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想讓我吃你

這天蕭闵行吃過晚飯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安靜地坐在餐桌旁。

我戰戰兢兢,又不敢收拾桌子,只能也那麽裝作安靜地坐着,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王者一樣的眼神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盤問:“怎麽,等我來收啊?”

我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一邊快速把東西往廚房的水池裏收,一邊回他:“不用不用,我只是以為你還沒吃好。”

“那你看這上面還有什麽可吃的嗎?”他再問。

我一頭黑線,每個盤子都吃的幹幹淨淨,也不知道是他太餓,還是太餓了?

“那你想吃什麽,我再給你做點。”只能硬着頭皮問,事實上我一點也不想再做一餐。

沒有回答,我以為他上樓了,忍不住往外面看。

卻猛然發現他高大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廚房門口,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心髒漏跳,大腦也有短暫的空白,所以手裏的盤子劃落,“哐當”一聲落入水池,濺起一絲水花,也驚醒了我。

忙着把頭轉過去,努力集中精神去做事。

蕭闵行的聲音卻怪怪的,不似平時那般生硬,也沒有冷嘲熱諷,好像很随意地問了一句:“做這些很累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每次用這種随意的聲音跟我說話時,我都會心跳加速,小鹿在胸腔裏興奮的撞啊撞。

那種對他暴行的控訴隐逆到無影無蹤,反而潛藏已久的愛戀會不由的升起來。

整個人都被柔軟了,想到他的工作,就垂首說:“不累,沒有你辛苦的。”

他默了許久,才又輕輕說:“我想到懲罰你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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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這次盤子沒有那麽幸運,直接落到了地上,摔個粉碎。

我拼命咽口水,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又手忙腳亂地去清理地上的殘渣,手卻被蕭闵行一把拉住。

他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牟利地看進我的眼底說:“你逃不掉的,這些東西不用你清理,以免傷了這雙手,這手以後得為我服務。”

是我太高估他的善意了嗎?他從來沒想着要放過我,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麽對付我而已,天真的我還以為這幾天的風平浪靜是好現象的扭轉,卻沒想到仍然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這個套路用了那麽久,那麽多次,我怎麽就還是看不透呢?怎麽就還是沒一點防備呢?

蕭闵行已經彎腰把地上的東西都清到垃圾桶,竟然還轉身拿了一條圍裙開始洗剩下的碗。

我心裏一陣苦叫,慘了,暴君連這種事都肯做,一定是想了什麽足以讓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方法,那他是要拿我這雙手幹什麽去?

難道烤成熊掌吃了?

我把手伸到眼前看,頓時一陣肉疼,連睜睛的勇氣都沒有了。

而他卻很快把事情做完,手一牽就把我也拉了進去,就着水龍頭把上面殘留的洗潔精清洗幹淨,這才聲色怪異地說:“明天早點起來。”

我吓的一夜沒睡,真的,雙眼一直盯着自己的雙手看,幾次鼓足勇氣想問他到底想怎麽樣,最後都又放棄了。

可是天還是一點點亮,白光穿透窗簾照進房間裏。

我第一次覺得白天是這麽可怕的一件事,幾乎連卧室的門都不敢出,卻聽到隔壁已經按時起床。

蕭闵行的腳步往樓梯口走去,但很快就又上來了,這次直接來到我的門前。

他沒有敲門的習慣,所以直接闖了進來。

我吓的要死,看到他都想直接跳樓得了。

他涼涼看我一眼,聲音還是一貫的冷然:“怎麽了?”

“沒……沒事,你要幹嗎?”

他的臉皮突然動了一下,扯出一絲冷笑:“我要幹,現在行嗎?”

我差不多想直接癱到地上去,卻看到的腳已經挪了過來,抓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問:“到底怎麽了,說。”

我聲音都是抖的,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我怕。”

“你怕什麽?”他冷冷問,沒有猶豫,也沒有感情。

我膽顫心驚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再說不出話。

他默了幾秒,把我推到就近的椅子上說:“我沒有剁人手的愛好,會給你留着的。”

我剛松了一口氣,他的眼睛就又冷冷地掃了過來,這次卻不是盯着我的臉,而是身上的衣服。

天知道我昨晚本來也是洗了澡,換了衣服想睡覺的,但是怎麽都睡不着,于是爬起來,躺下去,躺下去,又爬起來,結果好好的睡衣,硬是揉的連前面鈕扣都開了。

而且這些衣服本來都是蕭闵行買回來的,樣式和布料都是那種又短又少的,現在扣子一開,上面遮不住胸,下面遮不出腿,真的相當不雅。

他靠近過來,手落在我的肩頭,又輕輕滑到胸前,語氣更是迫不及待。

“原來不做早餐是有原因的,真的是想讓我吃你。”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他頭一低已經攫住我的嘴唇,霸道地上面吮了一圈,舌尖突然用力,更強勢的撬開我的唇齒,長驅直入,一點點搜刮着我的呼吸。

我傻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忘了反抗,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任他予取予求,碾轉厮磨。

如果我沒記錯,他是從來不喜歡與我接吻的。

過去我們雖然做了很多次,但是他卻從不吻我,他像堅持某種儀式似的,從來也不假以慈色,認為我的身體和人配不上他,髒了他,騙了他,所以他在我這裏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報複,無關感情,也就更談不上吻。

可是在這個清晨的陽光裏,這個一直嫌棄我的男人,竟然俯首吻了我,而且明顯帶着愛意。

他微閉着眼睛,睫毛長長彎彎垂下來,高挺的鼻梁不時會碰到我的鼻尖,他呼吸的熱氣暈染了我所有的情緒,緊張,又無處安放的雙手,不由的勾到他的脖子裏,人也被他輕輕帶起,由最初的被動開始慢慢回應。

他的眼皮抖動了一下,動作一頓,既而更深的往裏面探索,反而沒有剛開始的戾氣,變的細細碎碎綿綿,舌尖從唇角滑過,深入淺出,呼吸糾纏。

許久,他才微微把頭擡起來,眼神柔和,落在我眼底時帶着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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