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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天使蛋◎

我瘋了嗎？為什麽會看到這樣的場面？

這瞬間, 直播間的所有觀衆，所有的人類都在問自己同一個問題。

為什麽那些蟲子就這樣爆炸了？

為什麽黑色血液流了一地，裏頭還漂着碎片, 這場景如此生動真實, 超越一切全息游戲？

為什麽她們說話的意思, 似乎是……整件事情就是那個E級女生做的？

她是怎麽做到的？空中模拟彈琴嗎？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有人發了彈幕，弱弱地問了一句：

【大家……剛才看到了嗎？那些蟲子是不是……炸了？】

【炸之前還變得奇形怪狀, 凹凸不平，長出來好多新的眼睛和手腳……好惡心啊……】

【是不是我的精神病又加重了？】

彈幕寥寥無幾, 直播間觀看人數卻爆炸式增長, 現在已經達到一千萬觀看了。

觀衆們震驚且沉默。

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除了求證自己精神還正常之外，簡直……不知道如何評價眼前的場景。

太玄幻了，明明生活在一個充滿科技色彩的世界裏, 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玄幻了。

直播間裏的幾個人，各自也有了動作。

茵綠把小虎崽抱起來, 但她自己也臉色蒼白，很快就抱不住小虎崽, 坐在了地上，小虎崽在她腿上趴成一團，柔軟身體還有些發抖。

楊瑞敏來到趴地上喘息的多眼河馬面前, 十分認真地, 用自己徹底脫力、傷痕累累的手臂, 一點一點推動着它, 往河裏推。

她知道小河馬必須回到水裏休息才能好起來。

小河馬五只眼睛, 三只看着茵綠, 兩只看着楊瑞敏，眼神裏流露出很生動又可愛的感激之情。

楊瑞敏手臂痛得發抖，咬緊牙關使勁一推，終于順着河岸，把小河馬推進水中，整個馬沉了下去。

另一邊，明宇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特別小心謹慎地，踩着突出的幾塊石頭跳了過來，來到茵綠面前。

他看着茵綠，開口，聲音很是沉重：

“你現在是不是快死了？”

臉色蒼白半透明的茵綠：

“？”

她啞然失笑，半晌，才回了一句：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不會死。”

明宇似乎稍微松了口氣，但……神情更加凝重。

他問：

“那，那兩只蟲族到底是怎麽死的？”

茵綠懶得多說，直接說：

“是它們長得太醜，被自己醜死了吧。”

明宇：

“……”

他看出來茵綠很累了，自己走到一邊，對着蟲子的屍體和血肉碎塊研究起來。

聽了這段對話的彈幕：

【就……感覺信息量很大，但又十分不理解】

【男美女是擔心茵綠用光了能量？但是茵綠到底做了什麽？那些蟲族真的是她殺的嗎？】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她，但實際上來說……我實在不敢相信啊！】

【別人的戰鬥都是用武器，至少也有個精神力武器，和怪物對戰，茵綠呢？武器在哪裏，精神力在哪裏，戰鬥又在哪裏？】

【初階游戲裏她據說也殺死過幾個蟲族，但那時候攝像頭壞了，沒有錄像，沒辦法和現在對比啊】

【太……太不可思議了，以至于我開始懷疑真實性】

茵綠剛剛已經用盡了自己13％的生命之力。

她确實有點輕敵，沒想到這兩只蟲族裏，那只再生蟲族居然有着相當于S級的力量，她現在的力量實在太小了，要用那麽複雜的方式殺死這只S級，特別耗費生命之力。

可她不後悔，它們本就該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下次遇到蟲族，她還敢。

當然，在那之前，她得盡快收回自己更多的生命之力才行，沒有生命之力，保護星球完全是空談。

茵綠手環滴滴作響，她看了一眼，殺死兩只蟲族，她一共加了40積分。手環上顯示，這是兩只A級蟲族。

也不知道洪荒對這些蟲族怎麽定的級別，他們是不知道其中一只是S級，還是故意算成A級的？

茵綠坐在地上，心髒十分劇烈地跳動，身體內部失去了能量，現在很餓。

明宇此時正從黑色血液之中，小心扒拉出那塊變形蟲草的石頭，拿身上的衣服布料仔細擦拭蟲草，又去河水裏清洗了半天。

他猶猶豫豫地走過來，看看已經癱倒在河邊喘息不止的楊瑞敏，又看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茵綠。

“你們……吃點這個吧。”

明宇拿出匕首，輕松紮進蟲草石頭中，把它分成三份。

一份送到茵綠手上，一份遞給楊瑞敏，還有一份，他拿過去，給了小虎崽。

順便趁着小虎崽愣神的功夫，他摸了一把那圓滾滾的腦殼，手感果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楊瑞敏手上拿着三分之一蟲草，頓了很久，眼角又流出熱淚，她鄭重地對明宇點了點頭，沙啞着嗓音說：

“謝謝，真的謝謝……”

茵綠拿着自己那份蟲草，也是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明宇。

這個漂亮得令女生都震撼的男人，此刻衣衫破爛，渾身髒亂，明明狼狽不堪，卻還是把最好的補品，也最能換成錢的東西，送給了隊友們。

茵綠有種感覺。也許人類，是真的挺美好的，她最初的決定也是正确的，複仇不必針對整個人類群體，而應該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做的就找誰。

這樣，才能讓這些擁有幹淨靈魂的人們，不被牽連。

她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只淡淡一笑：

“謝謝你。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明宇瘋狂擺手：

“不要不要！哎呀，補償什麽補償？這本來就是你發現的東西，我只是幫你挖出來，我還白得了積分，本來就屬于你們小隊的……”

茵綠眼睛一瞥：

“什麽，誰的小隊？”

明宇尴尬一瞬，擰巴着說了句：

“……我們，我們的小隊。”

茵綠滿意一笑。

明宇更尴尬了，自己找個背對着她們的方向坐下，開始脫衣服，用幹淨的裏衣包紮身上的傷口，還絮絮叨叨背對着她們叮囑：

“你們等會兒洗一下傷口再包紮，別像我這麽糙，不然可能會留疤的，當然也可以用疤痕去除膠，但是疤痕這東西能不留最好不要留……”

彈幕：

【啊這……什麽男媽媽性格啊！】

【嗚嗚嗚嗚，燃起來了，是我們小隊！他真的，我哭死！】

【這個小隊的典型作風算是被他學會了，他們隊裏就是這樣，之前的綠光鑽石草就是這樣随便就吃了喝了，現在的變形蟲草也是一樣，哎呀，視金錢如糞土啊！】

【好好哭，我熱淚盈眶，新加入的隊友好貼心啊，本來光這一個蟲草，他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現在給出卻給得這麽爽快，這人也太好了！】

【想要這樣的男朋友，問問美女還缺對象嗎，不圖蟲草，只圖你的美貌和善良！】

變形蟲草看起來仿佛是石頭，實際上吃起來，是類似于松露的口感，一口咬下去十分酥脆，咔滋咔滋的，入口非常綿潤厚實，吃一口渾身都發熱，帶着令人難忘、醇厚如葡萄酒的香濃滋味，而且從皮到肉都一樣松脆好吃，比最頂級的酥松餅幹還要入口即化。

吃了只一口，楊瑞敏的眼淚又流出來了，她捧着自己那塊，使勁叫明宇：

“你過來吃一口啊，快點！這麽好吃的東西我不允許你沒吃到！你不來我就不吃了！”

明宇拗不過，胡亂包好傷口，又穿上上衣，把自己收拾整齊了，才小心走過來，接過楊瑞敏手中的蟲草，輕輕啃了一小口。

他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楊瑞敏眼睛水潤潤的發光：

“對吧對吧！是不是特別好吃！”

明宇猛點頭，很快在楊瑞敏的威逼利誘下，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這塊蟲草吃完了，吃得兩雙眼睛都幸福得冒星星。

彈幕：

【啊啊啊看着确實好好吃啊，土包子如我都不知道，原來變形蟲草居然是酥脆的口感！】

【看着像石頭實際上酥酥脆脆，是誰的口水直下三千尺！是我的！】

【一口下去就是好幾萬塊錢，這怎麽可能不好吃嗚嗚，絕對好吃飛了】

【我能理解楊二小姐，美食确實要分享才是最好吃的！】

另一邊，茵綠身體十分饑餓，根本沒過腦子，很快吃掉自己那三分之一份蟲草。

她轉頭看時，小虎崽只啃了幾口蟲草就不吃了，還剩下大半塊在那裏。小虎崽不愛吃這個東西，覺得這東西的香氣太濃烈，加上它現在不是餓而是困，啃了幾口就原地睡着了。

茵綠吃了蟲草，身體生理上立刻不餓了，有了力氣，拿起那塊蟲草站起身，四下張望。

黑色的蟲族血液已經基本凝固了，不少血液和碎片一起落入河流之中，把河水都染得發黑。

多眼河馬估計要在河水中沉睡很久，吸收這些髒東西來補充自己，可他們小隊卻不能一直在這裏等着，得抓緊時間趕路。

暫時……可能要和小河馬告別了。

茵綠來到河邊，伸手放進水裏，召喚小馬。

多眼河馬過了好久才出現，可憐兮兮地拍着水游過來，動作遲緩許多。

茵綠把剩下的蟲草扔進多眼河馬大張的嘴巴裏，小馬嚼了嚼，五只眼睛一起亮了，發出“啾啾啾”的叫聲，明顯很開心。

茵綠對它說：

“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要去很危險的地方，就不帶着你了。”

小馬：

“啾叽叽叽！！！”

它六條細腿立刻狠命拍打着水面，眼睛裏流出眼淚。

茵綠溫柔地撫摸它臉頰，柔聲說：

“沒關系的，很快我就能回來，到時候我來看你，還有你的家人朋友，你把他們都介紹給我看看，好不好？”

小馬很難接受這個決定，但……它也知道，總會有這麽一天。

經歷過今天這次殺蟲事件，小馬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

連戰鬥都幫不上太多忙，這樣的自己，怎麽配擔任母神大人的坐騎呢？

小馬的焦急很快轉變成了悲傷，濃重的悲傷席卷了它，眼淚洶湧掉落。

五只眼睛一起掉大顆大顆的眼淚，這場景有點好笑。

【啊哈哈哈哈這河馬，掉起眼淚來跟花灑似的！】

【怎麽這麽好笑，又這麽好哭啊，我也好難過，才認識這麽可愛還會幫助人類的小馬，它就要跟我們分別了】

【茵綠這姑娘看着柔弱，實際上心還挺狠的啊……】

茵綠很難過地皺眉，伸出手撫摸小馬濕漉漉的臉，從它的五只眼睛眼角處擦去洶湧的眼淚。

她聲音十分溫和：

“不要難過，不是你不好，是我的問題，是我還不夠強，不能保護我們的星球，才讓你們都成了這樣……”

茵綠眼角也流出一滴淚，那淚滴如同珍珠，輕輕落在小馬的嘴巴裏。

小馬愣住了，這是母神大人的眼淚嗎？

母神大人為了我，為了我們，流出了她珍貴的淚滴嗎？

它……不想看到母神的淚啊！

小馬把自己的眼淚吞進肚子裏，拼命用臉頰去蹭茵綠的手，嘴裏發出啁啁啾啾的聲音，它真的不想讓母神不開心！

但就在這時，不知為什麽，突然之間，小馬臉頰兩邊各自“蔔”的一聲，冒出了一對眼睛，變成七只眼睛，排成一個長條了。

小馬很是懵懂，視野範圍忽然擴大了，怎麽回事？

茵綠卻很開心：

“你長大了一點！”

小馬擡起一只細腿摸摸自己的臉，摸到了多出來的兩只眼睛，頓時瞪大了七只眼。

它們這個種族是這樣的，眼睛越多，能力越強，它之前只是平庸普通的五只眼睛，現在居然變成七只了！升級了！

茵綠拍拍它：

“快回去給家裏人看看，你長大了！太好了！”

應該是變形蟲草的功勞，那可是凝聚了整片地域精華的東西，确實可以補充很多能量，更可以提升所有生物的潛能，讓它們發展自身。

就像她剛剛吃了那些蟲草，這會兒生命之力也飛速增長，一會兒功夫已經漲到8%了，估計很快就能把殺蟲用掉的力量補回來。

小馬果然開心起來，眼淚也不掉了，它眷戀而溫柔地蹭蹭茵綠的手，又轉過頭，對着楊瑞敏“啾啾”叫了兩聲。

楊瑞敏正充滿關切地看着這邊，她聽力敏銳，茵綠的話都聽得明白，心裏雖然理解，但還是很心酸。

聽見小馬叫她，她立刻瘸着腿快步過來：

“怎麽了小馬？”

多眼河馬轉了轉腦袋，給她看自己的七只眼睛。

楊瑞敏苦笑，這一排眼睛的粗壯腦袋，她有點欣賞不來，但還是努力誇贊：

“嗯，太好了，你長出了新的眼睛，很棒，很厲害！”

多眼河馬：

“啾啾啾！”

茵綠：

“它說它要走了，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見到你，向你告別。”

楊瑞敏眼眶又濕潤了，她擦擦眼睛，盡量笑得燦爛：

“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回來見你，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幫我，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謝謝。”

小馬搖頭：

“啾啾！”

茵綠：

“它說這不是幫你，殺蟲是大家的事情，當然，它也不希望你死，希望你以後好好活着。”

楊瑞敏堅定點頭：

“我會的！你放心！我也會幫你照顧好綠姐的，放心吧！”

小馬滿意地上下點頭。

【嗚嗚嗚嗚嗚！哭得我眼妝都花了！】

【天啊，這什麽人怪戀情（不是）】

【為什麽它明明沒說話，但是意思我都能感覺到呢，這哪裏是怪物啊，好乖好可愛啊！】

【楊二小姐真的很愛哭，不過我也快哭了，萍水相逢，化敵為友，才這麽短時間又要分離了……】

和楊瑞敏告別後，小馬看了看茵綠，忽然鑽進水底。

茵綠有點茫然，以為它這就走了，沒想到幾分鐘之後，小馬又從水底鑽出來，前面兩條細腿捧着一個東西，放到茵綠腳邊。

那東西綠油油的，像是一塊在水底放了很久、遍布苔藓水草的石頭，平平無奇。

茵綠伸手一碰那石頭，手環卻忽然“滴”的一聲響，積分+50。

她把那石頭上的水草撥開，底下的物體圓滾滾的，看上去很像一顆蛋，半透明的蛋殼裏，包裹着一個心髒和團成球狀的胚胎，看不出是什麽動物。

可惜，等把寄生在蛋上的水草苔藓全部弄掉，茵綠遺憾發現，這顆蛋……已經死了。

而哪怕是一顆已經死去的蛋，也有50積分，足見它的價值。

茵綠鄭重收起這顆蛋，對小馬說：

“謝謝你的禮物！”

小馬看茵綠捧起那顆蛋，自己啁啾一聲，鑽入水中再無聲息。這次它才是真的走了，它當過光榮的母神坐騎，還把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奉獻給母神，就足夠了。

希望母神大人能一路順暢地走下去。

這邊，茵綠捧着那顆蛋走回去，看到明宇就招呼他過來，問他：

“這個東西在你們人類那裏，叫什麽？”

明宇很仔細，把這顆蛋徹底擦洗幹淨，前後左右轉圈觀察了半天，才謹慎地說：

“這個，可能是始祖天使蛋，始祖天使是一種非常少見的鳥類，種族數量本身就只有幾十只，大概一百年才能生出一顆蛋來，這顆蛋裏面已經死了，所以只有一點輔助性的功能，如果是沒死的新鮮蛋……積分100。”

茵綠問：

“為什麽？它的功效到底是什麽？”

明宇神色複雜，很不情願，但還是沒有欺騙隊友：

“它可以……提升精神力等級。”

茵綠恍然。怪不得洪荒會給這顆蛋這麽高的積分，如果是新鮮蛋，只要吃掉一枚，就能從A到S，從S到SS……所有人類都會為之瘋狂。

也怪不得，始祖天使鳥即将滅絕，估計所有新鮮的蛋，都被人類拿走了，只剩下這些丢在河底淤泥中，實在探測不到的死蛋。

但茵綠記得很清楚，在萬年前，那些被稱為始祖天使的巨大鳥類，有着七彩的翅羽和閃亮的喙，它們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地飛過來，落在世界樹之上引吭高歌，吸引群山群鳥繞着世界樹飛翔。

那是她為之心醉的景色。

可如今……茵綠面色沉了下去。

她把這顆蛋放進自己的儲物袋內，不準備給任何人使用，也不準備自己用。等她碰到始祖天使鳥，會将這顆蛋還給它，送回它的種群之中，讓它們自己處理。

彈幕又在尖叫：

【啊啊啊啊啊怎麽回事啊！什麽寶貝探測器啊，要知道這種始祖天使蛋，現在很多新選手已經完全不認識了！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活着的蛋，有個死的都能賣出天價，還不經拍賣場的那種！】

【之前我有一個朋友去參加游戲，他親眼看到一個人撿到一顆死掉的這種蛋，那個人直接原地點退出，剛退出去就被富豪私下預定了那顆死蛋，從此那人飛黃騰達還去了首都星，天天吃喝玩樂，一輩子不用工作了！這特麽什麽寶貝啊嗚嗚嗚嗚！】

【真的長見識了……跟着茵綠的直播間，每天都長全新的見識。】

【據說一顆活的始祖天使蛋，吃掉之後能立刻連升兩級，從E到C，從C到A！哪怕原本就是S級，吃了也能立刻成為SS級，不用那麽多年修煉提升了，直接飛升！死的蛋大概一顆只能升小半級，從E到D的程度差不多，但那也超級厲害了，天啊……茵綠退出游戲之後會不會被富豪堵門啊！！】

【小馬真的很愛茵綠啊，願意給她這種東西……】

明宇其實挺怕自己說出真相後，這顆蛋會被茵綠扔掉或者吃掉的，畢竟他還不太了解茵綠的行事風格，而她看上去，對那些蟲族那麽兇殘，說不定對死去的蛋也不會留情呢。

但還好，茵綠只是把蛋放進袋子裏，好好裝起來，沒有當場吃掉，讓明宇感受到了些許安慰。

衆人吃了蟲草，身體狀況幾乎是秒速恢複，楊瑞敏之前還瘸腿，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明宇本來就是S級，此刻包紮好的傷口位置，皮膚已然光滑如鏡，徹底看不見傷痕了。

茵綠說：

“準備走吧。”

她說着，轉回頭去，看見那具被蟲族徹底絞爛的屍體。

她頓了頓，開口：

“我們把他埋了吧。”

入土為安，這是人類和蓋亞星共同的傳統。

明宇早就有這個意思，他不等茵綠動手，很快挖好了坑，把人搬進去。楊瑞敏幫忙，做出一個小墳頭，茵綠随手摘了一根樹枝，插在墳頭上，樹枝上的綠葉随風輕輕抖動，似乎在和他們致意。

來年，這裏會從此人的身軀上，長出一棵新的小樹。

生命的流轉與輪回，有時殘酷，卻從不停歇。

當天晚上十點左右，茵綠小隊進入了毒狼領域。

沒想到剛進來，就又遇上了弩箭殺手們，兩方幾乎是面對面碰上，情況十分危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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