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場鴻門宴
走到兮兒和流雲住的客房門外,裴紹猶豫了很久,手伸出去又收回來,總覺得這麽私自來到女子居住的地方有些不禮貌,不過想了想還是敲了門。
“清兮姑娘。”裴紹看見來開門的是兮兒,禮貌的說道。
“裴紹?”兮兒很是驚訝,裴紹怎麽會來這裏。而流雲聽到兮兒的話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裴紹來了也很驚訝,不過還多了一分驚喜。
“流,流雲。”裴紹看見流雲也出來了,很別扭的喊了聲流雲,因為流雲不許他喊她流雲姑娘。
“好了,別流,流流的了,進屋坐吧。”流雲撇了撇嘴,又好笑又好氣的看着裴紹,這家夥還真是可愛的緊,若他不是明壁宰相的兒子該有多好啊。
“不用了,我就是想請兩位姑娘明日來我府中一敘。”裴紹沒有進屋就站在門口說了,雖然是客棧可畢竟也是女子居住的地方,進去還是不太禮貌的。
“去你府裏做什麽?我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流雲故意說道,看到裴紹眼眸之中掠過一絲落寞,流雲才覺得自己這個玩笑開的有些過了,不禁有些歉意,說;“好啦,別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嘛,我逗你玩呢。”
“在下沒有覺得委屈,只是。只是。”裴紹紅着臉只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兮兒看着這兩個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她打斷道:“裴紹你說你宴請我們的事情,你父親知道麽?”
“知道。”裴紹老實的回答道。
“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兮兒立刻警惕起來,今天裴紹剛剛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現下就要宴請自己去宰相府,裴紹的為人她不懷疑,但是裴天君的為人她很懷疑,當初追殺她的人中間也有裴天君的人,而且自從歐陽幕星死後基本就沒有人追殺她了,只有裴天君的人馬還在繼續追殺她。裴天君此人,不得不防啊。
“是我的意思。我只說有兩位朋友。父親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必覺得尴尬。”裴紹此時已經被裴天君灌輸了裴天君的思維方式,所以認為兮兒只是害怕會尴尬,壓根沒有考慮到這是一個局。
“那好吧。”流雲搶先答應了,她也想去見見裴紹的父親呢。可是她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問題,之前一直有哥哥保護她全然不覺得危險,現在又是被對裴紹的喜歡沖昏了頭腦,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那清兮姑娘呢?”裴紹紅着臉對流雲笑了笑,又問兮兒。
“如此,明日便叨擾了。”兮兒本想推脫,但無奈流雲已經答應了,自己不去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更何況如果真的有什麽陰謀,以自己的武功至少也沒有問題,而流雲一個人去反倒叫她很不放心。而且裴紹都說是他自己的意思了,想來也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明日再見。”裴紹微微一笑,謙和有禮,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流雲卻是看着裴紹的背影定定的走神,兮兒無奈的拉了流雲一把說:“都走遠啦。”
“哦,是嗎?”流雲有些不好意思的關上門,然後又死鴨子嘴硬的說:“誰說我看他了,我這不是開着門透透氣嘛。”
“好好好,我的好姐姐。”兮兒心中想着明日的宴請,心情有些凝重,因此也沒有繼續和流雲開玩笑。
晚上,流雲和兮兒都沒有睡。流雲是滿心的興奮因此睡不着,兮兒卻是滿心的擔憂因此難成眠。兩人背靠着背,沒有說話,就各自想着各項的心事。一直到快天明的時候才略有睡意,因為兩人就一直睡到了晌午。
起來之後略微梳洗打扮了一番,又聊了一會就趕赴宰相府的約定了。一進宰相府兮兒就覺得很不對勁,作為習武之人,她對殺機的敏感讓她覺得宰相府裏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殺機,因此就多留了一個心眼。
她幾乎有馬上離開這裏的沖動,因為她幾乎有一半的把握,這是一場鴻門宴,否則在宰相的府中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濃厚的殺機,這樣的殺機應該是殺手身上才有的,原本兮兒的武功就已經爐火純青,加上常年被追殺,對殺機的明銳程度可是高出一般的高手很多。
但是進都進來了,如此就離去于情于理都不合,所以也只能進去看看裴天君究竟要玩什麽花樣了。
“紹兒,這兩位就是流雲姑娘和清兮姑娘?長的真是标致啊。”裴天君一臉和藹的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子,都是國色天香的女子,不過裴天君看重的卻是她們各自的身份和價值,長的怎麽樣對他來說是不關緊要的,不過是為了熟絡關系才說的。
“伯父過獎了。”流雲難得也會不好意思,不過她心裏卻是覺得很開心呢,裴紹的父親也和裴紹一樣謙和有禮,不像哥哥說的那麽壞嘛,哥哥還讓自己一定要遠離裴紹和宰相府呢,真是多慮了。
兮兒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精神卻是高度集中,聽着身邊的風吹草動。
吃了将近一半,幾人也是相談甚歡。
“紹兒,不敬兩位姑娘一杯?”裴天君看了看裴紹,滿臉慈愛的說道。
“兩位,裴紹敬你們了。”裴紹很聽話的站了起來,他自小就是這樣聽父親的話的,在他心裏父親就是天。
流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兮兒卻是遲疑了一下。
“清兮姑娘怎麽了?”裴紹注意到了兮兒的遲疑于是問道。
“對啊,怎麽不喝啊?可不許說什麽不勝酒力哦,我可不依。”流雲看到兮兒不喝,就調笑道。
兮兒本是想要這麽回答的,被流雲拿話這麽一堵,也只得喝了。
喝下去之後兮兒就立即運用了內功,發現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她表面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暗地裏卻運功逼出剛才的酒來,果然是場鴻門宴,幸好自己早就心存戒心,不然恐怕今日是兇多吉少了。
裴天君一邊吃飯一邊估算着藥力差不多該發作了,當即假裝失手把杯子摔在了地上,然後對裴紹說“哎喲,杯子碎了,正巧今日皇上賞了一個夜光杯,紹兒去拿來也給兩位姑娘瞧一瞧。”
裴紹就轉身去書房了,書房早就布置了人攔住裴紹,他可不想裴紹在這在發生什麽變故。裴紹一離開裴天君的臉上的和藹立馬消失了,三擊掌之後就是一大群黑衣人冒了出來,這些都是他豢養的殺手。雖說武功不算極高,但是對付兩個內功已經受了八九成限制的人,實在是太綽綽有餘了,要不是他為人謹慎,壓根就用不着這麽多人。
“宰相這是什麽意思?”兮兒冷冷的問道,一邊觀察黑衣人的疏密,準備找個人少的地方帶流雲突圍。
“上官兮兒,你說本相是什麽意思。還有你,星辰門門主文澈的妹妹。”裴天君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看着兩人。
“你…裴紹騙我們?”流雲很是驚訝的看着裴天君,然後很是生氣和失望的對着剛才裴紹離開的方向大吼道:“裴紹,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想裴紹應該也是被利用的,不要激動,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兮兒靠近流雲安慰道,同時快如閃電的用絲帶纏住了流雲的腰,朝着看好的方向突圍,心中卻是因為剛才裴天君的一句話震驚的很,星辰門門主文澈,那個紫衣銀面的文澈,就是江湖第一大組織星辰門門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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