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誘惑37
“6月17日淩晨5點36分, 公寓清潔人員在該房間發現一名男性beta渾身赤果僵硬,身上有多處被性侵過的痕跡,已經無生命體征。經法醫鑒定,該beta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 體內有alpha的信息素與液體殘留, 通過血液分析該beta在性侵的過程中分化成omega,與嫌疑人alpha信息素發生排斥反應致死, 最後确定死者劉某為二次分化特殊人群。”
“據統計, 這是國內出現的第三例因受他人脅迫、性侵引發的二次分化事件。”
“嫌疑人alpha身份存疑, 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辦公室裏, 顧峪昔神情冰冷,放在桌面上的手用指腹摩挲着鋼筆筆身, 看着電腦上這則新聞陷入沉思,須臾後握着鋼筆的手猝然收緊, 唇齒間溢出斬釘截鐵三個字:
“莫、文、斌。”
這個瘋子!
這人究竟在做什麽?!
十四年前意外‘死去’,十四年裏隐姓埋名隐藏蹤跡, 最後又回到這裏, 間接摻和進瑞興醫院的這次案件,性侵了已有戀人的omega,致使那個beta二次分化成為omega跟中和劑發生排斥意外死亡。
當‘二次分化’字眼以這樣形式出現在公衆眼裏時,最清楚二次分化的人還有誰?
除了他,只有莫文斌。
腦海裏浮現那天在警局裏看到宋銀齡的場景, 她憔悴了很多,渾身上下有不少傷,雙腿骨折, 是從樓上摔下砸到一樓便利店門口的車, 店主報警被抓的。
在那扇玻璃窗前, 拿着電話,她承認了所有事情,包括瑞興醫院給了她一套公寓用以封口的事情。
說是從莫文斌那裏逃出來的,寧願接受懲罰也不想待在那個惡魔手裏。
以及告訴了他這句話。
——莫文斌想報複你,你小心點,他真的是個瘋子。
一周前經調查銀河集團解除性導劑藥劑問題的嫌疑,由于莫文斌目前在逃,案件審理暫停,最終結果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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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斌毀容了,渾身都被燙傷,手臂上的燙傷是用紋身掩蓋住的,可能很難找到他。跟着他的這段時間他沒有摘下過口罩,也沒有跟我住在一起,只是把我關在屋子裏。
他深呼吸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不遠處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心思卻不在風景上,指腹緊緊摁着鋼筆頂端,指尖用力至泛白。
像是藉慰緩解着心頭的困頓煩躁。
所以莫文斌究竟想要做什麽,亦或者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就在這時,桌面上的手機震了震,他收起情緒回過神,走回桌旁拿起手機,然後就看到了來電顯示:
——A駱盼之
顧峪昔的眸底蕩開漣漪,下意識地擡眸看向那扇卷起的百葉簾,雖然看不到駱盼之,但也就是一牆之隔的距離,他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親愛的顧律師,在忙嗎?”
電話那頭傳來駱盼之含笑的聲音,在聽筒裏傳遞過來的語氣,讓顧峪昔的心情稍微平緩了不少,他卸下了方才的神色冰冷,低頭一笑:
“嗯,在忙。”
“我也在忙,你知道我在忙着什麽嗎?”
顧峪昔問:“在忙什麽?”
“忙着想你。”
顧峪昔愣怔須臾,反應過來被哄了後,他別過臉笑出聲:“小駱總,你這是不務正業。”
“我想我愛人怎麽是不務正業,我愛你就是我的正業。”
落地窗外的光線明媚投入室內,落在了站在窗前的顧峪昔身上,他拿着手機,眉眼低垂得溫柔,哪還有剛才那副冷得生人勿進的模樣。
駱盼之站在單面牆鏡前,只手随意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機,目光凝視着一牆之隔的顧峪昔,笑着哄道。
他可是把這人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知道顧峪昔看到那則新聞,肯定會想到自己,想到莫文斌。果不其然他看到顧峪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情很不好。
但是現在還在集團,他們的關系沒有人知道,也為了保護顧峪昔暫時沒法讓人知道。
就算再想過去抱抱顧峪昔,可他還是得忍着。
既然抱不了,電話總能哄吧。
“中午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顧峪昔不知道駱盼之把這面單面牆鏡給調換了,留戀地凝視着這個方向,想着前段時間還能随意的看到駱盼之,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
他聽着駱盼之的聲音扯了扯嘴角:“沒胃口。”
“怎麽了?”駱盼之看到顧峪昔眼眶紅了,心頭緊了緊,心知肚明怎麽回事,強忍下現在就想過去的心情。
“莫文斌又殺人了。”顧峪昔低下頭,他笑出聲:“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報複我嗎?”
“所以你害怕嗎?”
“不是害怕。”
“那是內疚?”
“不是內疚。”
“那是覺得法律約束不了這個瘋子?你不相信法律。”
顧峪昔聽到駱盼之這句話頓時擡起頭:“當然不是,我相信。”他為什麽會做律師,那就是他相信法律。
駱盼之笑了笑:“那不就是了,我也相信你。”
言下之意,你相信法律,我相信你。
顧峪昔怔住兩秒,随後破開壞心情,笑出聲。
毫無疑問的,駱盼之的話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安慰到他,隐藏在暴脾氣下的溫柔,就是他的強心劑。
他又像是惋惜那般擡手摸了摸這面牆:“小駱總,所以你為什麽要把這個牆面弄掉,我之前休息的時候就會拉開簾子看看你。”
跟駱盼之還處于熱戀中,就算是還沒有公布的戀情,卻擋不住這一牆之隔想要無時無刻見到彼此的心。
這一通電話僅僅只起到了藉慰的作用。
代替不了真實的溫度。
“怎麽,想抱抱我嗎?”駱盼之看着顧峪昔把手貼在牆上摸着,像是在感受着什麽,他的手也跟着貼上,顧峪昔摸到哪裏,他的掌心就跟到哪裏。
“想。”顧峪昔摸了半天只摸到冰涼,嘆了聲氣便放下手,他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駱盼之放下手,繼續凝視着顧峪昔,這句話讓他若有所思:“寶寶,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因為他的身份特殊,現在又處在風口浪尖上,他不想公開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小到大,他跟哥哥楚顧之因為身份的原因不少受到關注,也是因此他的父親們從來都沒有把他們離開過眼皮底下。
盡管如此也是發生過意外。
他的哥哥差點被綁架。
現在輪到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有的是能力能夠給予顧峪昔想要的一切,但是他無法預料如果公布他跟顧峪昔之間的戀情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酵。
更何況他們都是alpha。
但這不是他所關注的,他只害怕會有人盯上顧峪昔而已。
這人毫無疑問是他的軟肋和底線。
“不是,我明白的。”顧峪昔靠在椅背上,仰頭看着天花板:“只是現在想抱抱你而已。”他怎麽可能不明白駱盼之的顧慮,現在還不是時候。
至少等莫文斌這個事件的風波過去。
“好,我知道了。”駱盼之把電話挂斷。
嘟——
顧峪昔:“……”
不一會,辦公室門被敲響,只聽到門外傳來總裁辦秘書小姐姐的聲音。
“顧律師在嗎?小駱總找您過去一趟。”
顧峪昔沉默了兩秒,抿唇強忍笑意,而後站起身走向門口。
秘書小姐姐見顧律師辦公室門打開,她表情認真:“顧律師,我感覺小駱總好像有點生氣,你小心點。”
“好,我知道了。”顧峪昔向她颔首笑道:“辛苦了。”
說着便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秘書小姐姐凝視着顧律師離開的背影,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虧我之前還嗑小駱總跟顧律師呢,現在看來是我站錯了,小駱總那麽恐怖,誰敢喜歡。”
叩叩叩——
“小駱總,是我。”
“請進。”
顧峪昔聽到駱盼之的聲音便推開門,就在他推開門的瞬間一只手立刻将他拉了進去,然後就被抱入了懷中。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哭了。”
顧峪昔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被駱盼之捧起臉頰。
“還真的哭了?”駱盼之捧着他的臉左右端詳着,表情嚴謹:“有那麽想我嗎?”
顧峪昔:“……我沒哭。”
“還說沒哭?”駱盼之用指腹摩挲着眼尾:“你眨兩下眼睛眼淚都掉下來了。”
顧峪昔:“……不可能。”
駱盼之見他現在又那麽端着的樣子,沒好氣的捏着他的臉頰:“你說你,剛才不還跟我撒嬌呢嗎,現在怎麽又是這副樣子,在我面前還這樣,你說你是不是害羞。”
顧峪昔吃痛得發出悶哼:“沒有撒嬌,我就是想你而已。”
“來吧抱抱。”駱盼之将他抱入懷中,黏糊糊的膩着:“抓緊時間抱一會,小駱總找顧律師談話超過半小時的話那太明顯了。”
“你看了那個新聞了嗎?”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面對面相擁膩膩歪歪着。
駱盼之親了親他的臉頰:“看了,所以你懷疑是莫文斌是嗎?”
“只有可能是他。”顧峪昔表情嚴肅:“他很清楚我從omega變成alpha的瞬間,是我折斷了他的手臂,他懷恨在心。”
“寶寶,你之前那麽厲害的!”
顧峪昔用手肘輕推身後的駱盼之:“你正常點,別瞎哄我。”
這家夥總能給他一種年上寵溺的感覺,明明他才是年齡大的那一方。
“我怎麽不正常了,我在誇我的寶寶厲害啊,當年你還是omega就能夠保護自己,真的很棒。”駱盼之在顧峪昔看不見的角度眸色漸深。
這得多憤怒才能讓omega的基因逆轉成了alpha。
心裏頭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顧峪昔分化成了alpha。
“但莫文斌并不打算放過我。”顧峪昔想到那則新聞,眸底漸冷:“他如果喪心病狂到這樣的程度去通過傷害他人的方式刺激他人二次分化,千刀萬剮都難消心頭之恨。”
別說死刑。
已經有兩個beta遭遇不幸,第二個的嫌疑人存疑,但是想都不用想是莫文斌,只有這人最熟悉二次分化觸發方式。毫無疑問二次分化是基因缺陷,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存在這樣的基因缺陷。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莫文斌究竟想要做什麽,如果是針對他為什麽不直接來而是通過這樣的方式。
“你不要想着引他出來,不需要這麽做。”駱盼之放開顧峪昔,并肩跟他站在落地窗前,雙手随意插着口袋,神情淡然俯瞰着窗外的景象:“只要有人靠近你就會被發現,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這一次無論如何顧峪昔的安全都會被嚴防死守。
休想再動他護着的人。
顧峪昔看向駱盼之。
落地窗外的光線落在駱盼之身上,光線勾勒着他立體俊美的側臉輪廓,眉眼斂出的凜然冷冽在不笑不鬧的時候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也讓人覺得格外的成熟穩重。
所以是什麽讓他越過信息素被駱盼之所吸引,也許就是這份超乎年齡的成熟穩重下無人取代的安全感。既然已經成為戀人,駱盼之給予他無盡的安全感,那他呢,在雙方都是alpha的情況下,他能給什麽?
“駱盼之。”
“嗯?”駱盼之聽到顧峪昔喊他全民,仿佛想到被大爸支配的恐懼,目光幽幽地看向顧峪昔:“都說不要喊我全名。”
卻意外對上顧峪昔深情誠懇的眼神。
“如果輪到你易感期,請一定要告訴我。”顧峪昔側眸看向他:“千萬不要躲起來,知道嗎?”
就算他只是信息素濃度攀升時,屬于僞omega的信息素與駱盼之的alpha信息素契合度高達百分百,很有可能在正常的情況下無法撫慰處于易感期的駱盼之,但是他有辦法。
這也是他唯一能為駱盼之做的。
因為他已經和駱盼之在一起,他們之間終究會因為性別相同的原因在易感期時有很多阻礙,駱盼之能夠幫得了他,但是駱盼之的易感期呢?
按理來說,身為alpha的他是無法安撫駱盼之,只會讓駱盼之更加的痛苦。
“知道嗎,一定要告訴我。”顧峪昔見駱盼之沉默着沒有回答,将手伸入駱盼之的口袋裏,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我會幫你的。”
強勢的十指緊扣,掌心溫熱相貼。
駱盼之感受到指縫被緊扣的力度,他看着顧峪昔,卻欲言又止。這個他自然清楚,他的父親們給他提過很多次,他只是信息素契合信息素濃度過高的顧峪昔,正常情況下,他們就是兩個alpha。
從基因層面上,他們依舊存在着互斥。
只是因為顧峪昔的血液裏融入了他的信息素,才削弱了他們彼此間的排斥。
若是他易感期來襲,會怎麽樣,他不知道。
“怎麽幫?”
顧峪昔溫柔地笑了笑:“到時候再告訴你。”
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駱盼之強制打開他閉合已久停止發育的生/殖/腔,注入alpha信息素,對他進行徹底标記。
作者有話要說:
崽崽駱頌燃大概是在右盼易感期後意外有的。
本章紅包已發,今晚繼續!!!球球不要養肥兔兔啦~~
【口播時間,本文正在參加‘守衛地球’正文活動,1瓶白白液=一顆地雷,希望各位寶寶多多支持吖!靠你們啦~】
順便問問學生黨放假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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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