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狼人殺三點一版8
“難神,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合理懷疑而已……”
“我沒生氣,我也是合理證明自己不在鏈子裏而已。”難寐嘴上說着不生氣,但話裏話外總有點消極怠工的意思,“我夜晚會跟随狼人行動,你們無論殺誰我都不會提反對意見。這樣如果還不能打消你們的疑慮,那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細究起來好像說不出什麽錯?現在狼人們主要怕丘比特連出個人狼戀,既然難寐都放出這樣的狠話了,接下來如果他們提出要刀誰時難寐忽然反對,無論用什麽理由,那必然是兩人綁在鏈子裏。到時候直接一刀了之便可,總不能他們四頭狼都幹不過他一頭吧?
千金态度終于有些松緩,他剛想說些俏皮話緩解難神的情緒,整理好衣服的Npc就中途殺到,用一種抓奸在床的口吻道:“聊什麽呢?”
“哈?”千金散盡連忙打哈哈道,“什麽聊什麽,我們在說水太涼了,哇哦,斷神你身材太棒了吧……底下是中空的嗎?”
斷上身赤裸,只在下身圍着一條浴巾,微長的黑發散開垂落肩頭,但健美高挑的身材使他絲毫不因長發而顯得女氣。他彎腰半蹲,鞠起一捧水打在胳膊和頸前擦拭,做下水前的溫度适應。勻稱的肌肉線條順着動作舒展,西斜的夕陽下,健康的膚色沾上透明水珠簡直如同沁了水的碧玉,令難寐不由自主回憶起了紅桃A學院裏的那條嗜血美人魚。
他莫名覺得這幅畫面有些晃眼,有些讓人不好意思去長久地直視。這邊荀寐默默因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朦胧緣由側臉斂眸,結果那邊千金散盡認認真真地盯着斷洗澡的畫面眼睛眨也不眨,跟個老色批轉世似的,數腹肌塊數數得風生水起。
荀寐:“……”
荀寐猛地把千金散盡腦袋拍歪過去,然後上前兩步一把将斷推進了河裏。
脖子差點被擰斷千金散盡+差點被水嗆死的斷:“???”
你特麽是不是有點什麽大病?!
罪魁禍首站在岸邊,得意洋洋地望着水裏只露出個腦袋的Npc,看他随着清澈的溪流擺動手臂上下起伏,笑得簡直比贏了游戲還高興,“這是報複你上午給我吃那酸得要死的莓果的仇,現在我們兩不相——”
欠字的音還沒說出口,Npc陡然從水裏探出上半身,動作迅猛得宛若一只捕食岸邊飲水梅花鹿的鱷魚,在水底陰恻恻地潛伏許久,終于逮到了鹿放松警惕的瞬間,修長有力的手臂猛地攥住荀寐腳踝,一拉一拽,簡直像恐怖片一樣眨眼之間就将可憐的小公鹿拖進了水裏。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荀寐這回真是半點準備也沒有,落水動作凄慘無比不說,還嗆到了一大口水,被Npc從水裏撈出來擱在岸邊,伏着咳得肝膽胰脾腎全部錯位。
千金散盡被殃及池魚,淋了半身的水,即便如此他還是幸災樂禍地指着難寐大笑不止,還狂對斷比大拇指示意幹得漂亮。
“Npc!你。”荀寐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憤憤不平地撩起額前碎發抹了把臉上的水,幸虧他賽前把那頭除了好看之外只剩礙事的銀長發換了黑短發,否則他現在得在這個沒沐浴露沒吹風機的地方洗頭發洗到吐血,“我……我還沒脫褲子呢!你讓我穿什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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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出去呗!”千金散盡快樂地把衣服脫到只剩內褲,秉持着好男人就該赤誠相見的原則跳進了水。Npc一見他重新變得活潑,就知道自己故意以放衣服為借口離開的這段時間,難寐不說完全打消了千金散盡關于第三方的疑慮,至少也基本穩住了這個變數。
還挺效率的……這人好像什麽都做得到的樣子,游戲裏到底還有什麽事能難倒他?斷視線一路追随着難寐,看他碎碎念着把濕透的褲子脫下,上身随意蓋着浴巾,而筆直的雙腿竟然毫無防備地赤裸在外,彎腰将褲子攤平,鋪在幹淨光滑的大石頭上。
斷的唇角不知不覺間挂上了一絲淺淡的笑。荀寐回首之時,就看見Npc笑得恍若頭頂橘色的晚霞,是一日終了烈陽褪去了傷人的熾熱,留下的最絢爛的暖意。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他的睫毛天生比常人更長,一笑起來就更是明顯。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無聲地用這道眼神表達了想要講述的一切。
徒留一個散財大傻子在旁邊樂呵呵地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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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這也是個正經的狼人殺游戲,雖然制造了房屋滲漏難題,但不可能在這上面把人給難死了。三位萌妹接了木材之後悶着頭一頓猛修,等挑水的那組回來跟着鉚勁狂修,蹲陷阱的三位扛着一頭按道理壓根不會出現在這裏的黑山羊回來,留庭鴉和阿瑤進廚房烤羊,其餘人都爬屋頂、蹲房梁地修,終于在六點前,搞定了全部的漏風漏雨問題,得到了一幢貼有系統認證的[刮超強臺風也不會倒的冒險者木屋]标簽的住所。
又到了互相攻讦的晚餐時間,狼隊集體想搞春風又,手上又沒什麽确實的證據,只能拐彎抹角地暗示狼自刀的可能性,想到最後萬一沒別的更合适被驅逐出去的玩家,好人們再一分票,他們便能一鼓作氣把春風又沖出去。
狼人們互相知道身份,視野開闊,自然更加團結;好人們已知信息少,總是會更加的搖擺不定。眼見着自己心髒都被挖出來了,還岌岌可危要被驅逐出去,春風又急了,指着不想努力了道:“不是吧,我,鐵女巫的銀水,胸前的傷口還沒好全呢,居然還能出在這頭開局認狼的家夥前面?
“嗯哼~”不想努力了得意地用手指比出槍的模樣,對着春風又額頭開了一槍。
這番無異于墳頭蹦迪的行為氣得春風又眼角都在抽搐:“還有沒有天理了?!在場到底幾頭狼啊?預言家到底在不在啊?特麽到現在都沒個聲,絕對是在鏈子裏吧?預言家進鏈子,狼有五頭,這游戲還怎麽玩?!玩個屁啊!”
荀寐被春風又那臨死前悲痛的哀嚎逗樂了,捧着一大塊羊肉盤膝在地上笑得肩膀狂顫,庭鴉擔心地把清水遞給他,“收斂點,別噎着了。”
“哎喲,真的好笑。”荀寐接過斷遞來的濕帕,擦拭手上的羊油,然後端起了溫水,“要我說,春風又的話也有道理,人都認狼了不出沒道理啊,我投不努力一票,這槍總歸是要開的,早點開人多,他還更可能開不準。”
阿瑤啃着骨頭邊的肉,聞言直接否定,“難寐,真的不把你标狼打都對不起你這番言論,我在此為好人號票,投難寐!”
白桃大福左右為難,出難寐也不是,出不想努力也不是,幹脆悶着頭假裝一心一意地幹飯。
雍槐和庭鴉互相隐晦地傳遞了一個眼神,前者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水清嗓子——
“斷神。”雍槐忽然點了Npc的名字,“你這一天都沒說過話了,總該發表點什麽看法吧?我想大家都挺想聽聽你的意見的。”
聞言,斷擡起雙眸,金色的豎瞳環視一圈,瞳孔邊放射狀的細線顯得這道目光簡直野性十足。片刻,他也抿了一口水潤喉,聲音不重,但足以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見:“我投不努力。”
荀寐唇角笑容一僵,但也僅僅只有短暫不到半秒的時間,還被他迅速用水杯遮住,但不管他做得有多隐蔽,這細微的不協調感還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裏——比如視他為本場游戲眼中釘的雍槐,再比如對他懷疑加重的阿瑤。
庭鴉笑嘻嘻道:“我和難神、斷神的想法一樣诶,哪有讓認狼的家夥這麽嚣張的道理,我也投不努力。”
“有道理。”雍槐點點頭,“那我也跟着第四賽季積分榜首走,投不努力。”
“哎呀,三位大神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只好收回我剛才的話,轉投不努力會長了。”阿瑤自以為荀寐的失态是只有她發現的小秘密,眉眼間都充斥着喜悅之情,她向不想努力了吐吐舌頭,“讓你嚣張。”
流莺蝶同她幾乎是一個想法,她因為白天聽到了庭鴉的那番話,目前極有優越感,認為自己是場間對情況最了解的好人之一,還可以給Npc助一臂之力,在斷神刷足存在感和好感。
指不定這場游戲結束之後,斷神還會主動找到她,誇贊她表現非常亮眼,再問她願不願意和他綁定,組隊下以後的副本……流莺蝶越想越美,飄飄然道:“我也投不努力會長。”
場間情況的陡然調轉讓春風又喜不自禁,他趕緊道:“我也投不想努力了,哈哈哈,讓你亂玩,玩崩了吧!”
不想努力了暗自心驚,倒不是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現了什麽,他驚的全然就是Npc眼光毒辣,實力高深莫測,不努力以為是Npc純靠自己的實力看破了他的僞裝,在這裏偷偷佩服着呢……
無怪于他這麽天真,畢竟Npc少言寡語,而越是沉默的人就容易給他人一種非常厲害的假象。再加上Npc确實有實力,頂着第四賽季的桂冠,背後簡直要冒出神聖的金光,感覺他怎麽開挂都很正常,看不穿純屬是我等凡人太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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