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祈願 [VIP]

當玩家們在掃視屋子內的環境時，阿爾布谷的一句話把所有人的視線拉到了木屋木口這一個簡單的木制衣帽架上。這個衣帽架和市場上的落地衣帽架沒什麽區別，下方一個圓形的重心底盤，上面是實木分叉杆，細杆上面挂着一件駝色的裘衣，只不過這一件比起阿爾布谷身上的，裘毛被蹭禿了不少。

“這一定是上一批旅客落下的。”導游小圓不以為然地從衣架上拿下裘衣，“我們接待的旅客批次可多了，上一批也就是前一兩天的事，遇到一兩個撞衫的也不是第一次了。這裏晝夜溫差大，不少游客穿着厚衣服來，中午又熱了，衣服一脫就不知道放哪裏去了。”小圓說完，就帶着衣服去了木屋後面的走廊，消失在玩家的視線中。

“七七姐，我感覺這個副本已經開始吓玩家了。”江水淼有些戰戰兢兢地打開了鞋櫃，生怕在裏面看到一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球鞋。

其他玩家想的也是一樣的，這個房子，或許早已知道了自己将要接待的是哪些人了。

杞安嘁換上一次性拖鞋後，走進了木屋的客廳，客廳是長方形的構造，大門正對着帶樓梯的走道，門旁有一扇玻璃窗，客廳的一頭溫暖的爐火正對着沙發，沙發很寬，旁邊一左一右還又有兩個單人沙發，中間圍着一只木制茶幾，上面用一個小托盤裝了一些五顏六色的糖，糖的數量很少，像是別人吃剩下來忘記添的，茶幾的一左一右，還扣着兩只陶瓷茶杯。

客廳的另一頭放着一張大長桌，能坐下不止八個人，長桌對着一扇玻璃窗，此時屋內的壁爐內的爐火燒的通紅，透過玻璃窗看出去已經是漆黑的一片。

簡單來說，這個小木屋的客廳構造很簡單，一面是門，一面是樓梯走道，剩下兩面是壁爐和帶有玻璃窗的餐廳。

沒多時，小圓又回來了，她招呼大家坐在沙發上：“我已經讓廚房給你們做晚餐了，在這之前我就再強調一下明天的行程吧。”

長沙發只能坐四個人，只有那對情侶和陳珂坐了上去，杞安嘁看其他人沒動，就坐在了靠門的那只單人沙發上，江水淼站在了旁邊說自己不用坐。剩下的阿爾布谷靠着牆壁，青年女人穿着低跟鞋，卻也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就在大家以為有個座位要空出來的時候，那位一直一聲不吭穿着黑色袍子的小女孩，安安靜靜地坐了上去。

導游小圓看大家都不再換位置了，露出了那副标準化的笑容，她站在爐火前，明明沒有對着火光，玩家們卻都覺得她的臉蛋額外的油亮，就像是塗了一層水，然後用黃光照亮，她的發型也是那種蘑菇頭，被牢牢固定住，沒有在剛才旅程的颠簸中産生一絲的淩亂。她将雙手交疊在身前，一只手上戴着一塊舊的女士手表，另外那個紅繩編織而成的戒指已經呈暗紅色，仿佛過了很多個年頭沒有換過了。

“明天我們要去東面的戌遠村，八點集合吃早飯，九點出發，期間将經過一個小時的路程。那裏的村民樸素勤勞又熱情好客，我們将體驗他們的傳統習俗文化，然後參觀他們著名的文化遺産。之後我們将會給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并在下午五點準時發車回小屋。”

女導游在介紹期間，杞安嘁一直在看正對面牆壁上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地平線上露出一半的太陽，不知道是朝陽還是落日，而畫像的下方有一個貼牆而立的宅櫃，上面突兀地放着一顆藍色包裝紙的糖果。

而這個時候，她的餘光正巧落在了她對面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依舊沒有脫去那間有些不太符合她這個陽光年紀的黑袍，只是把袍帽脫去了，她的雙手撐在沙發椅的椅面上，突然眉頭輕輕蹙起，然後一臉困惑地從身後摸出了一顆玫紅色包裝的糖果。她看了那顆糖果一眼，然後将它放在了茶幾上。

又是糖果？

杞安嘁的目光落回茶幾，然後伸手将茶幾上倒扣的那個茶杯掀開，裏面竟然又是一顆藍色包裝紙的糖果。

“……再次強調一遍，為了不打擾村民們的生活，我們向來是不希望旅客使用相機等記錄裝置的。”

“都被系統收走了，想用也用不了呀。”琳琳在旁邊抱怨了一句。

她的男朋友張森立馬讓她別在這個時候說，然後去看導游的表情。慶幸的是導游小圓沒有任何反應，她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表，然後道：“晚餐時間到了，旅客們請去餐桌邊等待吃晚飯吧。”

一直到現在，這個副本還沒有能讓玩家們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地方。杞安嘁只是第二次過副本，所以她并不知道這正不正常。

晚餐也是小圓端上來的，如果不是剛才做飯期間小圓在和他們講解明天的行程，玩家們甚至以為這個木屋裏所有的NPC只有小圓一人了。

小圓一邊給玩家端上晚餐一邊道：“這裏四季的天氣都很好，從不下雨，白天也很安全，但晚上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不建議旅客們晚上出門。”

此時餐桌旁的窗外依舊是一片漆黑，明明木屋裏這麽亮，卻連窗邊是否有灌木都看不見。光是這般場景，已經沒什麽人敢動夜裏出門的念頭了。

晚飯後，小圓給玩家分別分配了房間鑰匙，玩家內的那對CP住在同一間，剩下的玩家都是一人一間。杞安嘁住在三樓。

“我和你們的司機都住在樓下的房間，碰到什麽問題可以來樓下找我們，明天九點準時出發，請大家記住。”說完，小圓就隐入了走廊內。

江水淼的房間在杞安嘁的隔壁，但畢竟再怎麽害怕，他一個大男生也不可能去女生房間打地鋪。

杞安嘁：“我覺得今晚不一定會發生什麽，明天的行程才是重頭戲。”

江水淼：“七七姐，你确定嗎？”

杞安嘁：“不确定。”

江水淼：QAQ

……

這一晚确實沒發生任何事，杞安嘁也睡到了自然醒，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仍舊是一片漆黑。但當她穿上衣服走到樓下時，卻發現好幾個玩家都已經坐在樓下了。

“你們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陳珂正巧在問其他人。

“不止到。”阿爾布谷回答。

小姑娘和青年女人沒理睬他。

“我的房間連個鐘表都沒有，完全不知道時間。”陳珂無奈地推了下眼鏡架。

杞安嘁的視線重新掃過客廳，如陳珂所言，這個木屋裏沒有任何一塊鐘表，明明明确告訴玩家吃飯和出發的時間，卻不讓玩家知道時間，這一點确實很奇怪。

這時，小圓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端了兩盤早點，放在了客廳的桌上：“你們起的真準時呀。”她說話間，剩下沒出現的那對CP和江水淼也下了樓。

“七七姐，我剛去敲你門看你不在吓死我了。”江水淼明顯心有餘悸。

“我突然就醒了，就想着下樓來看看，剛準備上去叫你。”杞安嘁回答道。

吃早餐時，唯一的光源仍舊是木屋裏的燈和火爐，窗外仍舊沒有任何太陽升起的前兆。

“七七姐，你這瓶水是從房間裏拿的？”吃完早飯的江水淼發現杞安嘁手邊放着一瓶礦泉水。

“嗯。”杞安嘁随意拿起那瓶水，轉動瓶身，這瓶水和她在大巴上昨晚看到的一樣，标簽上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水井。她覺得眼熟，就拿下來想路上研究。

等大家吃完早飯，寂靜的木屋外此時有了動靜，車輛的引擎聲在屋外響起。

“哦，快要九點了，大家準備一下。”小圓笑着說道。

“導游你确定嗎？屋外還是黑的。”琳琳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确定呀，九點準時出發，我怎麽會說錯呢。”小圓低頭一邊看着表，手一邊已經按在了門把手上，就在她将門打開的那瞬間，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室外忽然就亮了起來，整個小木屋轉眼間沐浴在陽光中，視野一下也清晰開拓了。沒有太陽，只有陽光，仿佛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大房間，現在電燈被打開了。

玩家們眼中紛紛露出錯愕的目光。

小圓卻沒有給玩家們任何驚訝的時間，第一個上了大巴：“乘客們，我們的時間很趕，請趕快上車。”

NPC既然這麽說，大家也來不及有疑問，一個個先後上了車。

今天的司機仍舊是陸祁，只有杞安嘁上車路過的時候，他擡了一下眼，目光平靜地望向她，杞安嘁也毫無掩飾地看了他一眼後才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如導游小圓所言，他們确實在九點出了木屋，因為只有在九點，這裏的天色才會亮。

等最後一個玩家上車，大巴便開了，一路駛向第一站。

一路上，杞安嘁望着窗外，如小圓所言，車輛一直在往東面開，中間沒有改變過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導游小圓站了起來：“馬上十點了，我們就要到戌遠村了。”

看着小圓低頭看表的動作，杞安嘁冷靜地說道：“她這個說法，太奇怪了。”

“怎麽奇怪了？”江水淼問。

“你是如何辨別将要到一個地方的？”杞安嘁反問。

“那當然是看路标或者參照物……”江水淼說到這裏反應了過來，“但是她在看手表。”

遠處，一個小村莊逐漸出現在玩家們的面前。

“是呀。”杞安嘁勾起嘴角，沉聲道，“作為一個導游，她的參照物不是景色路标，而是手表，這不奇怪嗎？”昨天也是，小圓先看了手表，然後告訴他們落腳的地方到了。

而且她的感覺不像是“九點了，我們應該要到了”，而是“九點了，我們肯定要到了”。

大巴停在了戌遠村門口，這一次玩家下車後，旅游大巴沒有開走。

江水淼第一次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見了司機的長相：“七七姐！你覺不覺得這個司機有點面熟？他好像……”

“不覺得。”

江水淼：“……”那沒事了。

戌遠村确确實實是一個簡樸的小村莊，他們剛到村口，就看到一個個腦袋從屋內探了出來，這些村民一個個穿着素白的麻布衣衫，直白地望着這些外來人。

比起所謂的“熱情好客”，這種歡迎方式只讓玩家覺得詭異。

“我怎麽感覺，這些人在服喪。”陳珂的聲音悠悠地從玩家中傳出。

“服喪？”張森驚訝道。

“雖然這些村民都只露出了半個身子，但你們看他們的衣服，全是白色的麻布，還有你們看那塊豬圈……”玩家們都順着陳珂指的方向看去，豬圈裏除了豬，還有其他家禽和狗。

“一般農村雞狗都是散養的吧，至少狗不會和豬雞圈在一起，這種行為我以前只在考察一些地區的服喪文化中見過。他們會把所有家禽和家貓狗圈起來，為了不打擾路過的某些東西。”陳珂解釋。

他說完，大家紛紛一愣，只有阿爾布谷因為沒能跟上好奇地反問了一句：“蝦米東西？”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

“村長，我又帶游客來了，請麻煩您帶他們體驗你們的民俗文化吧。”導游小圓說這話的同時，玩家們都看到了從一棟房子裏走出來的老人，老人拄着拐杖，身上也穿着和其他村民一樣的白色粗布麻衣。

村長看到是小圓，步子頓了一瞬，從表情上看，她并沒有小圓所說的多麽歡迎旅客。

“各位客人，請跟村長走，只有體驗過這裏的民俗活動，才能參觀這裏的文化遺産。”小圓回頭向玩家們敘述道，然後似乎一點沒看到大家臉上各類不安的神情，徑直帶着往村長屋內的方向走。

村長昏暗的小房間裏，轉眼擠了八個玩家，阿爾布谷的塊頭太大，一不小心就會碰到屋內的擺設，穿着黑袍的小姑娘又因為個子太小，總是被忽視的玩家不小心碰到。

“請坐吧。”村長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她從裏屋慢吞吞地彎腰拖出來一只紙盒，紙盒裏放着兩種顏色和形狀的紙片。一種是鉑金色的鋁箔紙，一種是白色的卡紙。

看到這兩種顏色，杞安嘁的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村長的家中并沒有所謂的夠八個人坐下的椅子，所以等這位老人轉過身将這只裝着疊紙的紙箱拖過來時，發現玩家們依舊站立着，也沒有說什麽。

老人自顧自将兩色紙各拿起一張，然後自顧自坐在了玩家對面的椅子上。

她手裏的動作和陳珂口中倒吸的涼氣，都驗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老人看似年齡很大，手指卻異常靈活三下五除二疊好了一個金元寶，又随後拿起白色的卡紙，疊了一個左右兩個三角形小手，中間一個方腦袋的小人。

村長老人将小紙人站立在桌上，又将元寶放在紙人前面，蒼老的聲音随後在屋內響起，“只有在11點前各疊夠200個，我才能讓你們參觀我們村的好地方。”她說完，築起拐杖離開了這個狹小的房間。

玩家們看着桌上那兩個元寶和紙人面面相觑。

“各200個，也就是一共400個。8個人每人50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忽然在屋內響起，這是她第一次在衆人面前發表自己的看法，“我可不想和你們一起被懲罰，快疊吧。”她說完拿起了箱子內兩色紙各一打。

顯然，雖然系統還沒有通知什麽，但任務已經從這個NPC嘴中給出了，那就是每人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疊25個紙人和25個金元寶。

他們抵達的時間是10點整，加上村子裏浪費的時間現在估計也就五十來分鐘了，一分鐘疊一個？

玩家紛紛皺起眉。

杞安嘁也走到紙箱前，拿起了一打：“快疊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接着，剩下的玩家也不再廢話，一一拿起一打紙，疊了起來。

紙人比較簡單，玩家們幾乎是30秒就能完成一個，但是到了金元寶就沒那麽容易了。

有人是老人疊的太突然沒有留意，有人是疊的太快沒跟上。

“七七姐，你會疊元寶嗎？”江水淼問完，就看到杞安嘁利落地疊好了一個放在他面前。

“牛呀七七姐，你竟然學會了。”江水淼驚訝，他這一聲，其他煩惱的玩家也紛紛看了過來。

杞安嘁回答的漫不經心，手裏的動作卻沒停：“我以前疊過一次，就記住了。”

“跟長輩學的？”

“不是，游戲裏遇到過。”

聽到這句話的玩家們：“……”啥游戲會教人疊死人錢。

眨眼間，杞安嘁又疊好了一個。

“陳珂，你不會嗎？”有玩家問道。

“當然不會，我雖然研究民俗，但不意味着我會疊紙錢啊。”陳珂一邊說着，就着旁邊的人照葫蘆畫瓢疊了一個。

村長老人的屋內和小木屋一樣，沒有鐘表，玩家們無法得知時間，只能盡力地疊，就和第一次包餃子的新手一樣，出來的元寶形态各異。

杞安嘁結束的早，以防萬一她又多疊了一些，生怕等下有玩家沒完成會連累到她。

很快，張森也疊完了，開始幫琳琳疊。

這時，杞安嘁注意到了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那個小女孩，她的身前已經放了一堆，但元寶的數量只有幾個，她咬着唇，手下的那只元寶幾次沒成型。

小女孩有些沮喪，這東西對她來說有些困難，她嘆了口氣，卻一擡頭看到了站在身前的杞安嘁，她一句話也沒說地把自己多疊的十只元寶放在她面前然後轉身離開。小姑娘看了她一眼，本想說點什麽，又覺得不是時候趕緊繼續手裏的動作。

終于，在村長老人重新走入這座小屋時，200個元寶和200個紙人被堆在了原來的箱子內。

她掃了一眼，甚至沒有細數，就露出了一個讓人有些不舒服的笑容，她的嘴裏幾乎沒有牙齒了，只能看到黑洞洞的口腔。

“現在，就讓我帶你們這些客人們去好地方吧。”老太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鑰匙，帶着玩家們出門。

“你說，如果我們剛才少疊了，她會發現嗎？”江水淼問。

“小朋友，別動這種心思，上次我遇到的動這種心思的人死在了我面前。”陳珂忽然出現在旁邊，幽幽地說道。

“小朋友”立馬不出聲了。他甚至不敢反駁自己還有一個月就成年了。

“村長，這些東西疊來是做什麽的？”杞安嘁這時出聲問道。

村長沒有看她，用蒼老的嗓音說道：“紙錢當然是用來給死人的，紙人當然是用來守衛死人的。”

“死人還需要守衛？”琳琳問道。

這一次，村長老太沒有回答。

等他們被領着走到村子後方，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口井，奇怪的是，井口被蓋了一塊板子，上面還有一個鎖。他們的導游小圓，此時就站在井旁邊。

玩家們看着村長老太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把鎖打開然後推開上面的井蓋。玩家們雖然不怎麽見到井，也不覺得這個水井有多麽特殊，它甚至不是手搖的，要取水還得放水桶下去提。

江水淼探了個頭，發現井口極深，裏面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頭。

“這玩意如果是文化遺産我覺得有點對不起文化這個詞。”江水淼一邊吐槽一邊繼續觀察井底。

“這可是我們五日游裏最受歡迎的景點。”

旁邊突然伸出的腦袋，把江水淼吓得差點栽進井口。小圓的腦袋，此時也湊到了井口旁邊，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怪異的神情，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甘心的事情，随後又晃了一圈看向在場的玩家們後，重新露出了一個笑容。

“接下來就讓我給旅客們介紹戌遠村的故事吧。”

“戌遠村一直是個偏僻的小村莊，村民質樸生活寧靜。直到有一天，山匪看上了這個村莊，他們放出消息，給這個村莊裏的村民三天的時間為他們準備糧食和腌制好的肉，不然他們就一把火燒了這個村。村中的老幼太多，沒有對抗山匪的能力，于是他們只能一邊為山匪準備他們需要的東西，一邊每天向河神祈願。”

“祈願”這個詞讓玩家們都五一繃緊了神經，因為這個游戲的目标，就是成功祈願。

“三天後，山匪在來村民搶劫的路上，遇到了特大的暴雨，他們在過河時被洪水卷走，村子除了一點小意外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從此以後，這裏的村民都開始供奉河神，保佑他們風調雨順。這就要涉及到明天的戌遠廟了。”

“什麽小意外？”杞安嘁問。

小圓看了她一眼道：“死了一個人而已，過河時不小心淹死的，後來被下葬在村子的西面了。”

玩家們：“……”小意外……？

見小圓沒有後文了，陳珂這才扶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地提問道：“我知道将故事賦予一些物品就能産生文化價值，說是文化遺産也沒毛病，但是……這個河神和這口井有什麽關系？”河神又不住在井裏。

最後那句話，陳珂沒敢說。

“這個嘛……”插話的是村長老太，“當時村民裏老幼多，腿腳也不方便，所以我們是通過水井向河神許願的。”

玩家們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可是，水井裏撈出的是地下水啊。

【 作者有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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