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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柔軟細膩溫熱的手掌,與柔順毛乎乎的尾巴,一同纏在手腕上,兩者之間的觸感矛盾,如一道細電,迅疾地從皮膚表層竄至大腦。
一道尖銳警報聲在空氣中炸響!褚晁另一只手上的移動終端發出急促的系統音:“您的抑制素餘量不足2%!”
爸爸怎麽會用到抑制素?
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秒鐘,他看到褚晁呼吸失去了控制,那雙堅毅的眉狠狠擰起。褚楚嘴唇微微開啓,下一個瞬間,他的手被用力甩脫,又被反過來抓住,男人的手箍住他手腕簡直易如反掌,沒用上多少力氣,就捏得他骨頭幾乎要碎裂。
他整個人天翻地覆。褚晁喉間發出渾濁低吼,他還未産生清晰的認識,就已經被爸爸整個人壓到了桌上,上半身被強行按下,砸在硬邦邦的桌子上。
少年Omega的身體柔韌,腰部從背後抵着桌沿。男人将他向上拖了拖,脊椎硬生生就此在桌沿滑動了一格,被硌得生疼。他的手被按在自己的頭頂,另一只手尚且是自由的,慌忙地擡起來,想推推褚晁,問上一句怎麽回事,對方已然迅速地抓住了他另一只手,一起牽到頭頂。他的手腕纖細極了,Alpha的手掌完全可以将它們重疊铐住,再次空下的手抓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擡起臉,露出白淨的脖頸。
褚楚完全吓呆了,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他拼命想低下頭來,想要開口,但下巴完全被爸爸鉗制住了,說一個字也費勁。
褚晁表情兇狠,金色雙眼光芒極盛,燃燒盡了理智。他的信息素像爆炸一般炸裂在空氣中,驚人的熱度包裹了他們二人,褚楚被迫吸入,原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的身子本能地發軟,他發着抖,桂花的香味不受自己控制地洩露而出。
不行,不可以……得讓爸爸停下……
他惶恐地扭頭,恰好又讓自己的側頸完全暴露。Alpha灼熱的鼻息頃刻間噴到了他的脖子上,讓那塊皮膚一陣酥麻,他又後悔地想,不應該這樣做。
褚晁的移動終端警告數聲,最終尖叫道:“您的抑制素餘量已耗盡!”不再說話了。小皿原本正在廚房之中,留他們父子二人過生日,聽見這動靜,飛快滑出來,驚訝地揮舞兩只手臂沖來。
小皿的兩只手臂鉗在了褚晁的腰上,驚聲叫道:“主人,請停止你的行為!他是你法律意義上的兒子!”
褚晁上身一動不動,擡腳,一下子就将機器人踹得橫飛而出。
褚晁的手控制着褚楚的手腕,另一只手又轉為控制他的腰,強迫他轉了轉身,暴露出一小塊後頸。Alpha的臉完全埋在他的脖頸間,信息素的強烈對撞讓他不停地顫抖。
褚楚過去十八年的生活中遇見過的Alpha并不多,最為強大的就是他的爸爸。
而現在,這個基因強度在整個國家之中都能排上前三名的Alpha,毫無抑制,瘋狂地向他釋放了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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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僅是體能上的全面壓制,更是生理上,本能上。褚楚眼神都渙散了,尾巴軟垂,耳朵也從頭發之中完全冒出。他喉嚨裏發出輕微的聲音——返祖時會不自覺地發出貓叫聲——他的嘴唇蠕動,最後小小聲地、略帶哭腔地喊了一聲:“爸爸。”
他的嘴唇與褚晁的耳朵離得極近,這聲完全落進了褚晁的耳中。Alpha的動作有了不易見的止頓,跟随的兩名士兵趁着這個機會飛沖上前,一個按住了褚晁的身體,另一個将一陣藥劑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褚楚淚眼蒙眬,感受到爸爸強硬的動作停止了,不過兩秒鐘,就完全軟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從褚晁的鉗制中縮了回來,被掐得一片青紫,簡直使不上力氣。他惶惶然眨了眨眼睛,低頭,在褚晁的軍服上擦擦自己的淚水,手掌又滑下來,摸摸爸爸的身體。
褚楚茫然地問:“你們給他注射了什麽?”
嗓音之中猶帶着哽咽。
士兵将褚晁從他身上架起來,攙扶着,使他平躺到外面的沙發上。其中一人回答道:“放心,只是普通的鎮定劑。”
他們又将褚楚扶起來。Omega猝不及防接受了這樣的沖擊,雙腿是軟的,坐到了沙發上,仍然在不自覺地哆嗦着,還擡頭向褚晁那兒看。
他的眼中滿是擔憂,等自己站得住了,還想去觀察一下爸爸的狀态如何了。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向他微躬身體,道:“您不用擔心,鎮定劑的劑量是加大了兩倍的,褚中将在兩個小時之內無法醒轉。”
褚楚兩手交握,像只受了驚吓的小動物,尾巴上炸着毛,耳朵耷拉。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獸化形态,通常被認為是引誘的表現,他連忙把耳朵按回,尾巴收不起來,只好團在背後,問:“爸爸到底怎麽了?”
士兵直着腰,道:“這是我們的來意,接下來由我來向您彙報情況。褚中将所率領的艦隊其實在七天之前就已歸國,全員無物理傷亡,但在第八星系一座星球上,他們受到了強大的精神攻擊。”
小皿笨拙地從地板上重新爬起來,摸摸自己被踹得凹下一塊的地方,滑過來,守在褚楚的身邊。
第八星系在十年前被發現,完成了七個星系的開發之後,他們的國家終于向這座全新的星系派出了探索隊。探索過程歷時半年,由褚晁帶領,一路并未遇到太大困難。
但在第八星系最大行星晨熒星的深處,他們受到了從未遭遇過的精神攻擊。
起初誰也沒有發現異常,但在返程途中,所有士兵的信息素都漸漸出現了失控,在褚晁的極力控制下,軍隊并未出現內亂現象。
回到母星後,科研院幾番研究,都未判別出這精神攻擊的類別。在第二日,一名科學家嘗試讓一名Alpha士兵的Omega配偶醫生使用其信息素進行安撫,得到了成功,這才找出解決辦法。
醫生将信息素的使用方法寫下,受到沖擊的士兵們都統一被放了假,由其配偶帶回家中修養。
少數幾名未有婚配的士兵,只好使用抑制素暫做緩解。
但到了第五日,有一名素質較差的士兵脫離抑制素控制發了狂。控制住他、再次對他強行注射抑制素時,他的性腺忽然急速衰壞,當場成了廢人。
對褚楚彙報的士兵聲音沉穩,不疾不徐道:“在那之後,陸續有三名士兵出現此現象。科學家雇傭了幾名游妓,與士兵們進行短暫配對,才得以抑制住他們的病情。”他看一眼褚晁,“褚中将的身體強度高,但也有極限。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使用游妓,還在昨日向科研院提出了要求,要回家來陪你過生日,申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期。”
褚楚的手已經不抖了,他怔住,走到褚晁身邊。
士兵又道:“褚中将打了三倍抑制素,沒想到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消耗殆盡。”他頓了頓,對褚楚說,“而我們接受了科研院的命令,在此向你提出意願确認。”
褚楚半跪着去看爸爸的臉,聽到他們這話,連忙回頭,問:“我?我能做什麽?”
士兵道:“我們已調查過,你與褚中将并沒有血緣關系。被褚中将收養的十一年來,你們的關系始終保持在良好值。今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正式成人,你也正式有了擇偶的權利。”
另一名士兵遞來一份紙質文件:“褚中将是我們的重要人才,我們絕不能失去他。如果你願意救他,就在這份文件上簽字,我們将給予你用信息素安撫他的辦法。”褚楚愣愣地接過,又聽他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求。科研院決定讓他強制配對,已為他選擇好了最優質的游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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