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兩人相互對望着，游月望着紅發少年，放在少年頭上的手感受着淺淺的溫度，紅發少年微微擡着頭，看着她。

“手放下來~”少年微微低頭，聲音中隐隐帶上了一抹陰霾。

“……”游月頓了一頓，“……好，你去做飯。”

“……”西索少年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眼睛微微眯起，他說，“好喲~”

廚房內。

游月盯着少年的背影發呆。

想想其實真的很神奇啊，一個漫畫的人物，竟然可以來到現實的世界。

游月坐在廚房裏的一張飯桌邊，桌子上鋪着一張藍白相間的花格子桌布，上面的圖案是插着各種花的花瓶，蘭花，玫瑰，月季……用藍色塑料袋裝着一袋子的鴨梨在桌子上放着，游月一只手肘擱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發呆。

少年的背影挺直而修長，紅色的頭發軟軟的垂在肩頭，游月想——他這頭發該剪了。

怎麽說呢。

其實他起來很好看的。記得看動漫的時候，游月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炮灰，在他第一次出場到獵人考試……說實話那時候她一直在想這個炮灰怎麽還不死還不死啊。然後……

游月對于西索，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出浴圖，盡管他的出浴圖很讓人驚豔。

最深的是什麽呢？好像是他的笑。

沒錯，就是笑。

……西索掐着小傑的脖子，笑眯眯地對他說“你合格了”，那時候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唇笑成了一條彎彎的線，雖是期待的笑，但期待之下，掩着的卻是無盡的血腥與謊言。也正是因為這個笑容，讓游月喜歡上了這個人物。

但是……

Advertisement

當真正的人物出現時。

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游月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距離産生美了……這個小子，就是一只惡劣的BT啊！但是如今，仔細想想……其實她也是挺葉公好龍的，明明一開始很喜歡這個人物……

如今呢？

游月托着下巴，心态平靜下來以後，其實想想，西索也只是一個很普通……好吧，普通跟他沒什麽關系，但是如果忽略了他的種種惡習，其實他也只是一個叛逆期的家夥而已。

雖然他的惡習真的讓人很難忽略。

然後……

“喂喂！醋有你那樣添得嗎？！”游月瞪大了眼睛，猝然而起。只見西索少年提着一瓶醋直接往鍋裏倒，煤氣爐的火舌舔着鍋底，黑色的鐵鍋裏因為醋的蒸發而冒出了一陣一陣的白煙。

“嗯哼？~不對麽？~”紅發少年歪過頭，臉上疑惑的表情很很萌很有愛，但是……

“不對，很不對。”游月默默回頭，然後伸手摁下了額頭上凸起的青筋，接着走到煤氣爐前，看着鐵鍋裏面聚成一灘的醋，再瞧瞧紅發少年右手上只剩一半醋的玻璃醋瓶，“……你知道怎麽做飯嗎？~”

“知道喲~”少年說的很順溜。

“……”回答的那麽順溜你一定是不知道吧。

游月默默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将目光轉回鍋裏，“那好，你既然會做的話，接下來要做什麽？”

“嗯哼~”紅發少年用左手捏了捏下巴，低着頭，一副思考的樣子，很快，他便擡起頭，笑嘻嘻的道，“接下來……”

接下來怎麽樣？

接下來啊……

游月淡定的看着西索少年從煤氣爐一旁用磚頭搭建并鋪上一層白瓷磚的臺子上拿了一包鹽，然後看也不看，直接往鍋裏到。

游月默默地望着黑色鍋裏的醋鹽混合溶液。然後開始發散性思維的想，溶液和溶質質量幾何……抱歉她化學學得真的很不好。

不過，“飯是你這樣做的嗎？”

“飯不是我這樣做的嗎？~”西索少年似乎很有興致，他很有興致的反問了一句。然後眼睛開始向廚房各處瞅，尋找還能倒進鍋裏的東西。

游月有些欲哭無淚了，相信他的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啊！

“飯不是這樣做的……真的。”

半晌，似是找不到倒進鍋裏的玩意兒了，紅發少年在四下看了一會兒後，歪過頭來，問：“小月月是怎麽做的呢？~”

“……這得看你想要吃什麽了。”游月撓了撓頭發，道。

“嗯哼~“紅發少年擡頭，似乎是想了想，一陣子後，他道，“人家想要吃小月月上次做的哪個喲~”

“……上次的？是……番茄雞蛋炒飯？”游月想了一會兒，問。

“嗯？~那是什麽？~”西索少年眨眨眼，問。

“就是上次你吃的那個。”游月解釋，然後伸手關上了煤氣爐，把鍋拿起來，放到水龍頭下，然後扭開水龍頭。

“嘩嘩”的水聲傳來，紅發少年望着游月，看着她把鍋裏的醋鹽混合溶液洗幹淨擦幹……然後再把鍋重新放到煤氣爐上，“看好了，是這樣做的……”

番茄，雞蛋，鹽……

游月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能讓西索閑着，太不公平了，所以，“西索，切番茄。”

“嗯哼？~怎麽切？”紅發少年拿出了張撲克牌。

“……切番茄你拿撲克牌幹什麽？”游月瞪着紅發少年手上的一張紅桃六，六朵紅桃紅的有些過分的鮮豔，紅發少年随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洗好的番茄，紅色的番茄皮幹幹淨淨，綠色的梗在紅色的番茄上面，充分體現了什麽叫綠葉配……紅番茄。

“把梗去掉，然後把番茄切成幾小塊……”還未待游月說完，便見紅發少年動了動撲克牌，然後，游月便看到幾塊被切得整整齊齊的番茄塊……綠色的梗已經不見了。

“……撲克牌洗了嗎？”游月面無表情的問。

“……洗？~”紅發少年的表情很無辜，“為什麽要洗呢？~”

游月轉過身，然後拿起了一個番茄，紅色的番茄入手，涼涼的，她淡定的反問回去，“那麽西索，你為什麽要吃飯呢？”

紅發少年包子臉。

“還有，切菜是用菜刀不是用撲克牌的啊。”游月說着，從一邊放着木頭菜板的臺子上拿起了上面的菜刀，“把番茄放到菜板上，用菜刀切……”

紅發少年不明意義的哼了一聲，然後向她伸出了手，游月眨眨眼，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幹嘛？”

“小月月想自己動手切的話，人家也沒有異議的喲~”紅發少年挑了挑眼角，道。

游月明白了，提起菜刀，眼睛亮了亮，“你來切切看！”

見他用撲克牌切人切的挺順溜，切番茄也沒什麽吧？

“好喲~”紅發少年欣然同意。他接過菜刀，接着從一邊拿了一個洗幹淨的番茄放在了菜板上……

然後呢？

然後游月只看到了一片刀影，旋即，便是被切成碎汁的紅番茄。紅色的番茄汁像血一般紅的鮮豔，順着少年手中雪亮的菜刀，慢悠悠的從菜板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板上。

場面很奇特。

紅發少年玩雜技一般的把菜刀丢到了空中，然後看着菜刀在半空中玩了幾個三百六十度淩空翻轉，接着伸手輕松接住菜刀，行雲如流水一般，好像他在很早以前便已經玩過，而且玩了很多次一樣。

“嗯哼~不怎麽趁手呢~”他掂了掂手上的菜刀，嘀咕了一句，然後朝游月眨眨眼，“番茄切好了喲~”

游月望着菜板上一灘鮮紅并且還在往下流的番茄汁，又看了看自己切好的番茄塊，再瞧瞧紅發少年臉上的笑容，半晌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很久，她才開口，聲音有些艱澀，“如果那菜刀趁手的話，你會用它來幹什麽？”

“嗯哼~誰知道呢？~”紅發少年聳着肩，紅色的頭發格外鮮明。

“……我不希望你拿着我的菜刀去砍人，謝謝，砍人的話，你的撲克牌比較适合。至于切菜……還是我來吧。”游月的表情十分絕望。她從紅發少年手中把菜刀拿了回來，然後轉過身，保持一臉絕望的表情從一邊拿起一個幹淨的番茄放在菜板上開始切。

“嗯哼~小月月怎麽知道人家想要拿菜刀砍人呢？~”紅發少年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無辜，他捋了捋頭發，銀灰色的眸子裏帶着三分的好奇，七分的不在意。

“……那種東西不用看也都知道了吧？”游月一刀下去，将番茄切成了兩半，刀法果斷而利落。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沒啥波瀾。

……其實你是把番茄想象成了某個人吧。

“什麽意思呢？~”紅發少年打了個哈欠，随手從廚房裏的飯桌下拉出了一張椅子，很随意的坐了下來。

“誰知道什麽意思。”游月低頭，看着被切成兩半的番茄，手裏的菜刀雪亮雪亮——關于西索的問題，游月覺得真的很多餘。

他切菜時的眼神，和那個時候，沒什麽區別啊。

打開煤氣爐，藍色的火焰冒了出來，歡快的舔着鍋底，游月先倒上油，拿着兩個雞蛋，把蛋清蛋黃磕進鍋裏，然後把一旁的番茄塊倒了進去。

“茲茲”的聲音從鍋裏響起，游月拿起了鍋鏟，正要翻炒時，忽然，少年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微微的扭曲，微微的興奮。

他說：“啊呀呀~差點兒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呢~”

“……呃？”

游月回過頭，望向摸着下巴睇着她直笑的少年，很想問他忘記了啥，但是……第六感告訴她，最好還是不問為妙。

于是她回過頭，目光轉回鍋裏，鍋鏟開始翻菜。

“噼裏啪啦”的翻炒聲溢滿了角落，然後游月聽到了他說：“嗯哼？~小月月，昨天那個幫我治病的老頭，在哪兒呢？~”

聲音婉轉曲折，帶着興奮和……壓抑。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時候……就不用解釋了吧。= =關于桌布，原來是白色的。= =這個是BUG，修的時候會改。關于西大的笑……乃們不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麽？真的……反正我就像月月一樣，在那時拜倒在西大的燈籠褲下的……雙更呦——準确算起來是一天三更了孩紙！存稿君要告罄了有木有！！春晚沒看在辛苦拼文有木有！！再不給紅包，乃就是真·霸王了有木有！！！……啥？你說紅包是啥？……哎呦風太大你說啥？

☆、盤菜X筷子

“……啊，你說哪個老頭？”游月盯着鍋裏的番茄雞蛋，液态的蛋清開始發白，襯着紅色的番茄塊，淺淺的香味逸出，色香味俱全的樣子，游月嗅了嗅，“唔，再等一會兒……”

“小月月不要轉移話題喲~”紅頭發的少年眯着眼笑，身上灰色的休閑衫拉鏈半開，露出裏面白色的襯衣，“那個大果實，小月月一定認識喲~”

游月面無表情的拿着鏟子把炒好的番茄炒蛋鏟倒盤子裏，然後把盤子放在了紅發少年一邊的桌子上，“好了，你的早飯。”

伸手去拿鴨梨。金黃色的鴨梨放在手裏，有些涼涼的，游月轉身走到水龍頭前，擰開水龍頭，然後把鴨梨伸嘩嘩流下的水流之間，清涼透明的水流滑過指尖，涼絲絲的，很舒服。

“恩哼~小月月不要轉移話題喲~”

紅發少年擺弄着手中不知從哪兒拿出的撲克牌，低着頭，紅色的頭發遮住了眼眸，微微扭曲的聲音帶着淡淡猙獰的殺氣，“人家如果生氣了的話，會忍不住摘掉幾個正在腐爛的果實喲~”

游月拿着鴨梨，啃了一口，甜甜的鴨梨果肉化在口中，滿口的甜絲絲。她回過頭，不答反問，“……啊，鴨梨很好吃啊？為什麽不喜歡呢？”

紅發少年的頭低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四周的溫度卻逐漸變得的冰涼，絲絲的殺意溢出，“鴨梨很好吃喲，人家沒有不喜歡呢~”

“那就不要扔掉，浪費可恥。”游月咬了一口鴨梨。“還有，你要的番茄炒雞蛋在桌子上，不喜歡吃鴨梨的話就算了，早飯的話就是它了。”

剛剛西索說什麽？

大果實？

……啊，抱歉，風太大，她沒聽清。

游月慢悠悠的啃着鴨梨，然後拖着兩只腿，“我再去睡一會兒，午安。”

“唰！”

游月盯着地板上的一張撲克牌，鋒利的邊緣□地板，露出半張白色的牌面，三朵紅桃露在外面，還有一朵一半在地底下另一半露在空氣中……

游月盯着那張紅桃6看了很久，良久，才憋出了這麽一句，“……你應該吃飯。”

你應該吃飯，而不是玩撲克牌，少年。

“小月月要告訴人家，那只熟透樂的大果實在哪裏喲？~不然的話，小月月說不定……”少年一只手撐在桌子上，托着後腦勺，灰色的眼睛被紅色的頭發隐隐遮住，但她卻也可以感覺到那雙灰瞳裏的感情，那是一種瘋狂與隐忍，還有……興奮。他像是逗弄着獵物一般，表情是微笑，因為游月看到他的嘴角勾了起來，“說不定，就沒有辦法再享受甘霖雨露了呢。~”

甘霖，雨露。真是很不錯的形容詞。

游月對着地上的撲克牌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回過頭，對着紅發少年笑，“甘霖雨露……不錯的形容詞呢。”

西紅柿炒蛋的味道彌漫，與空氣互相糾纏，游月眨了眨眼，又咬了一口黃燦燦的鴨梨，“不過，老頭什麽的，西索不應該先吃完飯再問麽？餓着肚子的話，很傷胃呢。”

鴨梨，真的很甜啊。

“……”紅發少年低着頭，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啊，好呢~”

游月眨眨眼，然後抓了抓頭發，笑，“那我可以走了嗎？”

補眠很重要，雖然她很久沒有熬夜了，西索這小子在這裏時，很難想象她可以安然的抱着電腦玩游戲上網聊天各種娛樂……

“嗯哼~”

紅發少年眯着眼睛，看看桌子上的盤子，“叉子？~”

“嗯？”

游月怔了一下，這才發覺紅發少年沒有筷子……于是摸了摸鼻子，“啊，抱歉，忘了拿筷子了。”

……完全無視了關于紅發少年的那句“叉子。”

她走到臺子邊，伸手拿了一雙竹筷，然後搭在了盤子邊，“呶，用它好了。”

紅發少年看了筷子半晌，然後問，聲音很是疑惑的樣子，“……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

真是一個很奇特的問題，游月揉了揉太陽穴，她記得，昨天才用筷子喂過他吃飯吧……轉眼就忘了？這是什麽記憶力啊。

“這是筷子。”

游月很有耐心的道，“筷子是用來夾菜的……”

……感覺像在教導一個孩子啊。算了……畢竟他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對這個世界了解不深，她沒什麽權利要求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記住。不知道的她來告訴他，忘記的東西她來幫他記住就好了。

“嗯哼~知道了喲~”紅發少年看了看筷子，然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

“那我先去睡了……”

游月抓了抓頭發，然後慢悠悠地走回了卧室。陽光透過玻璃窗撒到屋裏，一片和諧的安寧。

游月眨眨眼，看了看窗外的藍天白雲，天很藍，雲很白，很安靜，也很和諧。

她對着天空發了一會兒呆，窗簾軟綿綿的垂在窗戶兩側，游月回過神來後，伸手，把窗簾拉上。

陽光被擋在外面，絲絲的光透過來，屋內半明半暗。

游月伸了個懶腰，然後一歪身子，直愣愣的躺倒在了床上。

身下的竹席微微的涼，游月閉眼，“……呼，累死了。”

“吱呀”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游月睜眼，望向聲源。

紅發少年推開門，手裏拿着那雙竹筷，狹長的灰色眸子裏沒什麽感情。

“……怎麽了？”游月坐起身，手搭在床邊，微微的涼。

“……”紅發少年沒說話。只是望着游月，手裏的竹筷子在少年手中顯得有些醒目。

游月看了少年一會兒，又看了看他手裏筷子，頓悟，“……你不會用筷子？”

……你不會用筷子？

少年眨眨眼，“人家會用哦~”

……會用的話，那你拿着筷子朝她屋裏跑什麽啊？

所以……

“……你還是不會用吧。”

游月撫額，很想嘆息一句，不會用直說啊……

“……呶，我餓了，咱們一起去吃吧。”游月想了想，直接下床，剛才由于是直接躺在床上，沒有脫鞋，所以游月便省去了穿鞋這道程序，然後看了少年一眼，接着向廚房走去。

廚房裏的光線并不是很明亮，牆上只有一個通風口，黑色的四葉扇在上面微微的轉動通風，陽光從四葉扇的縫隙透出來，光暈淺淺的投在桌子上，游月從臺子上拿了一雙筷子，然後找了一個高腳板凳坐下，頭發微微有些亂，她擡起頭，斜劉海遮住了左眼，少年走到桌前，坐下。手裏的竹筷子被攥住。

“……味道還是很好的。”

游月也不害臊，拿着筷子就夾菜，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感覺的确很好吃啊。

紅發少年看了看游月拿筷子的姿勢，然後眨了眨眼，“……很好吃？~”

疑問句，但因為無論西索說啥都是微微揚起的音調，所以游月很自然地以為他是在誇獎自己，于是她眨眨眼，點頭，“嗯，很好吃。”

至于是不是……那個不重要。

紅發少年坐下，然後伸筷子，游月擡頭，便看到少年用手攥着筷子各種不适，一會兒攥着一會兒拿着，撥拉着番茄雞蛋，但就是夾不住，游月見他那笨拙的摸樣，忽然的就很想笑。

陽光從通風口照過來，打在桌子上的花格子桌布上面，映着一塊塊的細碎的光斑，莫名的讓人覺得，很溫暖。

“……不是這樣用的。”

游月忍住笑，道，“你真的會用筷子嗎？”

紅發少年眨眨眼，死鴨子嘴硬的摸樣，“會喲~”

“……”

如果筷子是這樣拿的話，估計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都成了浮雲了……因為歷史人物都被餓死了。

“……記得拿筆怎麽拿的嗎？”

游月想了想，把嘴裏的番茄嚼了嚼咽了下去，“唔，差不多就是那樣拿的。”

她擡了擡拿筷子的手，說。

“……”

紅發少年看了看，然後……

游月默默地看着他把筷子拿正了。

……偏偏還拿得很标準，讓人挑不出什麽瑕疵。

“……你是第一次拿筷子？”

半晌，游月問道。

第一次拿筷子便如此的……這讓用筷子用了那麽多年的她情以何堪啊。

“不是~”紅發少年伸筷子，從游月筷子下夾了一個番茄塊放進嘴裏，“……還不錯喲~”

“……”

被搶了飯的游月放下了筷子，“……會用就行了，我先去睡一會兒覺。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吧。”

“……不行喲~”少年拿着筷子的手托起了下巴，灰色的眼瞳表面映着游月的奇怪的表情，“小月月要先告訴我，那只大果實在哪兒才行喲~”

游月眨眨眼，退了一步，“嗯？大果實……是誰啊。”

大果實是誰啊？她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大果實？

……準确來講她根本聽不懂一個果農的果實譜。

“小月月不要裝傻喲~”

少年微微低頭，如火焰一般的紅發遮住了眼眸，灰色的瞳孔表面倒映着火一樣的發絲，“……就是那個拿針的大~果~實~喲。”

游月摸摸鼻子，“……拿針的大果實？你是說……那個老頭？”

拿針的？

……好像她認識的人沒幾個是裁縫啊，唯一一個用針的好像也只有中醫老頭了。

不過……中醫老頭，什麽時候變成他口裏的大果實了？

好像，也只有中醫老頭了。

“拿針的老頭？~”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想時間弄錯了……=皿=本想初二發的結果現在才發（我錯了……但是……雜家不要紅包了雜家開始要壓歲錢！（喂節操！！）

☆、診所X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