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這人身上到底疊了多少buff！◎

夜色之下, 水質呈黑紫色的沼澤，以茵綠手指尖觸碰的點為中心，一圈潔淨的清水迅速擴散開去。

沼澤之中的污泥和劇毒物質, 似乎都被某種力量不斷推擠出去, 一層層被推向更遠的地方, 僅有清水保留下來，漣漪一圈一圈往外擴散，清水區域也越來越多, 到最後，幾乎把整片十多米長寬的沼澤地, 都變成了碧波蕩漾的湖面！

大概兩分鐘後, 這片沼澤地已經徹底清理幹淨，那些劇毒和污泥要麽沉底，要麽被沖上岸邊，消失在空氣中。

甚至就連空氣裏的紫色瘴氣, 仿佛都淡了一些。

整個過程裏，彈幕都沒人說話。

楊瑞敏也看得目瞪口呆, 大氣不敢出，感覺自己正在目睹神跡現場, 呼吸稍微重一些都會破壞氛圍。

等到整片沼澤都變成清澈的湖水，漣漪逐漸平息，湖面倒映着三個月亮的影子時, 茵綠的動作有了變化。

她把整只手掌, 都伸進清水之中, 臉上依舊是恬靜平和的微笑, 盯着湖水中央, 靜靜等待着。

只有她能看到的綠色絲線, 如同絲絲縷縷的水草，蔓延進水底。

彈幕這個時候才逐漸反應過來：

【我艹！這是什麽魔法！】

【啊這，我家最高級淨水器都沒辦法搞這麽幹淨，這也太牛了……】

【這個茵綠啊……總是會做出讓我意想不到的神奇事情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別人都戴面具或者淨毒口罩，只有茵綠從進入這片沼澤地開始，就一點兒防護都沒戴！關鍵是她一點事都沒有？！】

【天生對瘴氣免疫？所以也可以淨化湖水中的瘴氣？好酷啊！想把她抓起來關進實驗室好好研究！】

【雖然每次游戲都有很多奇人異事，但我還是覺得茵綠這一手最好，關鍵是實用，你說誰家不想要茵綠這樣一個淨水器呢對吧！】

【看來初階也不一定全靠運氣，她是真的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天啊，你們快看啊！湖水怎麽了，裏面好像有東西要出來了！】

清澈如鏡的湖水中央，忽然泛起氣泡和漣漪。

小小的氣泡很快發展成大氣泡，漣漪也很快變成洶湧而上的姿态，不一會兒，水中冒出一個腦袋。

或者說，是個疑似腦袋的東西。

這東西大小類似人類的頭，形态卻像是上闊下圓的陶罐，頂部的口子是一張大嘴，正往外噴出水汽，嘴巴下面橫着排列了五只黑曜石般的圓眼睛，此刻這五只眼睛正一同轉向岸邊的茵綠，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随後，它頭頂嘴巴一張一合，噴出一串水柱，連綴在水面上，就像一條漂亮的珍珠項鏈。

它擡起爪子拍着水面，往茵綠這邊游了過來。

彈幕：

【是噴子馬！我記得它，上次游戲就是它一口噴死一個A級選手的！它應該從來沒上過岸吧？沒人見過它全身吧？】

【什麽噴子馬，游戲介紹裏根本沒有這個怪物啊，是不是這個多眼河馬？上面寫着：極富攻擊性，實力深不可測，無身體資料。這玩意兒也太醜了，眼睛怎麽長得跟蜘蛛眼睛一樣，瘆人！】

【這馬可毒了，積分也很高，一只就45積分，但是很難殺很難殺，它會把人都拽進沼澤裏淹死】

【它嘴巴能噴又能咬，可太厲害了，但是它應該只在水裏有優勢，不可能上岸的吧。】

【茵綠叫這玩意兒出來幹嘛！準備殺了換積分嗎？她到底要怎麽殺它們啊？】

楊瑞敏渾身緊繃，小聲說：

“綠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應該是A級怪物多眼河馬，很危險！你要不要離遠點？我記得攻略說它不會上岸……”

話音剛落，那只怪物就頂着陶罐似的腦袋，爬到了岸上。

當場被打臉的楊瑞敏：

“……”

多眼河馬上岸後，衆人才能看清，原來它陶罐脖子下面連接着腹部，身軀精瘦，類似陸地上的馬，只是長了六條細長如蟲子的節肢腿。

它全身上下覆蓋着毛發，而那些毛發現在都沾着水，它站在岸上，先像小狗一樣抖了抖身體。

小虎崽看見有東西上岸來，正湊過去想研究一下，剛湊近就被對方甩了一頭水。他“嗷”一聲大叫，很狗腿地立刻爬到茵綠懷裏，很嫌棄地擡起毛茸茸爪子擦臉。

平時一動不動裝手鏈的小蛇，此刻也睜開眼睛，伸出舌尖，細細的長舌頭在空中晃蕩兩下，似乎品嘗到了什麽味道，上下晃了晃小小的三角腦袋，又閉上眼睛盤在了茵綠手腕上。

茵綠離得遠，或者說怪物特意離她遠了才抖毛，水完全沒濺到茵綠，倒是給楊瑞敏濺上一點兒。

楊瑞敏十分謹慎地去觀察那些水漬，震撼地發現，整片沼澤地裏的毒性都消失了，這些水漬完全就是清水，一點兒毒性都沒有，非常幹淨。

茵綠微笑看着那匹小馬。沒想到，萬年前生活在陸地上的小馬，如今居然在水中生活了，還長出來這麽一身漂亮柔滑的長毛，真好看啊。

她伸出手，對着小馬笑着說話：

“小可愛，過來，有事請你幫忙。”

彈幕：

【？什麽玩意兒，小可愛？】

【茵綠你真是太會開玩笑了，這特麽也叫可愛？嘴巴長在眼睛底下哎！還是五個眼睛！】

【笑死哈哈哈哈，噴子馬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麽叫過吧！這不得立馬噴一個！】

【不愧是美女，真是審美異于常人呢……】

【我們要yue……尊重審美差異yue……小噴子也……yue……挺可愛的……嗯嗯】

小馬好像還是不可置信，一張純黑毛發覆蓋、上下颠倒的臉上，滿是對茵綠渴慕又不敢靠近的神情。

茵綠見它不敢過來，幹脆自己站起身，緩緩朝它這邊走過去。

小馬非常自卑，頭頂嘴巴緊緊閉着，五只眼睛分別看向不同的方向，就是不敢看那位款款走來的人。

它知道她是誰，她是刻在族群基因裏的創造之神明，是它們所有生物敬仰熱愛的世界樹。

可，它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醜，只能生活在髒水裏，靠吃污泥和瘴氣活着，這樣的它肮髒污穢，憑什麽接近它們族群裏世代傳說的那位世界樹之靈呢？

它也不是族群裏最特殊的那一只。它甚至連體型都算小的，卻如此幸運地，感受到了生命之力，被生命之力清洗了腦海，從渾渾噩噩之中蘇醒，看見了它們族群萬年來都沒見到的奇跡。

此刻，多眼河馬腦袋裏嗡嗡作響，一半是幸運又激動得顫抖，一半是自卑與自厭，它的六條節肢細腿一直在發顫。

它渴望着世界樹的接觸，卻也很是自卑，希望她不要碰觸自己肮髒的身體……

但緊接着，它感受到，背上傳來一個溫熱的、從未有過的觸感。

它努力用五只眼睛悄悄看去，只見一截月光般美麗的手腕，正搭在它背上，輕輕拍撫着它。

茵綠輕聲說：

“別難過啊，我在這裏。”

多眼河馬那五只小眼睛，同時流出了眼淚，滴答滴答噴湧而出的淚水，幾乎打濕了它腳下的地面。

它把腦袋垂到最低的角度，溫順地趴伏下來，感受着屬于世界樹的安撫，它這輩子從未體驗過這樣幸福的感覺，它從出生起就在湖底，從沒被這樣溫柔對待過。

楊瑞敏驚得張大嘴巴，懷疑茵綠是不是給這怪物注入了什麽毒素，不然怪物怎麽會如此乖順，就靜靜躺在地上，還不停哭呢？

哭得也太醜了吧！這家夥！哭起來嘴巴還張大了，嘴裏尖銳的牙齒都清清楚楚露出來，實在是和小可愛扯不上關系啊！

彈幕：

【emmmm它哭什麽？】

【茵綠……她肯定給怪物注入了什麽東西！把怪物給疼哭了！】

【她或許就是靠這個辦法征服怪物的？她手上到底有什麽啊，是不是淬了毒的金屬手臂啊，強烈要求洪荒細查！】

【可是金屬手臂什麽時候做得這麽勻稱好看了，要真這麽好看，我也想把我手臂換了。】

這小怪物本就是水裏的生物，哭起來，簡直像打翻湖水一樣，把茵綠的鞋底都要淹了。

茵綠有點哭笑不得，她只好停下撫摸的手，對着小馬輕聲說：

“別哭了，我真的有事。”

小馬努力停下哭泣，它哭起來倒是沒有聲音，但整個臉皺在一起，嘴巴還張大露出尖銳牙齒，怎麽看怎麽醜。

但茵綠還是摸摸它的五只眼睛，笑着說：

“哭成小花臉了呀，可愛。”

小馬：嗚嗚嗚嗚！她說我可愛！世界樹說我可愛嗚嗚嗚嗚……它又停不下來地哭出來五股眼淚。

茵綠只好說：

“我想讓你當我的坐騎，你願意嗎？帶我到狼的領域中去。”

小馬拼命點頭，五只眼睛瞬間亮閃閃的，擡起來瞪着茵綠看，随後把自己後背轉向她，寬闊堅實的背部，确實很适合當坐騎。

旁邊楊瑞敏圍觀全程，恍然大悟：

“原來是拿噴子馬當坐騎……但是綠姐，它要是想對你噴毒……”

她正說着，小馬腦袋上的大嘴巴就對準了她，裏頭一圈尖利的牙齒緩緩張開，“噗”地一下噴出來一大股東西。

楊瑞敏反應敏銳，倒是不至于被這東西噴到，她立刻跳開，藏到樹後，那些東西就噴到了樹上，瞬間把樹腐蝕出一大塊空洞。

小馬不開心！對誰噴毒都可以，唯獨對世界樹不可以，怎麽能這樣揣測它的忠誠！

【噗嗤我不該笑，但是哈哈哈哈好好笑啊】

【這馬，聽得懂人話嗎？這麽讨厭姓楊的嗎？】

【就是說啊，之前就有很多選手反應過，說這些怪物特別聰明，讨論戰術都不敢當着怪物的面，怕被怪物聽去了，可能游戲難度越高，裏面的怪物智商就越高吧！】

【這麽高智商，還會記仇，有點可愛啊！啊呸呸呸，我沒有說它是小可愛的意思！】

游戲中的怪物都是仇恨人類的，積怨已久的兩個種族，茵綠也能理解小馬的做法，她擡手摸摸小馬脖子，摸到一手光滑柔潤的黑毛，手感比小虎崽的毛發略顯粗糙，但也非常不錯。

茵綠安撫着小馬，一邊認真道：

“她是我的同伴，你不可以攻擊她哦。當然，除她之外，誰欺負你，你就攻擊誰。”

反正如果是怪物自發攻擊，那洪荒公司也賴不到她頭上，不能名正言順地把她趕出去。

茵綠允許自己的行為被直播到大衆面前，就是想要借助大衆的監督力量，讓洪荒投鼠忌器，不輕舉妄動。

在自己徹底找回力量之前，任何一點支持的聲音都是有用的，茵綠深谙輿論支持的道理，更明白人類的支持和喜愛，是有利于自己對抗洪荒的。

而且，在直播間裏，她也想要把整個蓋亞星的怪物究竟如何，展現在人類面前，讓人類知道，蓋亞星不是怪物星球，每一只人類所謂的怪物，其實都是和人類不相上下的智慧生命。

生命形式不同，發展進化側重點不同，但沒人能否認生命本身。

思緒飄遠，茵綠擡頭遠遠看出去。肉眼看不見的隐形攝像頭，便遍布在周圍，每個區域用力場隔絕，人類之軀無法穿透那些力場，只能被動遵循洪荒公司制定的地圖規則。

可生命，本該歸屬于生命體本身，它們不是誰的玩物，不是誰的商品，更不是誰的一盤好菜，它們天生自由。

小馬十分歡快地踩着六條細腿，從嘴裏發出悶悶的鳴叫聲。它的叫聲有些像鳥類，短促尖銳，很是紮耳，拉回了茵綠的思緒。

茵綠擡起手，抓住一條藤蔓，用匕首割斷。這是她剛剛催生出來的不正常的藤蔓，剛好割掉當做缰繩。

她把這條缰繩随意套上小馬的脖子，試了試打個活結，自己翻身坐上去。

小馬歡快地“啾啾”兩聲，沒等茵綠抖缰繩，自己已經飛奔而出！

楊瑞敏大驚，趕緊跟上去。小虎崽“啊嗷”地叫着，也立刻跟着跑起來，滿身的黑白毛發呼啦啦的貼在身上，龇牙咧嘴的。

朦胧淡紫的月光之下，茵綠騎着小馬，單手張開，感受着久違的速度。她以前很喜歡坐在各種小獸背上，被大家背着奔跑，大家也都很樂意這樣玩耍。

這樣奔跑着，好像所有煩惱都在這忘情的奔跑中被甩到後面，茵綠雙眸發亮，嘴角含笑，在樹影婆娑中，在清涼的夜風之中，像遠古時代一樣，心情出奇放松又綿軟。

【哇啊啊啊啊！還真把噴子馬當坐騎了！！！】

【驚呆了，論怪物任何開發多種用途】

【六條腿果然比兩條腿跑得快多了，你看連A級都追不上它！這怪物也太能跑了，以前居然一直在水裏沒出來過，怎麽呆得住啊！】

【是誰說這家夥只能在水裏生存，陸地上肯定不行的！看來噴子馬只是隐藏實力啊！低調罷了！】

【我更想知道茵綠這到底是運氣還是實力，本來走都走不動路，這下好了，人直接騎馬跑，絕了】

小馬馱着它敬仰至極的世界樹，一時間得意忘形，跑得飛快，嘴巴裏的毒液都跑出來幾滴，把路上的水草給弄死了不少。

終于，茵綠收住缰繩，小馬理智回籠，慢慢停了下來。

茵綠發現小馬的毒液滴死了幾種有用的草，立刻下去采摘那些東西。

積分+8、+5、+6的提示聲不斷響起，茵綠的積分終于動了。之前采摘的那些綠光草之類，她基本都在休息期間盡快用完，避免它們壞死掉，進低階游戲時，儲物袋是空着的，現在已經有了一小半珍奇異草。

彈幕驚嘆：

【這些草有的連攻略都完全沒有，主辦方給了選手五十頁的珍奇植物表，難道她都背過了？還一看就能明白那是什麽草？】

【對啊！一般選手不都要用手環查一下，才能确定哪些是加積分的，哪些是毒草的嗎？茵綠直接上手摘，一點不怕啊！】

【我有個可怕的猜測，你們說這個茵綠是不是對一切毒都免疫啊？天生的奇特體質，所以哪怕精神力只有E級，依然可以走到現在。】

【那這麽說的話，她還得有天生的植物系異能，天生的馴獸異能，天生的毒物免疫，天生的淨化異能……這人身上到底疊了多少buff！】

【金手指批發了屬于是，但金手指這玩意兒在精不在多，太多了反而削弱每一種金手指的質量，小說裏都這麽寫，那些精神力大佬也是，一般都是專攻一個方向，才能成為真正的大師。】

【反正我絕不相信她能打敗毒狼，毒狼就是最dio的！】

等茵綠采摘得差不多了，小虎崽先趕到了。

黑白條紋的小虎崽跑得太快，白絨絨的毛發都緊貼在臉頰兩側，成了狐貍一樣的大V臉。他沖上來，四爪都是髒兮兮的泥水，滿臉憤怒地嚎叫着，直接跳到半空，一爪子拍到小馬腦袋上！

可惜小馬的腦袋正好有個大口子，裏頭滿是尖牙，小虎崽不僅沒傷到小馬，反而差點把爪子喂給小馬的嘴巴。

小虎崽跳下地，更加生氣了，對着小馬低聲吼叫：

“嗷嗚……吼！”

居然敢……當着本守護神獸的面，拐走世界樹！還跑那麽快，把我丢在後面，我守護神獸不要面子的嗎！

多眼河馬這會兒才來得及低頭，看看這只瘦小可憐的黑白虎崽到底是誰。

它聽不懂虎語，基因記憶裏很多東西也沒傳承下來，勉強認了半天，搜刮遍了它貧瘠的記憶，才終于意識到——不會吧，這只小老虎幼崽，不會就是世界樹的守護神獸之一，白虎大人吧！

可是，基因記憶裏的白虎大人沒這麽小啊！從來都是威風凜凜，一只虎頂它們三匹馬那麽大的啊！

現在這只小得可憐，在小馬看來比沼澤裏的魚仔都要小的幼崽，怎麽可能是神獸大人啊？

小虎崽故作威嚴地挺起胸膛，毛茸茸的白胸脯都要挺到小馬面前了。

怎麽樣？看清楚沒有，多看幾眼，記住本神獸現在的樣子！再敢拐着世界樹大人逃跑，小心本神獸抽你啊！

然而，在小虎崽威嚴又嘚瑟的眼神中，小馬的五只眼睛充滿懷疑，還伸出一條細瘦前腿，輕輕一踹。

黑白團子被踹到了，骨碌碌地，滾跑了。

【噗哈哈哈哈哈！這什麽動物園戰鬥現場啊！】

【雷電巨虎不要面子的啊！虎落平陽被馬欺啊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這小老虎也不看看，自己都沒人家馬一個腦袋大，還要去挑釁人家！】

【這真的是上個階段的BOSS？我不相信！這也太可愛了嗚嗚嗚，跟那些恐怖的BOSS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啊！】

【黑白團子給媽媽吸吸吸——】

【這個馬也是有點腹黑争寵在身上，它不想讓茵綠看見這個老虎，就把人家踢走了，噗嗤】

小虎崽原地滾跑，簡直出離憤怒，等他好不容易站穩身子，身上已經滾了一身的泥漿。

茵綠轉頭，一看這只泥猴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噗……”

看着茵綠久違的、燦爛的笑臉，小虎崽忽然呆住了。

他憤怒扒拉自己的爪子也停了下來，愣愣站在原地，過了會兒，他擡起爪子，擺出一個滑稽又羞恥的動作：招財貓招手.jpg。

這還是他從曾經被人類圍獵的記憶中，學到的為數不多的趣味動作，他一直以此為恥。

可是，現在，如果他這樣做，能讓茵綠多笑一笑，多開心一些，不再總是皺着眉頭……那他願意。

果然，泥猴子笨拙招手的樣子，逗得茵綠捧着肚子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角溢出了眼淚。

等她笑完了，楊瑞敏也趕到了，後者看到泥猴子，還以為這又是新的怪物，立刻拿出匕首警戒。

直到泥猴子憤怒又委屈地一聲“喵嗷”，她才認出來，趕緊把它抱去水邊清洗。

這幾天小虎崽已經可以接受楊瑞敏的觸碰了，尤其是現在，小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楊瑞敏一邊清洗他，一邊噗嗤噗嗤跟個噴水壺一樣不停憋笑，這實在是忍不了！

于是，洗完小虎崽，楊瑞敏胳膊上也多了好幾道新鮮的傷痕，但這依然無損她滿臉的笑意。

楊瑞敏把洗香香的小虎崽抱起來舉高高，笑着對茵綠說：

“它真的，好可愛啊！要不是想到它是BOSS，我都想養它了！”

茵綠也笑，笑得頗有深意：

“為什麽不行呢？BOSS也是很好的生命，值得被愛啊。”

楊瑞敏愣住了，彈幕也有不少觀衆愣住。

【說得對啊……以前好像都只拿它們當怪物看待，可是它們其實……是有特殊能力的動物啊。】

【我們聯邦倡導保護珍惜動物，卻從來不保護蓋亞星的動物，說它們都是被污染的怪物，應該殺死，這真的對嗎？】

【想不通……但是，小虎崽那麽可愛，我寧願相信可愛。】

作者有話說：

小虎崽：你什麽檔次！敢養我！我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