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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熏!”歐澈看着林熏打了林柔一巴掌,心裏十分不好受,手攥成了拳頭。

這時,顧家突然熱鬧了起來,因為本該出差的汪美涵和考查的林肖建雙雙出現在了顧家,他們的旁邊還站了一個清麗的女子。

而那一巴掌,被三人看的清清楚楚。

“林熏,你個賤貨!敢打我女兒!”汪美涵氣勢洶洶的踩着高跟鞋過來,林肖建也皺着眉跟在後面。

林柔聽見聲音,捂着火辣辣的臉有些委屈的擡頭,她的眼光一掃,看見了那個清麗的女子,頓時知道,是她去把兩人喊來的。難道都知道今天她的計劃一定會失敗嗎。

林熏望着汪美涵氣勢洶洶的步伐,頭疼的皺眉,今天的事不會那麽好解決了。

“你的女兒又怎麽樣,還不就是破爛貨!”林熏拿起一個橙子毫不猶豫的甩過去。

汪美涵躲過那個橙子,看到了遠處的林柔,不理睬林熏,瞬間軟了眉眼:“柔兒,過來,媽媽好好看看你。”

林柔一愣,慢慢的移了過去,汪美涵望着那張日思夜想,卻嵌套着不同靈魂的臉,喜極而泣,撫摸着她的頭發,一直說着對不起。

林柔頓時也哭了,林肖建在旁邊也紅了眼睛,他們惦記了十年的女兒,沒有死,活着回來了!多好!

這時的顧家似乎有了一種詭異的幸福,感染着整個空曠的氛圍。

但是她們幸福,卻是林熏的痛苦。

林熏望着他們,從心底蔓延了一種苦澀,繞着絕望瘋狂的彌漫着。

她們抱頭痛哭着,汪美涵擡頭,看見了林柔臉上的紅瘀,眼角一緊,狠厲了眉眼對着林熏破口大罵:“林熏,你個臭婊.子不配我們家的姓,你在青城咒你姐姐,現在還敢打她!你不要命了是吧!”

林熏冷笑,對她的變臉絲毫不詫異:“他媽的跟老子拽毛啊,搞得像我蠻想姓林一樣,你他媽的自己問你的乖女兒,她毀了別人的一生!他媽的一個巴掌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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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所有人都被林熏和汪美涵這番話驚吓到了,當然除了林肖建,因為她們這樣吵架又不是第一次。

汪美涵一聽這話,更是不屑:“你個賤.貨說的話能信幾成?不是你外公要我們養着你,不然死不瞑目,你當真我願意養你這個婊.子!”

林熏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她想拿茶幾上那把刀捅死她。閉了閉眼,冷靜下來。左手被顧西年緊緊的握住。林熏回頭望他一眼,勉強的笑了笑。

汪美涵一看自己中意的準女婿竟然跟林熏牽手還眉目傳情,面色不滿,尖聲道:“西年,你何必委屈自己跟那個賤貨在一起,我們家柔兒和你最配!”

連顧西年也要搶走嗎?還當場做起了相親?真是得寸進尺。

“他是我的,一輩子都是!你要是想讓她和林柔在一起,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林熏眼裏寒色不減,手指緊緊握住顧西年的手。

顧西年本欲說什麽,聽見她的話,在她背後一愣,嘴上的笑如綻放的櫻花,美麗至極。這番話聽得他順心。

汪美涵還欲開口,林肖建卻打斷了:“夠了美涵,這裏是顧家,還有那麽多人在。先回去吧。”說完,繃着臉,口鋒又轉向林熏:“林熏,本來我是不想說這個話,但是,今日你做的事實在過分。我念在我們還有過血緣關系,再給你一千萬,從此你跟林家,沒有關系!”

林熏身體一晃,原來林柔回來之時,就是她搬出林家之時麽。笑話,真是笑話,林柔是他們的寶,她就是一根賤草!

林肖建是怕她擾了他們的幸福生活吧,好,那便就這樣!

“好,錢什麽時候到,我什麽時候搬!”

林柔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不是個滋味,對于林熏的回答更是不能理解,她憂郁的擡高了頭:“不需要這樣啊,林熏跟我一起,我會很高興的。”

汪美涵回頭撫了撫林柔的頭發,和藹道:“林熏的心思你猜不透的,她心機深,會傷了你,你這些年吃苦了,回家,我跟你好好補補。”

汪美涵的表情太過溫柔,林柔不好再多說,噤了聲。

“行了,走吧。”

随着林肖建的一句話,一大夥人離開了顧家,整個家裏,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喧嚣過盡,突如其來的安靜只會讓人覺得悲傷。

林熏轉身抱住了顧西年,眼淚濕了他肩頭的衣服。

始終還是在乎的吧,或者又是不甘心,遭受了十年的冷漠和大罵,一千萬就了解了嗎。

眼淚留不下來,是感動未到心底,悲傷未到盡頭。而在那十年裏未流的眼淚,随着着一千萬的終結,一起給心埋下了巨大悲戚。

顧西年聽着這嗚咽,面色淡漠,他摟緊了林熏,安慰道:“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林熏別那麽悲傷,所有的痛苦都是為了迎接更好的自己。”

林熏把頭埋在他的頸邊,心裏揣揣然。她的确該迎接一個更加堅強,出色的自己。

“顧西年,以後我一直陪你好不好?”林熏埋着臉,心裏很忐忑。

顧西年一笑,如一束暖陽,紛紛的桃花瓣落在他的眼底,柔情四溢:“美人相伴,求之不得。”

17.清婉跳樓 [本章字數:3174 最新更新時間:2012-10-02 11:18: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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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正好,瑩白的流光在天際撒下銀白的冷色,黯淡的幾顆星閃爍不定。

林熏靠在牆邊,埋着臉,混亂的思緒像一根麻繩,緊緊勒住了她。

此時的林家,該是熱鬧非凡吧。聽顧伯母說,他們已經向她下了貼子,周五擺酒席慶祝。到時候林柔的養父母也會來。

這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她不該哭。不該悲傷。她哪有那個資格呢。

該結束的都已經結束了,她現在是一個人。

顧西年剛剛和父母談完,要讓林熏在這裏長住。顧風和王芳都沒有反對,還讓顧西年好好照顧她。

他們也很同情林熏,但同情實在廉價,能做的也只有這麽多。

顧西年上了樓,沉默的站在林熏的門外,走廊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他心裏知道她現在何等的無助,但一個人走下來,應該是将所有的孤寂與痛苦扣進背包,一路風雨兼程,而不是事事都靠別人的安慰。

在十年前那段痛苦的經歷裏,林熏靠的是蘇飛,而現在,他只想讓她更加堅強,而不是依附溫暖。

他背過身,仰頭看了看寂冷的圓月,無言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何時,竟然迷迷糊糊的靠在牆邊睡着了,空調的冷風吹的讓人發顫。

揉揉眼睛,突然聽見手機正響着。

“喂,我是林熏。”林熏閉着眼,無力的應答,身體像脫水一般癱在地板上。

“林熏,我是蘇飛。”電話那頭的聲音沉寂,透着淡淡的焦急。

林熏略微吃驚,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一旁: “有什麽事嗎?”

“林柔回來了?她沒有死?究竟怎麽回事?”蘇飛一連丢出幾個問題,林熏眉頭一皺,實在不願回答。

“就是回來了,還會有什麽事。你聽誰說的?”

蘇飛頓了頓:“是方燕家的請帖。”

原來如此。汪美涵連她家都請了嗎。

林熏擡眼看着窗外月色,心底冰涼,這心情倒更像是為了應這景:“這樣啊。那沒事就挂了吧。”

“林熏……”

“恩?”

“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還抛棄了你。”蘇飛很自責,卻又無可奈何。

林熏應了一聲“噢”,按了挂機鍵。

怎麽都要對她說對不起呢,她一直在被傷害嗎?林熏莫名一笑,趴到床上睡了起來。

一覺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沒有什麽傷痛能永恒,既然林柔她們在開心的過日子,她就不能一直頹廢下去。

早上,天氣意外的晴朗,林熏對着鏡子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憔悴樣子,把頭發紮了起來,林熏,你要精神點!

林熏鼓勵着自己,深吸一口氣,下樓準備去晨跑。

“大清早的打劫去的啊。”顧西年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路過走廊,睡眼惺忪的看着她。

林熏轉頭看着他頭發淩亂,半眯眸子的樣子,心情出奇的好,綻開一個笑容,捏着他的臉:“顧西年,千萬不要這樣出去,不然你要被淩虐的,太萌了。”

顧西年半張臉皮被甩來甩去,疼的他醒了大半:“喂喂,放開你的手,痛!”

顧西年叫的忒慘了,林熏立刻松開手,看着他臉紅了一大半,清雅的眉緊皺着,林熏趕緊在他紅彤彤的右臉吹了兩口氣:“乖啊,不疼不疼,姐姐等下跟你買糖吃。”

顧西年一愣,大眼睛完全睜開了,側頭就捏起林熏的下巴,嘴角勾起一個邪笑:“有現成的幹嘛買。”

林熏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上就傳來了濡濕的溫熱。

這個吻很溫柔,在他舌尖的攻勢下,她節節敗退,沉溺其中。

終于在林熏已經缺氧缺到差點癱下來的時候,他放開了她:“你的确該跑跑步,才一會兒就這樣了。”

顧西年攬住林熏,調侃着。林熏長籲一口起,突然想起了什麽,推開顧西年大吼:“啊啊,顧西年你沒洗口!”

顧西年眨眨眼,反應過來輕笑:“剛剛你不是跟我已經洗過了麽。”

林熏臉一紅,側頭趕緊把他推進衛生間。真是讨厭,哎,可是也很喜歡……

早上的空氣的确好,林熏塞着耳機,矯健的奔跑着。看着身旁不時擦肩而過的晨練者,心裏的歡快更多了些。

跑了一會兒,在公園的涼亭裏休息,遠處卻看見安格和一個男生走了過來。

安格明顯也看到了她,揚手打了個招呼。

“竟然看見你了,在晨跑?”安格看着林熏一身運動裝,微笑着。

林熏點頭,道:“是啊,早上空氣好。”

安格還欲說什麽,卻被身旁的男生打斷。他支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林熏,清秀的臉上充滿打量的神情。

“你是顧西年的女朋友?”

問這個幹嘛,林熏翻翻白眼:“不是,我是一頭豬的女朋友。”

安格站在一旁悶笑,細碎的亞麻色發輕輕的搖晃着。

“好了,司敏。這位的确是顧西年的女朋友。林熏,這位是徐司敏,西年和我的朋友。”安格徐徐的介紹,晨光略略撒在了他的睫毛上。

徐司敏?哦,上次去教堂,是聽顧西年講起過。

“原來是你啊,初次見面,我是林熏。”林熏站起來向徐司敏握手。

徐司敏一笑,搖頭:“我從來不跟美女握手,只會帶她們上床。”

林熏一愣,把手恨恨的收回來,心裏鄙視他,真是色胚。

安格冷汗連連,斜睨一眼徐司敏:“看來你在美國幾年,開放的要我來淨化你了。”

徐司敏攤手,酒窩深深。

日頭漸高,林熏看了看時間,想去四醫看看清婉。剛剛準備和安格他們告別,結果徐司敏接了電話,兩個人一起走了。

林熏打車到了四醫,走到走廊,看到清婉的媽媽坐到長椅上痛哭。

林熏趕緊跑過去,緊張的詢問起來。

“伯母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嗎?”林熏坐在座椅上,清婉媽媽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清婉媽媽擡頭一看是林熏,便做勢要跪下來,眼淚砸的也更加厲害:“林熏,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她昨天跳樓了,跳樓了!現在還在搶救,怎麽辦,怎麽辦啊!”

林熏完全呆愣了,原以為這幾天清婉都要出院了,怎麽現在又變成這樣!

林熏扶起清婉媽媽,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究竟怎麽回事?您說清楚點,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清婉媽媽抽噎着,滿臉痛苦:“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來,就看見她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告訴我她從樓上墜落,肯定就是跳樓啊!杜澤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

清婉跳樓,杜澤,也失蹤了嗎?

林熏眼神一滞,一抹眼淚,跑出了醫院。

“我說了多少次了,林熏不在!”顧西年看着眼前的林柔和歐澈,差點把茶幾掀了。

這兩個人按門鈴按的的他都快瘋了。

林柔這一晚上似乎也憔悴了不少,她咬着丹唇,半斂眸子:“顧西年,我知道你不願意告訴我們林熏在哪裏,那請你轉告她,是我對不起她。昨天我去看萬清婉,萬清婉很瘋狂的樣子,不小心從陽臺翻出去了……我……我對不起……對不起……”

歐澈看着林柔失聲痛哭,微微嘆口氣,讓她伏在自己的肩上。

顧西年一愣,眼光一沉,杜澤難道沒攔着她嗎?該死。

“夠了,跟我滾出去,在這裏唱什麽苦情戲。”顧西年被她的哭聲弄得心煩意亂,一拍茶幾,開始轟人。

歐澈怒了,他冷冷的一掃顧西年,剛欲說話,門鈴卻響了。

林熏按着門鈴,祈禱着顧西年在家,一定是林柔,一定是她,清婉想自殺早自殺了,她只有看見她的臉才會瘋狂。

門被打開了,是顧西年,他的表情很嚴肅,林熏似乎是知道了什麽,往客廳一看果然是林柔跟歐澈。

林熏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過去。

“林柔,你昨天是不是去看了清婉?”

林柔擡眼看着這樣犀利的眼神,吶吶開口:“是,的确去看了。林熏,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這樣……”

林熏瞬間就紅了眼睛,瞪着林柔,沖過去想甩她一巴掌,卻被歐澈攔住:“林熏,她怎麽也是你姐姐!不要得寸進尺!”

林熏仰頭悲涼一笑,手指指着林柔:“她是我姐姐?你忘記昨天我已經跟林家斷絕關系了嗎?我現在無父無母,那裏還有姐姐!”

歐澈愣住,欲說話的唇僵住。

林柔哭的更厲害,抽噎着,面色悲哀:“林熏,我不是……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想去看她,我不知道……林熏,我回來是想團聚不是……不是……”

林熏流着淚水,朦胧的視野裏看着林柔歇斯底裏的哭喊,團聚?那她就不會綁了她,還要說代替她!

“林柔,你若要做壞人就別這麽假惺惺,林家和你,都跟我沒有關系,不要在這裏說這些沒有用的話!清婉的事我一定要你負責!”

林柔聳動的肩膀漸漸停住,擡起一張淚臉,面色慘白:“好,我負責。”

歐澈一驚,抓住林柔的手腕,神色焦灼:“柔,這不是你的錯,孫美這次的禍闖大了,你抗不起。”

林柔搖頭,抹抹臉,自己一個人徐徐走出顧家,背影落寞。歐澈瞪了林熏一眼,趕緊追上去。

望着那對離開的身影,林熏哭的更加厲害,清婉,這是要被毀了嗎?她對不起她。

命運的誅伐讓她身邊的人也開始不幸了,她真是禍害啊。

遠處,顧西年看着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林熏,嘴角微沉,咖啡色的瞳孔緊縮。

18.神秘的阿辰 [本章字數:2539 最新更新時間:2012-10-02 11:19: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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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酒吧裏,五色的流光粉飾着每個人面目上的欲望,巨大的音樂讓人震耳欲聾。

杜澤坐在吧臺上,臉上的淤青不少。很明顯他之前打過架。

“Blackcard!”杜澤向酒保又要了一杯烈酒。

而此時的他,其實已經醉的不行了。

安格和徐司敏在酒吧裏四處張望着,吸引不少女子的眼光,但沒有一個敢上前搭讪。

“在那裏。”徐司敏伸手指着吧臺上的杜澤,大步的走過去。

“阿辰猜的真準。”安格替杜澤付了帳,擡起杜澤往外走。

“不要,你們是誰,我要阿辰,阿辰,阿辰!”杜澤的眼光迷亂,步伐根本不穩。

安格嘆口氣,把徐司敏拖過去,擡起杜澤的頭讓他看,“這不是你的阿辰麽,來來,跟阿辰回家。”

徐司敏垮了一張臉淚奔,他哪裏像了,莫名其妙的,明明他很Man好不。

杜澤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身體一晃,毫不猶豫的倒在徐司敏身上。

安格見目的達成,揚唇奸笑,“好了,阿辰,我們走吧。”

徐司敏痛哭,“安格你個混蛋,小爺要在英國給你下通緝令!”

郊外的一棟別墅內。杜澤躺在沙發上,吐的臉色發白。

安格坐在一旁,支着下巴,亞麻色的發絲落到了眼稍,“司敏,你說阿辰幹嘛對杜澤忽冷忽熱的。”

徐司敏修長的指翻了一頁手裏的雜志,随即合上,“可能他還計較着當年的事。不過那個女人的确太歹毒了。”

“她遲早死的慘,阿辰現在既然已經行動,以後,一個都不會放過。”安格眼裏厲色分明,完全沒有一點溫柔。

“把他弄回來了啊。”突然闖入的聲音清涼如水,冷冷的,卻帶着惬意的動聽。

徐司敏聽見聲音,迅速站了起來,把一杯冷水潑向了杜澤,“阿辰來了。”

杜澤被冷水驚醒,艱難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裏,他的阿辰就在他眼前。

杜澤借着酒力,毫不猶豫的抱住了他,緊緊的,似乎懷裏就是一個天地。

“阿辰,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杜澤嗅着他身上的芬芳,心裏無比張徨。

阿辰冷笑。這個男子,半掩的眉目如一世妖嬈的桃花,粉的柔情四溢。

“杜澤,憑什麽呢。就憑你上過我一次嗎。”

阿辰冷了眉眼,眸子發涼,修長的手推開杜澤。

“你有件事沒辦到呢。”

杜澤僵直了背脊,苦笑的站起來,晃了晃身體,“我知道,我會接受你的懲罰。”

“那便好了。走吧”

“好。”杜澤答應的幹脆,眼神卻留念的看了看男子的眉眼如畫。

他落寞的轉過身,走出了別墅。

他想這該是他的劫,迷戀上不該迷戀的人,擁有着最卑微的乞求,可是,他甘之如怡,至死方休。

林熏突然一時間對油畫有了興趣,天天拉着安格在顧家學起了油畫。顧西年對此頗有異議,但是在林熏一番唇槍舌戰下,顧西年舉手投降了。

“哎哎,這個顏色是黃加綠,不是黃加青,我的天啊。”安格頭疼的看着畫布上的顏色,覺得答應林熏就是個錯誤。

要不是她死乞白賴的拖着自己的袖子大喊,沒爹沒娘,沒人疼,一朵鮮花就要就此凋零,身為一個普濟開世的神父怎麽能看着她死去……不然他真的不想教……

“青就是綠啊,有區別嗎?”林熏看着手上的調色版,表情忒童真,忒純潔。

安格扶額,瀑布汗,“深紅就是紅?”

林熏搖頭,“當然不是,兩個字數都不一樣。”

安格淚流滿面,“林熏,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要回歸上帝的身邊。”

林熏放下畫具,清澈的大眼一下落寞了下來,“好吧,我不學了。”

安格坐到凳子上松口氣,拍拍她的肩,“相信我,這是你人生裏最成功的選擇。”

“我知道。只不過是聽說林柔很會畫畫才要學的。”林熏動手收拾起來,光給她切的角度,只顯單薄。

安格仰頭看窗外天光傾城,側臉如刀削般迷人,“林熏,你該看遠點,也該看近點。遠看,應該看到自己的路和未來,近看,應該看到顧西年和我們。”

林熏手一頓,黑白分明的眼盛滿意外,“我們是朋友嗎?”

安格站起來看着她,眼裏如三月春風,牽起微波粼粼。萌芽了林熏心裏的歡喜。

“當然。神父從來不騙人。”

林熏璨然一笑,鼓起了臉,“好。我相信。”

該相信的多一點,才不會,被這世界的慘痛磨光菱角,希望在人間,在自己的心裏。

沒有家,自己還有朋友,還有未來啊,所以林熏,振作吧。

下午的時候,林熏去了醫院。清婉的情況好了很多,她的父母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争取能讓她早日從陰影裏走出來。

不過杜澤一下憔悴了許多,林熏心裏覺得對不住他,履行了承諾,拉着他去了附近的餐廳。

她們靠着窗戶坐着,氣氛有些冷清。

“給你,點菜吧。”林熏拿着菜單給了對面的杜澤。

杜澤接過菜單,蒼白的笑了笑,“你還真請我吃飯啊。”

“是啊,說過的,我一定答應。”林熏看着他,杏眸淺笑,無比嬌豔。

“啊,這個菜不錯,嗯……”杜澤摩挲着下巴,認真的點菜。

林熏其實想問他一些話,但不知如何開口。手指緊了緊,糾結道:“杜澤……清婉跳樓那天你去哪裏了?”

杜澤翻菜單的手一頓,輕巧開口,“沒有啊,以前的老恩怨,出去打了一架。林熏不會怪我吧。”

他始終沒有擡頭,翻菜單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林熏看在眼裏,知道他不願說,也只當是沒聽懂,“這樣啊,那你快點菜吧,我都餓死了。”

“恩,就這個青果粥還有一個板栗炖雞,再來兩杯American,怎麽樣?”杜澤把菜單遞給服務生,回頭詢問着。

林熏點頭,“行。”

點完菜後,兩人都長久的沉默着。林熏看着杜澤,杜澤看着窗外。

什麽樣的事值得杜澤跟她說謊呢。想起之前問過顧西年為什麽要打杜澤,他也是這樣的姿勢,側着頭,逃避她的質問。

在這一段長長的沉默後,杜澤突然收回了目光,手指間輕捏着那一方餐布。

“林熏,你不該重新記得我。”

林熏覺得莫名其妙,看着他,“為什麽?”

“我不再是我了啊。你卻還是你。”杜澤笑的有些落寞,嘴唇泛白,眼裏的清波如悠悠的萊茵河。

這時,服務生陸續把菜上上來,各色的佳肴,陳列其上。

“你的确變了,不然我不會第一眼認不出來你。小時候的你總是被欺負,現在的你,懂得還擊了。”林熏夾了一個栗子塞進嘴裏,把他的這樣的脆弱也看在眼裏。

杜澤望着她良久,緩緩開口,“林熏,聽我一句勸好嗎。離顧西年遠點。”

林熏正在與雞腿厮殺,聽到這句話,愣了,“怎麽了?”

杜澤撇頭望向窗外,抿緊的唇,分明是不願說。

林熏難的多猜,想着也許就是上次顧西年打了他,他還在耿耿于懷,“杜澤,不要那麽小心眼啊。顧西年雖然上次打了你,可是你們畢竟是兄弟。”

杜澤回頭,睫毛一斂,神色失望,“我并不在乎這件事,我并不想最後你跟我一樣……多的我就不說了,先走了。”

林熏動作一頓,不明白杜澤的話,可是似乎有暴風雨前夕的味道。

算了,多想的話,還不如接受暴風雨之後的現實,安逸的生活可不多,未雨綢缪也很累。

19.和顧西年吵架了 [本章字數:3277 最新更新時間:2012-10-02 11:21: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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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的別墅裏,蘇飛和方燕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蘇家的老爺蘇北華又失望又憤怒的看着這兩個人。而簡素則心急的坐在沙發上。

“你們真是膽大了,出去做課題,搞到床上去了!”蘇北華氣沖沖的拿起一個茶杯就往地上甩,碎片四處飛濺。

“伯父,你不要怪蘇飛,是我的錯。”方燕低了頭,眼淚嘩嘩的流。

簡素啐了一聲,憤怒的口不擇言,“你個賤蹄子,誰知道是不是你勾引的我兒子,你現在是千金小姐,以前還不是一個鄉村野婦!”

“媽,您別這麽說方燕。是我對不起她。喝多了酒……才……”蘇飛懊惱不已,那天林熏說的話太決絕了,他心情不好,喝多了,哪知會這樣……

蘇北華氣的不行,一個杯子又砸在他身上,“閉嘴!若不是他爸爸是我們合作夥伴,要我讓你把方燕帶上我真是不會答應。方燕,你回去跟你爸說,蘇家,你們高攀不起!算計我蘇家的,我會讓他死的刻骨銘心!”

蘇北華說的狠厲,方燕聳動的肩膀頓了頓。她心裏頓時沒了底,沒想到,這兩個老不死的一下就看出來了,而且還罵她!

“蘇飛的責任心很重,只要他要了你,就不會不管你。”

帶着獨特清雅的聲音還在她耳邊誘惑的回旋着,她要賭一把,蘇家主母的位置,她方燕要預訂了!

“伯父,可能我都有蘇飛的孩子了……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方燕抽抽嗒嗒的,很委屈。

簡素愣了,臉色青白,心裏煩躁的怒火愈發旺盛,“好,用孩子威脅是嗎,來人,跟我拖下去打!打到只有半口氣為止!”

“不要,媽,別這麽做!”蘇飛攔在方燕面前,十分緊張。出了人命不好交代。

蘇北華冷哼一聲,望着蘇飛背後吓的發抖的方燕,輕蔑不已。他蘇家的媳婦兒怎麽可能是這種人。

爸爸朝三暮四,女兒不清不白,懷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夠了,蘇飛,明天你跟我滾到美國去,方燕,今晚過後,我讓你們家一無所有!”

“伯父,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過窮日子……不要……蘇飛,你救我啊!”方燕臉色僵硬,扯着蘇北華的褲子,可憐的哭着,聲嘶力竭。

“我爸的決定我變不了,大不了之後我在做補償吧。”蘇飛淡漠的瞟了方燕一眼,裁剪精致的襯衫袖子被他煩躁的挽起。

方燕背脊僵直, 心裏後悔不疊,怎麽會,那個人說了的,蘇飛不會不管她的!

“不,不要,蘇飛你幫我求情啊,我不要過窮日子……難道你也要你以後的孩子過窮日子嗎!”

蘇飛看着地上方燕的乞求,濃眉緊緊的皺着,真是惹了大麻煩了。

“爸,你看着辦吧,明天我去美國。”蘇飛頭疼不已,扯開方燕的手獨自離開。

簡素聽蘇飛這麽說,直接踹了一腳在方燕身上,瞪大了眼,怒火逼人,“拉出去,跟我打一頓丢到她家去!不要臉的婊.子!”

方燕緊緊的咬着唇,向蘇飛離開的方向大吼着,“蘇飛!今日你抛棄我,我一定要讓你嘗比這痛十倍的痛苦!”

蘇飛腳步一頓,背對着方燕歪頭獨自喃喃,“被迫抛棄了林熏,我早就有這十倍的痛苦了,而且是日日夜夜,不死不休啊。”

這天,林熏的電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通了,對方要她不要追究林柔的責任,一切都是她的錯。

林熏不明所以,約了在最近的Blue funny 見面。

“喂,你又幹嘛去?”顧西年坐在樓下的沙發上,面色不滿,天天都出去,影子都看不見。

林熏走到樓下,坐到沙發上拿起一個橙子開始剝。

“沒什麽啊,恩,就是想出去。”

顧西年湊近了林熏,眯了一雙大眼睛,“見男人?”

“不是不是,怎麽會。”林熏急切的辯解着。她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顧西年凝視着她的表情,狐疑的看着她,“你騙我。”語氣篤定,又受傷。

剛好林熏的橙子剝完了,放到他手上,堆起一個笑,“啊,別生氣,吃個橙子消消火。”

顧西年面色一沉,捏起林熏的下巴,“真的找男人去了?林熏,最近膽子肥了啊。”

林熏無語,雙手環住顧西年的脖子,表情很純潔很天真,“沒有,沒有,我只有你一個。”

“假的。不信。”

“要怎樣你才信?”

“說喜歡我。”

“你先說,不然我不說。”

“我喜歡你。”

林熏愣了。看着顧西年眼波蕩漾,嘴角輕笑,她臉一紅,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恩,說的很動聽。”

顧西年吻着她的眉間,邪笑,“該你了。”

林熏眼睛到處亂瞟,不自在的開口,“我喜歡你。”

顧西年聽着心裏舒服,仿佛有一股熱流沖擊了心裏的柔軟。他低頭輕輕吻住了林熏的唇,柔軟的舌頭勾勒着她的唇線,卻并不探入其內。

“你的心有一道牆,而我發現一扇窗,偶爾透出暖暖的微光……”

掃興的鈴聲從林熏的口袋裏傳來,顧西年秀氣的皺眉,手指靈活的從口袋裏拿出她的手機,按掉。

林熏不滿,想要奪回手機,“還給我了,我很快回來的。”

顧西年斜睨着她,一副高貴的表情,“陪我,不準走。”

林熏頭疼,真是個祖宗暧……

“我們一起去,可以了吧。”

顧西年思忖一下,點頭,“好,走吧。”

林熏欲哭無淚,被吃的死死的啊。

Blue funny 是青城很受歡迎的茶社。茶社裏面是很特別的日本式的榻榻米,喝起茶來,總覺得餘韻悠長。

當顧西年和林熏到達的時候,有一個清麗的女子,向她招手。

而那個女子的旁邊,坐了一位帥哥,顧西年頓時就眯了眼睛。

“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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