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洗完一個非常鬧心的澡之後,本來就累極的譚璇像條狗一樣躺在床上,就連白玉璧對他上下其手,他也沒力氣管了。

兩眼一閉睡過去,誰還管你調戲誰。

既然如此,白玉璧也失了興趣。他本來就是為了逗譚璇好玩兒,至于之前想進一步的事情,經過譚璇的堅決,他也沒那麽不堪去強迫。

“我說你睡吧,不累麽?”譚璇迷迷糊糊地發現,那狐貍還呆呆地坐在床上發愣,他都替他累得慌。

“嗯……”聞言白玉璧笑了起來,一會兒躺下挨着他的身子入眠。

夜半,譚璇起夜,揉着眼睛提上褲頭往床上走。本來床底下有夜壺,但是恕他無論如何也習慣不來那個。更別說,旁邊還有個風吹草動就醒的大活人,要是一睜眼就看見他把着弟弟在……怎麽辦。

“……”打了個哈欠,準備往床上躺,迷糊間看見白玉璧睜開一雙綠瑩瑩的眼睛,“沒事,我去撒尿來。”他以為白玉璧被他吵到了,以為有什麽事兒。

“嘭!”譚璇話音剛落,一個黑影被擊落在屋中的屏風上。

那抹白色的影子是白玉璧的袖子,他出手的同時已将譚璇護在身後,“躲着別動。”說完這句,屋裏悄無聲息地多出幾個黑衣人,齊齊向他們襲來。

譚璇躲在白玉璧身後,根本沒看清情況,一眨眼就發現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只看見一串血珠灑在他們床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雖然一切發生得很安靜,場面也不激烈,甚至可以說太平淡了,但是足以令譚璇張大嘴巴。這是……紅果果的刺殺啊!

“哼,床單髒了。”相比譚璇的大驚小怪,白玉璧關注的地方有些令人可笑不得,他最生氣的竟然是床單髒了。

“哎?”譚璇順着白玉璧的視線一看,也覺得怪可惜的,這是白狐貍最喜歡的香槟色絨面床單。“沒事,可以叫莊畏想法子弄幹淨。”他習慣性地好言安慰說。

“不要了。”洗幹淨了也是髒的,白玉璧迅速處理掉那幾具屍體。

譚璇只覺得眼前一花,那些可怖的死屍就一具不剩,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這樣也奇異地消散了他心頭的恐懼,可是……

他覺得很佩服自己啊,不應該這麽大膽才對啊,難道就是因為白狐貍在身邊?

是了,剛才明明很害怕,卻因為白玉璧的關注點略強大,把他的注意力也轉移了。呵呵,很牛掰吧,對着橫七豎八的死屍還有心情關心床單。

“發什麽愣,去換一個。”白玉璧拍拍譚璇的肩膀,睨了一眼床上的錦被說,“把被子也換了。”

“哦……”譚璇回過神,認命地去櫃子裏翻出床單和被子。這種事情當然是他去做,難道還奢望白大爺親自動手不成。“那這髒的?”

“扔到外面去,明天再叫人拿去扔了。”白玉璧在桌邊喝茶,看樣子全沒受到影響。

“嗯,茶涼,你弄熱了再喝吧。”譚璇應了聲,又添了句,然後抱着髒被子和床單去外間。

回來之後,白玉璧已上了床,他素來喜歡睡在裏面,此刻也是安安靜靜地面朝裏睡着。

譚璇看看他,走到桌邊,端起冒白煙的熱茶喝了一口。哎,這就是差距……

二日早,莊畏瞧見外間的被子,她還沒說話譚璇就說:“你拿去扔了吧,昨晚不小心弄髒的。”說着還有些心虛,雖然那不是他做的。

這話讓莊畏愣了會兒,随後神色恍然,你說被子床單弄髒了,還能是什麽。心中這麽想,便親自去處理,當然沒忘記不經意地瞧了幾眼,血色……

沉穩的小姑娘抿唇一笑,待為譚璇梳頭的時候,小聲地說了句恭喜娘娘。

“嗯?”惹來譚璇的狐疑目光。

“娘娘,無事。”莊畏低眉說,一雙柔軟細致的手在譚璇發上動作。

“哦。”譚璇心想,莊畏應該沒發現什麽不對吧。

不過,作為王府深院,竟然連半夜進了刺客也不知道,是該提醒一下福殊了。畢竟現在慶珑王府不比之前,背地裏還有個大反角在盯着。

“娘娘,平安侯府的侯夫人遞了拜帖,您要見嗎?”

譚璇和白玉璧一起吃過早飯,白玉璧溜到別處曬太陽去了,他一個人在屋裏消食,不過嘴裏還塞着水果。

“侯夫人?誰啊?”

“昨日,娘娘與侯夫人小敘了片刻。”莊畏提醒說。

“哦哦,那個紅嘴的大嬸。”譚璇回憶起來,就記得人家有張紅大嘴,“她來幹什麽?昨天不是剛散了麽?”

莊畏搖搖頭,“奴婢不知。”頓了頓說:“說起來,侯夫人還是王爺的表姨,算是與王爺比較親近的關系。”所以,福殊才會提醒譚璇與平安侯府較好,那是一頭好親戚。

“這樣,那是一定要見見的。”譚璇一想,收起剛才的玩笑态度。

侯夫人确實是和慶珑王府走得比較近的外親,因為王爺母族外嫁女不多,當年王爺的母親和這個侯夫人關系很不錯。所以王爺母親去世之後,她心裏也還有王爺這個表外甥。只不過王爺一趟三年,府上又沒有女主人,她一介婦人不好登門拜訪。

不過現在就不同了,有了譚璇,她就可以常常走動。加上王爺醒來後聖寵不衰,是人都知道和王府攀好交情不是壞事,哪家不上趕着。

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免得晚一步讓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占了便宜。

所以侯夫人和譚璇話了一會兒家常之後,确定這個王妃娘娘不是個厲害的,就直接和他明說了:“娘娘,我這做表姨的,總是盼着王爺的好。以前天天日日都擔心受怕,現在終于好了。”她欣慰地笑着說:“想我那地下的好姐妹也終于安心了,現在更是娶了娘娘您這樣的好賢妻,正是讓王府喜上加喜的時候。”

譚璇本來就臊得慌,他一個大男人的手被大嬸摸了,他是該害臊還是咋地呀。。。

“哈哈,娘娘還小,還害臊呢。”侯夫人是表姨,自持有股熟稔,她也不拐彎抹角地明說了:“其實表姨今日上門來呢,一來是想和娘娘話話家常,而來是有件事兒和您商量。”

譚璇眨眨眼:“是什麽事兒?”

侯夫人一笑,嘆他真真是個單純的人兒,說:“咱們一家人,表姨就明說了,其實我是想請娘娘做主替王爺納側妃。”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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