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版晉江文學城夢中少年

腦子裏回放着不久前跟秋姨對的話。

“什麽房間?”

“當然是你休息的房間。”

所以,明沉卧室就是她的休息室?

刑幽閉了閉眼,不太想面對。

“行李箱不是我放的,可能秋姨搞錯了。”刑幽皺皺眉頭進入房間,提高拉杆試圖将箱子移走。

等等——

沒有主人發話,秋姨會擅自做主把客人的行李放進男主人卧室?

她是不是被算計了?

擡眸對上明沉那雙別具深意的笑眼,刑幽五指一張松開拉杆,像電視劇裏女主那樣優雅的旋轉半圈坐到床角:“我想了想,主卧肯定最佳選擇。”

明沉抱臂倚在門口:“所以?”

“不如你搬出去,讓我住?”刑幽眼睛亮晶晶的,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

小孔雀明目張膽霸占他的地盤,明沉彎起唇角,直勾勾盯着她:“不合适吧。”

刑幽無辜眨眼:“怎麽不合适?你住我家那年,我可是精心為你布置了一間房。”

“是你布置的嗎?”當年他住進刑家整整三天沒見到刑幽的身影。

“咳。”刑幽撇頭,眼珠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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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剛到她家那會兒,她跟朋友跨越城市去追當時很紅的歌手演唱會,在外面嗨皮三天才回家。

但是,理虧人不能慫!

在那道探索目光下,刑幽挺胸擡頭拔高氣勢,理直氣壯頂上去:“起碼房間是我親自挑的吧。”

不知想到什麽,明沉松開手:“行,讓你住。”

他從門口走到床邊,忽然傾身。

刑幽反射性往後一退,胳膊撐在床上,又是淡淡的柑橘味飄過來。

明沉朝她笑笑,彎腰撫平褶皺,聲音似乎貼在耳邊:“畢竟是我每晚都躺的床,說不定還能夢裏見。”

刑幽瞪圓眼,忽然覺得周遭充斥着屬于那個男人的氣息。

夢裏見!

睡在狗男人的床上還要夢見他?可怕。

刑幽趕緊起身,生怕被氣息沾染似的抓緊行李箱:“算了,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就在客房将就将就吧。”

明沉挑眉,叫秋姨重新安排房間,刑幽這才拎着行李去了客房。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并不在她回國第一天的計劃中,回想起來源頭竟是從姜艾橙求助開始的。不過住都住進來了,接下來只能随機應變。

刑幽蹲在地上打開行李,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整理,旁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姜艾橙:【姐妹,現在戰況如何?】

刑幽:【住下了】

姜艾橙:【住哪兒了?】

刑幽:【客房】

姜艾橙:【你這戰鬥力不行啊,未婚妻居然只配住客房】

刑幽:【那是因為我嫌棄他主卧好嗎?】

一睜眼全是明沉的用品,一閉眼全是明沉的氣息,躺在床上怕不是夢裏都要見到那男人。

姜艾橙:【偷偷跟你說,好多網友觊觎你未婚夫的身體】

刑幽:【……他身體有什麽好看的】

當年明沉住在她家,每天低頭不見擡頭見,明沉沒穿上衣被她撞見的時候,少說也有兩三次……

這些事當然沒跟姜艾橙講,姜艾橙以為她在國外不知國八卦,又興致勃勃的給她講述關于明沉粉絲那些事兒。

很多身材好的男明星在劇裏或是雜志可能會展露,明沉是個例外,大家能看見的最大尺寸竟只有鎖骨……

他走的不是禁欲系路線,偏偏比禁欲系還嚴實。

得不到的念念不忘,粉絲沒見過,好奇心又拔高一個度。

刑幽:【兔子不吃窩邊草】

姜艾橙:【近水樓臺先得月】

畢竟她當年也是嗑過“南沉北幽”cp的人,咳咳。

結束聊天後,刑幽收拾東西去浴室。

明沉這家夥吧,從小少爺脾氣,勝在會享受,單是浴室從設施到格調都不簡單。

初來乍到的,刑幽沒心思泡澡,舒舒服服沖洗幹淨就回了房間。

擺脫不掉睡前玩手機定律,先登錄微博去自己最喜歡的明星超話簽到,往下刷刷最新帖子,簡單掃一眼志同道合的粉絲給她發來的私信,酌情回複。

微博小群有人在聊天,為數不多的一群人都是元老級真愛粉。

有掌管官方粉絲後援會的、有擅長做數據的……沒人分工明确,而刑幽追星擅長——散金。

當年她就是憑着出手闊氣被拉入群中,幾年下來混成元老。

最新兩條消息聊到新一批周邊,有人提到刑幽。

【星星現在應該起床了吧?】

【問問她新周邊要多少量】

她的微博用了英文名Stella的中文翻譯,大家都喊她星星,知道她常年在國外上學。

看群裏點她名,刑幽順手打出幾個字:【我回國了】

群妹們:【!!!】

刑幽對喜歡的東西特舍得花錢,好看的周邊可以屯一堆。

下面的話題都圍繞着她,刑幽捂嘴打呵欠,強撐着眼皮打開推特。

在國外她偶爾會在自己的賬號發一些日常和音樂,Stella名義下的粉絲不少,大多數是喜愛音樂人士。

不出意料,一個叫做Sunshine的賬號在半小時前發來早安問候。

按照時差,那時候是國外的早晨八點半。

Sunshine是她的老粉絲,更像是她一個朋友,鐘愛音樂,善解人意,陪她度過瓶頸時期。

隔着網絡,她對Sunshine了解不多,兩人都十分有分寸的保持交流,不過問對方現實生活。望着那條半小時前發來的早安消息,刑幽想了想,還是告訴對方自己已經不在M國的事。

今天是真累了,不需要倒時差,困意已經席卷而來。

刑幽關掉網絡放下手機,拉起空調被關燈睡覺。

夢裏,她回到那年夏天。

她跟一群同學站在操場,望着籃球場上意氣風華的少年,他們肆意揮灑着汗水,澆灌充滿活力的熱血青春。

比賽結束少年球服沒來及換,胳膊一伸勾住她肩膀,笑眯眯地問:“看到我最後投進那顆球沒,帥吧?”

少女被烈陽曬紅臉,把手拍開:“臭烘烘的,離我遠點。”

少年一臉壞笑,用汗津津的手指捏她臉蛋,惹得女孩追着他鬧。

兩人回到家中大汗淋漓,當她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漱,正好撞上脫掉上衣從裏面走出來的明沉。

十七歲的刑幽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年齡的男生也有漫畫裏那樣好看的腹肌。

被這樣的夢糾纏一夜,刑幽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醒來,望着陌生環境有些懵。

好半天終于回神,她已經回國,正住在明沉家客房裏。

簡單洗漱完下樓,秋姨早已備好早餐。

“邢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

她慣性回複,又問:“明沉呢?”

秋姨答:“明先生工作去了,他交代讓我好生照顧你。”

“哦。”算他有良心。

跟着秋姨的指示坐在餐桌旁,三類早餐供她選擇,刑幽胃口不大,一個人坐那裏慢慢享受。

大腦放松的那段時間,刑幽盯着白瓷盤子嘀咕:“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昨晚跟明沉掰扯完房間,她困了,說好談退婚,愣是沒想起。

只能等他晚上回來再談。

剛回國也沒什麽要緊事,刑幽拿出自己的寶貝小提琴檢查。

演奏家對自己的樂器十分愛護,三個月左右就應送去專業提琴制作師那裏進行保養,距離上次剛過一月,小提琴狀态完好。

刑幽嘗試拉了兩曲,房間隔音效果好,秋姨隐約聽到些琴聲。

她在這工作兩年頭一次見刑幽來,不過明星注重隐私,就算好奇也不會過多詢問。

下午陽光好,刑幽帶着cake去外面曬太陽,一人一貓蹲在那兒,好像都不覺得無聊:“cake,你看你爸爸每天上班也不管你,不如你跟姐姐回家吧。”

當初明沉設計房屋的時候,陽臺特意做大,能放下休閑桌椅。這裏采光好,擺放綠植跟裝飾,布置得像個舒适小天地。

玩累了,cake趴在地毯上眯起眼睛,刑幽百無聊奈伸向它兩只前爪,搭上去。

cake懶洋洋睜開眼,抽出爪子反壓在她手背上。

刑幽:“……”

這個眼神!這個動作!

莫名像極那人。

“你還真是明沉養的貓。”刑幽也抽出手去按它爪子,不服輸的cake抛去困意跟她争高下,在她面前扮乖半天的小拽貓終于露出原形。

腿蹲麻了,刑幽暫停游戲站起來,哪只cake興致當頭,跳腳去拉她。

“啊——”

轉身的刑幽猝不及防,被cake鋒利的爪子撓出兩道紅痕。

那聲驚叫引來注意,腳步聲匆匆靠近,刑幽低頭看傷痕,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握住。

倉惶擡頭,竟是明沉。

“你怎麽在這?”刑幽一臉詫異。

看外面陽光燦爛,也不過才下午三四點。

“……”

今天拍他跟夏蔚藍對手戲,中途夏蔚藍身體突發狀況導致拍攝進度暫停,導演幹脆提前收工回家。哪知剛回來就聽到一聲驚叫。

白長了六歲,跟小時候一樣不讓人省心。

明沉盯她一眼,松開手:“過來。”

這句話不知對誰說,做錯事的cake小心翼翼往前邁出兩步,被主人一記眼神吓退,雙腿一彎趴回地毯。

刑幽跟他對視一眼,眼神信號對接到一半,明沉不耐煩伸手一拽,把人拉去洗手間。

女孩子皮膚嬌弱,這會兒再看,傷口開始滲出血絲。

刑幽皺起眉頭,不太确定地瞄他兩眼:“應該沒事吧?”

“cake身體健康。”先是一句安撫。

沒等刑幽心裏的石頭落下,又聽他補充一句:“但最好還是去醫院一趟。”

瞳孔驟然放大,刑幽幾乎是反射性跳開:“我不打針!”

去醫院還能幹嘛,肯定要打狂犬疫苗,她從小最怕打針,嚴重一點能當場暈過去。

“不一定打針。”明沉取出棉簽和碘伏,把人的手按在臺前擦去血絲,“但你不去,可能會破傷風。”

“我去。”命要緊。

半小時後,刑幽磨磨蹭蹭跟着明沉來進入醫院大門。

外表光鮮亮麗,口罩下的臉已經成為痛苦面具。想到待會兒可能要打針,刑幽整個人都不好了。

臨到檢查,刑幽踟蹰不前,觀察過往病人的臉色,兩只手纏成麻花。

“刑幽。”

“嗯?”

“你怕?”

“開什麽玩笑,我會怕一個小小檢查?”她睨了旁邊男人一眼,擡頭挺胸站直身,做足了氣勢。

只有自己知道,左心口砰砰跳。

說明原因後,醫生開單子讓她下去抽血化驗,刑幽捏着那張薄薄的紙默默咽口水。

抽血的針,也是針!

今天是工作日,檢驗科隊伍不長,刑幽前面只有五六人,光是看別人抽血都讓她慌神。

眼看醫生拔出針頭,刑幽猛地撇頭。

轉身剎那,胳膊不小心撞到正在調整帽子角度的明沉。

鴨舌帽掉到地上,刑幽趕緊彎腰撿起來扣他頭頂:“喂,你小心點,被別人拍到。”

明沉悠悠挑眉:“那又怎樣?”

瞧她那副緊張樣兒,生怕跟他沾染上什麽關系。

“我可不想跟某人上熱搜傳緋聞。”刑幽一臉正色,唯恐避之不及。

“緋聞?”男人輕笑兩聲,扶着帽檐調整兩下,低頭壓在她耳邊:“我陪我的未婚妻,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轉角處,一男子悄悄舉起手機,錄下短暫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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