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跑調從小星星到生日快樂歌,每一首都……
一時間,現場大屏幕上,全都在說想聽rapper唱情歌。
觀賽區裏的選手也開始鼓起掌聲吶喊起哄,拍手拍得還十分有節奏:“唱情歌唱情歌!想聽rapper唱情歌!”
主持人笑眯眯地讀着彈幕看向周酒,就連前幾秒還在地上蹲着哭得起勁的同隊幾個小妹妹,也紛紛站起來,湊到周酒身側,眼淚都還沒來得及擦幹,便也跟着鼓掌起哄:“唱情歌,唱情歌。”
周酒随手将離她最近的一個小矮冬瓜輕輕按回地上去,瞎湊什麽熱鬧,你們還不如繼續蹲在地上哭。
她壓根不會唱歌!她樂感似乎生來就不太好,記得當年還是兩三歲的時候,宋家那個媽媽送她去學了鋼琴,印象中,那年宋佳妮已經在她身邊一塊生活挺長一段時間了,當時雖只是收養來的小孩,但宋媽媽一視同仁視如己出,讓周酒喊她姐姐,送兩人一塊去學鋼琴。
那會兒周酒在彈鋼琴上便不如她,同是初學了兩周,宋佳妮已經能熟練地雙手彈唱小星星了,而周酒不說鋼琴談得如何,就連讓她單獨唱歌,她也能做到兩句歌詞之後就跑到外太空。
說句五音不全都不為過。
只不過當時她是宋家小輩裏唯一的掌上明珠,哪怕歌唱得再難聽,周圍也有一圈和藹的長輩圍着她轉圍着她誇,小姑娘穿着件公主裙站在中央,無比自信地用細細嫩嫩的小手指頭勾着裙擺,害羞又得意地鞠躬轉圈圈。
這樣的自信是在被宋家丢回去之後消失的。
回歸原生家庭,遭受過親媽和親哥無數次嫌棄和白眼之後的她忽然發現,這個世上似乎再也不會有人能夠無條件接受這樣不完美的她。
唱歌跑調只有在愛你的人面前才會顯得可愛。
這種認知,一直到兩年多前,周酒和宋安安參加同一檔音樂節目之後,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在讨厭你的人面前,五音不全不僅僅不會顯得可愛,甚至會成為永遠洗不幹淨的黑料,從業務能力不行再到營業态度敷衍,等各個方面從裏到外抨擊得體無完膚。
明明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演員,卻因為臨時被節目組cue了一段清唱,硬生生被挂在熱搜上罵了整整三天。
自那之後,周酒沒在任何公開場合再唱過歌。
因為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被長輩們圍在中央的小公主。
Advertisement
沒有人會再包容她,愛她。
然而盛情難卻,這麽多攝像機對準了她,周酒站在舞臺中央,局促地握着話筒,想拒絕卻又沒那個膽子拒絕。
因為她輕易就能想到,她要是膽敢将那一句拒絕的話說出口,“目中無人”“耍大牌”等等一系列難聽的詞彙,下一秒便會在熱搜上同她捆綁。
周酒咬了咬唇,很有儀式感地清了清嗓音,衆目睽睽之下,臉頰控制不住地發燙,而後深吸一口氣,對着話筒清唱了第一句。
一句之後,她下意識停頓了幾秒鐘,小心翼翼擡眸瞧着底下人的反應。
現場安靜了一瞬間,而後忽地笑成一片。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那笑聲中倒并沒有想象中嫌惡的惡意。
然而還是足夠羞恥,周酒一邊手握着話筒,另一邊手揪着自己裙擺邊邊,忍不住地摳了又摳,耳垂都紅了幾分。
她不自覺地往裴淮之座位的方向掃了一眼,男人懶洋洋地靠在貴賓座裏,頭往側邊偏了些,唇角正挂着饒有興致的笑。
周酒撅了撅嘴,這個王八蛋一定又在笑她了。
她記得先前在翡落灣時,有天一時興起跑到花房裏的鋼琴面前,憑着小時候的記憶叮叮咚咚彈了一段,哪成想有小半個月沒回家的裴淮之,那天破天荒回來了,還在她彈錯了好幾個音節之後,忽地出現在她身後。
男人那磁沉的笑聲在封閉的花房裏顯得尤為磨耳,給周酒的印象十分深刻。
笑聲末了,裴淮之站在周酒身後,高大的身材幾乎将坐在鋼琴前的小姑娘完完全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而後在特種隊內常年握槍訓練出的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覆蓋在周酒的右手之上,揉撚了下,低笑淡聲道:“左手放下,就先只練一只手。”
裴淮之緊貼在她身後,她幾乎能感受到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從身後和手背上悄悄傳來,周酒耳廓幾乎紅得滴血,卻又不服氣,忍不住為自己辯駁:“不要侮辱我,我可以兩只手一起。”
哪成想裴淮之順着她的話,十分配合地低聲道:“那來。”
周酒:“??”
“左手也給我。”
周酒:“……”
她只是逞個強吹個牛而已,她四歲之後就沒再練過琴了!
然而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她不得不硬着頭皮将自己那左手也放進裴淮之的掌心中,而後被溫熱包裹,握緊。
男人帶着她,節奏雖慢,但比方才像模像樣多了。
一曲結束,周酒平添了幾分自信,掙開他的手躍躍欲試。
結果可想而知,脫離裴淮之的帶領之後,慘不忍睹。
裴淮之沒打擊她,想了想,建議道:“不如你先清哼一段調子來聽聽看。”
周酒舔了舔唇,猶豫片刻後輕聲開腔。
她如今還記得,身後男人當時的那抹笑,和現在他坐在臺下時,勾起的唇角,如出一轍。
笑吧笑吧,反正她也不在乎他。
五音全不跑調有什麽了不起,她還會挖蛏子她驕傲過嗎?
在周酒的印象中,那次大抵是她第一次在裴淮之面前唱歌,也是最後一次。
然而在裴淮之的記憶中不是。
男人略帶懶倦地坐在臺下,面上不自覺的笑意隐在昏暗的夜色裏,只被臺上一人察覺。
周酒方才那跑得找不着北的歌聲還在他耳畔不斷回蕩。
讓他忍不住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不是在她初中第一次跟随母親來到他家中之時,那年遠比兩人在翡落灣見面要早得多。
當時她還是宋家的小公主。
小丫頭四周歲生日時,裴淮之也不過剛滿九歲。
九歲的小少年遠沒有如今的清冷孤傲,至少還願意跟在父母身邊,一同出席別家小女孩的生日宴。
不過和同齡人相比較,還是穩重寡言了不少,跟随父母來到宋家之時,裏頭小朋友也不少,也同樣沒人敢靠近他。
九歲的裴淮之第一次見到周酒的那年,她還不叫周酒,而是宋安寧。
那天是宋安寧的生日,她穿着雪白的蓬蓬裙,頭戴皇冠,踩着公主才能擁有的水晶鞋,搖搖晃晃從二樓旋轉樓梯上下來的時候,裴淮之第一次覺得,爸媽提前給他與宋家定下的娃娃親,似乎也挺不錯。
小安寧是那晚的焦點,他全程站在離她不遠之外的人群裏,看着她蹦蹦跳跳拍着手給大家表演節目,從小星星到生日快樂歌,每一首都極其難聽。
可裴淮之卻面帶笑容,安安靜靜地聽完了全程,父親讓他跟着一塊去別處同人寒暄,他也挪不開腿,久而久之便落了單。
而落單的卻不止他一個。
很快,小壽星宋安寧也沒了夥伴。
他跟着她來到二樓公主房,裏頭有好多聒噪的小孩,宋安安和宋佳妮也在其中。
裴淮之自小喜靜,忍不住皺眉,可又沒舍得将小壽星跟丢,深吸一口氣,還是跟了進去。
只是沒過一會兒就發現,周酒一個人撅着小嘴坐在複式公主房的臺階上,托着下巴不太開心地望着不遠處的幾個夥伴,一個人悶悶不熱。
裴淮之在暗處睨了會兒,不自覺走到她跟前:“你怎麽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為什麽不開心?”
小丫頭才四歲,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掩藏情緒,奶聲奶氣地訴說煩惱:“她們都在玩結婚的游戲,佳妮姐姐和安安都有小男生結婚,我也想結婚……但是只剩下哥哥了,我才不想和哥哥結婚。”
周酒口中的哥哥,是那會兒才揪完她的小辮子,皮得不行的宋家長子,她當時的親哥。
親哥聽完,立刻回嘴:“我有老婆了,不能亂結,要不你和他結得了。”
親哥指了指臺階邊上的裴淮之,而小姑娘聞言,立刻眸光亮亮地望向他:“你有老婆了嗎?你能和我結婚嗎?”
九歲的裴淮之咽了下口水,人生第一次答應了這麽幼稚且無理的請求:“行。”
于是就見周酒興高采烈地從臺階上蹦下來,跑到那群小夥伴中間,分了一條白紗來,自顧自地往自己頭上紮。
而後再跑回臺階旁,裴淮之身邊,把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首飾盒塞到他手中,軟軟吩咐:“你等下要給我戴噢。”
“哥哥,你幫我們主持。”
“就你屁事多。”
裴淮之就那樣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周酒頭戴白紗,噠噠噠往臺階上走,随後提着小裙擺,一臉嬌憨地從樓上一步一步緩緩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自己哼着裴淮之這輩子聽過最難聽最跑調的婚禮進行曲,笑眯眯地走到裴淮之跟前,而後挽上他僵直的手臂。
那晚是裴淮之第一次聽周酒唱歌,唱得和今晚一樣難聽。
可心跳還是忍不住漏了幾拍。
宋家長子扯着嗓子給妹妹走流程:“新郎給新娘戴戒指。”
周酒咬着唇,開心地仰頭看向他。
裴淮之緊了緊手心,将那比雞蛋還大的玻璃戒指從芭比娃娃首飾盒裏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戴進了小公主軟乎乎的手指裏。
親哥會的詞不多:“你們倆以後要那啥,相親相愛,一起好好的!能答應嗎!”
周酒:“……”
她記得她老哥還曾經在飯桌上大放過厥詞,以後要當個出色的律師,這垃圾口條,怕是不能完成夢想了,還不如她自己來!
周酒看着裴淮之,腦內回憶了無數個看過的電視劇結婚橋段,軟聲要求道:“新郎要保護新娘子的,那你以後就要一直對我好,我也對你好。”
裴淮之:“好。”
一旁宋安安剛結完婚,沖到周酒面前撒喜糖,裴淮之對這種聒噪的小孩向來沒有耐心,剛剛才舒緩的眉頭又忍不住皺起,吓得她直往周酒身後藏。
周酒立刻護了護:“這是我的妹妹,你也不能欺負她!”
裴淮之抿了抿唇:“好。”
周酒滿意地笑了,湊到他跟前,踮起腳尖,抓住他的手,非常努力地将整個婚禮流程走完:“那我親你一下。”
小姑娘吧唧一下,親在了裴淮之冰涼的手背。
九歲已經是個能記事的年紀了,裴淮之記憶力又尤其的好,很久之後的每一次,只要聽到周酒那跑得找不着調的歌聲,他都會記起在她四歲生日的這一天,兩人這場荒誕的婚禮。
每每想起,他都忍不住笑。
男人還沉浸在回憶中,忍不住勾着唇,然而下一秒,他便笑不出來了。
臺上主持人跟着臺下觀衆一同笑過之後,開口給周酒解圍:“看來唱情歌對于我們周酒來說,比較有挑戰性了,要不這樣,我唱一句,你跟一句,你看怎麽樣。”
還來?!
周酒嘆了一口氣,還是硬着頭皮,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主持人帶着笑:“我好喜歡你,蕪湖~愛你,蕪湖~”
周酒:“?”
她下意識再次看向裴淮之,在第一時間捕捉到男人出着神,并未注意到她這邊時,莫名地堵了一口氣在胸膛。
她轉身看向身邊男團出身,唱跳俱佳,跨界演戲後口碑又頗好的主持人,舉着話筒彎着眼,情緒非常到位地跟着唱到:“我好喜歡你,蕪湖~愛你,蕪湖~”
鏡頭十分懂事地從周酒臉上掃過,而後是身邊的主持人。
彈幕一瞬間被“好甜”給占滿了屏幕。
下一秒,鏡頭忽地從觀賽區一掃而過,在某個暗處停留了兩秒鐘之後,又重新回到了臺上。
【等等??我剛剛好像真的看到鏡頭裏出現了巷深裴總?!】
【我也看見了,臉黑得一批就是說。】
【關于我的緋聞女友對男團愛豆唱我好喜歡你這件事……】
【莫名get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捉奸現場??】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