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一回去,就氣得直接把書桌給掀了

壓着自己的人突然起身,緊接着就是“哐當——”一聲。

手機屏幕被摔得四濺開來。

而他的苦口婆心在那一聲碎裂聲中戛然而止。

顧枭南看着地上被秦蠻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當場愣住了。

“現在不用接了,你可以睡了嗎?”秦蠻淡漠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

“……”顧枭南徹底傻眼了,半晌後才找到自己的神思,愣愣地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不知道的人,恐怕是你。”

顧枭南望着她眼裏薄冷淡然的神色,眉頭皺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無論我什麽意思都和你沒有關系。”秦蠻坐在了椅子上,看上去神情沉沉。

顧枭南感覺秦蠻有些奇怪,不禁問道:“你想幹什麽?”

“你總是那麽關注我幹什麽?”秦蠻目光筆直地朝他看去,然後道:“顧枭南你這樣擔心我,我會懷疑你的身份。”

顧枭南神情微變,繼而才幹癟地一聲嗤笑,“呵,我的身份有什麽可懷疑的。”

“有很多地方讓人懷疑。”秦蠻當即就一一列舉了出來,“第一,你明知我是卧底卻幾次拼命救我。第二,我被上級懷疑你不惜暴露在危險中也要陪我演戲。第三,每次電話一來你比我還着急。綜上所述,你真的很值得讓人懷疑。”

秦蠻字字千鈞,每一句話都單刀直入得讓人心裏發慌。

顧枭南半撐在床邊,唇更是繃緊成了一條直線。

良久,他才緩緩勾起了唇,滿是譏諷地道:“我拼命救你,只是我不喜歡自己的獵物被別人盯上。陪你演戲,讓你接電話,也只是因為我做錯了,想要修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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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蠻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你可以好心到會為你的獵物修正錯誤,不惜以身犯險。”

“……”顧枭南被她的一本正經弄得沒了脾氣。

昏暗的房間內,就看見兩個人一人撐在床邊,一人坐在椅子上。

誰都沒有再開口。

屋內的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種僵持中。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突然間,他聽到門外有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一聽就人不少。

絕對不可能是來開房的。

這種小鎮邊緣的地方,向來很少有人來。

所以,顧枭南第一時間就提高了警惕,“外面什麽聲音?”

對此秦蠻很是平靜地回答:“金爺的人到了。”

這一句話,讓顧枭南臉色驟然一變,“你說什麽?!”

“你說你的身份沒有問題,那你把我交出去。”秦蠻坐在椅子上,語氣冷靜得沒有絲毫起伏。

顧枭南聽了,連傷都顧不得了,一把撐起身體,質問道:“你瘋了?!”

秦蠻眼神冰冷地望着他,“顧枭南,你如果身份真沒有問題,那就把我交出去!”

顧枭南簡直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居然用這種方法來逼我?!你不要命了嗎!”

一直以為這小子夠沉穩。

結果沒想到,到最後瘋起來,也是個神經病!

“我不喜歡被人耍着玩兒,所以我必須要确定你到底是敵是友。這一次,我要和你做最後的了斷!”

------題外話------

大家晚安!~我們這兒打雷,好可怕!在電閃雷鳴中給你們寫這一章,有種寫鬼故事的感覺!

171 一逼再逼(1)

顧枭南捂着自己的傷口,氣急敗壞地怒罵道:“你他媽有病?!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好玩兒嗎!”

他怎麽也想不到秦蠻會選擇這樣的做法!

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萬一出事,他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可秦蠻卻筆直地坐在那裏,對他說:“不好玩,但我得知道你到底是誰!是友,那我這一次的相救是值得的。是敵,以後再看到你,我會連本帶利地把你的命再拿回來。”

顧枭南氣得只感覺自己的傷口都要崩了,“以後?有個屁以後!你知不知道金爺發現你吞了他的貨非常震怒,派了孟明要弄死你!”

“不會,他會見我一面,再弄死我。”秦蠻看着他,繼續道:“因為他想知道自己的貨在哪裏。”

“你還分析得挺自豪啊了?!”顧枭南感覺自己快被她給重新氣死過去。

偏偏秦蠻還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敵是友。”

顧枭南氣得連傷都顧不得地“砰”地一腳踹向了床沿,“你是白癡嗎!我他媽要真和你是戰友,我師……賀常良能會在聽到我聲音的時候是那種反應嗎!他會不知道我到底是死是活嗎!他會讓你馬上把我抓了嗎!”

“那你開門吧。”

秦蠻看了一眼被他一腳就踹歪的床墊,然後從善如流的回答。

而這話,無疑是在逼顧枭南。

且一逼再逼。

顧枭南氣到極點,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

短暫的沉默過後,最終他臉色鐵青地道:“行!你不怕死是吧?可以!我成全你!”

說着他就大步朝她走去。

正要動手,就聽到坐在那裏沒有動彈的秦蠻冷不丁地開口說:“還有,我沒有逼你。你暈了将近五天,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我實在沒把辦法脫身。等想脫身,今天中午買粥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顧枭南的手一頓。

這才明白過來,她為什麽要這麽突然把手機給摔了!

也終于明白,為什麽整整一天她都站在窗口往下面看!

她早就知道他們被盯上了。

并且一定是看到他們準備動手了。

才會動手摔手機,防止被查出點什麽。

顧枭南看着秦蠻,神色沉沉,“所以你現在是在求饒嗎?”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還不值得我奮不顧身的以死相逼。”秦蠻面色平靜地解釋。

顧枭南目光下落到了她的喉間,然後冷戾地勾了下唇角,“那你自己好自為之。”

随後伸手猛地将身邊的一盞臺燈給狠狠砸向了窗口。

“哐當——”

一聲巨響過後,窗玻璃全部碎裂。

很快,門外那一陣腳步聲就立刻朝着他們這邊的方向而來。

緊接着,門“砰”地一下就被撞開了。

而下一秒,顧枭南的手已經伸向了她的喉間。

因此,那幾個人一沖進來,就看到秦蠻被顧枭南五指并攏的掐着脖子,沒有反抗之力。

“枭哥?你怎麽在這裏?”那幾個人看到顧枭南出現在狼藉一片的房間裏,滿是驚訝。

顧枭南指了指那扇被他打碎的窗戶,說道:“還有一個翻窗跑了,快去追!”

門口的人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對身後的那幾個人命令道:“快,快派人去追,別讓那家夥給逃了!”

身後的那幾個人立刻轉身就往樓下而去。

還在屋內的那名手下不由得上前假模假樣地關心問道:“枭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把人帶回去吧。”顧枭南對那人吩咐道。

“聽到沒!還不趕緊把人帶去車裏!給我好好綁了,別再出問題了!”那人對着身後的手下立刻一聲呵斥。

身後那人立刻将秦蠻從椅子上抓了起來。

等他們把秦蠻押出去後,那名手下才似是而非地試探地問了一聲:“枭哥,您這大晚上的怎麽會在這裏?”

“你想說什麽?”顧枭南面色蒼白地掃了他一眼。

那人呵呵一笑地搓了搓手,“也沒什麽,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因為我們是收到了孟哥的命令才來抓人的,而孟哥是收到了金爺的命令。不知道枭哥您是收到了誰的命令?”

顧枭南眼神危險地眯起,“懷疑我?”

那人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希望枭哥能滿足我這一定點的好奇心而已。”

顧枭南慢慢勾起了笑,可眉眼間卻氤氲起了一股殺戾之氣,“我需要來滿足你一個手下的好奇心?”說罷,他手腕一翻,那名手下腰間的槍瞬間就被奪去,然後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你當孟明的狗當得忘乎所以了是吧?連我都敢質問?”

那人心頭一個“咯噔”。

這位枭哥的性子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除了對金爺很是恭敬之外,就連孟哥都被他給廢了一只手。

而且還是當着金爺的面廢的。

那就更別提他這種小喽啰了,當即他就吓得差點跪了下來,“不……不……不敢……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枭哥!枭爺!我真不是,你饒我一次,繞我一次。”

顧枭南看他那跪地求饒的樣子,冷嗤地将那把槍丢在了地上,然後就臉色陰鸷地大步往外走去。

172 天道好輪回(2)

雖說到最後沒有抓到顧枭南口中所謂的另外一個人,但是抓到了秦蠻,他們也算是任務完成,因此并沒有停留太久。

畢竟是在公共場所把人帶走,弄不好會招來警察。

但又好在是大晚上行動的。

小鎮子裏的人大都是老人,很早就睡下了。

所以并沒有驚起太多的波瀾。

于是,一輛面包車就這樣消失在黑夜中,再也沒有絲毫的蹤影。

至于顧枭南雖然和孟明不對付,但卻極得金爺的看重,而且行蹤神秘,神出鬼沒的。

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當然也不敢怠慢。

所以很是恭敬的清出整個後座,讓他坐。

而他的正前方就是秦蠻。

此時她被五花大綁地坐在那裏,微微低垂着頭,沒有絲毫想要掙紮的跡象。

夜,逐漸深了起來。

車子從小鎮內行駛出來,開上了公路。

橘黃色的路燈從車窗外極快的掠過。

明明滅滅間,顧枭南氣壓極低。

車內安靜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坐在那裏,恨不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即使這樣,顧枭南心裏還是心煩意燥的很,當即一腳就斜斜的踹在了斜對面的車椅上,“給我一根煙。”

那人吓得一個激靈,連忙諾諾應答,将懷裏的一包煙遞給了顧枭南,“枭哥,給。”

而這時候,坐在他前面的秦蠻總算是有了反應,她轉過頭,朝着顧枭南看了一眼。

結果被身邊那名手下發現,有氣沒處發的男人立刻向秦蠻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訓道:“看什麽看!給我好好坐在那裏!”

挨了打的的秦蠻頓時眼神沉冷了下來。

那人見她用那樣的神情看着自己,再次舉手,“看個屁啊,信不信我他媽抽……”

你字還沒說出口,整個人突然就被踹飛到了車門上,發出了“哐當”一聲響。

只見顧枭南将煙盒揉成一團,直接就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怒聲道:“你他媽給我的煙是什麽煙!這能抽嗎!”

那人踹得腦袋磕在門把上,整個人眼冒金星,久久沒緩過神來。

他就這麽跌在那裏,一邊捂着腦袋,一邊解釋道:“枭哥……我……我身上就只有這種煙……”

顧枭南靠在椅背上,譏笑地道:“孟明那家夥連煙都不給你們抽好的,你們居然還這麽為他賣命,夠忠心耿耿的啊。”

“我們只是混……混飯吃而已……”

面對那名手下話中的求饒,顧枭南只是哼笑了一聲,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這一小插曲過後,車內的氣氛愈發的低了起來。

所有人都怕一不小心會觸及到顧枭南的逆鱗。

時間飛快地流逝。

直到天際線開始泛白,車子終于出了高速路段,進了郊區。

等到了天色大亮,車子才行駛進了一棟小別墅中。

秦蠻被那幾個人押下了車。

顧枭南也緊跟其後地從車內走了下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別墅的大門,迎面就遇上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孟明。

“枭哥,沒想到我的人說的是真的,你竟然真的在那個小賓館裏,不知道你在那裏幹什麽呀?”

顧枭南睨看了他一眼,“我抓人,不出現在現場,難道出現在你夢裏?”

被挖苦了一番的孟明臉色立即難看了起來,他冷笑一聲,嘲諷道:“金爺可是很好奇你為什麽會出現,讓我親自請你上去解釋。”

“放心,我敢跟着回來,就必然不怕解釋。”

孟明聽了他這話,冷哼出聲,“那我真心希望如此了。”随後他的目光轉移到了顧枭南身後的人,然後詭異地笑道:“秦總,好久不見啊。”

“孟總,好久不見。”秦蠻說完,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胸前,那一只被夾板固定的手。

看來那一次回去之後,他是被顧枭南給狠狠虐了一頓。

不然都那麽久了,這只手怎麽可能會被吊挂在胸前。

孟明順着她的視線低頭一看,心裏的火就立即被勾了起來,他暗自咬牙,惡毒地諷刺道:“想想真是天道好輪回啊,想當初你和枭老板還合作坑了我一把,結果現在就被枭老板給抓了過來。不知道秦總有沒有後悔過,想當初要是和我合作,這一幕也就不會出現了。不過,我到底低估了秦總的野心,才幾個月沒見,秦總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秦蠻神色平靜地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聽不懂沒關系,遲早你會聽得懂的。”孟明接着就對身後的那幾個人命令道:“帶上去!”

就這樣,秦蠻被身後的那兩個人押上了二樓的書房門口。

173 這位金爺不同凡響(3)

孟明輕敲了幾下書房的門,恭敬地站在門口說道:“金爺,人都帶來了。”

但此時屋內并沒有任何的聲音。

而孟明在沒有收到任何的指示後,也沒有馬上開門。

就連顧枭南這樣不規矩的人此時都靠在牆邊。

一時間,他們三個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等着。

這讓秦蠻稍感訝異。

從胡達到瞿海,最後到林木飛和莊野,還真沒有敲門之後沒有任何動靜的老大。

這位金爺倒是奇怪的很。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裏面終于傳來了一聲渾厚的聲音,“進來。”

孟明這時候才沒有任何猶豫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就見那位金爺年紀不過六十,穿着煙灰色的中山裝,料子絲垂,一派風流寫意。

手裏還拿着一支毛筆。

想來剛才那一個小時裏他定揮毫興致正濃,所以才不沒出聲。

秦蠻沒想到,叫着一個俗名,但卻有這文人雅興的趣味。

他将手裏的筆放下,端詳了一番桌上的字,然後招手讓顧枭南過去。

“這幅字如何?”他問道。

“難、得、糊、塗。”顧枭南低頭把紙上的字讀了一遍,“字是好字,不過金爺你有糊塗過?難不成是上了哪個女的,結果把種落人肚子裏的了?那你可是老來得子啊,培養個繼承人玩兒也不錯。”

他說得油腔滑調,讓金爺哈哈一笑地用毛筆敲了下腦袋,“你小子就愛胡說八道。我要連這事兒都糊塗了,還能活着站在這裏?”

顧枭南笑着摸了摸下巴,“說得也對。”

“我啊,就是不糊塗,所以才要難得糊塗。”金爺站在書桌前,将旁邊的印章沾了點印泥,然後用力地按在了紙上。

站在身側的顧枭南知道他這是話裏有話。

但臉上的神情不露絲毫就這麽陪着金爺把整副字全都寫完。

一等停筆,旁邊的人就很識眼色地将手裏的熱毛巾遞了上去。

金爺擦着手,離開了書桌,坐在了沙發上,終于言歸正傳地問:“聽小孟說你當時也在現場?”

“是啊,人是我抓的。”顧枭南也随之大喇喇地坐在了另外一邊。

金爺擦完了手,又端起了茶水,“你怎麽好端端的去抓人了?”

顧枭南指了指被五花大綁的秦蠻,解釋道:“這人吞了我的貨,我私下盯他很久了,後來我的人說他被人帶走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誰那麽不長眼,敢動我盯上的人,結果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金爺哦了一聲,“你是怎麽找到的?”

“我的人一直跟着那輛車,結果沒多久就和我發消息說着小子半路被救走了,那群廢物找不到人,我就只好親自去抓人了。可惜,最後還是跑了一個。”說到這裏,顧枭南言語裏不免流露了一些惋惜之色。

而這時候孟明卻忍不住地開口諷刺道:“那可真是稀奇了,還有人能從枭哥手上逃走的?怕不是有貓膩吧。”

顧枭南一聽這話,不由分說地就把自己手邊的茶杯朝孟明那邊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瓷片瞬間飛濺開來。

驚得在場人都心尖一跳。

“你小子剛那話什麽意思?挖苦我?我他媽替金爺辦事受了傷,是從手術臺上下來去抓人的,逃了一個怎麽了?我至少抓到人了。反倒是你的人,全身上下沒一處傷,還一次去了六個人,結果毛都沒撈着。”

孟明躲閃不及,被熱水當場澆到了身上,又疼又氣得當場就要上前動手,“你!”

“幹什麽?想動手啊?我告訴你孟明,當初要不是看在金爺的份上,你他媽現在墳頭早就應該長草了!而不是站在這裏說這種不陰不陽的話!”顧枭南坐在那裏,言辭間是毫不客氣的警告和威脅。

兩個人眼看着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坐在那裏聞茶識香的金爺這才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出聲說:“行了,既然人到了,那也不要讓人家看笑話了。”

說着,就把茶杯擱在了茶桌上。

那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讓那兩個人頓時偃旗息鼓。

這時候,金爺終于把目光放在了秦蠻的身上。

“秦總,久聞大名啊。”

秦蠻站在那裏,盡管身上被五花大綁着,可她始終面色從容淡定,“金爺,你好。”

金爺見她一點都不害怕,呵呵地笑道:“聽說秦總年少有為,才不過二十出頭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厲害。”

随即就命人将秦蠻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同時讓人送一杯茶給秦蠻。

秦蠻坐在他的對面,在袅袅的熱氣中,她語氣淡漠地詢問:“不知金爺今天找我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聽說我的貨被你算計了。”

金爺開門見山的一句話,讓氣氛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

------題外話------

大家晚安咯!

174 出手阻止?(1)

秦蠻目光淡淡地坐在那裏,絲毫沒有因為金爺這一句而有絲毫的動搖。

“我和金爺無冤無仇,沒算計的必要。”

“既然沒有算計的必要,那就把貨交出來。只要你交出貨,我可以馬上放你走。”

金爺這言語中分明是已經認定她的意思。

這讓坐在旁邊的顧枭南的眼底深處有了細微的波動。

氣氛依舊緊張。

但秦蠻的神情卻很是平靜,甚至還說:“我不知道什麽貨,金爺是不是弄錯什麽了。”

對此,金爺呵笑着端着茶水,刮了下茶杯上的茶葉沫,很是篤定地說:“我從來不會弄錯。”

他如此自信的樣子,讓秦蠻不禁聯想到他剛才寫的那四個字。

難、得、糊、塗。

得多自負的人才能說出那一句:我就是不糊塗,所以才要難得糊塗。

這位金爺看來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那你說我算計你的貨,證據呢?”秦蠻問道。

金爺搖了搖頭,“我沒有證據。”

“你沒有證據證明,卻把我抓來這裏,恕我無法認同金爺這一做法。”秦蠻面色冷淡地說道。

這話激得孟明有些耐不住了,他冷笑地道:“我說你小子有沒有搞清楚狀況?你還無法認同?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這個命走出這扇門都是問題!還認同?!”

秦蠻眉眼淡漠地反問:“你怎麽能确定我不能走出去?”

“你還想出去,你……”

他話還未完,坐在那裏的金爺終于開口制止,“小孟。”

孟明當即住了嘴,但暗地裏卻狠狠地瞪了秦蠻一眼。

随後就聽到金爺說:“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說到一半,突然頓了一下後,接着将目光轉到了顧枭南的身上,“阿枭既然能去抓你,那他肯定是有證據的。”

這下,秦蠻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位金爺的試探點原來在這裏!

如果顧枭南按照他剛才的說話的确是去抓人,那必然有證據才去抓人。

可如果顧枭南沒有證據,那麽……就不存在抓人這一說法。

同時,也就有理由懷疑,那個半路把自己救走,又後來莫名其妙成功跑掉的人……就是他本人!

看來,這位金爺也不是完全都相信顧枭南的。

不知道顧枭南這回該怎麽為自己開脫了。

秦蠻的目光望向了顧枭南。

想看他如要自圓其說下去。

至于屋內的其他兩個人也都将目光鎖定在了顧枭南的身上。

被視線聚焦的顧枭南靠在沙發上,此時完全不懼,他聳肩道:“都看着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派人去抓的。我是收到消息,說這小子被人抓了,我是怕他被滅口,以至于追查不到那批貨,這才去橫插一腳的。我還以為是你們找到證據了才抓人的。”

這番話可謂是推卸得漂亮。

不僅如此,到頭來他還地反問了一句,“抓人這件事是誰提出來的?”

瞬間,矛頭就此指向了孟明。

孟明心頭一驚,立刻就道:“明明是你打電話對這小子說,讓他把貨吐出來,還說什麽已經找到了證據,是你自己說的!”

“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威逼利誘?自己偷聽沒聽全,還怪我?”

顧枭南的嗤笑讓孟明的臉色一陣青白,“我……”

“那你到底查到了什麽?”金爺這時候開口問道。

有了金爺的開口,顧枭南明顯收斂了一些,“我查到最近他和林氏的林木飛走的很近,而且林木飛倉庫那邊是有異常的。”

“林木飛那邊有異常,你應該去找他聊,而不是我。”秦蠻适時地冷聲提醒。

但金爺在聽完顧枭南的話後,笑得皺紋都加深了不少,對秦蠻說:“你很聰明,把貨都給了林木飛。”

“這只是你的猜測,但是證據呢?我賬戶沒有新增的錢,瞿氏的倉庫也沒有頻繁的進出,你們憑什麽抓我。”

秦蠻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讓旁邊的孟明心裏越發的不安了起來,一把揪住了她的領子,把人沙發上拽了起來,“你個臭小子還敢嘴硬!金爺說你把貨給了林木飛,就是給了林木飛!你再否認,信不信我打得你牙一顆顆都掉光!”

對此,秦蠻眉頭緊鎖,神情一寸寸地冷了下來,“金爺,你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我和這件事有關,就把我帶來這裏,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無禮的事。”

而這時候,孟明努力想要挽回,便死死抓着她,惡狠狠地道:“你一個小小瞿氏的總裁敢說我們金爺無禮?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你們鬼區的老大如果見了我們金爺都要客客氣氣的!”

他一開始是想彰顯金爺的地位。

誰料,秦蠻卻驟然冷下了臉,“現如今的鬼區本來就是廢物當道,他對你們客氣,那很正常。”

那言語裏的不屑和鄙夷頓時激得孟明更火了,“你他媽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秦蠻毫無懼意地針對了回去。

屋內,頓時沉寂了下來。

一室的茶香中隐隐透着不安。

片刻後,就聽到他再次開口,“我知道你站林木飛那一邊,所以你看不上莊野。但問題是,為了林木飛,你有必要把自己也賠上嗎?”

“金爺,如果你是因為站隊問題把我抓過來,我無話可說。但為了貨,我的确不明白。”秦蠻從頭到尾一口咬死得态度非常堅定。

堅定得終于讓金爺有些覺得煩了。

看他微沉的臉色,孟明立刻主動請纓道:“金爺!這小子擺明了裝傻!你讓我打他一頓,他肯定什麽都招了。”

金爺沒有說話。

但他的沉默在此時無疑是默認的态度。

孟明當下就準備把秦蠻帶走。

“等一下!”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175 确定和鬼區為敵?(2)

只見一直坐在那裏沒有開口過的顧枭南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孟明覺得自己終于等到了能發洩的地方,立刻嗆聲道:“你想幹什麽!這是金爺的命令,你敢當衆違背金爺的意思,是想要打金爺的臉嗎?”

顧枭南坐在沙發上,神情陰郁地一笑,“我不打金爺的臉,但我總覺得你是在打我的臉。他吞了我的貨,擋了我的財,自有我來動手,輪得到你來動手嗎?”

“你!”

在孟明氣得眼都紅了的情況下,就看到顧枭南雙手插在褲袋裏,徑直走到了秦蠻的面前,踹了踹她的椅子,不耐地道:“還坐在那裏幹什麽,需要我親自動手請你嗎?”

秦蠻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起身……

就聽到金爺說:“阿枭,你傷剛複原,這些事你還是別費神了。”

站在那裏的孟明一聽,頓時即來了勁兒,他跨步擋在了顧枭南的面前,神情滿是得意地道:“聽到沒!金爺點名讓我來!”

顧枭南擡起頭,看向孟明的眼裏滿是壓抑冷冽之色。

短短幾秒的沉默過後。

他忽地輕笑了起來,“也好,金爺心疼我,那我就不插手了。不過就是難為你這麽喜歡替我打下手,辛苦了。”

随後還友好地拍了拍他受傷的那只手的肩膀。

孟明手上那傷就沒好全,被他這麽一拍,疼得差點當場給顧枭南跪下。

連本來想反駁的那些話瞬間全都咽回了肚子裏。

他龇牙咧嘴地看着顧枭南坐回到了沙發上,憤恨地瞪了他一眼。

然後将注意力又重新轉回到了秦蠻的身上,捂着自己受傷的手,沖着秦蠻冷哼了一聲,滿是報複地道:“臭小子!終于落到我手裏了!看我這回弄不死你!”

但很可惜,他的威脅秦蠻并沒有放在心上,她依舊坐在沙發上,說道:“金爺,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你他媽……”

“你動了我,就是打了林木飛的臉。鬼區現如今雖然動蕩,但到底在道上屹立不倒多年,莊野和林木飛平分天下,你确定要在沒有任何的證據下,和這一半的鬼區為敵?”

正手裏端着茶杯的金爺聽到秦蠻的這一番話,手一頓,神情冷然地看向了她,“你威脅我。”

秦蠻無所畏懼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在提醒你。既然不敢直接出現在鬼區,那就不要做這種吸引人注目的事。”

話音剛落,就能感覺到金爺周身的氣息有了明顯的變化。

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

孟明一看情勢不對,立刻就揪着秦蠻的衣領把她往外拖,“讓你他媽胡說八道!看我等會兒怎麽撕爛你的嘴。”

可才走出門口,就聽到金爺的聲音再次響起,“先暫時把他丢去倉庫,我倒要看看林木飛到底會不會為了你,押上這一半的鬼區。”

這後半段的話明顯是說給秦蠻聽的。

孟明聽出了他的退讓之意,當即急了,“金爺,別聽着小子胡說八道!他這是怕了,所以才這樣說!你不能……”

話說到一半,就聽到“哐當”一聲,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帶他去倉庫!”

金爺那不容拒絕的态度讓孟明頓時不敢說話了。

但他不敢說話了,不代表別人不敢。

顧枭南就在這時候開了口。

“林木飛在不在意你,我不管。但是你仗着我沒實質的證據沒辦法弄你,這就很讨人厭了。”顧枭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秦蠻的面前,“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就拿着證據弄死你。”

秦蠻擡頭,望向他,“希望你來得及。”

随後,就轉身主動往門外走去。

那一派淡然,完全不像是囚犯的姿态。

反倒更像是這間房子的主人,進出完全自由。

站在原地的顧枭南看着她的背影,雖然沒聽懂她剛才那一句話的意思,但心裏那口氣微松緩了下來。

剛才差點就真的被孟明拉出去一頓毒打了。

還好利用林木飛成功暫時吓唬住了金爺。

但問題是,這又能撐多久?

那個林木飛根本不可能會為了秦蠻,用半個鬼區和金爺為敵。

等金爺緩過神來,只怕秦蠻死的會更慘。

就在顧枭南心思沉沉之際,金爺走了過來,“阿枭,這批貨我不希望就這麽沒了。”

顧枭南看他臉色不善的樣子,馬上表示:“我明白,我說了找證據弄死他,就一定找證據弄死他。”

“那就好。”

得到了滿意答複的金爺這時候面色才緩和了不少。

他拍了拍顧枭南的肩,然後從書房內走了出去。

176 小看她了!(3)

夜色,深沉。

顧枭南就這麽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抽着煙。

他的腳邊已經有了十幾個煙頭。

漆黑的屋內除了那一點猩紅明滅,再也看不到其他。

顧枭南将煙夾在指間,眉眼裏是從未見過的冷峻。

煙,一點點縮短。

煙灰積累到一定程度,掉在了地上。

随後,指間就被那溫度燙了一下。

終于他回過神來。

此時,挂鐘上的時針已經移動到了數字12上。

顧枭南想了想,最後還是不再猶豫地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起身就打開了房門,摸着黑一路下了樓。

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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