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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是一道疤,即使時過境遷,但凡留下了痕跡,總會被時不時的想起,猶如烙印一樣,存在于角角落落。
可以修補,可以填充,可以視而不見,可以熟視無睹,卻不能從心底裏真正的拔除。
梓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像是回到了五年之前,餘東剛剛從他的生活中消失的那段時間一樣。
睜開眼睛,想的是餘東,閉上眼睛,想的還是餘東,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将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卻還是不能讓自己不心痛。
明明已經清楚的告訴自己只要餘東過的好,過的幸福,他就可以笑着放手。
明明已經清楚的告訴自己,只要能看到他,哪怕只是遠遠的一眼,也已經足夠。
為什麽,心,總是不滿足。
沒見面的時候,想着只要見面就好,只好确定對方是幸福的,他就會安心……
如今,真的見到人了,怎麽心底的渴望卻變了呢?
原來,人真的很會貪得無厭。
原來,人真的很會得寸進尺。
“梓經理,開門。”聽着門外刺耳的叫喊聲,梓蘇有心不去理會,卻耐不住對方鐵了心的固執。
很快,被吵的心煩的梓蘇呼啦一下将門打開,看着門外明顯一怔的張楠,梓蘇搖晃着身子回到客廳,任由身後的人一臉緊張的跟了上來。
“梓經理,我聽李總說你不舒服,看你也沒上班,就……”
“我沒事!”梓蘇擺擺手,搖晃着身子将自己摔在沙發上,他現在沒心情和任何人交談。
“梓經理,你吃飯了嗎,我帶了食材,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點吃的吧。”說話間張楠就徑直朝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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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蘇沒理會張楠,一個人窩在沙發上,摸過一邊的手機才發現已經關機。
剛充上電開機,就被一聲響鈴吓了一跳。
“梓蘇啊,好點了沒,出來玩吧,你猜我看到誰了?”
聽着李桐興奮的喊叫聲,梓蘇直覺刺耳,剛想要挂斷電話就聽到對方說:“是陸程輝,真沒想到這人還挺風流的,一下叫進去三四個女人,啧啧,真厲害……”
陸程輝?女人?
梓蘇皺眉,這人不是喜歡餘東嗎,怎麽會和女人有糾纏?
李桐經常去的酒吧他是知道的,混亂,嘈雜,裏面的小姐比顧客還多……
“你确定是陸程輝?”話一出口,梓蘇才恍覺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這還有假,我告訴你啊,這小子可厲害了,三兩句話,就将店裏的頭牌給哄走了。”李桐越說越興奮,絲毫沒察覺到電話這邊的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
臉色越來越難看,紫蘇呼啦一下站起來,直接推開笑意盈盈的走向自己的張楠,奪門而出。
“梓經理,你……”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餐盤,張楠紅了眼眶。
兩年了,她作為梓蘇的助理已經兩年了,她不相信對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對方卻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她。
想到這裏,她就委屈的難受。
雜亂的環境,昏暗的燈光,嘈雜的音響,交織着刺鼻的煙酒味,間或事一陣讓人窒息憋悶的汗腥氣,梓蘇站在門口,他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喜歡這種地方。
看着所謂的舞池裏扭着屁股搖着膀子的男女,梓蘇吞咽着唾液,清隽的眸子凝滿了厭惡。
憤怒之下的沖動之舉,經過一路狂奔已經平淡不少,他有什麽資格去管呢?
快速而緊致的心跳,每一下都像是要突破胸腔的束縛掙紮而出,絲絲拉拉的疼,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般,連同腦袋也扯着痛。
“說吧,去你那還是去我那?”
“當然是去你那,我那不方便。”聽着熟悉的聲音,梓蘇望過去就看到陸程輝擁着一個妖媚的女人迎面走來。
“這屁股翹的,還有這胸,手感真好,比硬邦邦的男人摸起來舒服多了!”
“那是,要不要試試,做起來更爽。”
“那……啊!”突如其來的拳頭讓陸程輝措手不及,後腿了兩三步才卸去了力道,不等站穩,雜亂無章的拳頭伴随着腳踢紛紛落在了身上。
打架,争吵,搶女人,在這個被夜色籠罩下的昏暗裏,再正常不過,甚至有人拉開了凳子,開始欣賞這場鬧劇。
“奶奶的……”反應過來的陸程輝反擊着,瘦弱的梓蘇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只一下,就将人給反剪着手臂壓在了吧椅上。
“放開我!”脫臼般的痛處從肩頭傳來,梓蘇吼着,卻不敢多做掙紮:“陸程輝,你他娘的放開我。”
“……梓……蘇?”陸程輝松手,看着慢慢站直身子揉着肩頭的人,不解:“怎麽是你?”
他不記得兩人有什麽恩怨,看向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頭牌盧錦,陸程輝摸着被打破的唇角:“小錦子,你……”
“別,我可不認識他。”盧錦趕緊避嫌:“你自己惹得風流債,可別賴到我頭上。”
說着,走向陸程輝,拿着自己高昂的胸脯去碰陸程輝的胸膛:“你到底去不去啊,人家等不及了都要!”
“去,當然去了。”擡手對着盧錦的胸脯捏了幾下,接着趴在盧錦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惹得盧錦一聲嬌喘:“流氓!”
“哈哈哈!”陸程輝笑的爽朗,攬着盧錦的腰剛擡腳就被梓蘇給扯住了手臂:“陸程輝,你個混蛋。”揚手就是一巴掌。
一把攥住梓蘇的手腕,陸程輝推搡了一下,将人扯到一邊,重心不穩之下,梓蘇一個踉跄,要不是被聞聲趕過來的李桐一把拉住,整個人都要趴到地上。
“梓蘇,陸助理,怎麽了你們這是?有什麽話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
“沒什麽好說的,渣男……”看着陸程輝擁着盧錦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刺眼:“你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麽招惹他,難道你……”
難道你不知道他對待感情有多麽的死心塌地嗎?難道你不知道他這人有多麽的一根筋到底嗎?
想着餘東前世的種種,再看如今陸程輝的前後不一,梓蘇只覺得怒氣沖天,腦門一熱,說不清是指責前世的自己,還是在控訴眼前的陸程輝。
“既然和他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和別人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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