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嫁入高門的女人

林轼薇一陣默然。

“帶身份證了嗎？”半晌，俞風城問，林轼薇幾乎脫口而出沒有帶。

但是……

“帶了。”林轼薇說，她沒有選擇。

民政局沒有排隊的人，俞風城取出林家和俞家的戶口本辦理了證書，大紅證書翻開，照片上是兩張不茍言笑的臉。

就這麽結婚了，斷了林轼薇的所有退路，接下來去哪？她已經不想問了，任由俞風城帶路，彼此一路沉寂。

車停在俞家老宅大門前，警衛開了門。

“爺爺知道我們的事，一直想見見你。”俞風城說，推開車門下去，又繞到一邊為她打開車門。

“他們來了。”林轼薇跟在俞風城身側，不及進門便聽見張媽喊道。

一進門，俞老爺子，俞婉林一家以及林媽都在，見他們進來，都一副翹首以盼的樣子，除了林媽，欣喜中夾帶着對女兒的絲絲愧疚。

“等了好久終于到了，我們的新郎新娘。”俞婉林落落大方地說，沈子昂站在他媽身後，雖笑着，情緒卻不甚分明。

俞風城一笑，無不自然地攬過林轼薇的肩頭，只覺懷裏的身子一僵。

“嗯，你呀你呀，有你小子的。”俞老将軍笑着指指俞風城，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快就攻下了山頭。

“爺爺，您老看看。”俞風城說着，将結婚證書遞給俞老爺子，俞老爺子顫巍巍翻開證書，憋着嘴一個勁點頭。

俞風城心中有塊地方突然化了。

“你是怎麽把人弄到手的？”吃完飯，沈子昂傾身到俞風城身邊問，他篤定他們絕不是所謂自由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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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戀愛。”俞風城懶洋洋地說，目光狡黠。

“哼~”沈子昂哼笑，“鬼啊。”他看到林轼薇的笑容不是羞澀而是實實在在的勉強，自始至終，她不看俞風城，這不是戀愛中的人該有的表現。

大家熱火朝天地讨論婚期的時候，作為女主角的林轼薇低頭盯着手機屏幕發滞，姜維月底就要回來了。

婚期定在月底，正好是姜維回國的那一天。

婚禮那天全世界都在喧嚣，當主婚人問林轼薇“你願意嫁給俞風城先生為妻嗎？”林轼薇很想矢口否認，看了看人群的最前面坐着的林媽，林轼薇終究說了願意。

“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主婚人說。

俞風城湊近了，林轼薇目光渙散靈魂出竅一樣的面孔近在眼前，俞風城眯着眼，手指用了些力，略顯輕薄的捏住林轼薇單薄的下巴颏，重重的一個吻印在林轼薇唇上。

“你這副樣子給誰看。”俞風城在林轼薇耳邊咬牙說。

“對不起。”林轼薇輕聲道，顫抖着睫毛垂下來。

俞風城心髒被陡然捏緊，他竟看不得她哭。

她不是她，俞風城又一次暗暗提醒自己。

婚禮接近尾聲，酒至半酣，林轼薇一個人坐在沒有開燈的新房裏，聽着外面的喧嚣聲漸漸平息。

有淩亂的腳步聲漸漸走近，林轼薇迅速上床合衣躺下，假裝自己已經沉睡。

啪，燈亮了。

腳步聲逼近，夾帶着鋪天蓋地的酒氣。

“呼”俞風城撲在林轼薇身上，“我知道你沒睡。”俞風城低聲笑着。

林轼薇睫毛輕輕顫動着，顯得極其不安。

俞風城臉貼近林轼薇，酒氣撲鼻，林轼薇裝不下去，翻身起來。

“怎麽，不睡了？”俞風城将欲翻身走開的林轼薇按倒在床上，目光灼灼地問她。

“你喝醉了。”林轼薇偏頭避開他鋒利的眼眸，手交叉環在身前。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高興？”俞風城握着林轼薇的臉頰将她的臉轉向自己。

林轼薇咬着下唇嘴巴抿成一條線，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俞風城擰起眉，這個女人，徹底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他要她的心。

“你要幹什麽？”俞風城手下動作起來，林轼薇驚叫。

“你說呢？”俞風城沒有耐心培養感情。

“不要。”林轼薇狠命掙紮起來，像頻死的鲶魚最後的跳躍。

俞風城不說話，粗重的呼吸燙得林轼薇直顫抖，撞進林轼薇身體深處。

“啊”疼痛夾帶着屈辱釘進林轼薇身體裏，夜晚如此冰涼。

林轼薇一夜無眠，天快亮時昏昏沉沉睡去。

俞風城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身旁的人背着自己縮成一團，俞風城伸出手将被角掖了掖，捋過林轼薇額前的碎發，眼睛裏有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情。

俞風城換好衣服出了門，林轼薇睜開眼。

林轼薇向公司告了三天假，沒有所謂的蜜月，俞風城沒時間，林轼薇不提及。

“薇薇啊，醒了。”林轼薇下樓的時候，俞老爺子正坐在客廳看着報紙。

“薇薇，醒了啊。”廚房忙活的張媽看見林轼薇回頭招呼，眼神裏帶着揶揄。

俞風城下午打電話過來，來電顯示赫然是“老公”。

“下午回家吃。”林轼薇接起來，俞風城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

“哦”林轼薇應道。

“……你在幹什麽？”俞風城問，語氣生疏極了。

“我，我在……”胡思亂想，林轼薇自中午吃過飯就一直坐在書房，手機的群裏以姜維為主導發起了聚餐活動，很多人在群裏報了名，林轼薇再三猶豫。

沒等林轼薇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頭的俞風城繁忙的聲音傳來，才不得不挂了電話。

俞家雖然是高門大院，但人口并不多。俞老夫人在俞風城未出生之前就已過世，為俞老爺子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即俞風城的父親，已移民國外，女兒俞婉林也不住在一起，所以整個俞家老宅加上警衛員和阿姨統共就六七口人而已。

林轼薇看見書架上放着一本相冊，翻開來竟全是俞風城，從剛出生的嬰孩到英姿飒爽的青年。

小時候的俞風城不愛笑，相片大多板着一張精致的臉孔，不像個天真爛漫的孩童。少年時的俞風城留過頸的長發，耳朵上閃亮的耳釘，桀骜孤清的淡漠臉龐上是少年老成的印記。

林轼薇盯着照片裏十幾歲的倔強少年，突然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