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晚:暴君被繼母暴打
蕭定一覺起來,發現十分不對勁。
他的東來殿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
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華貴的穹頂,金粉澆築的盤龍柱,大理石的地板,全部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
茅草鋪頂,爛泥夯地,泥磚砌牆的……茅草屋?!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睜開依舊是這幅光景。
似乎,并不是做夢?蕭定心中滿是疑惑。
他記得睡覺前是午後,自己處死一名大臣後頭疾犯了,喝了藥強忍着痛楚睡了一覺……
他扶着額坐起,發現身下竟然是一張鋪着枯草的木床。
是他病情加重,出現幻覺了嗎?
“來人!”蕭定大喝一聲,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變了,又細又尖,聽着竟像是女子的聲音?
他正驚疑不定,忽然“哐當”一聲,這破屋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蕭定擡頭望去,借着外頭昏黃的光線,他模模糊糊的看見,外頭站着一名壯實的婦人,穿着像是村婦一般。
此時,那婦人正瞪圓了眼睛,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張嘴大罵,“你這個小賤蹄子,天還沒黑,就想偷懶!快給我滾起來,去把衣服洗了!”
“……”
此生以來,蕭定還是第一次被人罵過。
蕭定一瞬間竟不覺得怒,而是覺得有趣。
他應該怎麽處死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呢?是蒸了,還是煮了,是淩遲,還是五馬分屍?
蕭定覺得,好像哪個處罰都太寬厚了。
不如,就做成人彘吧。
“小賤人,你竟然還瞪着我,你再不起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見九月竟然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動,張氏頓時怒了。
九月是顧老三上一個媳婦留下的拖油瓶。
今日九月砍柴回來,做了晚飯後就借口不舒服,回柴房休息。
張氏一開始沒管她,結果吃完飯發現院裏一盆子衣服沒洗,碗也沒人刷,頓時火冒三丈。這賤丫頭活都沒做完,就想睡覺?她以為她是千金小姐嗎?
張氏幾步便奔床邊,伸手就想揪住九月的耳朵,将她從床上提溜起來。
蕭定沒想到這婦人竟然如此大膽,他立即伸腳,想将她一腳踹開,結果發現自己的腿竟變得又短又細!
他一腳踢過去,才将将觸及婦人的裙擺。
張氏見她的動作,頓時冷笑,“小賤人,怎麽你還想打我?”張氏說着,反手一巴掌打向蕭定。
蕭定錯愕之中,毫無防備,被張氏一個耳刮子打得腦袋嗡嗡,瞬間撲倒在床上。
此時,蕭定已經不只是怒了,他發誓,要将這個世間所有的刑罰全部用在這個婦人身上……
緊接着,石頭一樣的拳頭一拳拳落在了他身上,痛得整個身體就像是要破碎一般!
蕭定想要掙紮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也變得又細又小,身上毫無力氣,他被這婦人壓着打,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此刻,蕭定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不但他的宮殿變成了茅草屋,他的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個小丫頭?!
張氏滿腔怒氣,還在不停的暴捶九月,直到顧老三跑了進來,将張氏拉開,“好啦,別打了!”
張氏餘怒未消,“我就打,這賤丫頭竟然想打老娘,看我不打死她!”
“娃兒娘,你把九月打死了,誰來砍柴,做飯,洗衣服?難不成你自己去?”
張氏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她還有用的份上,我會留她吃閑飯?”
“可不就是了?九月還是有用的,你把她打出個好歹,咱還得花銀子給她治病不是?”顧老三拉着媳婦勸解。
聽到要花銀子治病,張氏即便有氣,也不能再動手了。
九月瘦得跟個柴火似的,要是真病了,她可不舍得花銀子給她看病。
“行,老娘我今天大發善心,就不打你了!賤丫頭,你快給我起來把衣服洗了!”
顧老三也跟着大聲道,“九月,你趕緊把衣服拿到河邊洗了,別惹你娘生氣!”
趴在床上,全身骨頭如斷裂一般的蕭定聽了個明白。
他不但變成個小丫頭,這小丫頭還是個被欺壓的倒黴鬼?
竟然還要他去洗衣服?
蕭定又驚又怒,洗衣服?是他堂堂一國之君能做的事情嗎?!
他想要痛罵反駁,只是……剛剛那一頓暴打,讓蕭定心中明白,他壓根打不過這個壯碩的婦人。
“賤丫頭,還躺着裝死呢?是不是還想挨打?”
見九月躺在床上不動,張氏又開始怒罵,“顧老三,這你可別怪我心狠了,你這女兒什麽德行你也瞧見了!”
張氏說着,就随手撿起了一根比她手臂還粗的木柴,眼看就要輪起來打人。
蕭定如今這小身板,幾棒子下去,怕是真要一命嗚呼了。
倒不是他怕死,只是如此不明不白,稀裏糊塗的死了,蕭定不甘心!
至少,他要弄明白眼下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定忍着渾身劇痛,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咬着牙,才勉強的站直了身體。
“九月,還愣着做什麽,快把衣服拿到河邊去洗。”顧老三道。
蕭定忍着暴怒,握着拳頭,從張氏、顧老三身邊走過,出了房門。
見她這幅不服氣的樣子,張氏忍不住又是一棍子打在了九月的背上。
蕭定悶哼一聲,沒有回頭。
“行了行了,你再打她真要死了。”顧老三攔着張氏。
“今晚不把衣服洗好,明天就給我滾。家裏不養吃閑飯的人。”張氏對着九月的背影,惡狠狠道。
蕭定走到院子,發現此時太陽剛落山不久,天還未黑。
此處在一片山坳中,四面環山,遠遠望去山中依稀有幾處人家。想來,這應該是山中的一處小村落。
他變成了山村中一戶人家的女兒,名叫九月?
“九月,你還愣着幹什麽,快去洗衣服。”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站在院中,指着院中的一個木盆對她道。
蕭定掃了那女孩一眼,目中殺氣盡顯,小女孩頓時一呆手中的果子滾落到地上,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張氏聽到女兒哭,立即跑了出來,她急忙抱着女兒,“怎麽了小妮?”
小妮此時心中布滿恐懼,壓根說不出話來,只是大哭不止。
蕭定此時看清了那婦人膀大腰粗,身形肥碩,手裏的木棍比他殿前侍衛手裏刑棍還粗。
他心頭一寒,心想若是再讓這壯婦暴打一頓,他還真扛不住,便趕緊走過去想将木盆抱起去河邊洗衣服。
結果……蕭定伸手一端,發現自己竟然抱不動。
他一愣,才意識這盆子接近兩尺寬,裏面還裝滿衣服,他如今的小身板,自然是不可能輕松将盆子搬起的。
蕭定不得不憋了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再次嘗試,終于勉強将木盆抱起。
然後邁着短腿,一步步抱着盆子,挪出了院門。
站在院門口,蕭定望着一條羊腸小道不知通向何方,這才想到,他壓根不知道河在哪裏,所以他要去哪兒洗衣服?
等等,他為什麽要洗衣服?為什麽要被這個粗魯的婦人暴打?
眼下不就是逃跑的好機會嗎?
于是,蕭定抱着盆子拼命往前跑了數十步,眼看瞧不見那戶人家,便将木盆扔在地上,拔腿就朝着不遠處的山上跑去。
等他進了林子,還怕離不開這裏嗎?
蕭定跑了一會兒,便頭冒冷汗,上氣不接下氣,兩腿又酸又軟。更可怕的是,他覺得腹內空空,轟鳴不止。
糟了,這身體該不是一天沒吃飯吧?
頃刻間,他腦中一空,腳下一軟,一頭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作者有話說:
下章,看女主吃美食,和漂亮小姐姐貼貼。求收藏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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