語央都停了下來。
不過她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異的神情。
原霧的能力太過詭異,她不敢輕舉妄動。
虎瑾的眼睛眯了眯,屬于虎族獸人的壓迫感在這一瞬間朝原霧襲去。
後
者不動聲色地握緊手裏的拐杖,同時口中又咳出了幾聲。
“這個石屋也夠偏僻的,害我浪費了不少時間來找。”原霧自顧自地繼續說。
一邊說,一邊又咳了起來。
這咳聲,忽高忽低,一聲接着一聲,連池語央都快聽不下去。
“我說你,拖着這麽個病體,好好地在猿族待着,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聽到這話,原霧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哪知,池語央的話并沒有說完,“……現在非要跑來找死。
“咳咳……”原霧的咳聲不知為何變得比之前的更加倉促。
不過他很快就又緩了過來。
他飛快地說完了一整句話。
“如果你想見你的父親,三天內,來猿族部落找我。”
話畢,一陣風吹過,原霧的身影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池語央被這超自然現象驚得目瞪口呆。
本以為精神控制已經夠詭異,沒想到原霧的能力還可以分出身。
而這也是虎瑾的攻擊遲遲沒有落下的原因。
自從原霧出現,他就覺得哪裏怪怪的。
現在原霧憑空消失,反而解釋了這怪異感。
“虎瑾,你怎麽想?”比起原霧,池語央更想知道對于此事,虎瑾本虎的想法。
“別管他。”虎瑾拉着池語央進屋。
但他隐隐顫抖的手讓池語央看出了他十分在意這件事。
進屋後,虎瑾抱着池語央坐下,他又開始盯着火堆發呆。
“拿不定主意的話,我們去問問族長怎麽樣?”池語央問。
虎瑾卻依然沉默不語,但他黯淡的眸子裏寫明了他的糾結與無措。
從池語央的角度來看,他的父親是導致他悲慘身世的根源。
如果他父親沒有一走了之,他的母親也不會抛棄他。
族長收養了不止他一只幼崽,光池語央在洞穴裏那一次見到的,就有五只以上。
而虎族雌性一般每胎只生一到三個,有母親的關懷和被抛棄,對虎瑾的成長來說,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從他對自己過分的好就能反映出,虎瑾很怕失去。
“好。”片刻後,虎瑾終于出了聲。
說完,他又朝池語央的頸間蹭了蹭。
“媳婦,我難受。”不僅聲音委屈,連表情都委
屈。
“……”池語央承認虎瑾的身世很慘,再加上他這爐火純青的賣慘本事,真的讓她無法抵抗。
“虎瑾,等晚上了我們再做,好不好?”她摸了摸他的耳朵,“在那之前,我們去一趟虎族部落,找族長。”
作者有話要說:情敵的出現能夠非常好地推動伴侶關系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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