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鼠妹
那老鼠見着蘇轶昭,猶豫了片刻,沒聽到熟悉的尖叫聲,索性也不走了。
它轉頭見蘇轶昭正看着它,不禁翻了個白眼。
別問蘇轶昭怎麽看出它這芝麻綠豆的小眼睛翻出白眼的,反正她就是看到了。
覺得這老鼠有意思,她拿起桌上棗泥糕,對着那老鼠道:“吃不吃?”
對着老鼠說話,這也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
誰想那老鼠竟是不屑地道:“就你這棗泥糕,那都是大廚房剩下的,誰吃啊?我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你這白給我都不要。”
蘇轶昭頓時氣笑了,她居然被一只老鼠給嫌棄了?
嗯?不對,她怎麽知道老鼠在說什麽?
蘇轶昭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老鼠在她面前挑釁地轉了一圈,便打算鑽回洞內,誰料洞口被飛來一只鞋給堵住了。
“你吃的是山珍海味?難怪這麽肥了!”蘇轶昭拎起鼠尾,發現這老鼠可真沉。
“你才肥,你全家都肥!”老鼠蹬着兩只腿,氣憤不已。
蘇轶昭又晃了晃頭,這到底怎麽回事?她真的出現幻覺了?
“啊~”一道熟悉的尖叫聲傳來,老鼠頓時使勁兒掙紮。
蘇轶昭一個不察,就被老鼠給掙脫了。
看着老鼠的尾巴消失在洞口,蘇轶昭此刻腦子裏有些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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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跑上前來,一把拉住蘇轶昭的袖子,往屋內扯。
“少爺!老鼠這麽髒的東西,您怎麽能碰呢?要抓老鼠,找咱們院子裏的婆子呀!”
月容忍不住抱怨,但也明白院子裏的婆子這會兒只怕還在哪個角落裏躲懶呢!
蘇轶昭現在根本沒心思管月容在說什麽,她還在想着剛才的事。
月容打水給蘇轶昭洗手,這時月秋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
“少爺!月容姐,這次可真是好消息。”
月容興趣缺缺,府上的好消息跟他們這院子也沒多大關系,有什麽好歡喜的?
她一臉平淡地問道:“是什麽好事兒?”
蘇轶昭總算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她把這一切當成是自己的幻覺,也好奇起了月秋說的好消息是什麽。
“府上二少爺過了縣試,寫信回來說對府試很有把握。這次,二少爺應該能考上了吧?”
月容聞言也很高興,“二少爺都連考兩回了,這次過了縣試,二老爺和二太太肯定高興。”
蘇轶昭倒是沒多大的欣喜,她對這個府上的主子還很陌生。
不,不是陌生,而是根本沒見過。
月秋說的二少爺是長房的庶子,據說之前考兩次,都是命落孫山。
蘇府家大業大,一共四個房頭。
蘇轶昭這幾天從月容和月秋口中探聽到不少消息,蘇家老太爺蘇錦荀乃是朝廷的光祿寺卿,從三品的官職。
在這京城,從三品的官兒,品級可不低了。
蘇家四位老爺,大老爺蘇文春和三老爺蘇文洲是嫡出,二老爺蘇文敬和四老爺蘇文卿是庶出。
不錯!她那個便宜爹蘇文卿就是庶出,從府上下人們對四房的态度就能看出來。
嫡庶有別,尤其她那個便宜爹還沒個一官半職。
蘇文卿整日裏就喜歡結交朋友,與那些文人墨客吟詩作賦,做了個閑散書生。
不過一個庶出的,居然被養成了這樣的性格,着實讓她疑惑。
聽說蘇文卿在嫡母面前很是受寵,要什麽給什麽。
只除了當年那件婚事,沒如蘇文卿的意。
蘇轶昭還沒問,兩人就叽叽喳喳地聊上了。
“這次老太爺心裏高興,說是要擺家宴,咱們少爺這次一定能出席。”
月秋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回來禀報。
月容聞言臉上的喜色更甚,“既然是家宴,那就是家裏的主子都去的。就連大房的表姑娘都要去,別說咱們家少爺了!”
蘇轶昭有些無奈,那表姑娘可是長房大奶奶的娘家表妹,他現在的地位都不一定有她高。
“那得趕快準備着,這箱籠裏的衣裳也好久沒拿出來曬了,得看看穿哪件兒。”
月容興高采烈地去翻箱籠去了,其實蘇轶昭知道,她的衣服一共也沒幾件,還都是六少爺穿過的。
月秋也興高采烈地去打水,“少爺!您這次可不能躲懶,得好好洗把臉,一定要把臉洗得白白的。”
蘇轶昭哭笑不得,她的臉是一天比一天白,可那都是因為用了藥丸的緣故。
這兩個丫頭還真當她以前是不洗臉呢?每天催她洗十八次,都嫌不夠。
說到洗臉,蘇轶昭又走到了銅鏡前打量。
臉白了不少,已經是正常人的膚色了。
只是上面的胎記顏色畢竟深一些,看起來要比臉上的皮膚稍微黑一點。當然,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人都說一白遮三醜,還真有道理。蘇轶昭摸了摸臉,發現原主長得真不錯,可以算是個美人胚子了。
眼波流轉,容貌昳麗,不忽略那胎記,都算是好顏色了。
勉強能出去見客了吧?那黑色的胎記,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太清楚。
想來再過幾日,胎記應該就能徹底消失了。
月容看着蘇轶昭正在照鏡子,不禁捂嘴偷笑。
少爺平日裏看着不在乎容貌,連臉都不肯洗。
可等臉上的髒東西洗去之後,還總會照鏡子,想來也是在乎的吧?
蘇轶昭轉身突然看到拿進屋裏來的那碟棗泥糕,不禁想到了剛才那只老鼠。
到底為什麽她能聽到老鼠說話呢?難道是真的天天待在屋裏待傻了?
沒忍住,蘇轶昭打算再試驗一番。
她來到那個老鼠洞前,頭往前伸了伸,洞內一片黑漆漆,什麽也看不見。
“喂!老鼠,你快出來!”
蘇轶昭做了個自認為無比傻氣的行為,不禁對自己的行徑無語。
真是魔怔了,老鼠能聽得懂自己的話?
可誰知她剛準備轉身離開,就看見洞口出現了一對黝黑的小眼睛。
老鼠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蘇轶昭,“幹什麽?如果想吃山珍海味可沒有,我自己都不夠吃呢!”
蘇轶昭聽到對方不屑的語氣,頓時氣得捏住老鼠探出來的胡須。
老鼠疼得吱呀吱呀地叫喚,“殺鼠啦!殺鼠啦!你放開我,再不放我,我就叫我的小弟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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