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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狼崽子已經歸他們管了,就算腦子再怎麽發育不完全,喻霖言和周浔只能照單全收,由不得他們拒絕。不過好在這狼崽子之後也沒表現出什麽特別過分的舉動,便也沒再讓喻霖言嫌棄。
之後的半個月,喻霖言與周浔便在山中修行,周浔如何暫且不論,倒是喻霖言的實力卻是有不小的進步,前幾日還有些生疏的劍法,如今卻如行雲流水一般,招招淩厲,與周浔對招時,次次都能找到周浔的破綻。
在此情況下,喻霖言也發現周浔并非真擅長劍道,至多也就只能算是中上水準,算不得大家。
被喻霖言發現了,周浔也沒瞞着的意思,在某日,喻霖言随口一問時,他便大方承認自己的确不善劍道一事。
“那你一直拿着一把劍做什麽?”喻霖言也不驚訝,想起之前周浔不願教自己劍法,便覺得有些好笑,當初自己報仇心切,厚着臉皮讓周浔來教自己劍法,現在也算是明白了被拒絕的緣由了。
想來是周浔自己也就是半桶水,怕把自己教壞了。
周浔面對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對他而言,拿着劍只不過是因為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帶着這麽一把劍,而且這劍是喻霖言上個世界用的,自己自然不可能扔了。
其實他還是更喜歡用弓,畢竟他在現實世界裏面學了很久,花費了不少功夫。
“這把劍……”周浔看着自己手裏的那柄長劍,眼中有些複雜。
“是你那個故交的嗎?”喻霖言看着周浔的神色,忽然就明白了什麽,心中便莫名有些不自在。
是什麽緣由才能讓一個不用劍的人一直帶着長劍,而不用自己順手的武器呢?只要往深處去想,喻霖言就覺得仿佛是心裏面多了幾粒石子,雖然對他是沒什麽威脅,但時不時就要磨到什麽,讓他有些膈應。
“是。”
果然如此。
喻霖言心想,自己竟然猜對了。但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心裏沒什麽猜對答案的喜悅。他擡眼看向周浔手裏頭那長劍,不得不說,那是一柄十分鋒利的劍,泠泠寒光在劍面上閃爍着,讓人望而生退。
“是一把良劍,”喻霖言瞥開了視線,“他的主人應當是一個含霜履雪的君子吧?”
周浔沉默了片刻:“……算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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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帶了很厚的濾鏡,周浔也不能昧着良心說喻霖言是君子,否則不知道多少人得說自己色令智昏了。
不過,喻霖言不算君子又如何?自己又不喜歡君子。
只不過聽喻霖言的意思,好像還挺喜歡這把劍的,周浔便把手裏的劍遞給了喻霖言:“你若喜歡,你拿去便是了。”對周浔而言,不過就是物歸原主,對他也沒什麽稀奇的。
這話出口,不止是喻霖言,就連果果也愣住了。
就連狼族的幼崽都知道,劍修的劍是不能随意送人的,除卻父子或師徒傳承,便沒有送劍的道理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把我當兒子?
“周浔,”喻霖言臉色有些陰沉,可看到周浔那有些錯愕的神情,便消了火氣,又有些無奈道,“之前我想要和你學劍法,你不肯,如今你是想要當我爹了嗎?”
周浔聽見這話,沒反應過來這背後的關系。
喻霖言想起這人缺乏常識,便哭笑不得将這些常識告訴周浔。
解釋完後,喻霖言嘆了口氣道:“阿浔啊,就算沒有這規矩,你把這劍給我也是對你那位故交的不敬,要是我是你那位故交,估計是想要拿着劍追着砍你。”
周浔:“……”
你就是那個故交啊。
不過,周浔知道喻霖言不可能接受這把劍了,便也不提了。
這只不過是兩人這半月修行的一個插曲罷了,此事很快就被揭過,沒人放在心上。
“都說山中無歲月,我覺得再呆上十年半載,我都沒有什麽概念。”喻霖言此時靠在一棵樹旁,陽光透過樹間空隙,散了幾點斑駁的陰影,落在喻霖言身上。
許是陽光有些刺眼,喻霖言便用手遮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眯着,将目光落在周浔身上。
“嗯,挺好的。”周浔點了點頭,微低頭看着正蹭着自己的小腿的果果。
“……拿去吧。”他将懷裏的果子扔了出去,果果叫了一聲,便追出去。
“這狼怎麽喜歡吃靈果?”周浔覺得難以理解,“不吃肉嗎?”
“阿浔……”喻霖言一時無語,“我們修仙者已經不怎麽在意吃什麽東西了,一般有靈氣就好。”
“你給果果一整頭豬都不一定比你剛才扔出去的靈果好。”
喻霖言是越發覺得,周浔不是缺乏常識,而是幹脆就沒有常識,不過面上雖然嫌棄,但他自己也明白,能夠在這一方面指導周浔,他也是樂意的。
“那你吃嗎?”周浔覺得有些尴尬,畢竟這的确顯得他有些無知,但是世界觀這種東西是要從小養成的,他一個才來沒多久的人,自然是難以熟悉,即便是喻霖言細心地和他說了不少,也難免會有所遺漏。
于是他便轉移了話題,希望喻霖言趕緊把這茬揭過去。
“吃,正好想吃了。”喻霖言笑道。
兩人吃着靈果,過了許久,突然才覺出一絲不對來。
那狼崽子呢?
“雖然腿短了一些,但又不是殘廢了,早該回來了。”喻霖言站起身,眼眸中閃過一絲緊張。
雖說常常會嫌棄這狼崽子,但是這麽久的相處,早讓他把果果視為自己人了,所以若真的出了什麽問題第一個着急的肯定是喻霖言。
“先去找找看,未必會出什麽事情。”周浔知道喻霖言心裏頭急了,便指着方才果果離開的方向道。
喻霖言微微颔首,便擡腳往那方向而去。按道理來說,之前周浔扔靈果并沒有扔的太遠,只是剛好扔到草叢裏面。所以才一時看不見那狼崽子的影子。
順着那狼爪印,兩人往前走去,突然喻霖言與周浔同時停下腳步,都看着地上的這發生變化的狼爪印。
之前的路上,的确是正常的爪印,可是從他們倆停頓下來的地方開始,就變成了一道道抓痕。
狼崽子還沒學會飛呢,怎麽可能留不了腳印的情況?要麽就是蹭着指甲往地上走,除非是把水靈根長在腦子裏,估計也沒誰會願意這麽走路。
那便大概是被人拖着走了。
喻霖言雖然預料到了這結果,但真面對這事實的時候,還是有些無奈的。
這算什麽?拐賣弱智靈獸?誰這麽無聊?
不過,拐賣已經成為事實,總歸得把他們家蠢狼崽找回來,于是兩人繼續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聽見了一聲凄厲的狼嚎。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果果憤怒地咬着白色的大網,“我可是有主的!你們不能玷污我的清白!”
喻霖言:“……”
周浔:“……”
一時間兩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都想立刻轉身走人,離這蠢死的狼崽子遠一點。
可是來都來了,顯然沒有回頭的說法,兩人對視一眼,打算分頭出手,分開來解決對手。畢竟不知道敵手實力,周浔不可能如同平時一般在一旁看戲,給喻霖言練手的機會多的就是,完全沒有必要在此時還本着鍛煉的名頭去浪費時間。當然,這其實也是一種鍛煉,畢竟若周浔自己出手解決全部,那才的确是沒有鍛煉機會,只不過,不給喻霖言逞強的機會罷了。
話不多說,周浔和喻霖言分別繞到這兩人身後,正趁其中一個笑得得意的時候出手了。
喻霖言偷襲地正是那個指着果果笑得直不起腰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這人的警惕性早就降到最低,完全沒有發現喻霖言出手了,等他反應過來之時,一柄泛着冷意的長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間。
而周浔那邊便更加簡單了,雖然周浔的那個目标看上去依舊存着戒心,可是畢竟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戒心的用處幾乎為零。周浔直接把自身靈力壓在那人身上,那人即便是使遍渾身解數,也無法動彈了。
“你們是什麽人!”之前還哈哈大笑的人,臉色微變,他可以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涼意,心中也不住地多想。
是不是有人知道自己和老一的身份?所以便來這裏偷襲,打算解決他們?
此時喻霖言卻也是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只可惜背着這人,也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反正周浔手裏的那人自己也不認識,想來應該也就是聲音比較熟悉罷了。
“我家秋生,是你們可以帶走的嗎?”喻霖言冷着臉,語氣裏面藏着幾分惱怒,若不是自己和周浔反應快,那蠢狼崽子會被帶到哪裏去?
果果有些感動地看着喻霖言,想着喻霖言果然還是有點良心的,在外人面前沒叫自己那羞恥的小名,而是叫自己大名了。
“你說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了?”老四很不服,哪怕劍正對着他的脖子,他也嚷嚷道,“你叫它,它會應你嗎?”
喻霖言微微挑眉:“秋生?”
“嗷嗚!”果果因為心情激動,立刻就回應了喻霖言。
“它應了。”喻霖言道。
老四:“……”還真是。
在一旁的周浔,卻是看着老四的臉,目光沉下來幾分,他自然是記得這人,由于這人的身份,周浔并不想要離他們太近,以免牽扯到其他事情裏面,還牽連了喻霖言。所以,周浔打算盡快帶着秋生與喻霖言離開。
只是,事與願違,預計之事總是有所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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