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被囚

其中就有大婚當日前來大莫山催她替嫁的林嬷嬷。

“母親,這這,這是要做什麽?”

周氏眉眼含厲色,環視屋內一眼,冷笑問道:“陸大人呢?”

姝姝的心突突跳着,她大腦飛速轉着,開始找應對的說辭。

“去如廁了。”

周氏朝林嬷嬷示意,林嬷嬷立刻似一陣卷風一般闖入小圊,頃刻後婆子小跑出來道:“裏面沒人。”

意料之中的事,周氏森冷的目光刺向榻上的姝姝,黑壓壓的眸子裏仿佛在說,看你還能怎麽狡辯。

姝姝的牙關顫抖,她從前最怕的就是這位名義上的娘親,周氏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好臉色,甚至還在心情不快時,擰過她的手臂撒氣。

她戰戰兢兢地想說話,喉間卻像是被魚刺卡着,說不出來一個字。

何況她本就不善說謊。

周氏走過來,攥住她的瘦肩,一把扯開她的睡袍衣領。

“啊——”

姝姝掙紮着要躲,林嬷嬷就上前來幫周氏,抓着她的手按住她。

周氏還在撕扯她的衣衫,直到露出裏面穿着的粉芙蓉肚兜,小姑娘一身肌膚如雪,光滑的背上一點瑕疵也沒有。

周氏冷哼道:“小賤蹄子才嫁去陸府幾天,胳膊肘就已往外拐的收不回來。”

說着便狠狠地在姝姝身上擰了一下,雪嫩的肌膚當即又紅又腫,青紫一片。

姝姝慘叫一聲像從前那樣咬住唇,杏眼中滿是淚水。

周氏立起身來,聲中帶着寒意,命令道:“把這間屋子釘死了,別讓這小蹄子跑出去。”

“是,夫人。”

話畢,周氏轉身快步往屋外行去,留下來的人把門窗關上,開始在上面釘木封。

姝姝見狀心不住慌亂起來,她忍着痛跌跌撞撞下床,撲上去拍那門窗,“別釘上!求求你們,別釘了,我會死的。”

外面的人哪會聽她的話,毫不理會地繼續忙着手上的活,很快就從外面把屋子裏的門窗封禁,一絲縫也沒給她留。

房間徹徹底底被封閉起來,姝姝捂住胸口,巨大的心慌如暴風驟雨傾瀉而來,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像是有大石頭壓在她的胸口。

她最害怕幽閉的屋子啊。

姝姝沒有放棄,在屋子裏尋了木凳砸門撞窗,捶打了許久卻依然不見效果,被釘死的門窗紋絲不動。

額前冒出細密的汗珠,她乏力滑倒,前世快死時的感覺若急湍的潮水湧過來,沖擊着她的腦海,那一次她也是如這般,被鎖在一個黑黑的滿是毒煙的屋子裏。

想要殺她的人,總是知道如何折磨她,才能讓她在極致痛楚中,孤立無援絕望死去。

姝姝側卧在地面上,身子不住痙攣。

眼淚從眼眶中滑落,綴入皎皎雲鬓間,她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彌留之際,腦海中只想起來一個人。

那個落拓不羁,卻嘴欠無束的郡守嫡子,也她名義上的夫君。

陸景元。

陸景元,救救我。

少女閉着眼,呼出一口熱氣,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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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元帶着昊宇隐蔽在暗處,親眼瞧見容老爺和周氏從容府後門出來,帶着一個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上了預先備好的馬車,本來是要動身離去,而周氏卻突然下車,回到府裏去了。

馬車只帶着容老爺和那個黑袍人急速駛離容府。

夜幕烏沉,寒露沾衣,陸景元二人緊追上去,跟了馬車好幾條街道後,車內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他們跟在後面,于是不斷駕着車往幽暗的小巷子裏鑽,試圖甩開他們。

眼看快要出城時即将追上,卻不知從何處湧現數十個打手,将陸景元和昊宇攔住,一個個筆直地站立着,目光兇狠地瞪着二人。

打手手中握得數十柄砍刀,在黑夜中明光锃亮,陸景元和昊宇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抽出腰間配劍,腳尖點地飛過去,和那幾十個打手纏鬥起來。

刀光劍影之間,這場架打的難分難舍,須臾陸景元見戲做的差不多了,假裝咳嗽一聲以表示意,昊宇畢竟跟了他多年,彼此間有一定默契,瞬間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按照原先的計劃,兩個人心照不宣佯裝不敵,從袖口丢下個煙霧袋,趁亂遁遠。

回到容府前,陸景元看到路邊有幾家還未打烊的酒坊,想起正在辛夷居等着他的小姑娘,買了兩提馬蹄糕和桂花糕,又要了一壺酒,拎着悠哉游哉回到府裏。

來開門的小厮見是他,吓得唇一抖,哆嗦道:“陸大人回來了。”

小厮臉上堆着谄媚的笑,也掩不住眼底那一絲害怕,身後有幾個小厮飛快溜走,像是去通風報信。

陸景元見他們這副詭異的情景,一側眉挑了挑,卻也不甚在意,擡腳就往辛夷居行去。

夜風吹滅了府裏的不少燈,陸景元繞過竹廊,遠遠看見被黑暗淹沒的辛夷居,這才察覺到不大對勁。

他自小眼睛好,即使在這樣燈火翠微的環境下,他也能在闌珊之中,瞧見辛夷居的門窗都被釘上木板封死。

陸景元眉頭一蹙,疾步往辛夷居行去。

他走到辛夷居的門前,辛夷居裏幽暗,竟是一盞燈也沒能留下。

想起他離去時,小姑娘曾說過自己怕黑,要留下一盞燈,還讓他快些回來,她一個人待着會害怕。

這時周氏已經帶着人趕到,她沒想到這個陸大爺居然這麽早就回了,原本還想等半個時辰,再将屋裏的小蹄子放出來。

“陸大人,您回來了,這麽晚了要喝酒也不告知妾身一身,妾身命人去替大人買酒,大人來陸府做客,怎好麻煩大人親自跑一趟,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周氏問候他後,假惺惺地裝做剛發現辛夷居的大門被封住,“哎呀,這是誰幹的?姝姝兒還在裏邊呢,快來人把門打開!”

周氏邊作戲,邊瞧着陸景元的臉色。

男人閉了閉眼,臉色如夜空般墨暗,沉得可怕。

他一言不發,對周氏不理不睬,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鬼話。

一瞬後,陸景元伸手,“嘩啦”一聲巨響,徒手撕開了扣上鐵釘的木板,頓時釘子迸濺出來,火星四射。

周氏叫來的小厮還未來得及上前拆卸那些木板,一個個便呆在原地,驚得瞠目結舌。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道白影打開門,掠進屋內。

陸景元徑直走到卧室前,卧室的門上居然也被木板封住,他掰住木板一角,如之前那樣拽下木板,這下脆弱的門變得毫無阻力。

他破門而入,室內一片狼藉,圓凳東倒西歪,那名等他的少女衣衫不整,露出一側纖細的雪肩,蜷曲着身子靜靜躺在泛着冷氣的地面上。

他疾步走過去,把姝姝半抱在懷裏,她渾身冰冷,原本紅撲撲的臉頰此時血色盡褪,紅唇也變得青紫。

陸景元的臉色陰沉得厲害,覆手在她的鼻間。

只覺進氣多,出氣少。

少女像一株花,掉落在冰天雪地的嚴寒裏,不久便要凍化了。

周氏一進屋,就看到這麽一幕。

身軀高大的男子回頭,狹長的鳳眼中戾色滾燙,洶湧得似乎要噴出來。看到的人無不心中一驚,頓時就發起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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