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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出了聲,“這倒是,不過你和我設想的有些偏差,所以我必須要弄清楚。”

夜色下,他還是帶着薄薄的笑意,只是深邃的眸底卻透着薄薄地冷。

秦蠻眉頭輕攏起,又往後退了一步。

顧枭南說和設想的有偏差……

這話裏的意思,是不是因為使用了9區的招式,所以他把原來奸細的想法有所改變了?

這個想法讓她心頭一動。

那麽……她能不能将計就計呢?

本來她的身份資料就是假的,顧枭南上次就已經發現了,與其擔心他會追查下去,不如順勢而為,他或許就此停止下來,甚至說不定就不再阻止自己的離開。

“我認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是否理解在你,大家都經歷過,我相信教官應該能懂。”

她神色如常,話裏也似是而非地透了些什麽,果然讓顧枭南眉頭輕蹙了下。

042 這一局,她贏了

都經歷過,相信能懂,這幾個字的言下之意實在太濃。

顧枭南如鷹隼般犀利地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秦蠻,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上能看出細微的破綻。

可惜,對方八方不動,神情穩得沒有絲毫可懷疑的地方。

但顧枭南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心理承受度遠超過這些新兵,根本不是随便唬幾句,或是威脅幾句就可以能從他嘴裏挖出點什麽的。

忽的,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不會以為就說那麽兩句話,就要我相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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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明,信不信在你。”秦蠻以不變應萬變地回答。

顧枭南聽到她的話,笑着雙手插在褲兜裏,接着毫不吝啬地誇獎道:“你真的很聰明,知道我故意讓他們把注意力轉向你,你就馬上示弱,現在又用這種話來企圖糊弄我,其實我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給我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暮色下,夏季燥熱的晚風吹過,他整個人背對着遠處空曠的訓練場,看上去就像是融入這一片暗色中。

讓人心生出一種莫名的怪異感。

秦蠻作為常年對于危險的直覺,她下意識地身體繃緊了起來,語氣一如剛才那般淡漠,“是你自己糾纏着我不放。”

“那還是我的錯了?”顧枭南輕笑出聲,語氣裏帶着嘲弄的不羁。

“我只是就事論事。”

幾次回答秦蠻的應對都無懈可擊,完美的将這一切全部推給了顧枭南。

可顧枭南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回他不僅沒套出話,還把自己給栽了進去。

“秦蠻,我真是小看你了。”

顧枭南呵地一聲說完後,便離開了離開了訓練場。

臨走前,他落在秦蠻臉上的最後一眼裏滿是薄涼。

站在原地的秦蠻望了一會兒他逐漸隐沒在夜色中的背影,随後才提步朝着食堂走去。

她知道,這一局,她贏了。

聰明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搖擺不定的懷疑。

就如顧枭南自己說的那樣,只要懷疑的種子種下去了,信不信根本就不重要。

在部隊這麽多年,秦蠻很清楚,在如此刻意培養團隊合作的地方,自己人這三個字,重如千斤。

秦蠻沒想到自己一時沖動下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機會。

她覺得或許是時候再行動一次。

但為了保險起見,秦蠻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特別是剛才顧枭南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那種話,只怕接下來的兩天肯定很多人都會盯着她。

為此她還是乖乖地去食堂吃飯,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跨進食堂,食堂的燈正巧“啪”地一下關了。

看來今晚只能餓一晚了。

秦蠻轉身往宿舍裏走去。

只是她一路朝着宿舍裏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正準備洗澡的男兵們,他們一看到秦蠻,紛紛都面帶笑容地對她點頭致意,甚至有些還叫着她的名字打招呼。

那待遇和之前的完全天差地別。

甚至她走上樓梯,那些正下樓的人第一時間讓到兩邊,讓她先走。

很明顯,她剛才和顧枭南的過招已經驚動整個部隊了,可謂是一架成名。

從當初的一哭成名變成了現如今一架成名,從當初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變成了現在的笑臉相迎,可謂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果然,在男人堆裏還是拳頭和能力說話比較方便。

秦蠻就這樣回到了宿舍裏,一推開門,六七個人正在宿舍裏,一看到是她回來,一個個立刻起身,就像是見到教官似的。

“秦哥,你回來啦。”站在吳行身邊的徐大胡自動就把稱呼給換了,笑眯眯地對她說道。

秦哥?

秦蠻被他這個稱呼給弄得愣了一下,沒回答。

以前在部隊裏她一直都聽慣別人叫她班長、隊長,後來離開部隊,在鬼區大家也都很恭敬地叫她一聲秦小姐。

還從來沒有用這個稱呼來叫她。

秦哥……

不好聽,還別扭。

“秦哥,沒吃飯呢吧?來來來,特意給你留了晚餐。”徐大胡态度極其熱烈地給她讓座,并且招呼她過去吃飯。

秦蠻朝桌上一看,果然兩個饅頭,還有一些小菜。

果然能力上升了,不僅态度轉變,就連待遇都好了不少。

秦蠻這一個下午的訓練的确餓得不行,因此她也沒有推脫,對他們道了一聲謝後就去洗了個手,坐在小板凳上開始吃了起來。

“秦哥客氣什麽,大家都是一個班的,這點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徐大胡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讓身邊的吳行終于忍受不了了,“你能別放屁了麽,那是老子我給秦蠻拿的晚餐,怎麽最後弄得成你拿的一樣。”

“小氣!大不了明天我給秦哥拿。”徐大胡被戳穿了也不怕,拍着胸脯直言:“以後秦哥的飯菜都由我來拿。”

“滾滾滾,別秦哥秦哥的,人家年紀比你小,叫什麽哥。”吳行見他那狗腿子的樣子,真是受不了。

徐大胡卻義正言辭地表示:“秦哥年紀雖然比我們小,但是能力強啊,叫聲哥應該的。”

說完還沖着秦蠻笑了一下。

“那也很難聽!”吳行完全忍受不住這家夥,毫不客氣地打擊。

“那,那就換一個,蠻哥?蠻哥怎麽樣?夠霸氣!”

徐大胡靈機一動地想出了這麽一個,眼睛晶亮地看着眼前的秦蠻,似乎在是在等她下決斷。

秦蠻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人高馬大,卻非要半蹲在自己腳邊,還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頓時輕咳了一聲,“我對稱呼沒要求,叫名字也挺好。”

“那怎麽行,蠻哥你現在可是咱們部隊的名人!連9區下來的教官都打得贏,簡直可以成為新兵連的一傳奇啊!”

徐大胡那狗腿的吹噓樣讓旁邊的人只覺得一陣眼疼。

------題外話------

蠻霸霸:其實我更喜歡蠻霸霸這個名字。

衆人:霸霸!

顧麻麻:啧,我家兒子真多!

衆人:湊不要臉……

043 蠻哥最棒!

但徐大胡才不會管他們臉疼還是眼疼,他只是蹲在那裏,問道:“蠻哥,我特好奇教官剛才那幾招額外的,你真的是現學的?”

他沒管秦蠻是否答應,只當她默認了一樣,一口一個哥喊得賊溜。

而這話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在了她身上。

其實,比起打得過教官這件事,他們更好奇秦蠻是不是真的現學的招式。

因為新兵打得過教官秦蠻也不是第一個了,有些子弟兵是大院裏從小就訓練的,那自然不同,但能夠現學現賣,這不是随便誰能學得來的。

如果沒有驚人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根本做不到。

更何況秦蠻還不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去學,而是以當事人的身份,一邊對應躲閃,一邊将對方的招式學過來。

這學習天賦,在他們眼裏看來,用變态這兩個字形容都不過分。

“不是,教官今天用的招式正巧我一朋友以前教過我。”秦蠻何嘗不知道他們心裏那些想法,所以為了能夠減少關注度,她編了個謊就此想要打發掉他們。

“啊?你以前就學這種,那你為什麽前段時間弱雞成那樣?”

徐大胡這就有些不太能理解,既然沒進新兵連之前秦蠻就學過這種,那按理來說不會太差才對,怎麽那段時間能糟到被教官踹一腳屁股就哭成那樣?

他這麽不走腦的脫口一句,結果被身旁的劉文遠給捅了一下。

“你小子會不會說話。”劉文遠一邊說一邊暗暗用眼神警告。

徐大胡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那個,不是不是,我口誤口誤,不是弱雞,是……是……虛弱?”

他底氣不足的樣子讓劉文遠忍不住翻白眼。

這都是什麽破詞!

坐在那裏的秦蠻思索了一番,想了一個完美的借口,“我是被迫送進來的,一開始并不願意來當兵。”

這下,衆人總算是明白了。

因為不願意,所以故意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舉動才作為無聲的反抗。

這個理由倒也合理。

“那後來怎麽又彪起來了呢?”徐大胡很是好奇地問。

秦蠻吃着饅頭,語氣淡淡,“後來就想通了。”

徐大胡頓時拍了下大腿,附和贊同地道:“想通就對了!當兵有啥不好的,當兵多爺們兒啊。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男人不當兵,白在世上走。”

“這誰說的話?”吳行不屑地哼笑地問了一句。

“徐大胡啊!未來的9區大隊長說的。”

徐大胡非常臭美地地抹了把頭發,同時自認帥氣地揚眉一笑。

頓時讓在座的人都噓了起來。

吳行更是笑罵了一句,“滾你丫的吧,個臭不要臉的,還9區隊長呢,你能考進預備隊,我就算你牛。”

“你還別激我,我告訴你,我原來估計是沒什麽希望,不過……有了咱蠻哥幫我,我還真說不定就考上了。”徐大胡非常自來熟地就把手搭在了秦蠻的肩上,笑得很是得意。

秦蠻側頭朝他清清冷冷地看了一眼。

剛才洋洋自得的徐大胡一看到那眼風,頓時讪讪地将手給縮了回去。

此時吳行更是笑着補刀:“你蠻哥要是還記得你剛才對他說的那些大不敬的話,你看他教不教你。”

“我去,吳行你小子居心叵測啊,估計挑撥我和蠻哥之間的關系。”

“切!你還插足我和秦蠻之間的關系呢。”

“你惡不惡心,插足?你當是玩兒三角戀呢?”

看着這群人各種調侃吵鬧,作為當事人的秦蠻卻一直低頭吃着東西,并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全部吃完了,徐大胡他們也差不多吵鬧完了,他下意識地就想要攬秦蠻的肩膀,結果秦蠻一擡眼,他那只還沒伸出的手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蠻哥,你看你飯都吃完了,要不咱們走一個?先把那幾招教給哥們兒呗?然後我們一起去洗澡。”他說。

秦蠻一聽洗澡,便果斷拒絕,“不了,我還有二十遍的規章制度要抄,你們自己先去吧,至于招式我可以明天教給你。”

她的借口完美無缺,可偏偏遇上的是徐大胡這個不懂事的,“那不行,蠻哥你既然這麽講義氣了,我們也沒道理袖手旁觀啊,這二十遍我們幾個人幫你一起抄,分分鐘搞定。”

秦蠻神情淡淡,也不反對,倒是旁邊幾個同宿舍的戰友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幾聲,“別,可千萬別算上我們幾個。”

“我說吳行你不會吧,蠻哥有難,你不幫?還有沒有戰友情了?”徐大胡眉頭一擰,不滿地道。

對此,吳行只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一句,“不是不幫,是幫不了。”

徐大胡皺眉,看着吳行那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只覺得奇怪。

抄個書有什麽幫不了的,從小到大誰還沒抄過書啊。

然而,等到他抄完一遍打算給秦蠻看的時候,卻一眼看到了她正在寫的字。

瞬間那得意勁兒就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臉的尴尬。

“噗嗤——”身邊傳來了吳行毫不客氣地嗤笑聲,徐大胡這才明白過來剛才他為什麽說幫不了。

就這一手字,他們這群狗爬字還真幫不了。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秦蠻不會真的介意你說的那些話,趕緊滾吧。怕成這慫樣,還當什麽兵。”吳行真的是嫌棄死他在這裏上蹿下跳地樣子,損完他就立刻趕人。

徐大胡這下不幹了,“什麽叫怕啊,我這明明是和蠻哥聯絡感情,你懂個屁。”

吳行又是一聲呵呵,然後就往他的軟肋上捅,“我不懂?那剛才是誰在那裏一副快哭的樣子。”

徐大胡一噎,随後梗着脖子道:“那是我裝得,演戲懂不懂,哥演技一流。”

“趕緊滾吧,別再拿你的演技來辣我眼睛了。”

吳行一腳踹了過去,就把這群人都給轟了出去。

宿舍總算是徹底清淨了下來,秦蠻依舊低着頭自顧自地抄書,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

吳行似乎有話和她說,但又猶豫,一時間站在那裏有些尴尬。

站在那裏的劉文遠見了,便笑着先帶着陳群一起拿着洗漱品去了浴室。

屋子裏只留下了吳行和秦蠻兩個人。

想了又想,吳行最終還是拿着洗漱用品往門外走去。

只是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了腳步,撓了撓頭,又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做什麽心理準備一樣。

許久後,他才開口,“那個……今天的事謝了……”

随後就徑直就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坐在那裏的秦蠻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又重新動筆寫了起來。

------題外話------

徐大胡居然在9區前隊長面前說要當9區的大隊長,真是不知者無畏啊~!騷年你太年輕啊~

044 互相防備

只是等她寫完三行字後,才發現自己全都抄錯了!

好不容易快寫完的一頁紙就這樣報廢了。

秦蠻不知為何心裏冒出一股煩躁,猛地,将筆直接摔在了桌上。

見鬼!誰需要他們的道謝了!

她揉了揉眉心,索性起身走到了陽臺上。

八月的夜,悶熱異常。

門一被打開,撲面而來的熱浪從外面湧了進來,那蒸籠般的悶熱讓她反而更加喘不過來氣。

或許嚴格來說,這裏的每個地方都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一心想要離開這裏,卻因為顧枭南的幾次阻攔,被迫留在這裏,之後又在不知不覺中和這群人糾纏其中,并越陷越深。

天知道她有多想離這群人遠些。

她厭惡這個地方,也厭惡這群人的身份。

在她看來,這裏的人和地方存在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她不想在這裏有太多的糾葛,所以這麽長時間她始終保持着獨善其身的狀态。

可沒想到的是,幾次三番間就變了味。

事實上,吳行的道謝根本沒必要,本來就是顧枭南為了逼她,才演變成這樣。

嚴格來說是她殃及到了這倒黴的吳行才對。

他道哪門子的謝!

秦蠻陰沉着一張臉朝着窗外黑沉的夜望去,心裏頭煩躁的情緒如同這頭頂的一片天,濃稠得如化不開的墨水。

而此時,在另外一棟宿舍樓裏,也同樣有一個心情不虞的人。

只見顧枭南坐在床上,嘴裏叼着一支沒有點燃的煙,眼色沉沉,而手裏卻随意地把玩着一支小巧、款式老舊的手機。

他心情的低沉不是因為被秦蠻贏了一局,而是……秦蠻的身份。

這個新兵到底是誰?

為什麽會出現這裏?

他的存在和自己是否有必然的聯系?

一個學過9區招式的人,卻不是9區的人,這……又可能嗎?

似敵非敵,似友非友。

或許,這是他可以給秦蠻身份最好的定義。

繁多的疑問在他的大腦裏不斷的閃過,而恰巧這時候,指尖把玩的那只小手機此時發出了“嗡嗡”地細小震動聲。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那條短信,上面只發了一個問號。

顧枭南立刻按鍵發了幾個字:有事,延後。

原本他今天是準備做點什麽的,可經過下午那件事後,他不得不暫停下來。

秦蠻的身份和此時存在于新兵連的目的太過讓人懷疑,他需要點時間确定一下,以防萬一。

當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短短幾秒過後,對方又發了一條過來,上面依舊還是一個問號。

顧枭南知道對方是在問延後的時間。

這回他沒有馬上發,而是摩挲着手機殼,低着頭思索着了許久。

最終,在思考了将近半分鐘後,他還是發了一個消息過去。

接着,他将嘴裏那根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再次将手機恢複成出廠模式,丢在了一旁。

第二天一早,秦蠻就把自己抄好的紙張送去了顧枭南那裏。

顧枭南一看,笑了,“你這字夠漂亮的,學過毛筆?”

他不提昨天的事情,神情上也很惺忪平常,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對此,秦蠻也順着他的話回答:“練過一段時間。”

“怪不得,寫出來還挺有風骨的。就是……有點娘。”

“……”秦蠻早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話,所以只當沒聽見。

顧枭南看看紙張的字,又看看她的臉,啧啧了兩聲,“人長得清秀就算了,字也那麽清秀,怪不得人家說字如其人,真是說的一點都沒錯。”

“教官,我內務還沒有整理完,先走了。”秦蠻實在不怎麽願意被他這樣打量,這讓她心裏沒有安全感。

特別是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

他的眼底深處藏着鋒利的刀,看似安全,但實際上卻能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刀将人斃命。

她現在道行可不深,萬一被誤傷,那可是要命的事。

“怎麽,不喜歡聽我說你清秀啊?要是不喜歡,就努力讓自己練得黑點,爺們兒點。”顧枭南笑着打趣了她一聲後,也就放她走了。

秦蠻沒想到他會這麽簡單就放自己走。

就好像全副武裝,繃緊了神經線,就等着他的試探,結果全程下來,什麽陷進試探都沒有。

難道他真的相信自己的話了?

這麽容易?

太過容易,反而讓秦蠻産生了懷疑之中。

一時間,她反而不敢随意輕舉妄動了起來。

于是,兩個互相防備、互相懷疑的人就這樣沉寂安分了好幾天。

倒是讓剛接手盯梢的孔義撿了個便宜。

“你确定這段時間他只是每天去訓練場盯人訓練和睡覺?”在例行彙報中,陸江聽了他的話,不禁再一次地問道。

孔義點了點頭,“對!而且他從來都不準時,有時候一天都不出現,這實在是太過分!”

誰知,連長卻松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

什麽?

那……就好?

好什麽?

孔義看到自家領導那副劫後餘生的樣子,不禁皺眉,“連長,他這樣随心所欲,太沒規矩了!萬一其他人要是也這樣,那怎麽辦!”

孔義這話讓陸江冷冷一笑,“那前提他們得有一個比我職位還要高的師父。”

顧枭南可是賀副營長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能和這群小兔崽子們比麽!

見孔義沉默地站在那裏,憋着氣的樣子,陸江也是頭痛,“你個傻小子怎麽就不懂呢?顧枭南是9區的人,來這裏只是緩沖,你那麽較真幹什麽。更何況你較真的過人家麽?那可是9區的人,就是十個你都不一定打得過一個他。”

“那可不一定,秦蠻那麽糟的身手都把他壓在地上了。”孔義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陸江聽了又是一個冷笑,“人家是有意放水,你瞎,看不出來啊?”

孔義頓時不說話了。

陸江懶得和他再說什麽,直接打發了他,“給我好好仔細盯着去,記住,我讓你盯的是反常的事情,只要他不做反常的事,就随便他,你不要正面和他起沖突,否則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是。”雖心不甘情不願,但孔義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題外話------

孔教官想打小報告,結果……失敗!

045 人帥活還好

由于陸江親自下的命令,孔義不得不好好遵照命令辦事。

只不過顧枭南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他就枯坐在宿舍樓下坐到大汗淋漓。

顧枭南晚上要抽查訓練秦蠻,他就待在小樹叢裏喂蚊子。

短短幾天,可謂是折磨得不成人形。

看着顧枭南那小日子過得優哉游哉的,又看着自己臉上被毒蚊子喂得都腫了一圈,心裏那股氣就越發的盛了起來,同時盯梢也變得越發的緊了起來。

似乎誓要找出他的蛛絲馬跡,這樣才對得起他這些日子所受的罪。

因此等到晚上即使顧枭南回到宿舍裏,孔義依舊會加班加點地在暗處盯着。

就是可惜,顧枭南的宿舍永遠拉着窗簾,無論白天黑夜,所以他根本沒辦法用任何望遠鏡等設備來查看屋內情況,只能在樓下坐等着。

直到顧枭南房間的燈關了,他這一天的盯梢任務才算結束。

那天晚上,他照例在宿舍樓下等到熄燈時間,接着見顧枭南的宿舍燈關了,這才離開了盯梢的崗位。

然而,就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顧枭南所在的宿舍窗戶裏窗簾被輕輕挑起一條窄窄的隙縫。

夏季的月光漏進去,就見顧枭南正站在窗簾後,一雙洞悉一切的黑眸正盯着樓下那個身影。

從訓練秦蠻的第一天他就已經發現有人在盯着他了,以至于後來他的宿舍窗簾從來沒有打開過。

甚至日夜颠倒,完全一副不靠譜的做派。

但沒想到新兵連的人還是那麽緊得盯着自己。

真是夠盡心盡力的。

顧枭南站在窗簾後,看着孔義徹底離開後,他才放下窗簾,轉身返回到了屋內,拿着帽子就打開了宿舍的房門,往側樓梯而去。

比起秦蠻,他的行動計劃就顯得十分的順利。

并且,他不得不感謝一下秦蠻那個傻小子一下子就替他找了個這麽好的地方。

前段時間他也勘查過新兵連這片區域,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秦蠻所選擇的這個地方好,所以他也就不客氣地利用一下了。

當他站在新兵連外看着那堵牆,心裏就在想,如果小子知道自己一直從他找的地方逃出來,會不會氣得又要和自己打一架了?

顧枭南極快地勾起了一個輕淺的弧度,接着就往旁邊的小樹林裏走去。

他從幾塊堆疊的石頭下輕車熟路地拿出了一個背包,将裏面的常服取了出來,并且換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影,就見他脫衣服時那一閃而過結實而又精瘦的身材。

等到他把訓練服塞回到了包內後,他穿着常服就匆匆朝着大路而去。

從新兵連出發到他的目的地,他期間一共換了三輛出租車。

等下了車,不遠處的街道上霓虹閃爍,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勾肩搭背地走着,熱鬧非凡。

顧枭南擡步朝着其中一間酒吧裏走去,才剛到門口,就聽到有人喊:“枭哥,枭哥這兒!”

顧枭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電話亭裏的人,以及……他懷裏那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麽了。

他也不急着過去,就站在那裏,等着裏面的人整理好衣衫,然後走出來。

“枭哥,你怎麽才來啊,等你好久了。”男人懷裏攬着那個女人,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旁邊的女人擦着濃妝,頭發微微有些散亂,低領的胸脯呼之欲出,雙手勾着男人的手臂,眼睛黏在顧枭南的身上,嬌聲地問:“劉哥,這小哥哥是誰啊?長得可真帥。”

在這裏見過那麽多男人,她還真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

盡管穿得簡單,可五官立體,眉眼深刻,特別是嘴微揚起的笑,在五彩霓虹燈的照影下,只覺得格外的勾人。

再加上那身材……

混跡在這種地方那麽多年,她有種感覺,這男人一定能讓人在床上很爽。

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遮掩,讓旁邊的男人有些吃味兒,在她的胸口擰了一把,“你個死女人,剛才我沒喂飽你是怎麽的?這才剛提褲子就想找下一個了?”

那女人嬌滴滴地呵呵笑了起來,媚眼朝顧枭南抛去,“誰讓這位小哥哥那麽帥呢。”

站在那裏的顧枭南沒有半點被打量的不悅,反而邪邪地勾唇一笑,“我不止帥,活兒也不錯。”停頓了一秒後,才繼續道:“就是玩兒起來比較野,容易把人弄死在床上。”

“欲仙欲死?”那女人眼睛發亮,這下更來勁兒了,直接就想上去勾人。

可那手還沒觸碰到,就聽到頭頂陰測測地傳來了一句,“是死人的死。你要試試麽?”

原本那張讓人覺得勾人的臉在那一瞬間顯得格外陰鸷邪魅。

那薄涼殘忍的語氣更是讓女人生生把那雙手停在了半空中。

旁邊的那個叫劉哥的男人見女人那表情,冷哼地一聲,“聽到沒,不想死就趕緊滾。”

那女的這下也不敢再亂說話了,軟着腿就往酒吧裏跌跌撞撞地走去。

一等到人徹底離開,那人就沖着顧枭南豎大拇指,“枭哥,這麽久沒見,你還是那麽牛叉。”

“你不是說有我要的東西麽?”顧枭南沒時間和他有太多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你急什麽,東西我拿到手了,還能跑了不成?走,進去喝一杯。”

那個叫劉子的攬着他的肩,笑呵呵地就把他往酒吧裏推去。

------題外話------

今天的麻麻兩米八有沒有!帥到飛起有沒有!

046 我要的東西呢?

進了酒吧,劉子就把他帶到了吧臺前,向酒保要了兩杯酒水。

劉子将其中一杯遞給了顧枭南,舉杯道:“來,枭哥,為了咱許久不見,走一個。”

顧枭南也不推诿,一口直接飲盡,只是剛放下了酒杯就問:“東西呢?”

在這個喧鬧混亂的環境下,他沒有半點不适應,甚至習以為常的很。

“我說枭哥你不至于吧?以前也沒發覺你這麽急性子啊?”劉子有些掃興地坐在旁邊叫喚着。

顧枭南修長的手指在吧臺上一下又一下地點着,“別的可以不急。這個,必須急。”

劉子一聽,笑嘻嘻地湊了過去,八卦地問了一句,“那這東西裏面到底有什麽呀?難道是你上任老大遺留下的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

坐在那裏的顧枭南這時黑眸輕掃過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劉子背脊一冷,頓時讪讪地笑了起來,“哈哈,開玩笑開玩笑,道上規矩我懂的很,不問不問,來來來,喝酒。”

說着就舉杯輕輕地往顧枭南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他和眼前這男人接觸時間不短,這男人邪門的很,看着在對你笑,可那笑從來不達眼底。

甚至上一秒還能對你笑,下一秒就能操起桌上的玻璃酒瓶子往你腦袋上掄去,而且依舊帶着笑。

和你半點情面都不會講。

那手段他曾經親眼見過,狠起來簡直不是人。

只不過等喝完了酒,在酒精作祟下他又耐不住地道:“不過哥啊,為了你這個東西,我真的是打聽了很久很久。”

“你想坐地起價?”顧枭南輕酌了一口,面上波瀾不驚,似乎早已知曉。

被戳穿的劉子神情有過一瞬的尴尬,随後才說:“這是哪兒的話,你關照了我那麽久的生意,我哪兒能做這種事呢。”但随後話鋒又一轉,“只不過這東西真的太難弄到了……”

他說完,身旁的顧枭南從口袋裏又拿出了十幾張紅色的紙幣,放在了桌子上。

昏暗的燈光下,劉子的眼睛一亮,毫不客氣地把錢收緊了口袋裏,“得嘞!就沖枭哥這麽給我面子,咱們必須再喝一杯。”

可這回顧枭南卻伸手擋住了他要倒酒的動作,只問:“東西呢?”

劉子拿了錢,這回自然不會再掖着藏着了,“東西啊,當然是在……”

話還未完,身後一個男人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直接打斷,“你叫劉子?”

“你誰啊?”被打斷的劉子轉過頭,很是不爽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冷着臉,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是不是叫劉子。”

劉子皺着眉,又因為喝了酒,梗着脖子就嚷嚷地道:“是啊,你找老子什麽事兒?”

話剛落,就聽到那男人對身後的幾個人說:“帶走。”

劉子一時間懵了,也沒來得及反抗,直到那幾個人上前利落地上前一把抓住他就往外拖,他才回過神連忙掙紮了起來。

“喂,你們幹什麽?”

可惜那群人有備而來,哪裏容得了他掙脫,整個人一下就被架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那裏一直沒動的顧枭南及時伸手扣住了劉子的手腕。

那個男人看到有人出手阻攔,立刻冷呵,“你幹什麽,不想死就滾一邊去。”

劉子看到顧枭南出手,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聲嘶力竭地喊:“枭哥救我!”

然而,顧枭南只說了一句話:“把我要的東西告訴我。”

這話顯然是不插足于他們之間的事。

但那個男人聽不出來,再加上自己這邊人多,實在懶得糾纏,當即又是一聲呵斥,“廢什麽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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