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轶昭此刻腦子極速翻轉,待思忖良久之後,她便覺得是後者。
要是前者,那殺了她便是,何必費盡心思問呢?
那黑衣人的耐性卻是被蘇轶昭給磨完了,蘇轶昭只聽唰地一聲,一把長劍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森冷的刀鋒直逼蘇轶昭的脖頸,那刀鋒上的冷意就像是已經割上了她的皮膚似的,竟然讓她感覺到了疼痛。
“咳!有話好說!”蘇轶昭此刻早已将剛才那句打死也不說抛之腦後了,她就拿了那點銀子,不至于啊!
那面具少年饒有興致都看着蘇轶昭,上下打量着她。
“再問一次,去出雲巷幹什麽?為何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冷聲問道。
蘇轶昭聞言心中一松,看來是沒發現她去幹了什麽。
“今日巳時初,只有你一個非當地住戶入了出雲巷,待了一刻鐘有餘就離開了。蘇家四房在出雲巷沒什麽親故,你去那裏是為何?”
這戴面具的少年沒有阻止黑衣人的舉動,也跟着質問起來。
“都說迷路了啊!好不容易轉出來!”蘇轶昭此刻還在死扛着,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她見了死人,還見了令牌,這些人會放過她媽?
要被鼠妹害死了,都說死人的東西不能拿了。
她無緣無故去那邊,這怎麽解釋得通?
“是嗎?今日辰時正,你出現在李家扇坊,而後支開小厮,去了出雲巷。出雲巷在南城郊,離南市可不近,且并非鬧市,你為何會迷路去出雲巷,這根本解釋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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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根本不信,搖頭說道。
“唉!反正你都已經調查過我了,那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沒問題吧?我不過是一名小兒,來京城也不過兩月有餘,哪裏知道你們的秘密?”
蘇轶昭嘆了口氣,她本想将鼠妹給賣了,但想想,還是留着吧!
最重要的是,在旁人看來,鼠妹只會吱吱吱!
“主子!不用和他廢話,還是搜身吧!等搜到東西,再嚴刑拷打一番,就不怕他不說!”
黑衣人陰恻恻的聲音響起,蘇轶昭頓時心中一寒。
“別!我都招!”蘇轶昭連忙擺手道。
黑衣人和面具人都不再有動作,而是等着蘇轶昭如實招供。
“昨日我生母托夢給我,說是出雲巷有寶貝,讓我去挖,我就去了。”
蘇轶昭說得很是認真,煞有其事的模樣讓兩人為之一愣。
“你當我們是傻子?”黑衣人冷笑道。
蘇轶昭嘆了口氣,“說真的,你們又不相信我!”
“嗯!那你挖到寶貝了嗎?”那面具少年突然問道。
“挖到了二十兩銀子,你們肯定看不上,我就收着了哈!”
蘇轶昭将手伸向懷裏,卻忽然覺得脖頸間那割裂感更強了些。
“放輕松,我就是拿銀子給你們看!”
等蘇轶昭掏出二十兩的銀錠子時,那面具少年卻笑了。
蘇轶昭剛要問,那少年卻突然道:“搜身!”
“等等!等等!我自己把東西都掏出來,用不着你們搜!”
蘇轶昭怕這兩人發現自己是女兒身,便只得乖乖聽話。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那黑衣人卻不依不饒,已經開始動手掀起她的衣領。
“等等!都說我自己拿了!你們想知道什麽就問,我定知無不言!”
蘇轶昭連忙揪着自己的衣領,掙紮之下,臉漲得通紅。
面具少年懷疑地看了面若朝霞,更顯唇紅齒白的蘇轶昭一眼,猶豫了片刻,才對黑衣人揮了揮手。
蘇轶昭暗道一聲晦氣,以後這樣的行當可不能做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撿了一百多兩銀子,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兩個十兩的銀錠子,這裏還有些碎銀,剩下的七銀子是我自己的......”
那黑衣人聽着蘇轶昭絮絮叨叨着銀子,忍不住額頭青筋直跳。
“除了銀子呢?掏出來!”他忍不住低喝道。
“除了銀子就沒了啊!你還想有什麽?”蘇轶昭翻了個白眼,她現在身上就只剩下銀子了。
“看來你還是不老實!”面具少年又朝着黑衣人揮了揮手,冷哼道。
“等等!等等!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得留我一條命作為交換!”
蘇轶昭把心一橫,反正這些人來者不善,還是說了保小命為好。
“哦?可以!只要你交代了,我們就留你一命。”
面具少年不以為然,他以眼神示意黑衣人,那人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只是機緣巧合碰上了而已,不管你們信不信!”
蘇轶昭看了一眼兩人的神色,嗯!好吧!根本看不見!
“我也知道我在你們眼裏不過是一直蝼蟻,随便就給捏死了。但我和随從出來時,府上可有不少人知道,要是我失蹤了,府上肯定會報官的。”
蘇轶昭強裝鎮定,色厲內荏地道。
“還有我父親,既然接了我來,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也不想惹麻煩對吧?”
蘇轶昭剛說完,面具少年卻笑了。
他的輕笑聲猶如那瑪瑙珠簾撞擊之聲,十分動聽。
然而他口中吐露的話語卻極盡嘲諷之意,讓蘇轶昭忍不住氣紅了臉。
不!臉紅的一半原因還有羞憤。
“這京城誰人不知蘇家四老爺嫌棄自家小兒子醜?你丢了他估計要拍手稱贊的,畢竟之前在京城到處嚷嚷要讓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雖然他看着這小子不醜,甚至還有些漂亮可愛,不過蘇家四老爺那是常人嗎?自然不能以常理判斷。
蘇轶昭瞬間抓住了話中的重點,看來這人常住京城,且還與世家們有些交情。
坊間雖也有她便宜爹的傳聞,但知曉這麽詳細的,一定是世家。
“反正殺了我對你們也無甚用處!我嘴很緊的,保證不說出去。好了,你們不就是想知道那枚令牌的去處嗎?我告訴你們,就在出雲巷最裏面那戶人家,後門處的大柳樹下。”
蘇轶昭冷哼了一聲,倒是道出了實情。
鼠妹在袖子裏忍不住用爪子拍了她的手臂一下,它到現在都不敢動。
反正它那小身板,就是出來了也只有被一劍劈死的命。
人家殺它,那是順手的事兒,蘇轶昭自然也沒有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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