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NO.35 就抱了一下
介克陽原本是打算陪他看病以後把他送回酒店就回家的,結果發生數據波動事件之後,這個人等他吊完水,就賴在酒店裏不走了。
塗曹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脫下外套毛衣,二話不說就進浴室洗澡,除卻用言語嫌棄了幾句以外,并沒有進行過多阻止。
打心底說,其實他也不想阻止…大冬天的,介克陽整個人抱起來就像熱水袋一樣暖乎乎,不僅會自動幫忙暖腳暖手,而且還能做人形支架幫他拿手機看視頻,或者幫忙翻書當點讀機,想想就舒服啊。
靠在暖氣片附近跟老大交代了一下簽售會的情況,覺得有點熱的他随手解開襯衫扣子,忽然聽到有人在外刷門卡,擡眼就看到周庫進來。
“麥桑你回來了啊,對了,今天那個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嗎?”
發梢還在滴水的男人忽然從浴室裏探出頭來跟他打了個照面。
周庫像吃了八百斤秤砣一樣指着人家“啊啊啊”地說不出話,旁邊的塗曹壽則習慣地從箱子裏翻出條幹淨的毛衣和一次性內褲遞過去,順便囑咐道:
“下次洗之前自己記得帶。”
“哦。”
很乖地答應一聲,男人縮回浴室繼續洗刷刷,只留下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周庫,和雙手抱胸的塗曹壽,滿臉坦誠地回答之前被打斷的問題:
“啊,沒錯,他的确是我男朋友。”
“……看出來了。”
周庫神情有些頹,喪喪地坐在自己床邊抱住枕頭問:
“他今晚要住這裏嗎?”
“對,我本來是要他另外訂房間的,結果酒店說房間在一小時前全訂滿了,所以他今晚大概是要跟我們擠一擠了。”
“是跟你擠,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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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庫把臉埋入枕頭裏,像個小媳婦似的悶悶地說:
“害我之前那麽擔心你,結果你居然已經有新男友了,而且還不告訴我…尼瑪,不就發個燒嗎?還關心到酒店都要住一間,啊——我今天好丢臉啊,居然還在大家面前哭成那樣……”
“你今天站出來的時候真的秀到我了,超帥的。”
單手把對方往懷裏一薅,塗曹壽不甚在意地拍着對方柔軟的頭毛:
“這才是哥們啊,全場只有你懂我,噢,還有柚子……啧,不對啊,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沒跟他們去唱歌?”
“沒啊,心情不太好。”
很喪地抱着枕頭不動,周庫軟趴趴地說:
“還有柚子讓我帶給你的小禮物,結果我走之前忘記帶了,現在在白土手裏拿着,待會兒記得跟他要啊。”
“……行吧。”
伸手撥開對方額前碎發,塗曹壽有些憐憫地看着懷裏的傻孩子:
“禮物都能忘記,看來你今天狀态的确不太好,怎麽回事?新文卡瓶頸了?”
“不知道啊,就是喪。”
他們正聊着天,浴室裏的水聲停了,換好衣服的介克陽把浴巾披在肩膀上赤腳出來,忽然看到愛人跟另一個陌生男人詭異的相處姿态,頓時表情就有些凝固。
場面略有些許尴尬。
周庫很快反應過來自動彈出好友懷抱,而塗曹壽并沒有察覺出任何問題,走過去邊幫自家男友擦頭發邊把人推到床邊坐下,嘴裏還在繼續詢問周庫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介克陽:“……”
周庫并不想加入氣場恐怖的修羅場裏,躲閃幾句很快應付過去。
塗曹壽正滿頭問號,被吹風機伺候的男人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拿走吹風機,一把把他摁在大腿上反客為主地用風沖他腦袋一頓亂吹,然後關掉按鈕說:
“吹好了。”
塗曹壽:“?”
他感覺介克陽好像生氣了。
“這件羊毛毛衣沒想到手感還挺舒服,穿起來怎麽樣?挺暖和的吧。”
借着坐靠的姿勢把腦袋抵在男人熱量較高的頸側,他半哄半轉移注意力地說:
“不像我,拉起袖子都還覺得冷。”
介克陽沒回答,卻借着這個姿勢俯身抱住他,兩人大熊抱小熊一樣地安靜坐了會兒——旁觀的周庫其實覺得這樣的相處氛圍有點詭異,于是選擇提前鑽進被子假裝玩手機,實際偷偷露出自拍攝像頭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狀态。
等麥桑再起身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之前情緒好像有些不滿的介克陽已經被完全安撫下來,不由對自己的這位大學室友刮目相看,并甚感震驚。
一語定乾坤,六啊麥哥!
當晚,周庫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被窩為防禦塔抵擋來自對床的狗糧推送,偏偏中途白土和流金來了一趟,大概是他們把介克陽夜宿酒店的消息洩露給了女頻那邊,柚子她們居然單獨開了個麥桑不在的私聊群要求直播。
他雖然斷然拒絕,卻忍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好奇,默默鑽出被窩往旁邊看了眼。
那兩人坐在床上,一人戴着一只耳機看綜藝節目,塗曹壽時不時笑得前仰後合,偶爾湊到旁邊人面前發出小聲的吐槽,端着手機的人體支架介克陽只在這時候應和一下,其它情況表露出來的狀态像是在看新聞聯播,平靜得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天吶,麥桑是個傻逼嗎???他男朋友明顯對這個綜藝不感興趣啊,這樣拉着人家看真的好嗎?
周庫正想着要不要通過短消息委婉地提示一下好友,那個看似面無表情的人忽然嘴角上翹幾秒,接着原本只關心綜藝節目的好友突然伸手掐住對方的下巴,有些得意地壓低聲音:
“被我抓到啦!好笑吧。”
“嗯。”
再後面的內容就更小聲了,但他卻覺得隔壁的氣氛莫名熱烈,不由怕怕地重新鑽回被子裏裝作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這對情侶好他媽奇怪,打擾了。
三個人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個普通的晚上。
……
次日介克陽開車把四人送達機場,流金全程啞火一樣沒怎麽說話,倒是白土,非常沒有障礙地活躍提問,譬如怎麽認識的,從事什麽職業,對車有什麽看法等等諸如此類,還聊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雖然啰嗦,但也多虧有他,全程氣氛沒再那麽尴尬。
把一行人送進安檢之前,介克陽拉住自家愛人,低聲說:
“等我兩天。”
“我知道,你先處理你那邊的事。”塗曹壽說,“不着急。”
刷機票進入安檢口,早已在原地等待的流金難得顯現出了以往沒有的拘謹,塗曹壽覺得他這個反應有點好玩,于是問:
“這麽怕我幹嘛,覺得我有病?”
“不是不是,怎麽可能。”
流金一聽連忙擺手,随即有些尴尬地用指彎刮了下鼻尖:
“就是……比較意外,合作這麽多年,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咳,同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又不是自我介紹,有些事沒必要說那麽清楚。”拖着箱子的人沖他揶揄一笑,“有什麽好糾結的,就算我是Gay也不是看到男人就想搞,你把妹子還挑高矮胖瘦呢,我難道就這麽饑渴?”
“咳。”流金終于有些釋懷地笑出來,“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啦,況且你都有…呃,男朋友了。”
“你們聊什麽?”
周庫低頭收拾着自己的證件,回頭看了眼還在過安檢的白土,忽然肩膀被人往後一摟,塗曹壽湊過來跟他說:
“那個,池耀他昨天晚上發短信過來了。”
周庫對這個名字極其敏感,立刻問:
“他都發了些啥?威脅信?”
塗曹壽沒說話,表面似乎是默認了這件事——然而實際上,他只是有個計劃想要施行。
他并沒有忘記任務面板上的內容,也沒有松懈過對周庫睡床的阻止,尤其是在經歷過之前的數據波動以後,就更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的生命值,現在……只剩一了。
他必須要想辦法打斷周庫與床的親密事件。
如果不能把周庫從那間屋子裏調離的話……
“池耀有我家鑰匙,他的為人你也知道,我家現在是不能住了,輕易也回不去。”伸手抵在額角,他滿臉凝重地說,“我打算搬家,想先去你家借住幾天,不知道行不行。”
——山不就我,那只有我去就山了。
“介克陽知道池耀幹的那些事嗎,還有這個威脅信。”周庫問。
“他知道池耀,但我沒敢說太多。”塗曹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陽哥背景太深,你別看他那樣,其實做事很沖動,池耀雖然過分,但我還不想他見血……”
周庫一副被吓到的樣子,流金的眼睛卻瞬間亮了起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而且我自己能解決這件事,不需要勞煩他,只要把家一搬,一切都解決了。”
輕描淡寫地把事情安排明白,塗曹壽再度确認:
“我借住的話,你那邊OK嗎?”
“OK啊。”周庫說,“你不嫌我家亂就行。”
“不會,有地方住就好了。”塗曹壽如釋重負地笑嘆一口氣。
“那介克陽來的時候你怎麽辦?”
“沒關系。”男人露出堪稱完美的笑容,“他住酒店就行了。”
周庫:“……”
可以,這操作讓人看不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介克陽:能不能不要邊擦我的腦袋邊跟另一個男人說話?
——————
小劇場:
塗曹壽:你覺得我跟陽哥關系怎麽樣?
周庫:騷操作,惹不起,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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