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鎖文 (10)
航擡頭,示意她繼續說。
“林家在京都小學持有股份,靠着你林家二少的名號想弄到一份入學申請應該不難吧。”
呵,不難是不難,也絕非易事。京都小學乃多少豪門政界孩子的搖籃,就單論地位和學術來講和京大差不了多少。
“就算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也早有打算讓我去弄?”他現在嚴重懷疑,畢竟這樣的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尹寵兒沒說話算是默認。林航眯起眼,難得的認真:“她剛來你就要讓她去京校?她生活的環境和這裏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你讓她一個人進不怕她出不來?我倒覺得,論學術來講京都大把的好學校不必就京小。”那裏是什麽地方他清楚的很,那些孩子大多是商界和政界的獨生子女,生來便是寵愛縱容。小識去了,兩種世界觀和三觀不一樣的人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知道,說不好聽了,萬一被帶跑偏……
這個問題她也思考過,她是把小識當親妹妹看的,總也想給她最好的。
尹寵兒說:“再讓我考慮考慮。”林航點點頭說也行,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開學,時間還來得及。
看她沒事,林航待了一會兒就要回去,前腳剛出大門他肩膀就垮了下來。
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還不肯放手嗎?林航。他擡頭望着藍天試圖逼回鼻子間的酸意,放手可真是太難了。從小時候他就對她心生歡喜,如此便喜歡十幾年,放不開,舍不得。從她出事,他又何嘗不是跟瘋了一樣,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十幾年的玫瑰啊,他小心翼翼護着生怕折了半分。
說來,林二少的風流韻事都可以寫成一本小篆,大家閑時小聚總會拿出來閑說。聽說林二少大手一揮給了誰誰誰某處地方的一處房産;聽說了沒,那個剛出道的明星誰誰誰是林航投資電視劇拿錢砸出來的流量,說到底咱們這林二少實在風流的很吶,真是羨煞旁人。
可誰都不知道,那政界叱咤半個風雲的林家所生的兒子怎會如此不堪,不過是心中有一人不能說,不可說;得不到,舍不了苦苦掙紮的情種罷了。
他的愛不比江謹少一分,只是他愛的隐忍習慣如此,說出來比不說更讓人痛苦。
求和
她堅持快有小半個月了終于得到醫生的認可,可以适當的放松心情外出去走走對母親和孩子都好,這才從尹父尹母那裏拿到了外出的通行證。
她可以去見他了。真好,她好想他。
這才吃了午飯,尹寵兒就往外跑。看寵兒姐姐一臉開心的跑出去,小識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其實她也想出去的,她也好長時間沒見江謹哥哥了。小識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一旁的尹母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頂:“下次和她說吧。”小識點了點頭回去和尹母一起剝堅果,因為這些都是為寵兒姐姐準備的,所以她認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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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寵兒開車到江氏的地下車庫,剛停好車卻在這裏碰見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藍小姐。”看樣子她是剛從上面下來,是去見江謹了嗎?
藍苒苒看到尹寵兒,心中再怎麽不甘悲憤也終究是無果。他們這是和好了吧,可真有能耐啊,都把人傷成那樣了依舊對她不離不棄。
算了,管這些幹什麽呢,她現在才不會自輕自賤貼上去等人羞辱。
見藍苒苒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尹寵兒自顧地往前走。
在按到電梯的時候,聽到後面的人叫住了她。
“尹寵兒,我承認我羨慕你,因為你生來就得到了平常人想要的一切。而我費盡心機換來的也不過是那人的厭煩,我就不懂你究竟有什麽好,當初抛棄他的是你,現在回來的人也是你,就算你們和好了也無法抹去你對江謹的傷害。”你傷他至深,他愛你至深。
可笑,真是可笑。
藍苒苒說的沒有錯,是她傷他至深,不過……
“當初的事情藍小姐不是當事人又怎麽會知道我的難處,我當然知道無法抹去我對他的傷害,我已經在彌補。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不牢藍小姐費心了。”正好電梯到了,尹寵兒走進去。
藍苒苒自嘲地笑了一下,到現在她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到處落不到好。
那能怪誰呢,誰讓自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都是自作自受。如果當初她沒有動那一點的恻隐之心就好了,也不至于落得這麽難看,如果當初……
藍苒苒發動車子離開這個地下車庫,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還要來,等自己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開到這裏了。正好在這裏遇到尹寵兒,斷了自己那一點點的奢望也是好的,不算白來。
沒有什麽如果當初,她再清楚不過。
……
尹寵兒輕車熟路來江謹公司跟回家一樣,李彩兒向她問好,誰讓這是未來老板娘呢,得客客氣氣的。在電梯中她遇到了付寵,兩個人相視一笑。付寵說江總一回來就把自己提拔成了策劃部經理,現在重新招聘了一個秘書叫柯靜,讓她上去就知道了。
“謝謝你,付寵。”很多很多,她都知道一點,感謝幫助她,也感謝這幾年她一直陪在江謹身邊。付寵走出電梯回頭:“不用感謝我,我想要的江總已經給我了。”這是她應得的,她受之無愧。
這麽多幾年,除了慕席安付寵是第二個讓她敬佩與欣賞的女人。她很聰明,有恰到好處的野心,還有一點點心機為人卻是很坦蕩,規矩為上。
尹寵兒來了頂層,走幾步就看到了江謹新聘的助理柯靜。那人坐在辦公椅上,一舉一動皆是風情,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這是給人的第一印象。
察覺到有人來了柯靜起擡起頭,一縷卷發垂到胸前,看見來人愣了一下:“小姐,有什麽事嗎?”就語氣來說算不上友好,女人天生對自己更漂亮的女人生不出好感,尤其對她來說是這樣的。
尹寵兒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她笑了笑:“他現在忙嗎?”至于‘他’是誰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柯靜臉上沒什麽太大表情,心裏嘲笑又是一個愛慕自家老板的女人,就是姿色好了點而已。柯靜淡淡的說:“在忙。”怎麽前臺李彩兒不在嗎?怎麽就讓上來了。
“既然這樣,我在這裏等他下班,你就不用進去說了。”尹寵兒坐到沙發上,等他忙完。
柯靜撇撇嘴,她本來就沒想通知的。等呗,根據她這幾天的觀察江謹不到晚上是不會走出這扇門的,看你熬的住還是工作狂熬的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陽開始落山,大地籠罩在一片橘紅的陰影中。可能是下午的陽光太溫暖,尹寵兒早已半躺在沙發睡着。
呼吸綿延安靜,美人側卧,日落的光輝撒在身上,溫暖靜谧,像畫。
柯靜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到下班的點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再看看沙發上睡着的女人,原來已經一個下午了,她還沒走。
可能是她睡着的樣子太安靜了,柯靜停住下班的腳步返回去推開辦公室的門:“江總,我先下班了。”
江謹出神被打斷回了一句知道了,目光又不知道看向何處。柯靜推門的姿勢維持了幾秒又說:“今天下午有位小姐找您,現在還沒走。”
江謹的心猛的跳了幾下,站起來,此時他才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他們已經半個月沒見了,往日他沉睡的時候她說的話歷歷在目,他知道的。
沙發上的人側躺着用能讓自己安全的姿勢,大概是感受到了涼意整個人蜷縮起來。凸出的後頸白皙的不像話,脆弱美麗。
他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心疼和生氣兩種情緒占據他整個人:“她來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不知道給她蓋個毯子嗎?”她還懷着孕,說話又怕吵醒寵兒故意壓低了聲音。
柯靜也是一臉不知所措,是這個女人自己說讓自己不要去打擾你的怎麽怪起我了。她又怎麽知道這個女人對老板看起來很重要的樣子,她才來沒幾天……啊,付寵離開的時候好像對她說過,有一位尹小姐一定要放在心上;難不成她就是江謹的小情人尹寵兒?
看江謹這樣子,那就是沒錯了。
江謹彎腰輕輕抱起寵兒,“你先下班吧。”說完就抱她進了辦公室,裏面有一間休息室,将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他坐在床邊,看着她的睡顏,這樣就很滿足了。
到晚上八點時京都已經燈火闌珊,尹寵兒慢慢轉醒。看到江謹趴在床邊,她想伸手摸摸他的臉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
半個月沒見,他好了很多又憔悴了很多,自己生活這麽多年還不會照顧自己,笨死了。
江謹被寵兒驚醒,從他徹底清醒開始,他的睡眠變的淺顯睡不長時間。只是看她睡的那麽香自己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沒有噩夢,只是睡了一覺。
兩人齊齊醒來都沒有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概就是這樣了。
還是尹寵兒肚子響了起來才打破這沉默,她羞澀的笑了一下:“阿謹,‘我們’餓了。”這幾天她的食量增加了不少還容易餓,有時候她就在想這孩子生出來該不會是個貪吃的。
江謹掀開被子,彎腰蹲下來為她穿上鞋子:“下次不要穿高跟鞋了。”他怕的很,一點可能會出現的意外他都忍不了。
尹寵兒合了合衣衫說了聲好,他說的她都會記在心裏。
兩人來到了公司的食堂,大多人都下班了人不是很多,吃了個便飯江謹就送尹寵兒回了家。
門前,小識早早的等着,聽說江謹哥哥送寵兒姐姐回來吃了飯就在庭院等着了,直到汽車指示燈亮起她興奮的跑出去。
“寵兒姐姐。”小識見尹寵兒下車走上前,看見江謹又低聲喚了一聲:“江謹哥哥。”說完小識的臉都燒了起來,好長時間沒見哥哥又生疏了起來。
“在這裏住的習慣嗎?”江謹問,小識點點頭說叔叔阿姨都很好,只是有點想哥哥了,她還是第一次離開哥哥這麽長時間。
寒暄了幾句,江謹就開車回去,尹寵兒目送他離開。
他們之間好像缺少了什麽,有什麽東西在潛移默化的變化着。
下午,尹寵兒陪着小識一起看動畫片,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就迷上了索性就陪着小識。
這時來了一個電話,看見來電人尹寵兒怔了一下。
“寵兒姐姐,你怎麽不接呀?”小識問,鈴聲已經響了很長時間了,是寵兒姐姐不喜歡的人打來的嗎?
她這才回過神,拿起手機去了外面。
小識繼續看她的動畫片,沒一會兒就看見寵兒姐姐打完了,她一看才兩分鐘,這麽快嗎?尹寵兒回來,她的表情沒怎麽變化,好像無關緊要。
“小識,明天我要和江謹哥哥外出一趟,你在家可以嗎?”
小識點點頭:“好。”尹寵兒手裏還拿着手機:“我先上樓了,你也別看太長時間,一會兒上來午休好不好?”小識點點頭,她知道了。
關上房門。
她撥通了江謹的電話,沒人接聽。啊,她忘了,江謹和她說過手機在M國被摔壞了還沒來得及補辦,他現在只有公司的公用電話。
沒辦法,只能靠她了,尹寵兒撥通了付寵的電話。付寵基本是秒接的,聽她說了之後就上去當這個傳訊人。
“是我。”一聲低沉渾厚的男聲。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他的回答:“好,明天一起。”
尹寵兒心思缱绻,怎麽辦,想去他身邊。
可能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江謹又說:“今天你好好在家,明天我去接你。”還沒開口就已經被駁回,好吧。“那你記得吃飯,早點回家。”江謹應了一聲,挂斷把手機還給付寵。
在旁聽完電話的付寵一陣牙酸,她這是做了什麽孽,忙的好好的非得讓她吃一頓狗糧。
還是工作好啊,工作使我快樂。
尹寵兒站在房內的窗戶邊看着外面的庭院,當初一幕幕在腦海重現。
她出神。
終于來了嗎?那滿院的海棠和即将見到的人。
真相
江家老宅位于合石山上,從祖上開始一直在合石山下居住,直到江謹祖父開始從商便從山上重新辟了一處庭院,造林風格全是按照江謹祖母喜愛。
江家盛出情種,從祖父到江謹父親無論哪一個都是無底線寵妻,都是京都的佳話;可憐江父英年早逝只留了江母譚柔一人。
這些尹寵兒早已知道,看向身邊正襟危坐的江謹不禁在想,江謹這性格應該是将江家這癡情的優秀傳統完全繼承了下來。
她偷笑。
這時車子已經駛入了前院她神色一凝。
時隔五年,她再一次見到了青庭苑裏的海棠。一般的海棠并沒有什麽味道,只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豔,迎風俏麗,花姿明豔動人楚楚有致。而青庭苑滿院的西府海棠開的極其好,一看就是被人悉心照料着,至于是誰,她都明白。
車子停在門前。
透過視鏡尹寵兒已經看到了在屋外等着的女人。
江夫人。
她下車與江謹來到正院。
“好久不見,江阿姨還和以前一樣沒變過。”
歲月從不敗美人說的不過如此了。
江夫人淡淡笑了一笑,她一笑好似清風掠過,花開滿堂,她說:“尹小姐也是一如當初,快進來吧。”三人進屋。
京都見過江夫人的人少之又少,只知道她貌若芙蘭。只說譚家出來的女人,溫柔娴靜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譚柔自從嫁了江謹的父親江文賦之後,更沒聽過她的事情,只知道江文賦對其寵愛的很,保護的也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出席場合從來都是江文賦一個人。
江謹見母親也是幾個月前了,這些日子的樁樁件件都沒和她說,怕她擔心。三個人閑談了一會兒,江夫人附和着,笑意婉轉動人,她也是很長時間沒有這麽歡快了。
見桌子上的飯菜上好,江夫人站起來:“你們回來一趟不容易,過來吃飯吧。”
坐下。
三人,四筷。
吃了飯,管家遞來毛巾,江夫人擦了擦手說:“今天在這住一晚吧。謹之,你上去收拾收拾你的房間。”
江謹答應了,看向尹寵兒。看她沒有別扭的樣子這才離開,她見母親也不過一面在來的路上還怕她生疏,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譚柔看兒子上去了這才對尹寵兒說:“尹小姐,多年不見能不能陪我去書房坐坐,有些話我還沒有對你說。
尹寵兒了然,跟着譚柔去了二樓的書房。
譚柔端來一杯剛泡好的紅茶放在她面前:“謹之說你最愛紅茶,我想着你一定會來就讓家裏經常備着。”
尹寵兒笑了笑,沒喝。說她現在還懷着孕,不能喝茶。譚柔怔了一下,示意管家把茶撤了,重新換上了一杯熱水。
“我與尹小姐說話,你先下去吧。”譚柔對管家說。
他退下,虛掩上房門。
午後陽光撒在譚柔身上顯得她更加溫柔:“是我大意了,尹小姐不要介意。事先不知道你有身孕,合石山離京都雖然不算遠想來你應該不好受,應該是我去看你才對。”
尹寵兒吹了吹熱氣:“沒事,您是江謹的母親,我早應該來拜訪您的。”只是……她的目的恐怕不是這個。
一旁江謹看着熟悉房間的設施,還和以前一樣,母親應該是定時打掃一遍。他的房間能将青庭苑的景色一覽無餘,是他專門選的;苑裏的海棠開的正好,一眼望去能将美好盡收眼底。
想和她一起看。想到這裏江謹眼裏柔軟了一下,推開門出去。
他走到走廊深處只見管家一個人:“青叔,她們呢?”管家回答:“夫人和尹小姐正在說話。”江謹朝書房看了一眼讓管家拿幾套母親舊時的衣裳過來,管家點頭說好,便離開了這裏。
江謹走到門前,正打算敲門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手頓住。
譚柔垂下眼睛:“五年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上,我為我當初的決定感到抱歉,始終欠你一聲對不起。”可是她有什麽辦法呢?她已無路可走。
果然,還是當初那件事。
五年前。
江文賦重病,江家四分五裂,一蹶不振。
尹寵兒這天接到江夫人的電話。
赴約。
在這之前她曾見過江夫人一面,只覺得不愧是譚家出來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高貴優雅。現在出現她面前的江夫人雖也極美,面容多了許多憔悴。
譚柔見尹寵兒坐下直接說:“尹小姐,這幾天的新聞你應該都看了,今天找你有件事要拜托你。”
“您說。”她聽聞江夫人足不出戶,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這麽着急需要自己幫忙。
“謹之的父親現在重病,公司現在沒人打理江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以前我們不強迫謹之,能按照他的意願走,不一定非要走商界這條路;只是江家現在的希望全在謹之身上,他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說着譚柔已紅了眼眶,繼續:“尹小姐應該看出來謹之對繼承家族興旺沒有興趣,我也沒有辦法了才找尹小姐。”
尹寵兒沉默了一會兒:“您要我做什麽呢?”她又能做什麽呢?
“我希望尹小姐能用自己的方式勸謹之承起這個重擔。看得出來謹之很愛你,你說的話會比我說更好,更容易讓他接受。”
讓他去做不喜歡的事,她又怎麽開的了口。
只是江家确實是迫在眉睫。于是她便答應了江夫人的請求,不過能不能做到還是要看江謹自己的想法,她也強迫不了江謹的想法。
譚柔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站起來準備回去,經過尹寵兒身旁的時候她好像想到了什麽:“尹小姐,如果謹之決定走這條路,那将是危險重重,對沒有經驗的他更是異常艱難,當然有尹小姐陪着他一定會挺過去。但是尹小姐也是他的軟肋,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有了致命的弱點,尹小姐想成為謹之堅硬的铠甲還是致命的軟肋還是想清楚的好。”
譚柔離開。
這個問題她想了很長時間,江夫人的意思她明白,一旦江謹邁入這條路,他将是衆矢之的。而她,江謹的愛人,是他致命的弱點一旦被抓住後果是什麽她不用想也知道。雖然尹家實力也相當雄厚,可是人一旦為了欲望,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就在不久之後尹寵兒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個孩子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她都動過要拿掉的沖動,最後還是用了自己最不想用的一種方法。
她說了分手。至今還記着江謹聽了之後的表情,他從來沒想過他們會分手,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尹寵兒避着江謹不和他見面,可他總有辦法找到自己,從來沒有放棄。江謹問他做錯了什麽,自己都改,只求不要分手。
就這樣糾糾纏纏了幾天。尹寵兒找到了林航讓他和自己演一場戲,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她用最殘忍的方式和他分手,對他說最殘忍的話。她知道江謹害怕什麽,不想聽什麽,她了解;用這些了解去傷他體無完膚。在尹家的那個雨夜,她靠着林航才不讓自己倒下,嘴上說着最無情的話句句挖心,對他的示弱無動于衷。
她都不能原諒自己,利用感情去傷害他。
很遺憾沒能成為他的铠甲,也沒能成為軟肋。
……
屋裏香氣蔓延,清香神怡。
尹寵兒回神。
“阿姨,我從來沒怪過你,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怪不得任何人。”江夫人又有什麽錯,立場不同罷了。
譚柔說:“幸好兜兜轉轉你們還在一起,看起來你們的感情比以前更堅韌了,再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你們。”她當年差一點就斷送了自己兒子的幸福。尹寵兒離開那幾天,江謹高燒不斷,她剛失去了丈夫,看兒子痛苦不已,她幾乎也快堅持不下去。
她被文賦保護的太好了,從來不讓她涉及公司的事,生怕弄髒了手。所以一下子出了事情她才慌了神,都沒考慮過後果,結果傷害了更多人。
尹寵兒笑了笑,是啊,再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們分開了。
“少爺,衣服取來了。”管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兩人一驚。
江謹接過衣服說了聲謝謝。
尹寵兒走出來:“阿謹,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江謹和以前一樣沒什麽別的反應:“來借幾套母親的衣裳,應該很襯你。”
譚柔看着江謹手裏捧着的衣服眼裏懷念:“尹小姐穿起來應該是很漂亮。”
“阿姨,叫我寵兒就好。”反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她想着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什麽,重要的事以後。
“寵兒。”她叫了一聲。
江謹拉過她的手:“母親,我帶她回房間換上。”譚柔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看見熟悉的東西能讓她想起文賦的物品,都讓她觸情傷情。
尹寵兒跟着江謹回到他房間,才發現他拿的衣服每一件都漂亮的很,是她喜歡的樣子,尹寵兒摸上去,面料也很舒服柔軟,看得出制作衣服人的用心。
“母親的衣服都是父親親自選的,從面料到設計從不經過他手;你穿上應該正好。”母親的衣服從春到冬都是江文賦一手打磨,母親的衣帽間就有兩層房間之多。
尹寵兒她選了一件連衣衫,複古精致。她去衣帽間換上。
再出來時,江謹看她好像夢回兒時。
小時候,江謹喜歡黏着母親,只有白天他才能撲到母親的懷抱中撒嬌打鬧,到了晚上父親回來母親就是父親一個人的,不允許他接近。而他,只能通過哭鬧引起父親的注意,父親只會冷冷地看着嫌他吵到母親的安靜。
譚柔和母親的影子不斷重疊,最終都成了尹寵兒。
“好看嗎?”尹寵兒問。江謹走上前摸着衣裳說:“你穿什麽都好看。”果然是柔軟至極,不愧是江文賦,對待妻子永遠事無巨細。
尹寵兒挽起江謹的胳膊:“我看見青庭苑的海棠開的正好,我們下去看看吧。”江謹答應。
求婚
兩人走出正廳,來到青庭苑。
譚柔在書房坐了一會兒也回到自己卧室,從窗戶外看到互相依偎的人溫馨美好,她淡淡一笑,繼而淚如雨下。
她已經盡力了,在江謹面前學的堅強,你看到了嗎文賦。
從前他們也是像江謹和尹寵兒這般幸福。
青庭苑滿院的海棠,芬芳豔麗。殊不知在青庭苑後邊有一處花園,種了百花綠植,是江文賦親手一株一植種的,為的只是怕愛妻無聊,想讓她欣賞世間最美麗的景色。每日清晨上班之前,他都會選一株他認為最好的花摘下放在愛妻床頭,日日如此從未間斷。
譚柔掩面哭泣。
要是他還在的話,看她這樣哭一定是心疼壞了。那人就連病重都不放開她的手,他對她說:
“小柔,我要是不在了,誰來保護你?我想你陪我一起走,可我又舍不得,你還有很多景色沒看完,你還有謹之。”
“小柔,你一個人該怎麽辦,我放心不下你;我死後,你不要改嫁好不好。”
“小柔,公司和財産我留給謹之,我把最後的時間和愛都留給你。”
“小柔,這麽多年,你怪我嗎?”
“我怕你難過給你留了東西,你會喜歡的。”
此時一陣涼風襲來吹開了紗簾,正好擦過譚柔的臉頰帶走她眼角的鹹濕。
譚柔坐在窗角,出神。
在她沒注意的地方,有一角紗簾搭在她身上久久不曾垂落。
青庭苑,江謹和尹寵兒看了海棠。
江謹不知想到了什麽拉起寵兒的手:“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尹寵兒乖乖跟着,江謹的步子不算很快,大概是為了适應她的步子。
他們來到百花園,尹寵兒被眼前的景色震驚。現在已然初秋,多數的花已經開始凋零,若是在花期,百花争豔,綠植蓬勃,她能想象到那是什麽場面。
“這是我父親為母親打造的另一番景色。”他說。在他有印象的時候他也是像這樣站在園外,園內母親修剪花枝,園外父親的目光永遠在看母親,時而為母親揉捏手腕問她累不累。就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十幾年。
尹寵兒看着景色心裏柔軟起來,江謹的父親一定愛極了江夫人。
“我們家世代都是書香禮遇,給我父親取名文賦,希望他能在國家有一番作為。結果偏偏在我父親這一代,他堅持從商,手段狠辣,與文賦背道而馳。二十歲從商,二十七歲殺出一條血路,江家一躍而上,這才成了江家今日的地位。”
尹寵兒聽他父親說過江文賦,也不過只是寥寥幾句而已,說他是個成大事的人,“然後呢?”她問。
“聽祖母說,父親在譚家的宴席上認識的母親,一見終身。但他沒有作為,而是當他真正成功在商界占的一席之地的時候才接近的譚家小姐,我的母親譚柔。”江謹說到這裏笑了下,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他繼續:“父親直接到譚家提的親,被母親拒絕了。母親從小被譚家嬌養,大概也是第一次見這麽莽撞的人,對父親的印象實在不太好。”
想不到江謹父親原來是這樣的,尹寵兒也露出笑容。江夫人應該是吓壞了,怎麽會有人一上來就說結婚,那時在江夫人眼裏江父恐怕就是一個輕浮小子。
“父親用了兩年時間讓母親嫁給他,你相信嗎?他一個渾身戾氣的人将畢生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母親。”就連他,身為兒子都沒能分得江文賦的半點寵愛。
她對江文賦印象不是很多,也只是在某些場合遠遠看過一眼,只覺得這人太不親近,看你時只會讓人感覺身處寒潭,讓人不寒而栗。
就像她見過的人裏有那樣的氣場不過就是傅薄情和沐柘,這樣的人只是看着就覺得可怕。“江夫人得到了世上女子都渴望得到的東西。”那是丈夫完整的愛,是純粹不加修飾的。
江謹掩去笑容:“從父親病重到逝去,我都沒能見上他一面,他把最後的時間都留給母親,而我只能遠遠看着。他留給我一封冷冰冰的信。父親說他知道對我有虧欠,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名下所有産業的補償;他讓我好好替他照顧母親,知道她會傷心,讓我盡可能的去陪伴她,這是他身為父親對兒子唯一的要求。”
當他可以擁有母親溫柔懷抱,原來是他不在世的時候。
“他把母親變的不谙世事,不忍她沾染一點‘髒東西’,所以在父親病重的時候她才會找你,那時我猜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其實都怪我,如果我早一點接手公司,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你和母親都會好好的。”從他知道真相開始,江謹心裏就像被抛進一顆巨石。
他苦苦追尋的真相,原來都是自己最愛的人的逼不得已。
聽他說這些話,應該在書房的時候他都聽見了,她說“不怪任何人,當初我們太年輕,現在想想或許還有其它路可以選擇,只是我們不知道。”寵兒投進江謹懷抱,他順勢摟住,聽見她的細語:“阿謹,我們不要糾結過去了,我們還有大把的時光。”
江謹一只手摸進口袋,摸了摸裏面的盒子回了聲‘好’。
現在他的目标明确,也理解父親當時的所作所為。所有感情凝結一處彙成一個人,那就是他所愛。
這美好的一天,有美麗的景色。是美妙的夜晚。
清晨,尹寵兒醒來。
睜開眼睛就看見愛人在旁,沒有什麽比這讓人滿足了。
她變了個姿勢,将頭枕在他腿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江謹順着她的發絲,從昨天到今天他想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寵兒,以前我總覺得愛你不夠,在我心裏,你值得一切美好。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很慶幸你沒有放棄我。”
尹寵兒不說話靜靜聽着。
“我們分開了五年,可人生又有多少個五年呢?我累了,倦了,我想從這個狀态中解脫出來。”尹寵兒心中一跳,她好像知道了他要做什麽。
“年少時,最大的夢想就是讓你成為江夫人,江夫人,聽起來就很好。我們空白了五年,我的初心依舊沒變,現在的你願意成為江夫人嗎?”他想如果沒有空白的五年,他們應該早已結婚生子,過着平常不能再平常的日子。
她靠着,好像真的在思考。
成為他的江夫人,聽起來真的很不錯。,不過這求婚是不是太随意了一點。
江謹從口袋裏掏出盒子,打開放在尹寵兒面前,是一枚戒指,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她拿起來:“那就請江先生為我戴上吧。”
江謹接過,慢慢套進她的指節。“我知道太過倉促,可是我等不了,寵兒,我想讓你徹底成為愛人,妻子。”
“如你所願。”就像他醒來對她說的,她聽見了。
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們将被綁在一起,永不分離。
尹寵兒看着外面的海棠花說:“我在M國的時候,夜晚總是特別難熬。外面也是像現在這樣海棠花開,那時我就覺得你應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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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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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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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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