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五皇子

一行人快速下了山,蘇轶昭在山下就打算與這行人分道揚镳。

看了一眼日光,已經開始西斜了,還是得早些趕回坊市。侍方在寺裏肯定等急了,然而這背簍裏的寶貝該怎麽處理,蘇轶昭頓時有些頭疼。

宗澤銘見蘇轶昭站在原地不動,不禁冷哼道:“怎麽?你打算徒步回去?”

蘇轶昭擡頭一看,發現宗澤銘已經爬上了馬車,撩開簾子正看着自己。

不用說,宗澤銘一定是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唉!真是冤家路窄!

目光一轉,發現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就要掉頭離開,蘇轶昭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立刻快跑幾步,迅速爬上了馬車。

黃白見着爬上來的蘇轶昭就是一愣,目光一轉,發現那鵝黃的絨毯上居然有了兩只黑腳印,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欸?你這小乞丐,誰準你上來的?這絨毯都被你踩髒了!”

蘇轶昭撇了撇嘴,“說得你們腳上比我幹淨似的。”

她一轉頭,看着正打量自己的紅衣少年笑了笑。

“嘿嘿!麻煩捎帶我一程。”

五皇子上下打量着蘇轶昭,随後撩開了車簾子,果然看到宗澤銘一臉不悅地放下車簾子,頓時心情大好。

“這馬車是你能上的?還不快下去,可別以為在山上咱們照顧你,下山你還能賴着。”

黃白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該不會看他家主子有銀子,要賴上來吧?

“算你有眼光!我這馬車可比那小子的舒适百倍!”五皇子見能氣着宗澤銘,便也沒想着趕蘇轶昭下馬車。

“那是!您看着就有銀子,其實我上來是為了和您做一筆交易!”蘇轶昭拍了拍自己的背簍,對五皇子道。

五皇子瞟了她一眼,“交不交易的,我不甚感興趣,倒是有個疑惑,想問問你。”

說罷!他還将身子湊了過來,他很想知道這孩子與宗澤銘到底有何關系。

蘇轶昭看着近在眼前那張姣好的臉蛋,不為所動地道:“想知道?等交易過後再告訴你。”

等馬車到坊市的時候,蘇轶昭滿面笑容地下了馬車。懷揣着一摞銀票,蘇轶昭激動地差點手腳同步。

“嘿!你還沒跟我說你倆什麽關系呢!”紅衣少年猛地撩開簾子,朝着蘇轶昭問道。

蘇轶昭頓住腳步,“都說了啊!今兒第一次見,我倆投緣呗!”

見着蘇轶昭快步離去的背影,五皇子看向一旁與他并排的馬車。他微微一笑,旁邊臉色更差的宗澤銘不禁讓他的心情更好了幾分。

黃白立刻湊上來,“主子,可要查查這小子的來歷?”

五皇子立刻收了笑容,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沉聲道:“派人跟上去,本宮倒要看看是什麽來頭。”

蘇轶昭剛下馬車,就準備找個地方換衣裳。

她現在的模樣肯定狼狽不堪,還是得略微捯饬捯饬。

四下望了一眼,蘇轶昭見着前方一人走來,頓時眼睛一亮。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少年問道:“你家住哪兒,快帶我去!”

少年見是位衣着狼狽的小乞丐,頓時感到莫名其妙。

“你是誰?”

“朱三,是我!”蘇轶昭撩開擋在前面的額發,朝着朱三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小米牙。

“施主!再過一個時辰咱們就要閉寺了,敢問施主今日可是要住寺?”一名和尚朝着侍方行了一禮,上前催促道。

侍方心中十分焦急,也不知少爺今兒個還來不來了。

他都在寺裏待了一天了,開了間廂房一直等着。此刻已經是申時初,少爺再不來,就要閉寺了。

“不住寺,我家少爺待會兒才會過來!”侍方不好意思地道。

“貧僧便是想提醒一聲,天色漸晚,若是太晚離開,途中恐有不便。”

和尚看了侍方一眼,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天黑了,這位香客居然還不肯離開。

打發走了和尚,侍方嘆了口氣,少爺就是現在來,也求不到神符了。

也不知少爺去幹什麽了,他突然想到少爺年紀不大,該不會是出了什麽岔子吧!

“唉!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少爺一個人離開!”侍方這會兒有些坐不住了,心中不住地懊惱。

不過以少爺的脾氣,肯定是不準他跟着的,否則免不了一頓責備,還得被哄走。

“咚咚咚!”此刻敲門聲突然想起,門外傳來了蘇轶昭的聲音,“侍方!”

侍方心中大大石終于落了地,他猛然打開門,高興地喊道:“少爺!您可算來了!小人還當您今兒個趕不過來了呢!”

蘇轶昭整了整衣襟,跨進了齋舍。

摸了摸懷中的銀票,蘇轶昭此刻心情不錯!背簍裏還剩下幾張皮毛,都是紅衣少年挑剩下的,因為窟窿太多,那少年看不上。

加上最後賣給五皇子的那塊麝香和幾張皮子,這次一共賣了二千六百兩銀子左右,蘇轶昭将剩下的東西都暫且藏在了朱三家裏。

她原本還在愁該如何處理,幸好剛才在坊市中碰到了朱三。

剩下的皮毛和狼骨都交給朱三去處理,反正也不值多少銀子了,順便再叫他幫着租個小院子,以後蘇轶昭行事還方便些。

也就晌午時吃了幹糧,忙活到現在,蘇轶昭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拎過圓桌上的茶壺,蘇轶昭連忙給自己倒了一碗,接着便一飲而盡。

“少爺!您這一天都去哪兒了?小人都快擔心死了!”

侍方看着蘇轶昭一進屋一句話都不說,反而喝起了茶,頓時心急地道。

“剛才寺裏的和尚來說快要閉寺了,咱們今日可求不到神符了,回去還真不太好交代!”

侍方心裏有些犯愁,少爺可是以求神符的名義出來的。

半晌沒等來蘇轶昭的回話,侍方忍不住打量起了自家少爺。

他怎麽覺得少爺是去幹過苦力活似的?雖然收拾過,但還是露出了些許狼狽。

蘇轶昭聞言盯着侍方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猶豫。

侍方以後肯定是要一直跟着自己的,那做事便有些束手束腳了。

時間長了,總會露出端倪,可侍方能信任嗎?

侍方是蘇文卿給他的,這個爹看着是不靠譜,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有些事要處理,怎麽找了這間齋舍,在最裏面,叫我一頓好找!”

蘇轶昭還在猶豫,片刻之後,便決定還是稍稍透露一些。可她剛要開口,卻聽得門被拍得梆梆作響。

“敢問施主可是在屋中?咱們戒嗔師兄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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