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40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40

曉蘇昨晚臨睡前特地調了鬧鈴,而且還調了反複鬧鈴,因為她擔心鬧鐘響一次後自己還爬不起來。

昨晚她從那個慶功宴離開後,該死James居然追逐出來,然後不管不顧的跟着她,而且一再說他還沒有吃飽,都是曉蘇害的,讓曉蘇無論如何要再請他吃飯。

好吧,曉蘇承認,德國男人就是這樣的,小氣,摳門,而且還一點都不懂的自謙,更加不懂的男人和女人之間其實應該男人請女人吃飯。

好在她在德國四年多了,對于德國男人也算是相當了解的,他們務實,務實到吃飯主要是以AA制為主,而且什麽都要盤算,要不人家就說每年情人節,世界上最小氣摳門的男人就是德國男人呢,因為他們連給女朋友和妻子送禮物都是盤算了又盤算的。

James在德國是她的老板,又用她在德國還沒有履行完勞工合約威脅她,于是她就不得不請他吃飯,當然不是高級的地方。

James說喜歡中國特色的東西,于是曉蘇就帶他去吃潮州粥,因為德國男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粥,她想一次就把他給直接吃厭好了。

可這個James和她去了潮州粥店後,人家不點粥,點了一堆的海鮮小吃,擺了滿滿一餐桌,她和他就坐在路邊,然後拿了啤酒對飲。

曉蘇原本沒什麽酒量,不過啤酒還能喝一兩罐,只是今晚她沒心情,為了氣James,也不喝啤酒,直接拿了鐵觀音冒充啤酒和James對飲。

James是典型的德國男人,相處久了,曉蘇總覺得他身上依然還是沒有擺脫他們老祖宗的影子,所以對他再次分析她嫁給他是如何的利大于弊時直接夾了塊小紅蝦堵住了他的嘴。

以前她不知道James和季非墨是什麽關系,不過昨晚James喝酒後聊了幾句,她才明白,James和季非墨的關系其實就是合作關系,而且James四年前在德國幫季非墨注冊一個FM公司是他的一個中國客戶介紹的,當時他純粹是想要賺那一筆注冊費用而已。

至于後來他們之間是怎麽合作的曉蘇就沒有心情關注了,反正James這人一切以利益為上,不管做什麽事情,他首先要盤算的是利和弊哪個大,哪怕是他的婚姻也一樣。

James這四年來濱海也不過是三次,每一次呆的時間不長,幾天而已,和季非墨之間算不上朋友關系,即使非要算朋友,也只能是利益朋友,沒有別的。

昨晚把James送回酒店回到望海閣後已經是23點多了,她洗漱完畢倒在床上就睡,可大腦裏一直在回響着顧明珠唱的那句歌詞,我拿什麽和她抗衡,于是就一直都睡不着。

最終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她并不知道,總之早上被鬧鐘給鬧醒後大腦一直都是暈沉沉的,可想到今天還要上一天班,貌似明天才放元旦假,所以還是強撐着從床上爬起來了。

下樓的時候才發現天空灰蒙蒙的居然在飛雨,于是又上樓去拿傘,來回的折騰耽誤了幾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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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曉蘇趕到公司時,已經是九點過五分了,她遲到了五分鐘,原本以為Fanmy會批評她的,可沒有想到,Fanmy看見她倒是滿臉熱情,告訴她Dora已經來找過,讓她趕緊去Dora那邊一趟。

曉蘇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迅速的朝Ben的辦公室方向走去,Dora是Ben的助理,就在Ben的辦公室外間辦公。

剛到,Dora即刻把一個大大的牛皮袋信封遞給她,然後輕聲的道:“Ann,這是你這12天的工資和這次做項目的獎金,你清點一下。”

工資,獎金?貌似今天不是發工資的日子吧?FM公司每個月的工資都是下個月10號才發的啊?

“Dora,這什麽意思?”曉蘇略微遲疑一下,其實心裏已經隐隐約約的猜測到了。

“Ben說公司人員配置已經夠了,你現在公司也沒什麽事情做,所以......”Dora看了曉蘇一眼,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她相信聰明的Ann應該知道了。

曉蘇瞬間就明白了,季非墨不要她在這家公司上班了,所以她就被解雇了,想必,昨晚顧明珠知道她在季非墨的公司上班非常不舒服,于是一撒嬌一生氣季非墨即刻就讓她滾出公司。

無所謂了,不在公司上班也好,反正她也沒有多少心思在這家公司上班,于是給Dora點點頭,說了聲謝謝,拿了這個牛皮袋轉身離去。

收拾辦公桌的時候,同事們都看着她,尤其是G和R,都為她打抱不平,這剛立功功,卻馬上就被趕走,這讓誰心裏也不舒服啊。

Fanmy雖然一直看她不順眼,可這會兒見她收拾東西要走,到底也還是流露出某種同情心來,畢竟都是出來打工的,惺惺相惜也還是有的。

曉蘇微笑着跟大家說了再見,抱了自己的盒子就朝樓下走去了,只工作了12天的公司,實在是還沒有生出感情來,甚至,連一個朋友都還沒有交到。

在報社上班兩個多月,她還交到了葛小菲那個損友,可在這FM公司上班,因為大家都用英文名的緣故,其實一離開公司,誰都不知道誰的中文名叫什麽了。

雨還在下,而且是越來越大,她不用上班了,有的是時間,所以并沒有打出租車,撐起傘抱了這個箱子去公交車站臺坐的公交車回望海閣。

公交車的确是沒有出租車方便,轉了一趟車才回來的,因為下雨懷裏又抱了個箱子的緣故,她的衣服都打濕了一大半。

上了電梯,來到1919房間,卻赫然發現,門口居然放着兩個大行李袋。

她稍微一愣,仔細一看,這行李袋居然是自己的,心裏隐隐約約的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即刻掏出鑰匙來開門,卻是無論怎麽擰,門都再也無法打開了。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亂了起來,心裏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了,于是用顫抖的手掏出手機來,迅速的找到那個號碼,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按了下去。

手機剛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她不等對方開口就語氣急促的問:“季非墨,你這什麽意思?”

對方沉默半響,然後才淡淡的道:“顧曉蘇,我不想要情婦了,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提前結束,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可是你說了以一年為期限的?”曉蘇迅速的搶斷他的話,然後不管不顧的吼了起來:“季非墨,你不能這麽賴皮,不要我在公司上班就算了,可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呢?一年的約定呢,你不能......”

“提前終止!”季非墨的聲音冰冷而又生硬,不等曉蘇開口即刻又迅速的丢過來一句:“好了,顧曉蘇,趕緊搬着你的東西走,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即使你要去嫁給周非池,我也不會阻攔!”

“喂,誰要去嫁......”顧曉蘇對着手機吼起來,不過,她一句話還沒有吼完,随即就發現自己是對着一個空手機在吼,因為季非墨那邊早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她急急忙忙的再打,然而,這一次卻是關機!

她不死心,一遍一遍的撥打着這個號碼,然而在她撥打到第59次時,移動公司那個機械的甜美聲音不再是提示她你撥的號碼已關機,而是提示她:你撥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空號,季非墨這麽快就把他的手機號變成了空號,看來他是下定決心要和她分開了,而且是徹底的分開。

可是,她不能和他分開,絕對不能和他分開!

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她要做他的情婦,哪怕是床伴都行,只有,他還願意要她,願意碰她。

于是,她沒有搬自己的這些行李,然後又迅速的朝電梯跑去,她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她要告訴他關于熠熠的事情,不管他願不願意聽,她都要說,一定要說,不管他相不相信。

曉蘇首先去的FM公司,當然沒有季非墨,因為季非墨平時就很少到FM公司來,她即刻又打車去了默集團。

然而,默集團的前臺非常禮貌的告訴她,總裁季非墨不在辦公室,早上一早是來過了,不過開完會就走了,至于去了哪裏,做員工的肯定不知道。

季非墨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曉蘇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他,原本想要打電話問周非池的,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于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又想起昨晚見過的劉玉婷,可她昨晚和劉玉婷沒有說兩句話,連劉玉婷的聯系方式都沒有,于是最後不得不打James電話,James卻說他在機場,準備回德國去了。

曉蘇站在街頭,身邊人來人往,可是沒有季非墨,她對這座城市不熟,對季非墨的公司不熟,對他住哪裏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她又想起了蔚藍湖高爾夫球場,雖然已經是年底了,這個時候打球的人極少,可她還是想要去碰一下運氣,于是打車前往。

季非墨當然不在高爾夫球場,球場的人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去了,估計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忙,冬天也冷,一般春夏秋三季他去的比較多。

等曉蘇從蔚藍湖高爾夫球場回來,已經是傍晚了,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直接黑了下來,路燈在紛飛的雨裏顯得無比的昏暗。

晚上19點,原本是吃晚餐的時候,可是曉蘇卻剛從郊外的蔚藍湖高爾夫球場回到市區,因為奔波的緣故,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幹了,幹了又濕了。

可她,依然沒有找到季非墨,甚至,不知道他住哪裏?

可是,她到底在報社上過兩個月的班,別的收獲沒有,不過卻認識幾個做狗仔的朋友,據說現在這個社會狗仔是無所不能的。

她還是給葛小菲打了電話,趁葛小菲那驚訝中帶着驚喜的聲音發出來之前即刻把自己找她的事情給說了一遍:“我要知道季非墨住哪裏,時間緊急,就在今晚,報酬好說!”

葛小菲的好奇心即刻被掉了起來,然後在電話裏忙不擇的的追問着:“你丫哪根筋不對了,現在開始追商界名流了,人季非墨可是名草有主的,你要追還是改追周非池吧,雖然名氣沒有季非墨那麽大,可人家到底還沒有主啊?一顆嫩草晃悠着呢?”

曉蘇毫不留情的抵了回去:“不是我要知道季非墨的住處,而是我的一個朋友要知道,她說出高價了,你丫的廢話那麽多做什麽?這世界上有錢你不賺啊?”

這一下即刻把葛小菲的嘴給堵住了,她不再啰嗦,而是迅速的回了句:“早說嘛,高價說,這事兒我給你朋友搞定了,等着,兩個小時後告訴你季非墨所有的住處,三個小時後告訴你季非墨今晚住哪裏?”

曉蘇挂了電話長長的松了口氣,雖然知道葛小菲這話有吹牛的成分在裏面,不過她也知道,狗仔們一向都是無往不利的,她肯定能幫她查出來季非墨的住處。

顧曉蘇還真沒有低估狗仔們的能力,兩個半小時後,葛小菲的電話就打來了,當時顧曉蘇正坐在咖啡廳裏喝沒有加糖的咖啡打發等待的時間。

葛小菲這專業的狗仔的确是夠專業的,僅僅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就把季非墨在濱海的三處住處給調查得一清二楚,當然不包括曉蘇住的望海閣1919房間。

曉蘇看着手機裏短信的地址,眉頭略微皺了一下,正想着自己應該先去什麽地方找季非墨,沒想到葛小菲的第二條短信又來了,明确的告訴她,季非墨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什麽地方在。

曉蘇看了短信,即刻給葛小菲發了謝謝兩個字,随即迅速的買單奔出咖啡廳,伸手招了一輛的士,随即迅速的直奔東部海岸而去。

晚上22點40分,她終于來到了東部海岸的大門口,的确是高檔公寓社區,占地面積近二十萬平米的東部海岸,裏面卻只有不到一百棟的別墅式低層公寓,每一棟之間距離十分遙遠,綠地面積比樓房面積大了幾倍,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這樣的公寓只能用奢侈兩個字來形容。

此公寓每一棟只有五層樓高,而每一層只有一戶人家,典型的私密性極好高檔住所,而高檔住所當然也就配備了最好的保護防護措施。

所以,顧曉蘇在門口就被攔住了,問她找誰,她說找季非墨,保安就非常禮貌同時非常不好意思的告訴她,季非墨此住戶特地登記了拒訪業務,所以任何人不能進去找他。

曉蘇聽了這話心都涼了,她從來不知道還有拒訪這種業務,這東部海岸的管理處也太過別出心裁了吧?

股曉蘇即刻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本身,當然是溜須拍馬說好話,把這裏的兩個保安都誇得跟明星一樣年輕帥氣又有魅力還富有同情心。

然而,這兩個保安聽了她的話後依然無能為力的搖搖頭,雖然被一美女如此的誇贊讓他們倆覺得非常的開心非常的受用,但是這規矩還是不能破。

終于,在顧曉蘇把好話說盡嘴皮即将磨破的時候,兩個保安有些不忍心了,其中一個等另外一個走開時悄悄的告訴她,季非墨還沒有回來,而東部海岸只有一個進出口,所以,她今晚如果一定要找季非墨,就只能站在這裏等,看能不能等到季非墨開車回來。

曉蘇對這保安謝了又謝,然後拿了雨傘站在保安亭外邊的一棵樹下去,這地方因為有樹木遮擋的緣故燈光昏暗,所以季非墨開車回來未必能一眼就看見站在樹下的她,但是她卻能一眼看見季非墨。

雨,已經淅瀝瀝的下了一天了,這會兒夜深了,反而大了起來,居然能聽見嘩啦啦的雨水聲了。

曉蘇因為衣服濕了的緣故,此時站在雨傘下有些涼,海風吹來,越發的冷,于是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她在這棵樹下站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麻木得快要站不穩了,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葛小菲是不是弄錯了,季非墨今晚會不會回這裏來?

就在她想要再去保安亭問保安季非墨最近幾天是不是都有回這裏時,擡頭的瞬間,她居然看見一輛帕斯特新款,不,是一輛德國原裝的輝騰朝東部海岸的大門口緩緩的開過來。

她稍微楞了一秒,随即看見那輛車牌正是曾經在濱海一中校門口見過的那輛車牌,當時雖然只看了那麽一眼,不過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她想都沒有想,猛地扔掉手裏的雨傘,在季非墨的車剛剛朝門口開進的一瞬間,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車頭上。

季非墨吓了一大跳,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不要命的撲上來,剛好是進門口要刷卡擡杆,所以車速很慢,否則的話......

他驚魂未定的停了車,擡眼的一瞬間,卻和趴在車頭上的女人雙目對視,稍微楞了片刻,接着是鋪天蓋地的憤怒從心裏湧了上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拉開車門的,然後想都沒有想就過去把趴在車頭上的女人拉下來,一下子推開,接着憤怒的低吼了一句:“顧曉蘇,你不要命了?”

“季非墨,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騙子!”曉蘇即刻用手抓住他,然後一邊伸手去摸他褲包裏的鑰匙一邊大聲的喊着:“把望海閣的鑰匙給我,你說了一年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你這個瘋子!”季非墨即刻用手去推她,居然推不動,原來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于是,他不得不把另外一只手伸上來,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一甩,即刻把她甩出了一米開外,當即就摔倒在地上。

甩開顧曉蘇,季非墨迅速的跳上自己的車,剛啓動車,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的顧曉蘇又不顧一切的追了上來,他牙一咬心一橫,一腳油門踩下,車噌的一下子沖了進去。

“砰!”急速跑上來的顧曉蘇被車的欄杆給直接撞了一下,整個人後退兩步,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

“季非墨......”她趴在地上,望着那輛逐漸消失的輝騰,終于哭出聲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從眼眶裏滾落下來,混合着天空的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季非墨......季非墨......”

顧曉蘇趴在雨水浸濕的地面,一聲又一聲的呼喊着那個已經走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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