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給你機會告我重婚罪

我沒說,葉光更不會說,唯一的可能就那位老師了。

可是如果蕭闵行能從老師那裏打聽到真相,那老師應該也知道每天來接送我的人是重視我的,他又怎麽敢像今天那樣用無比淡漠的态度來對待學員?

我這邊還沒想明白,他就又開口了:“對了,還是那個送你畫的,是吧?”

只能問當事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蕭闵行又是一陣冷笑,很挑釁地看我一眼說:“我連你穿多大的內衣都知道,這點小伎倆會看不到嗎?”

一句話把我嗆的倒吸了口氣,而且臉燒的厲害。

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他對我了如指掌,而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平時制服我的手段而已,我有時候在想,他工作已經夠忙了,壓力看上去也不小,何必花那麽多時間來研究我?

我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人,這麽多年除了愛他,也沒做過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所有的心思和智商差不多都用到了他的身上,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連份工作都找不到。

兩人回家,我去做飯,蕭闵行上樓洗澡。

下來的時候說:“明天不用去了,跟我出趟門。”

我放下手裏的筷子問他:“去哪兒?”

他沒說,繼續吃飯。

我都以為這個問題又要不了了之的時候,他才又來一句:“公司想開發一塊地方,就在海城邊郊,我們提前去看看情況。”

這種事不是應該有他們公司的人去看嗎?

我一個外人,又什麽也不懂,跟他一塊去,除了礙事,我想不出還有別的用途,當然如果他是為了找樂子,尋開心,或者表演毒舌,那就非我莫屬。

不過我上周就跟米娜說好了,這周末跟她一塊出去玩呢,現在臨時改變計劃,只能再給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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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聽說蕭闵行要帶我去邊郊,立刻緊張地問:“就你們兩個嗎?他不會又想什麽損招吧,你們明天幾點走,要不要我跟在後面看看?”

我笑着說:“不用吧,再說了,他也認識你的車,你跟着更會惹他生氣,別到時候本來不想怎麽樣呢,再折騰出事來。”

米娜急聲說:“不能大意啊,親愛的,他那人心狠手辣是圈裏出了名的,而且我聽說最近跟陸家走的很近,甚至外面有傳聞說他們在談婚事,他會不會這個時候想把你騙出去毀屍滅跡都難說。”

我的毫毛都被她說的豎了起來,尤其是那句跟陸家談婚事。

自從那次打架以後,我就沒再見過陸依姍,蕭闵行也每天按時回家,連電話都接的少,他們到底是怎麽走近的,又到了什麽程度我一無所知,還以為事情向好的一方面發展了,卻沒想到最恐怖的事情永遠在我沒想到了地方。

挂了她的電話很久,我身體都是冷的,有點魂飛天外的感覺。

蕭闵行已經從浴室出來,不甚在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書開始翻。

我越看他越有問題,連澡也不敢去洗了,手裏還握着手機,站在離他兩米遠的距離問:“陸依姍呢?”

他頭都沒擡,咬肌繃了繃,問了另一句話:“剛才跟誰通電話了?”

“你怎麽知道?”我緊張地問。

蕭闵行卻并不回答,而是揪着前面的話題:“說。”

我一想到上次米娜因我的事,差點把公司的單都丢了,現在哪裏還敢告訴他真相,但是除了她,我臨時又扯不出別的人來,只能閉嘴不言。

蕭闵行很生氣,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神都變了,語氣更是冷到極致:“秋語安,如果你要逼着我把你的社交圈也斷了,我會很樂意。”

話有點長,我又很緊張,所以沒糾結出他是什麽意思,就問了一句:“什麽?”

他“啪”一下把書合上,扔到一邊說:“過來。”

我說過,他但凡一這樣,我就歇菜了,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現在也是一樣,整個人都失去自主性,慢慢往他身邊走去。

手機被他拿了過去,很快電話也拔了出去,而且開的外音。

我看到屏上顯着米娜的名字,連名字都繃緊了。

電話“嘟”了兩聲,米娜在那頭接了起來。

蕭闵行毫不客氣,直接說:“米小姐,如果你再慫恿我太太跟我吵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這個圈子不大,就算是有卓峰護着你也沒用。”

那邊還一個字都沒回,他已經按了挂斷,然後惡狠狠地問我:“滿意了?”

然後又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覺得自己已經有點神經錯亂,說話也找不到重點,明明心裏很擔心米娜的,但是出口的話卻是:“你是不是要跟陸依姍結婚了?”

他像看怪物似地看了我足足半分鐘,才點頭“嗯”了一聲。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連呼吸都難以上來,眼前發白,我卻什麽也看不到,如被人抽去了意識。

但蕭闵行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我跟她結婚,然後給你一個機會告我重婚罪,你不是早就這麽想了嗎?現在機會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是什麽鬼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不懂,他也不會向我解釋,還是洗洗睡吧,最好在天亮之前能想到好的辦法離開他,以免真的被殺人抛屍。

當然,我躺下根本就睡不着。

那些他說的話,還有米娜說的話像魔咒一樣,不停在腦子裏回放。

而且一直靠床邊側躺着也很累,我就開始翻身。

剛開始臉朝天花板,可是很快就覺得直直躺着也很累,然後又轉過去。

蕭闵行就在眼前,他還坐在床頭看書,眉頭微微蹙着,眼神專注,臺燈的光照在書頁上,形成很好看的一圈光暈,也映到他的臉上。

這麽好看的一個人,誰又會相信他的惡毒呢?

不敢再看,又翻過去。

然後跟烙餅似的,差不多幾分鐘就要翻一次,而且随着夜深,恐懼也在一點點放大,我躺在床上都不自在。

實在堅持不住,就爬了起來,然後輕手輕腳地往外面走。

人剛到門口,就被蕭闵行叫住了:“幹什麽去?”

“我睡不着,下去走走。”我背着臉,聲音盡量放緩,以不激氣他的怒氣。

卻沒想到暴君說:“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我“哦”了一聲,轉身拉了一件衣架上自己的外套,眼角餘光卻看到他已經下床,正向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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