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地圖拿來

随着侍衛進了後艙,慕長安自顧自的翻了襲被褥出來鋪在地上鋪平又整了整,還躺上去滾了滾覺得舒适了才滿意的起身點了點頭。

侍衛在見着她一個人統統都收拾好了也沒他插手的空檔,只好立在一旁見她收拾,一邊上下打量着她。

慕長安鋪好被褥,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不存在的浮灰。又覺着了一旁侍衛的目光,便擡眼看着他笑吟吟的問,“這位小哥,你看着我作甚?”

侍衛移開目光,躊躇片刻還是問道,“你明明是個男子,怎的大人都道你是個姑娘?”

“是吧?”慕長安作贊同相,走到他身邊去一臉沉重的道,“我只是身形瘦小面容清秀些,他們便以為我是個姑娘,看來你家大人的眼神着實是不大好。”

雖然心有困惑,但也受不得有人侮辱自家大人,侍衛正想反駁兩句,慕長安卻未給他這個機會,大大的邁着步子行去尋宋靳了。

“阿靳。”慕長安見了宋靳,笑着開口喚道。

宋靳已經收拾好出來,正站在船板上等她,見她出來,趕忙迎過去,将方才楊仕給他的柰果遞給她道,“他怎麽這麽輕易就同意我們随行了?”

“我哪裏曉得?”慕長安用衣袖擦着柰果聳聳肩,“怕是覺得這交易劃算,他也是不虧的。”

“我方才忘了問你,現下才想起來。你怎的知道這個渡口只通江州和杭州?又是怎的知曉那人是大理寺少卿的?”

“我不知道啊。”慕長安咬一口手中柰果,聲音清脆的道。

“那你方才。。。”

“我胡謅的。”

“兩個都是胡謅的?”

慕長安點點頭,“那日我只見着他牌子上寫了個大理寺,我只知道大理寺有個官職叫做大理寺少卿,便随口說了,沒想到真讓我碰對了。”

“那你怎知道他們下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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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安轉過頭來嘻嘻一笑,“方才在渡頭我聽到楊銳說的,說也不知是否有機會可以去看看西湖。”

“不過,那地圖是哪裏來的?”

“偷的。”

“你從哪偷的?我怎不曉得?”

“我從清。。。”頓了頓,慕長安瞟他一眼,沒說下去,“就你這木頭腦袋能知道甚?阿靳,像你這般沒心思是讨不到媳婦的,更遑論是清素姑娘這般見過大世面的姑娘。”

“我。。。”宋靳大窘,臉紅到耳根,“你在胡說甚?”

“我自小同你一塊長大,”慕長安笑他,“雖然許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但是就這五年同你日日待在一塊,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住我?”

宋靳更窘,臉紅的好似要透出血來。

慕長安仰着頭大笑。

宋靳臉發燙的不行,轉頭瞪大笑着的慕長安,“莫要再笑了。”

慕長安見他似乎真的是有些惱羞成怒了才收了笑聲,“有個這樣能歌善舞的美貌嫂嫂我也是和歡喜的,只是。。。”

後半句話慕長安沒說出來,撐着船欄仰頭看了眼天邊的明月,突然地轉了話頭,“今日的月亮真是亮。”

宋靳卻沒太用心聽她的話,仍是紅着臉,垂頭嘆了口氣,頗為惆悵可惜的道,“只是不知這帝京一別也不曉得何時才能再見着了。”

慕長安沒接他的話,仍舊是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像是在靜靜地想些什麽。

宋靳也似乎沒有繼續同她玩笑的心思,輕靠着船欄垂着眼,眼前又浮起那一雙眸含清泉的眸子來。

一時間兩人皆是無話。

過了些許時候,慕長安偏了頭來看正垂眼不曉得在想甚的的宋靳,輕輕地嘆了口氣。

自己趁夜複返到清素房裏偷了肅州布防圖的事情,還是莫要告訴他了。

他向來沒心思,又是個死心眼,若是知道了清素同官府有來往,還拿了官府正在尋的地圖,免不得要犯愁。

“長安。”又過了許久,宋靳擡了眼,支支吾吾的喚她的名字。

“嗯?”慕長安側臉看他。

宋靳頓了頓,剛想說些什麽,突然被一男聲打斷。

“二位。”

兩人齊齊轉臉去看。

來人是楊銳。

“二位倒是好興致,還能有閑心賞月。”不知為何,楊銳對着慕長安一直沒有好臉色,言語之間也是諷刺。

慕長安也不跟他計較,笑吟吟的道,“哪裏哪裏,只是這月光大好,不賞上一賞豈不可惜?”

“哼,”楊銳絲毫不為慕長安的笑所動,依舊是冷冰冰的不滿道,“不費力氣蹭吃蹭喝蹭船,我是不若你們這般悠閑。”

慕長安依舊是笑,“是是是,大哥你是大忙人,哪像我們游手好閑不做正事。”

拳拳都打在棉花上。

楊銳狐疑的看她一眼,見她依舊笑着絲毫沒有反嘴和睜大眼睛瞪他的意思才作罷,也不再跟她費口舌,直接道,“大人讓我來取地圖。”

“是這樣,”慕長安低頭從懷裏摸出地圖遞給他,“我道大哥你怎麽有這樣閑心專門來找我的不痛快呢,原來是為着正事。”

楊銳一把從慕長安手裏抽回地圖,微惱道,“你這是在罵我無事找事吧?”

“我哪敢,”慕長安笑的無辜,“我這是說我自己游手好閑呢,大哥你聽哪去了。”

“你哪有不敢的事情?”楊銳冷笑一聲,“從我們大人眼皮底下跑了還敢回來,膽子比天大。”

“這可不是因着您家大人大人大量嘛,”慕長安溜須拍馬,“若是不知曉大哥你和你們大人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計前嫌深明大義,我哪能這樣膽大。”

雖然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楊銳的臉色還是稍緩,又哼了一聲,道,“這是自然。”

“是是是。”慕長安應和他,卻暗暗心道,看不出來,還是個護住的忠心之人,這馬屁還是拍準了。

楊銳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便又聞一男聲出來打斷他們。

“姑娘,公子。”正是楊仕。

楊仕比楊銳年長兩歲,多了許多沉穩,也不若楊銳般喜形于色,說話不着分寸,而是更為沉斂些,對着誰都是周到客氣的。

此刻楊仕正從艙房裏行出來,先是行了禮,才道,“姑娘,公子,可以用晚食了。”

慕長安還沒開口應聲,楊銳倒先不滿道,“哥,你同他們說話這樣客氣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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