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出手相助

一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

聽到聲音後,談徐念手上動作稍頓,随後松開了那工匠的衣領,擡頭對上了來人的目光:“馮掌櫃,又見面了,您前些日子請的工匠,看樣子手藝不太行啊。”

馮玉嬌搖着她那把團扇悠悠然地穿過人群走到中央,臉上挂着有些得意的笑意道:“談掌櫃說的正是,這不,沒法子只能重新請工匠去修葺,活計趕得急,也就加了幾個工錢,想來談掌櫃也是能理解的吧。”

談徐念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笑了幾聲道:“理解,玉豐樓家大業大,修繕酒樓乃是常理,只是馮掌櫃偏偏要請我定下的工匠,可是有什麽別的意思?”

“啊?”馮玉嬌故作驚訝,刻意做出懊悔的模樣,“這幾個工匠竟是談掌櫃先請的?怪我怪我,沒有提前問清楚,只是,我這定金已經交付,書契也已簽好,還是勞煩談掌櫃另尋他人吧。”

聽到這話,談徐念心中冷哼一聲,随後又将目光落到了那幾個工匠的身上。

馮玉嬌究竟打的什麽心思她一清二楚,她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讓談徐念修葺滿月樓。就算今日她忍下這口氣離開去找了別的工匠,也遲早會被馮玉嬌用高額的工錢給請走,畢竟,如今的她最耗不起的便是銀錢。

“馮掌櫃言之有理,只是在此之前,還是要先請這幾位工匠先将我付出去的定金給交還回來,畢竟,做不了工,真金白銀可不能打了水漂啊。”

說話時,談徐念一雙冷冽的眼眸一直盯着那幾位工匠,仿佛銳利的刀鋒劃過他們的身軀,讓他們不由得戰栗起來。

工匠們在談徐念的逼迫和馮玉嬌的眼神示意之下,狼狽地從地上站起,踉踉跄跄地回到店鋪中,将談徐念的定金一分不差地拿了出來。

“阿壽,将銀子都給我數清楚收好,給馮掌櫃騰地兒!”

一直守在談徐念旁邊的阿壽聽到這話,連忙應下來,皺着眉頭走上前,一把将那些工匠手中的銀子拿過來,随後又小心翼翼地收好,做完這些後才又安安分分地站到了談徐念的身後。

談徐念邁步走到馮玉嬌身邊,腳下的步子忽然停下來,只見她撇過頭湊到馮玉嬌的耳邊,用僅她一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冷冷道:“心思玩的太多容易遭反噬,有這功夫,不如多研究研究你玉豐樓的菜譜,馮玉嬌,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談徐念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中心大街,圍觀的人群見沒了熱鬧也漸漸散開,街道上的景象再次恢複成了往日的那般模樣,仿佛這場鬧劇從未發生過。

幾人一直走到東臨大街的街口,跟在談徐念身後的阿祿才有些憤懑地試探開口道:“掌櫃的,這玉豐樓擺明了是要為難我們,有好手藝的工匠都被馮掌櫃給請走了,那我們......”

“無妨,”談徐念腳步忽然頓住,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她轉過身拍了拍阿祿道,“你二人先帶着月瑤回去,看顧好她,我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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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還未等阿祿回答,談徐念便松開了握住月瑤的手,随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談徐念沿着去往太尉府的路疾步走着,腦海中不斷盤算着對策。

正午的日光火辣辣地照射在大地上,不過幾步路的功夫,談徐念的額頭上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此番馮玉嬌從中作梗,為的就是阻止滿月樓重新開張,若是她能夠尋得虞宣并請他出面幫助,那麽缺少工匠和後續修葺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可若是尋不到虞宣或者他并不願幫助,那談徐念便只能用她自己的法子來解決了。

就在她入神思索間,忽然身邊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掀起一陣飛揚的塵土,而那馬匹最終竟直接停在了談徐念的身邊。

“敢問姑娘可是滿月樓的談掌櫃?”

聽到這詢問,談徐念微微一怔,随後回答道:“正是,不知公子是?”

“在下林鸾,是虞将軍的近身侍衛,今日少爺自宮中歸來得知姑娘來過,特命我前來尋姑娘,未曾想竟這般湊巧,剛出門沒多久便見到了姑娘。”

“原來是林公子,公子好。”說着,談徐念便對着林鸾行了一禮,“我與林公子素未謀面,不知公子是如何知曉我便是談掌櫃?”

“哦,姑娘莫怕,是在下在離開太尉府之前虞将軍曾簡單介紹過姑娘的樣貌,還稱贊姑娘出塵脫俗,此番見到,果真不同凡響。”

“将軍謬贊了,小女子只是一介酒樓掌櫃而已。”

“既如此,那便請談姑娘跟随在下到太尉府中吧。”

“有勞林公子了。”

兩個人簡單寒暄過後,便一同朝着太尉府走去。因着談徐念的緣故,林鸾并未再騎馬,而是牽着缰繩同談徐念一起步行,隔着遠處望過去,兩人一馬倒是頗為顯眼。

沒過多久,兩人便到了太尉府門前,門口的小厮見到林鸾,拱手行了一禮,随後示意兩人進去。

走進庭院後,談徐念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眼那小厮,有些疑惑地問道:“林公子,門口守門的軍爺怎得換了人啊,小女子記得今早來時還是另一位軍爺值守。”

驟然聽到她的詢問,林鸾腳下的步子一個踉跄,差點沒站穩。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這才回答道:“咳,今早守門的那個小厮當值時不慎踩空臺階,摔了腦袋,現下被送去診治了。”

“摔傷了?”聽到這話,談徐念的眉頭微微蹙起,有些擔憂地道,“希望人無事,早上還剛給那位軍爺吃了剛做的飯團,未曾想中午便摔傷了,果真是世事無常啊。”

“談姑娘的關心,在下定會轉達,少爺還在正堂處等着,姑娘還是快些走吧。”

“哦哦,麻煩林公子了。”說完,談徐念便沿着石子路走進了正堂中。

在她身後的林鸾看着她逐漸遠離的身影,不由得感嘆道:“估計那個小兄弟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吃飯團了,唉,都是飯團惹的禍啊。”

談徐念走進正堂,見到坐在首座上的虞宣行了一禮,道了聲:“虞将軍好。”

聽到聲音的虞宣微微擡起頭,将放在桌上的食盒遞給談徐念道:“昨日進宮同皇上商議要事,錯過了談姑娘的飯團,實在是有些可惜。”

“公子若是喜歡,小女子可為公子重新做一份。”

“談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過會還要出門,怕是來不及享用了。倒是談姑娘,林鸾竟這麽快就尋到你了。”

談徐念笑着擺了擺手:“并非如此,是小女子有事想要來拜訪将軍,半路上正巧遇到了林公子。”

“哦?不知姑娘有何事需要我幫忙?”

“是這樣,小女子近日籌齊了修葺滿月樓的銀錢,卻在請工匠上遇到了困難,先前請的那幾位手藝人皆因價格問題去了玉豐樓馮掌櫃處,小女子手下無人,萬般無奈之下,這才上門尋求将軍的幫助。”

聽到這話,虞宣正要去拿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心中對于這件事情大致了解了七分。

他早就聽說這滿月樓和玉豐樓不睦已久,卻也沒想到私下裏竟鬧到了這般田地,就連修葺酒樓的工匠也要争上一争。

他看着眼前的談徐念,忽然開口道:“若是我無法對姑娘施以援手,不知談姑娘會如何應對啊?”

“若是将軍無法出手相助......”那她就會用自己的方法,将人強制綁過來,直到做完工再将人給放回去。

不過這樣的法子畢竟是下下策,談徐念也不可能真的同虞宣這般說。

“小女子孤身一人經營這酒樓,也沒有什麽可以依傍的,而這長安城中手藝能夠來修葺這酒樓的,左不過就那麽幾個。若是将軍不能幫助小女子,那我只能等着那玉豐樓的活計全都做完再請那些工匠了。”

聽着談徐念的話,虞宣微微一愣,旋即無奈一笑。以退為進,暗中試探,這談掌櫃果然不一般啊。

“罷了,談姑娘既曾替我太尉府解圍,我也應當幫助姑娘解決這燃眉之急,不知那玉佩可還在?”

“啊?”談徐念忽然怔住,旋即才想起那玉佩為何物,“在的,将軍可是要将其收回?”

說話時,談徐念便要将腰間的玉佩解下來還給虞宣。

見到此景,虞宣匆忙站起握住了談徐念的手腕道:“不必,談姑娘留好便可。”

話音剛落,兩人的視線驟然相撞,手腕處傳來的溫熱感讓談徐念的動作一下子頓在當場,就連呼吸都變得謹慎了起來。

而虞宣也在接觸那纖細的手腕的一瞬間怔愣住,半晌回過神才匆匆忙忙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在下唐突了,還請談姑娘海涵。”

“無,無妨。”談徐念有些僵硬地收回自己的手,眼神也開始飄忽起來。

“咳,談姑娘明日可帶着這玉佩前往工部一遭,到時姑娘将事情說明,會有人替姑娘排憂解難。”

“好,多謝虞将軍。”

三兩句交待過後,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尴尬,兩人面對面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一時間變得安靜下來,就連微風刮過樹梢所發出的沙沙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林鸾忽然出現在正堂,打破了這一沉默,而他的臉色看起來卻頗為凝重。

“少爺,謝尚書有急事相邀。”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談徐念:這位軍爺好久不見,腦袋上的傷可好了?

小厮轉過頭看了看一臉淡漠的虞宣,暗自吞咽了一下:多,多謝姑娘挂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OS:少爺,我真的只是吃了那幾個飯團而已,您沒必要對我下這麽重的手吧!

談徐念:我這裏還有剩餘的飯團,軍爺可想嘗嘗?

小厮一臉驚恐:不了不了不了,多謝談姑娘好意,我還要當值,先行離開了。

OS:趕緊走!少爺,我還想活命!

栀栀這個周要期中考試,痛苦.jpg,所以要隔日更啦,下個周考過之後就可以正常更新了,謝謝各位小可愛的喜歡,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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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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