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離開煙花地

兮兒和流雲都已經贖身,自然不會再留在蘭貴樓了,而經過媚兒的事情,兮兒也越發覺得蘭貴樓不能久留,至于那幕後的主子,自己恐怕也是沒有機會見到了,不管如何,當務之急還是要趕快找到寶藏。

“流雲,你那遠房表哥怎麽沒有來接你?”兮兒沒有見到文澈,心中竟然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怎麽會失落呢,雖然那家夥幫過自己很多,可是他也總是戲弄自己啊,不像澤軒哥哥那麽溫柔,想到歐陽澤軒,兮兒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澤軒哥哥,終究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雖然當年的事他并不知情,可是也和他脫不了關系,加上他如此對待母後,自己和他是斷然回不到過去了。

“噢,哥哥說他還有事情,讓我先在京城住上兩日,過幾天就和我回洛國去。”流雲沒有注意到兮兒的神色,歡快的回答道。

“正好我也想去洛國,不如我們同行吧。”兮兒想着流雲是洛國人應該對洛國熟悉一些,況且一路如果有流雲陪着,也不會那麽孤單吧。

“好啊好啊。有清兮陪我最好了,那我們先找個客棧住兩日吧。”流雲很開心的拉着兮兒的手說道。

她們找了一間客棧,一進客棧整個客棧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到她們身上了,這些人幾時見過這樣漂亮的女子,兮兒和流雲傾國傾城的姿容在這些人眼裏簡直就是仙子下凡。

有個小女孩拉着母親的手,一個勁兒的指着兮兒和流雲,童稚的聲音很是好聽:“媽媽,我看見仙女姐姐了,好漂亮呢。”

流雲聽見了那個小女孩的話,朝那個小女孩笑了笑,兮兒也是淡淡的看了那個小女孩一眼,可愛的孩子呢。

“媽媽,仙女姐姐對我笑了噢。”小女孩像吃了糖一般高興,晃着母親的胳膊。

“嗯,玉兒乖,難得來好地方,來多吃點,以後才能長的像姐姐一樣漂亮。”母親借機哄着不肯吃飯的孩子吃飯,兮兒淡淡的看了一眼,一對衣着樸素的母女,點的都是些極為便宜的素菜還有白飯,但聽那母親的意思,這樣的飯菜對她們來說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小姑娘,謝謝你的贊美噢,這些拿去買些糖吃吧。”兮兒正想着要不要給些銀兩接濟一下這對母女的時候,流雲卻是已經快她一步走了過去。

“姑娘,這怎麽好意思呢。”那母親很是驚訝的看着桌上的一錠銀子,似乎這輩子她也沒有看見這麽大錠的銀子,連忙推卻道。

“您就別推辭啦,這是給小丫頭的。”流雲對着那對母女笑了笑,就跑了回來,一蹦一跳的,着實可愛。

“謝謝,謝謝了。真是好心的姑娘,人美心也善。”那個母親很是感激的看着流雲的背影說道,然後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說,“來多吃點。”

兮兒看着這對母親,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曾幾何時,母妃也是這樣摸着自己的頭說,“兮兒乖,多吃點,身體才會好。”

原本自己也是這麽幸福平凡的一個女子啊,可是那一切都被毀了,都被毀了,她沒有辦法忘掉,沒有辦法釋懷啊。

“清兮,想什麽呢?”流雲似乎察覺到兮兒正在發呆,拽了一下兮兒的衣袖問道。

“噢,沒什麽,我們去訂房間吧。”兮兒回過神來,拉着流雲向掌櫃的那走去。

靠在掌櫃的那裏的一桌男子,一臉色相的看着她們,還在私下談論。

“哎喲,過來了過來了。”一個精瘦的男子滿眼色迷迷的,似乎連口水都要掉下來一樣。

“真是兩個美人胚子啊,京城幾時有這麽标致的美人了?”一個猥瑣的男人推了推旁邊肥頭大耳的男人,眼神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兮兒和流雲。

“你不知道吧,那可是蘭貴樓的花魁呢。”那肥頭大耳的男人笑的更是猥瑣,一邊搓着手,一邊盯着兮兒看。

“花魁?你胡說吧,這兩個姑娘身上一絲媚态都沒有,哪裏像是煙花之地的女子?”精瘦的男子立即反駁道,還一臉鄙夷的看了看那肥頭大耳的男子。

“就是,你見過花魁住客棧的嗎?”最開始說話的猥瑣男人附和道。

“不信拉倒,老子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顯然是生氣了。

兮兒和流雲走過來,也聽見了那些人的對話,流雲本來有些氣不過想要上前理論,但是被兮兒拉住了,一來是不想生事,二來是和這些男子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可是那些男子卻似乎很不識趣。

“美人,過來陪大爺我喝一杯如何?”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兮兒和流雲的身邊,一雙賊眼不安分的上下看着兮兒和流雲,然後回頭看了看那個猥瑣男子和精瘦男子,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一樣。

“就憑你?”流雲顯然是忍不住了,一把把兮兒向後拉了兩步,很是不屑的看了看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公然調戲女子,真是敗類。

“美人,講話可給我客氣點。”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吃了個閉門羹,顯然心裏很不痛快,有些威脅性的盯着兮兒和流雲。

“要怎麽客氣呢。”兮兒清清冷冷的開口了。

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臉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停止了,因為一根筷子準确無誤的插在了他的頭上,另一個筷子卻是貫穿了他們的桌子,如果自己頭上的這根筷子再偏離一點,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幾乎不敢往下想了,臉色慘白的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回到座位之後,幾人幾乎不敢再看兮兒和流雲,看着貫穿桌子的筷子,幾人都吓的不輕,要知道用一根木塊貫穿這麽質地上好的桌子要多大的力量啊,他們還不想為了一點色欲丢了性命。

兮兒見幾人不再做聲,就要了上房,拉着流雲上樓了。

“看到那些個猥瑣的男人我就生氣。”流雲嘟着小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哪裏有什麽大家閨秀的風範。

“就是,哪裏比得上宰相的公子,溫文爾雅。”兮兒打趣道。

“你在胡說些什麽呢。”流雲被兮兒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別過頭去假裝不理兮兒了,可是臉卻是紅了。

“哪有胡說噢,有些人臉都紅了呢。”兮兒繼續打趣道,然後繞到了流雲的跟前,笑眯眯的看着流雲。

“我。确實有點喜歡他,可是。我們不可能的。他是宰相的兒子啊。”流雲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後面半句話卻沒有說下去。

兮兒以為流雲是畏懼身份,她安慰道,“喜歡一個人,是不用顧忌身份地位的,就是單純的喜歡,單純的相愛嘛。”

“是麽。”流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是眼眸之中的憂慮卻是更加濃了,“那如果是敵對的兩方呢?”

“敵對。”兮兒低低的重複了一句,不禁想到了歐陽澤軒,還能喜歡麽?自己對歐陽澤軒的依賴,這種想要永遠被他保護着的依賴,又真的是喜歡麽?

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似乎各有各的心事,她們背對背躺在床上,可是誰也沒有睡着。蠟燭也不知什麽時候燃盡了,兩個人似乎仍舊是沒有睡意。房間裏安安靜靜的,似乎連嘆息聲都聽得見,只是不知道是誰在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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