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幾多無奈苦

“唉。”兮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逃不開的，自己怎麽能夠這樣自私的離開呢？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那麽父王和哥哥姐姐如何瞑目，縱使不想去恨了，這明壁的江山，也是不能毀在自己手裏的。

“我還有些話想說。歐陽兄。”拓跋澈對歐陽澤軒說道，他突然想到父王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

“好。”歐陽澤軒溫和的說道，一襲白衣，似乎仍舊是那個溫和如玉的男子，只是他的眉梢還是布滿了憂愁還有落寞。是的，落寞，因為，兮兒不愛他啊。如果沒有四年前的一切，兮兒還會是他的妻子，兮兒也許，會愛上他的。

“你有什麽要說的？”兮兒有些羞紅了臉，想起自己抱着必死之心的時候露骨的表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不是要說我愛你。”拓跋澈看着兮兒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禁起了戲弄之心，有些戲谑的說道。

“你就會拿我開玩笑。”兮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樣的兮兒真可愛呢。真希望永遠可以這樣。”拓跋澈帶着寵溺看着兮兒。

“那我們離開京都之後就去隐居好不好。”兮兒幾乎是脫口而出，是的，她自私，她不想留下來面對這樣殘忍的一切。可是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怎麽可以丢棄了自己的責任，又怎麽可以讓拓跋澈丢棄了自己的責任呢。

“兮兒。我也想。可是，我的命，不是我的。”拓跋澈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他不是不想離開的，但是那麽的兄弟都是為了這一統天下而死的，還有流，他永遠也不能忘記流笑着把劍刺入自己體內的樣子，為了這天下，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他怎麽可以離開。更何況，這天下，他也是想要的。

“我明白。”兮兒淡淡的笑了，心中卻是默默的問道，即使有一日，我們站在對立面，你也會不惜與我為敵麽。

“兮兒，你知道，你的身世了麽？”沉默了許久，拓跋澈終是開口了，他是兮兒殺父仇人的孩子，他不想讓兮兒知道，卻又不能瞞着兮兒。

“我知道。這上一代的恩怨，都過去了，也請你，不要恨我的母妃了，好麽？”兮兒低低的說道，她記得，拓跋澈的母妃是因為自己母妃的緣故才抑郁而終的。她知道要拓跋澈這樣放過母後真的很難，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着母後死掉啊，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啊。

“如果你不想我傷害她的話，我可以放過她，但是這江山，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坐擁的。”拓跋澈聽到兮兒為尹離求情也松了口，畢竟也是過去那麽久的事情了，現在再計較母妃也不會活過來了，至于流雲，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畢竟恨一個人是會不快樂的，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最好朋友的母親的話。

“只要不傷害她就可以了，其他的本來也不屬于她。”兮兒的語氣淡淡的，甚至帶着一些歉意，的确，如果不是她的母妃如此貪念如此偏執，一切又怎麽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呢，再說這江山原本就是上官的江山，于情于理，母妃都沒有資格坐擁，畢竟他是導致江山破碎的始作俑者。

“嗯，我們現在還得從長計議。”拓跋澈淡淡說道，“你再休息一會吧。”

“好。”

Advertisement

次日，幾人就聚在一起讨論如何離開。

“現在京師都是那個女人的勢力，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拓跋澈的語氣并不是很緊張，不過局勢如何歐陽澤軒心裏還是有數的，不容樂觀啊，現在這個情況要離開京城真是不容易啊，更何況出得了京城也未必就安全。

“其實以我們的武功要離開也并不難啊。”兮兒看出歐陽澤軒的擔憂出言提醒到。

“我們要離開是不難，可是我母親還在佛庵裏，我必須帶她走啊，尹離一定會派人看住佛庵的。”歐陽澤軒皺着眉頭說道，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因為自己連累了母親，那個受盡了苦楚的女子。

“你母親，怎麽會在佛庵裏？”兮兒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沒有見到歐陽澤軒的母親還以為已經不幸病故了呢。

“當年父親被那個女人迷惑了，心裏只有那個女人，對母親不理不睬，母親就傷心的落發出家了。”歐陽澤軒有些悲傷的說道，在尹離沒有出現的時候，他也有個快樂的家庭，父母恩愛，有着自己喜歡的女子，可是尹離的出現，讓自己的母親傷心落發，父親整日眼裏只有尹離，自己更是痛失兮兒。

“澤軒哥哥，都是母妃的不是，兮兒待她道歉了。”兮兒不知道原來這麽多年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澤軒哥哥還承受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痛苦啊。其實連她都覺得母妃實在是萬死難赦的女人。

“而且流雲肯定也要帶裴紹一起走，她的武功也不好，裴紹更是手無縛雞之力，要帶他們走，也會增加難度。”拓跋澈也繼續說道，其實他擔心的不是如何離開京城，而是離開京城以後的事情。

“出了京城，我們直接去平城找柳淵就好，他有兵權在手，想要取回江山并不難，只要沒有外國的壓力就好。”歐陽澤軒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我的為人。為了你明壁的事情，我可是把和洛國和親的婚事都推後了半個月呢。”拓跋澈勾起一抹微笑說道，的确，若是現在趁機和洛國聯手，明壁必亡，可是，他不能這樣卑鄙。

“這裏離平城還要過三座城池，這三座城池，尹離一定都會派人追殺的，只怕要過去不容易啊。”裴紹有些憂慮的說道。

而且，江湖上傳言，逍遙子重現江湖，可是以自己了解逍遙子的性格，該不會這樣的，況且他又是兮兒和歐陽澤軒的師父，事情有些蹊跷啊。

“那我們現在就去佛庵先救出歐陽澤軒的母親，然後離開。”流雲聽了之後說道，流雲顯然沒有考慮到離開京城以後的諸多困難。

“嗯，我們現在馬上就去佛庵，只怕我母妃會把伯母藏起來。”兮兒有些擔心的說道，她真害怕母妃會傷害伯母，這樣她就又欠澤軒哥哥了。

“好，那麽我們現在就走。”歐陽澤軒心中也很着急，立刻就要離開，他怕去晚了自己的母親就會有危險。

拓跋澈也和他們一起趕往佛庵，臨走前特地叮囑流雲和裴紹要小心，不要被發現了行蹤，等他們救出了歐陽澤軒的母親就回來一起逃離京城，等到了明朔的國土，一切就安全了。

“這裏果然戒備森嚴。”兮兒跟着歐陽澤軒來到佛庵就看見了佛庵裏三圈外三圈的圍的密密麻麻，戒備似乎很森嚴，看來尹離果然是派了重兵把守，不過這些普通士兵的把守，他們幾個還不會放在眼裏。

“何止戒備，其中陣法，只怕也是請了高手前來啊。尹離這個女人的心思果然不簡單啊。”拓跋澈靠在樹枝上，優哉游哉的說道。

“什麽？還有陣法，幸虧有你在，不然我和兮兒一定會誤中陣法的。”歐陽澤軒聽到拓跋澈的話不由的心中一驚，尹離的心機果然深沉，特意做出防備嚴密的樣子，其實是想騙自己和兮兒誤中陣法。

“百變化一陣，是個厲害的陣法，不過比起千元滅魔陣可是差的太遠了。”拓跋澈顯然不把眼前的陣法放在眼裏，表情是一派輕松的樣子，臉上也依舊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兮兒聽到千元滅魔陣不禁又想起了在寶庫的情形，看了看拓跋澈，心中一動，臉也有些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