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佑佑向來認人,三歲之前除了思寧沒人能哄他睡着,後來思寧工作忙了,這個重任就交到芳姐身上。

思寧看着床上睡得安穩的佑佑,着實有些吃驚,她該認為是韓睿有奶爸的潛質呢還是自家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确認孩子不會醒來,思寧開了門出去。韓睿不在客廳也不在卧室,憑直覺,思寧想到了一個地方。于是她重新打開卧室門,朝陽臺的方向走去。陽臺雖然關着,但是走近之後可以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搖椅上一個男人正端着紅酒細品。

思寧理順了一下思路,而後輕手輕腳地開門,自己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她微微一笑:“有空嗎,我們來聊聊。”

韓睿眉頭一挑,從陽臺內側的凹槽裏又拿出一只酒杯,親手倒了一杯紅酒,然後推到思寧面前:“陪我喝一杯吧。”

潑墨夜空下一輪泛着清冷銀光的月亮讓這夜多了幾分朦胧的美感,月光灑在紅酒上,微微一漾,顫得人心也跟着飄乎乎的。

思寧也經常晚上出去喝酒應酬,但都是在包廂裏面,燈光打得跟白天似的。不像現在,露天月光下,慢悠悠地在家裏與人對飲,這小資情調真是夢中才有的。也讓平常沒什麽文藝細胞的她忽然想到了李白的一句詩“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不過他們倆比李白幸運多了,人李白是一個人喝酒無聊,只能發揮想象力把自己的影子還有月亮都當人來算。好歹思寧他們倒還勉強能算上三個人,加上一個已經睡着的孩子的話。

韓睿的餘光看到面前女人自顧自地笑着,看她那樣子應該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了,月光灑在她身上,配上她不經意流露的笑容,一種熟悉感襲來。韓睿記得那是高考沖刺階段,夜自習的時候每當他擡頭看窗外的月亮,總是能不經意地看到那個一心埋頭題海的女孩,她紮着馬尾,白色T恤衫寬松,顯得她越發的瘦削單薄,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下一秒就會倒下。可是忽然她會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喊着:“原來如此,原來這麽簡單……”大概是做出了什麽難題。

那時候的人很純粹,純粹得連喜歡一個人都後知後覺。

不知又想起來什麽,韓睿面色驟然變冷,一口飲盡手中的半杯紅酒,紫紅色液體從他的喉嚨滑入,酒精的熱度在他腹部升起。

思寧吃驚地看了他一眼:“你喝這麽快幹什麽,我也不跟你搶。”

韓睿勾唇笑:“趁着今天還有氣氛喝酒多喝點,最好把明天的也喝夠。”他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朝思寧做了一個幹杯的動作。

思寧在心裏翻白眼:你還不如說把這輩子的酒都今天喝完好了。不過表面功夫她還是得做的,她配合舉起玻璃杯,和韓睿的杯子碰觸發出清泠泠的脆響。

三杯下肚,思寧估摸着可以談話了,因此才暗自清了清自己的喉嚨:“你真打算收養那孩子嗎?”

韓睿皺眉:“只是忽然覺得這孩子跟我挺投緣的,而且像他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有個人收養應該會好很多吧。”忽然他眉頭一送,似乎還笑了一下,“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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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寧暗自吐舌:能不緊張嗎,你要收養的是我兒子啊。

韓睿起身,靠在陽臺上吹風,聲音也似乎從風中飄來:“你放心,收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得聯系上孩子目前的監護人,她同不同意還是一個問題。先不說這事了,明天準備準備,我帶你去吃晚飯。”

思寧還沉浸在孩子的問題上,沒聽清韓睿的話,她茫然地擡頭啊了一聲。

韓睿表情平靜,語速緩慢:“我說我要帶你回林家吃飯。”

反應過來這話,思寧渾身一震,最近她跟姓林的犯沖,只要一聽到跟“林”有關的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為了确認,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哪個林家?”

韓睿能理解思寧這會兒的心情,她明明知道就是那個林家,可是還是期望能從自己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因為最近她跟林家挺犯沖的。想到這,韓睿不自覺地伸手,自如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放柔:“我既然敢帶你去,就又把握安然無恙地把你帶回來。再說林家也不是什麽深潭虎穴,裏面沒有吃人的老虎。”

思寧保持仰望的姿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表情是那樣的篤定,好像他就是一頂保護傘能夠撐着她走過風雨天。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吓到了,趕緊撇了一下頭,躲開韓睿的手。為啥?思寧擔心這麽一受蠱惑自己會自然而然地學會依賴。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學會承擔獨立的代價,若是這會兒崩塌,再建立起來不知道又會是幾年了,這樣簡直是虛耗生命,簡而言之:瞎折騰。

她淡定地咳了一聲:“我有個疑問,你和林家到底是什麽關系?”

眉頭習慣性地皺起來,韓睿都沒發覺現在自己又變成那種冷漠到不接地氣的樣子了,連帶着他的聲音都跟月光一樣清冷而遙遠:“哦,林振海收養了我和韓儲。”

簡單的幾個字讓思寧心尖尖部位又是一顫,她不得不承認今天接觸到的信息量簡直就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從韓睿哄着孩子開始,從他摸自己頭開始,從他說他是被收養的開始……思寧就像是站在一面鏡子面前,看着另一個自己在跟自己對話。

被收養是什麽滋味,她很清楚。收養人可以是恩人是主人,但很難成為家人。從小沒爹媽的孩子比別的孩子更加敏感,他們會感恩會憎恨會僞裝會冷漠,會很多他們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技能,但有一樣不容易學會——愛。

尤其是是在林家這樣的大家庭,以被收養的身份加入的韓睿這些年的心路歷程顯然比思寧要複雜的多。

處于一份感同身受的理解,思寧放下一切防備,輕輕地靠近,然後伸手抱住韓睿,雙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打着規律的節奏,就像哄佑佑睡覺那樣。

韓睿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因為他愣了。長這麽大,有人打過他有人罵過他有人幫過他……可惜從來沒有人在這樣的夜裏給他一個擁抱。他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人,指尖觸及到她的發梢,一陣微風送來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玫瑰香,配合着口中殘餘的紅酒味,從來沒醉過的韓睿破天荒有了醉的感覺。

他嘴角揚起,貼着女人的耳邊低聲笑了起來:“你知道這種情況下,你的擁抱對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麽?”

思寧這會兒推開已經來不及了,她整個人被逼退到了陽臺邊上,韓睿用雙手扣在她身邊,和陽臺一起鑄成一座狹小的囚牢,而思寧就被困在裏面。

她瞪圓了眼睛,正想說話,可惜那雙冬日深潭一般的雙眸在眼前無限放大,那幽深的感覺幾乎要将她吞沒。而韓睿的唇覆上,毫不猶豫的。他的吻由淺入深,像是擁有一股天然的吸引力,思寧口腔中的空氣盡數被他吸走,牙門還來不及關上就已經被闖入,他的舌頭游龍一般嬉繞在她的周圍,口中濕潤潤,已經分不清那濡濕的到底是他的津|液還是她的。

理智告訴思寧,她這會兒應該順應下去,可惜一想到當年純粹的暗戀會遇到今天的情況,她就有些不甘心。早知道當年就算是下藥也應該把韓睿變成自己的人,也好過現在兩人規則化的ML。

似乎是感覺到女人的晃神和抗拒,韓睿一只手伸進女人內衣,靈巧地解開她背後的暗扣,然後在那雙|峰尖端的位置捏了一下。一松手就能聽見女人吃痛的聲音,這聲音讓他體內湧動的激情更加的灼|熱,一股股熱浪沖着下|體部位傾瀉。他貼在女人耳邊,發出霸道中透着溫柔的聲音:“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我說過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激情之下,他甚至有一個想法:也許這輩子跟她這樣走下去也不錯。

雙手被禁锢的思寧瞪了他一眼,在嘴唇終于被松開之後,她喘了一大口粗氣,只是想不到因此起伏的胸脯不停地摩擦韓睿的胸脯,那簡直是……撓心的挑逗。

果然她在韓睿眼中看到一團燃燒的火,那樣熱烈而執着。連帶着他的手越發靈活地在她身上游走,他的指尖很快已經到達花|徑入口,當他觸及那密叢的時候,思寧身上激靈靈地竄起戰栗的電流。她下意識收緊了雙腿,夾住韓睿的手指,阻止他進一步靠近。

同時發出顫抖的聲音:“韓睿……睿……你的手放哪裏呢?”顯然雙腿的力度不足以困住他的手指,當他的手探入花|徑之時,思寧的理智幾乎都要崩潰了……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可她畢竟有五年沒碰過男人,這久違的激情讓她一時不能适應。她強撐着最後的理智,眼睫毛一顫一顫如同風中的蝶翅,而她的聲音也像被風吹散一樣顫抖:“混……蛋,這是在外面!有人會看到啊!”

韓睿恩地應了一聲,然後直接雙手放在思寧臀部,将她向上一托,架在腰部,然後用腳踹開陽臺門。

出于本能的動作,思寧雙腿夾住韓睿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韓睿下|體那高高昂起的壯|碩之物,那東西就頂在她的臀部……

火熱的溫度像出閘的洪水從身體交界處不斷蔓延,燒得思寧滿臉漲紅,身上也又騷又癢,渴望不斷摩擦和接觸。

當她被放到在柔軟的床上,離開韓睿的懷抱,忽然生出一股失落的感覺,身體在叫嚣在抗議,那股子失落一下子竄到嘴角,沖口而出:“不要。”

韓睿的聲音忽然靠近:“不要什麽?”

思寧盯着他的眼睛,在裏面看到了一股子戲弄,她簡直惱羞成怒,索性雙手狠狠一推,将韓睿推倒在床上,然後自己一翻身,騎在他身上。她一點點挪動身體,臀部貼着韓睿的壯|碩一下一下地摩擦,來緩解身上的那種瘙|癢難耐的感覺。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韓睿,眼神逐漸迷茫,然而在她的理智逐漸失去之前,她的傲氣指揮着她犯賤的嘴巴,讓她說出一句陷她于不利地位的話:“是啊,只是合約而已,而且陪人上|床可是我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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