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故人

林公公剛剛離開，容女史的臉就變了。

“全都不許動！搜！”

一聲令下，那些太監如狼似虎地撲上去，開始對着宮奴們上下其手。

太監雖然失去了某件東西，但是，他們作為男人的本能還在，他們身為男人對女人的谷欠望還在。平日裏能夠對看上眼的宮女做出某種事情的，只有那些有身份的大太監，而平常的小太監是根本就沒有機會的。

眼饞大太監的小太監可是不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對着這些比自己更加卑微的宮奴們做出這樣的事情，有哪小太監不是心中暗爽？！所以，每一個太監都對着自己眼前的宮奴用力地揉捏着——搜查是有的，但是，趁機揩油的更是有的。

那些作惡的大手肆意地動着，宮奴們敢怒不敢言，更是不敢動，就害怕生出更大的麻煩來。

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已經開始發育或發育不錯的宮奴的眼裏已經有了晶瑩的東西在轉動——她們的身上，那些可惡的太監搜查的時間更比那些小宮奴被搜查的時間長。甚至有的手已經探進了內衣裏，對着那些蓓蕾揉捏。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一個宮奴敢動一動，都是任由那些太監的手在身上作惡。她們都知道，只要自己一出聲，那些太監可就有了名目，只怕自己會受到更大的折磨與侮辱。

魚女低垂着頭，她站的位置可是比較靠後的，暫時還沒有輪到她接受檢查。但是，她可以聽到來自身側的一些粗重的喘息——來自那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也可以聽到因為疼痛而吸氣的聲音——來自那些被虐待的宮奴。

魚女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沒有辦法。她只能看着那些太監離自己越來越近。一種悲憤襲上心頭。就因為自己身份卑微，就要接受這樣的侮辱？魚女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種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一個太監已經到了她身邊，正對着芊芊動手。芊芊太瘦了！瘦得根本就沒有兩兩肉！所以，這個太監草草地上下摸了一次，就想要走過來搜查魚女。

魚女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她的臉色已經白了。她必須強忍着，才能讓自己不要揮出拳頭。

那個太監已經把手從芊芊身上撤離——就算只有這麽一小會，還是對芊芊的瘦弱沒有任何興趣，可是芊芊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芊芊的胸口還有腰部、腿部都已經青紫了好幾處！

魚女雖然不知道芊芊的情形，但是，她能夠聽到來自芊芊忍不住呼出口的極輕微的痛楚的神吟。

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現在，那個念頭不止是萌芽，還開始成長了！

魚女閉上眼睛，不想看向眼前那張醜惡的臉。她只希望接下來的一切會是一場噩夢，醒過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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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到一個聲音低低地說：“公公，這幾個還小，我來吧。你看我那邊的年紀大一些，你過去那邊吧。”

“算你小子識相。好，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魚女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她以為，自己也許會受到更大的羞辱。可是，落在她身上的手帶着一絲溫暖。

溫暖？溫暖！

魚女不敢置信，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張神情複雜的臉，那臉上寫着虔誠，寫着難過，寫着如釋重負，寫着憐惜，當然，還有害羞。

魚女定定地看着他，感受着他小心地順着自己的衣服做出搜查的樣子，卻又盡可能地不要碰到自己。

劉懷陽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能夠見到魚女，很開心，但是，卻是在如此境地！自己也已經成了太監！他在心裏暗暗嘆息，雖然自己一輩子都已經無法再守在她的身邊，但是，這一點點能夠為她做的事，自己也要盡力為她做好。

劉懷陽終于戀戀不舍地縮回手去。他深深地看了魚女一眼，才走到下一個宮奴面前。

魚女低下頭來，心裏湧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她的腦子裏忽然想了起來。也許原來那個魚女的記憶依然存在，只是自己從來沒有想要去翻開她的記憶吧。不過，在他如此呵護自己的時候，過往兩人的經歷就那樣突然地跳了出來。

自己因為是孤女，被大家忽視着，每天幹着數不清的活，每一天，他都會悄悄過來幫自己幹活，讓自己能夠休息一會兒；

自己再向往外邊的世界，自己也是沒有機會外出的，而有時候他外出，會給自己捎帶一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給自己講講外邊的見聞。還記得又一次，他出門半個多月，回來把消息送上去，就匆匆趕過來看自己；

自己在南家，就是一個極不起眼的下人，只有被別人欺負的份。而他曾經為自己抵住另一個人的欺負，最後，因為被誣賴他生事，他還被管家抽了好幾鞭……

魚女細細翻出自己的記憶，發現他就是一個兄長樣的人物，在十一年慘淡的人生經歷裏，帶給自己一抹并不微弱的光亮。

懷陽哥哥！魚女差點脫口而出。在這個異世，有小美她們對自己的依靠，也有懷陽哥哥對自己的保護，魚女覺得，其實這樣的境地也不是糟得不能再糟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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