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逃離郝府

這佛堂橫豎不過二十步長, 十幾步寬,小小的一間房,佛龛底下的供桌又是镂空的, 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阮大人, 您醒了嗎?”劉玉還在門外催促,眼看着就要推門進來。

阮平朝看了眼尹湉湉, 她明顯有些慌亂,不停地在用口型問“怎麽辦。”

“尹姑娘,別怕。”他突然伏在她耳邊說道:“……忍着點。”

她并不知道對方要自己忍什麽, 但是依舊點了頭。

阮承佑肯定能帶自己出去,她知道。

阮平朝突然低下頭, 羞赧的紅從臉頰蔓延到了他的耳根。

他一雙大手朝她伸出來, 微微一使力, 緊接着她身上還沾着血的黑色夜行衣就被撕扯開來……

時值暮春初夏之交, 天氣并不很冷, 尹湉湉裏面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 上面用黃色的絲線繡了一對兒戲水的鴛鴦。

突如其來的寒冷和羞怯叫她猛地抱起雙臂,頭也不敢擡, 小聲問道:“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和他家丫鬟不一樣,要是叫人看見肯定走不掉……你別怕, 我不看的。”

阮平朝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一邊向她解釋還要一邊留心門口的動靜。

此刻劉玉已經不再敲門,聽腳步聲似乎已經走遠了。

但沒等多一會兒門外腳步聲更加雜亂, 似乎他又帶着郝宏遠急匆匆的走了回來。

門上映出兩個高大的人形,阮平朝和尹湉湉被籠罩在二人的影子裏,一時氣氛十分緊張。

“阮大人?天晚了,我叫下人送您回去吧。”這回是郝宏遠的聲音, 他剛才就已經開始後悔,因為祠堂走水攪亂了他的思緒,竟然就将人放到了這間房子裏。

Advertisement

心裏一急,他手上動作愈發加快,又道:“阮大人,您沒出什麽事兒吧,您再不說話,我就直接進去了?”

尹湉湉覺得一顆心都要從喉嚨跳出來,她閉上眼咬緊牙關,似乎在等着阮平朝的下一步動作。

阮平朝将自己長袍脫下來,中衣也給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尹姑娘,別怕。”他一把将尹湉湉圈到自己的懷裏,翻身壓在了蒲團上面。

她的背脊貼在冰涼的地面上,心也跟着猛地提了起來,

與此同時,“咯吱”一聲,佛堂的門也被推開。

一片春光落在門口二人的眼中,上面是莊嚴的觀音像,下面是雪白的胴體,纏綿的姿态……

郝宏遠愣了一下,連忙叫劉玉先下去,随後把門也半掩了起來,自己站在了門外。

尹湉湉一張臉都埋在阮平朝的懷裏,隐隐聽到二人的對話。

郝宏遠的語氣有些尴尬,他問道:“阮大人,您這是……”

“借你家丫鬟用一用。”阮平朝語氣輕浮,神情顯得有些煩躁,不耐的聲音從胸腔傳到她的耳朵裏:“郝兄,民間有句話叫壞人好事等于謀財害命你知道嗎?!”

“可是……”原以為這是個體面的京官,沒想到竟在自家祠堂做出了這種事情,郝宏遠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倆人頭頂就是莊嚴雍容的觀音像,他倆竟然就敢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

“好了,郝兄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出來。”阮平朝打斷了對方的話,又叫他将門緊緊地關了起來。

佛堂一時又安靜下來,阮平朝松開手,別過臉,飛快的将自己脫下的外袍蓋在尹湉湉的身上。

那件帶着血的夜行衣被她緊緊藏在懷裏,兩人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默契,誰都不說一句話。

阮平朝一手攬住她的腿彎,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脊背,一把将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尹湉湉嬌嬌軟軟,抱在懷裏像是一團小小的火焰,燒的他整個人都燥起來。

他擡手将衣服往上蓋了蓋,蓋住了她肩膀露出的肌膚。

“尹姑娘放心,看了你,我肯定會負責的,等你姐姐的仇報了,我便去蜀中向你爹娘提親。”他語氣淡淡的,并不能聽出情緒來。

尹湉湉卻吓了一跳,抿起嘴擡眼看他。

阮平朝一張俊臉側過去,眼睛始終不敢落在她身上。

那副模樣和她認識的芝蘭玉樹的阮承佑實在不像是一個人,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調侃道:“阮承佑,你不用這樣,你根本都不敢看我,犯不上為這個娶我。”

阮平朝急了,紅着臉把頭轉回來,眼神躲躲閃閃但語氣堅定:“誰說我沒看見,我都看見了!”

他說這句話原是為了讓尹姑娘不再躲着自己,誰成想卻将對方惹得發了火。

“……你剛才不還說你不看嗎?!阮承佑,你騙人!”尹湉湉惱起來,忍不住就擡手朝他胸前推了一把,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我……”阮平朝話還沒将解釋的話說出來,便被她推得身子虛晃了一下。

身後的供桌差點被他碰倒,連帶着佛龛裏的觀音像也跟着移了位。

尹湉湉眼尖,一眼便看見觀音像底下那一塊小小的凸起,似乎有什麽機關。

“阮承佑,你看那兒!”她急道。

阮平朝抱着她轉了個身,懷裏的人伸手将觀音像挪到一邊。

不出所料,底下露出一個微微凸起的榫頭。

二人驚喜的對上眼神,将榫頭推了一下。

佛龛整個往左側移動了起來,原來放着觀音像的佛龛整個是嵌在牆面上的,機關一動,佛龛整個移動開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原來費了好大勁找的暗道竟然在這佛堂的觀音像後面?!

不得不說,這郝家人實在心思缜密,将暗道機關藏在觀音像下面,一般人都不可能去觸碰這樣的地方。

二人也實在是陰差陽錯,得了機緣。

洞口被露出來,大約只有半人多高,朝裏面一看,黑黢黢的深不見底,看樣子這祠堂的密室就在這裏了。

可外面還站着郝宏遠,懷裏還藏着個剛放火燒了祠堂的尹湉湉。

阮平朝示意對方先将機關合攏,倆人先安全從郝家出去再說。

尹湉湉會意的點點頭,伸手撥了一下榫頭,佛龛緩緩移動回了之前的位置。

機關移動的聲音很小,但是只隔一堵門,未免叫郝宏遠聽見,阮平朝大聲掩飾道:“你放心吧,本大人既然要了你,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趕明兒我帶你回京城,等我娶了親就納你做妾室。”

看樣子演的還是個多情的公子,尹湉湉無端就想起花樓裏的那個月出塵,她沒好氣兒的瞥他一眼,饒有興致的問道:“大人到底看上我什麽了?”

阮平朝并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微愣一下,半晌才說:“可愛又鮮活的女人實在少見,本大人打一看見你就瞧上你了,怎麽?不願意?”

他話說的淡淡的,似真似假落到尹湉湉的耳朵裏,像是落到水中的一個石子兒,慢慢的就蕩出一圈波瀾來。

本來是想逗對方的,誰料這話又被他扔了回來,尹湉湉羞的一頭埋在他的胸口裏,氣哼哼地不再說話。

二人在屋內的對話都傳到郝宏遠耳朵裏,他皺起眉輕咳了一聲,覺得這位阮大人實在有些過分,在別人家的佛堂做這樣的事情,竟然還如此沒羞沒臊,真叫人受不了。

正想着,門突然開了。

阮平朝身上只穿一件薄薄的中衣,衣擺地方還有些破損,外袍則被蓋在懷裏的女人身上。

她被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餘一個烏黑的發梢在外面。

見他看自己,阮平朝淡淡道:“你家下人的衣服料子太差,叫我給撕壞了,擾了佛堂清靜,實在抱歉。”盡管是說的抱歉的話,可他的語氣裏卻并沒有歉意,接着又說:“郝兄,這丫鬟我要了,趕明兒叫人給你送銀子過來,把她身契準備一下,到時候還給我。”

“用不着,用不着,阮大人您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什麽錢不錢的,等我問了下人就把這丫鬟的身契送到您府上去。”郝宏遠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氣。

阮平朝笑道:“那就多謝郝兄了。”

旋即,他告別郝宏遠,大步流星抱着懷裏的人上了郝家的轎子。

載着阮平朝的轎子剛剛離開郝家的祠堂門前,郝宏遠就将劉玉叫到了身邊。

他臉上早已不見方才的和氣恭順,換上一副冷硬的表情,說道:“去查查帶走的那名丫鬟叫什麽名字,這位阮大人前後反差這麽大,肯定有什麽貓膩,說不定他懷裏抱着的就是放火燒祠堂的真兇。”

劉玉不解:“主子,既然您覺得他懷裏那女人有可能是真兇,為什麽剛才不攔着他們呢?”

郝宏遠輕哼一聲,笑道:“急什麽,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