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兒媳婦!” (1)
◎孩子他爹是誰?◎
芩子昕吓得直接腿軟跌坐在地上,那張臉活像是被人潑了白漆一般看不見一點身為活人該有的血色。
“你、你沒死?”
或許是過于害怕和震驚,她的聲音都在發顫。
“是的,讓你失望了。”
堯可娅伸了伸懶腰,“感謝你剛才的精彩演出,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芩子昕恐慌的搖頭,“可、可你剛才明明連呼吸都沒有了啊?”
“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動作,叫憋氣嗎?”
堯可娅臉色一沉,“托你的福,老娘差點憋死過去!”
辛朽雲眼神充滿同情,“那真是辛苦你了。”
堯可娅搖頭,“不辛苦,畢竟這讓我看到了芩子昕最真實的一面,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她從擔架上起身一步步向芩子昕走去,芩子昕吓得用手撐着身體往後縮。
“你、你別過來!”
她剛才都說了什麽?
堯可娅有察覺到什麽嗎?
堯可娅扭動肩膀,聽到骨骼轉動傳來的咔咔聲後,她獰笑出聲,“你還記得你剛才是怎麽對我的嗎?”
“不、我不是故意的!”
芩子昕拼命的否認,“你不能這樣對我!”
堯可娅瞥了一眼辛朽雲,“幫忙,按住她。”
辛朽雲握緊拳頭,躍躍欲試:“來了。”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劃破天際,旁觀者辛朽槐吓得脊背一涼,默默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堯可娅用紙巾擦了擦手,評價說,“你的頭發也挺堅韌的。”
辛朽雲贊成,“扯的我手疼。”
芩子昕滿身狼狽的坐在地上,低頭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滿頭秀發,尖利的指甲在平整的瓷磚上劃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堯、可、娅!”
堯可娅回頭,問:“叫我?還想再來一局?”
芩子昕渾身一顫,赤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堯可娅,聲音森冷:“我不會放過你的!”
堯可娅淡然的點頭,并評價一句:“求之不得。”
她做不做今天這件事,芩子昕一樣不會放過她。
芩子昕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拽着掉落的頭發一聲不吭的往外走。
辛朽槐面沉如水,“她的精神是真的不太正常,你不怕她對你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嗎?”
辛朽雲咧嘴壞笑,“喲?哥哥,你在關心她嗎?”
辛朽槐瞬間臉色漲紅,堯可娅尴尬的轉移話題,“我不怕任何人。”
她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我總感覺我們好像忘了什麽?”
辛朽雲歪了歪腦袋,疑惑的看着辛朽槐:“哥哥,我們忘了啥?”
辛朽槐嘴角一抽,“我怎麽知道。”
三人相視無言,就在這個時候,卡悅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喚回所有人的理智。
“可娅?你怎麽詐屍了?”
堯可娅:“……”
半個小時之後,堯可娅朝卡悅深深鞠了個躬,“事情就是這樣,對不起。”
卡悅愕然許久,忽而蹲坐在地上捂臉痛哭。
“嗚嗚嗚……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吓死我了!”
堯可娅連忙拿出紙巾遞給卡悅,她自知罪孽深重,多餘的話也不敢講。
等卡悅冷靜下來後,才說:“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的,你想瞞着那就瞞着,我尊重你的意見。”
辛朽槐看着卡悅那副小迷妹的模樣,不解的問:“你怎麽一點都不生氣?”
卡悅摸頭不好意思的笑,“可娅能活着就已經很好了,我為什麽要生氣?”
堯可娅感覺自己再次遭受暴擊,卡悅怎麽能這麽好?
她的良心隐隐作痛!
“無所謂了。”
辛朽雲聳聳肩,“就算你不說,芩子昕也不一定會不說。”
堯可娅眼含熱淚,“無論她說不說,公司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辛朽雲冷冷睨她一眼,“你能不回去,我能嗎?”
堯可娅:“……”
辛朽槐幸災樂禍的笑說:“自己作的孽,就要自己承受後果。”
辛朽雲遞給他一張紙巾,說:“擦擦你剛才流下的眼淚,畢竟是第一次哭,多有紀念意義啊。”
辛朽槐的臉色一青,“剛才是淚腺分泌過枉導致的淚水流出,跟其它人無關!”
辛朽雲陰陽怪氣的笑:“是嗎?那你這淚腺分泌的可真及時。”
辛朽槐:“……”
卡悅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的說:“別吵了,不都半斤八兩嗎?”
這句話一針見血,讓中箭的幾人都閉上喋喋不休的嘴。
“要不就跟公司裏的人說我送醫及時,所以救活了,只是還需住院,所以就不去公司?”
堯可娅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辛朽雲覺得這辦法可行,“卡悅,你覺得呢?”
卡悅點頭,“我覺得行。”
辛朽槐冷笑一聲,“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以後穿幫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堯可娅面無表情的回一句:“要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總不能跟公司裏的人說她是因為大姨媽來了被吓到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鬧出後面那一連串的烏龍吧?
就算她不要臉,辛朽雲也要臉啊。
她到現在還記得她和辛朽雲在大庭廣衆之下抱頭痛哭的那一幕。
太社死了!
辛朽槐選擇沉默。
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對于他們幾個人而言,面子大過天。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吧?”
堯可娅回頭看向住院部,想到剛才的那一幕,眼裏燃燒着熊熊火光。
辛朽槐好奇的問,“你留在這裏幹什麽?”
堯可娅握緊拳頭,“找回場子!”
她必須在氣勢上碾壓雲延允!
辛朽槐:“……”
堯可娅說話他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她要照顧雲延允,我們走吧。”
辛朽雲拉住辛朽槐往外走,辛朽槐将她的手扯開,問:“你為什麽要照顧雲延允,你不是堯可逸的秘書嗎?”
“雲延允以為堯可娅出事,在來醫院的路上出車禍,現在他的腿瘸了,堯可娅得負責照顧。”
辛朽雲一邊解釋一邊觀察辛朽槐的反應,辛朽槐眉頭一擰,第一反應是:“他沒錢找護工嗎?我幫他找!”
辛朽雲露出了然一笑,“可他就是要求堯可娅當他的護工,你猜這是為什麽?”
辛朽槐面沉如水,見堯可娅往前走,直接追上去說:“正好,我也去看看他。”
辛朽雲雙手環胸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挑眉笑。
哥哥,拿捏了。
卡悅湊近問,“你不去把他拉回來呀?”
“為什麽要?”
辛朽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樣正好。”
她的哥哥,也該有點危機意識了。
雲延允的病房,堯可逸正在彙報工作,見雲延允要起身,連忙想上前扶他,但卻被他拒絕。
“不用。”
他自己拿過拐杖,輕而易舉的就站穩。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堯可逸回頭說:“進來。”
門應聲而開,堯可娅和辛朽槐一前一後走進來,忽而臉色驚變。
“雲延允!”
堯可娅驚呼一聲,沖進來與堯可逸擦身而過,堯可逸疑惑的回頭,卻發現剛才還面不改色站着十分穩當的雲延允此時卻跌坐在地上,滿臉虛弱無力。
堯可娅小心翼翼的将雲延允扶起來,沒忍住抱怨說:“哥,你在這怎麽不扶着點?”
堯可逸:“……”
“雲延允,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辛朽槐也以為雲延允有多嚴重,面露擔憂。
堯可娅疑惑,“哥,你不是走了嗎?”
堯可逸皮笑肉不笑的說:“在剛到公司的時候被某人強行叫過來彙報工作。”
這個某人是誰,不言而喻。
堯可娅:“……”
難怪哥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雲延允啞聲說:“我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辛朽槐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說:“我記得我剛進來。”
雲延允從堯可娅的脖頸處擡起頭,眼底暗芒微閃,“我要休息了。”
辛朽槐也不是傻子,頓時察覺不對。
“雲延允,我認識一個很好的護工,我把她推薦給你吧,堯可娅做事大手大腳的,性格又粗心大意,萬一傷到你就不好了。”
雲延允眼神微變,“你很了解她?”
辛朽槐的話裏溢上不易察覺的敵意:“比你了解她。”
空氣中漸漸彌漫出火藥味,雲延允冷聲驅趕:“我不需要其它護工。”
他看向堯可逸,說:“堯可逸,帶他一起離開。”
堯可逸将手中的文件合上,笑眯眯的問:“走嗎?”
辛朽槐拒絕:“不走。”
堯可逸故作無奈的說,“雲總,那我就先走了。”
他是有辦法将辛朽槐帶走,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畢竟他剛剛才被堯可娅指責沒有扶住雲延允呢。
當走到門口時,雲延允開口了:“翻倍。”
堯可逸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辛朽槐,抓住他的手往外拉,“別打擾我妹妹工作。”
辛朽槐死死扒拉住椅子,做最後的掙紮:“堯可逸,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堯可逸笑得溫和:“那是剛才。”
辛朽槐:“……”
在被堯可逸強制性拉出去的時候,他氣的大吼:“堯可逸,你這只見錢眼開的狗!”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啊!你還揍我?”
“記住,狗是會咬人的。”
堯可逸慢悠悠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來。
堯可娅:“……”
辛朽槐怎麽就學不乖呢?
“舍不得?”
雲延允貼着她耳朵說話,她只感覺一股燥熱從耳垂蔓延至全身,她別過頭遠離他,強裝鎮定的說:“晚上就會見面,有什麽舍不得?”
雲延允渾身的氣息驟變,那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堯可娅,眼底似乎洶湧着什麽,“你跟辛朽槐晚上約見面了?”
堯可娅心裏一凜,危險的直覺讓她将解釋脫口而出,“我說我哥啊?”
雲延允神色一緩,“晚上你得陪我。”
堯可娅吓得眼睛都瞪大了:“雲延允,你說啥?”
“你是護工。”
雲延允一本正經的說,“護工必須二十四小時陪護。”
堯可娅頓時松了口氣,“這個沒問題。”
她差點就誤會了。
雲延允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輕勾,轉瞬即逝。
“現在我可以放你下去了嗎?”
自從她将雲延允扶起來後,雲延允就賴在她身上不走了。
更可怕的是,明明是她抱着雲延允,可雲延允的氣息卻将她團團圍住,讓她産生一種自己無處可逃的錯覺。
“我要去上廁所。”
雲延允說的坦然,堯可娅沉默三秒,讨價還價:“我可以扶你過去,但褲子你可以自己脫嗎?”
雲延允笑容隐晦,“如果你想幫我脫,也不是不可以。”
堯可娅:“……”
她為什麽要自作多情?
将雲延允扶到廁所門口,又貼心的打開門将他送進去後,堯可娅就守在廁所門口等他出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她疲憊的長嘆一口氣。
短短一天的時間,怎麽能發生這麽多事!
不過現在也總算是能松一口氣了。
“砰!”
病房門突然被撞開,卡悅臉色焦急的沖進來大吼:“可娅!你人呢!”
“我在這。”
沉悶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卡悅小心翼翼的将門拉開,一眼就看到墊着腳尖貼牆站臉色青紫的堯可娅。
卡悅心虛的問,“可娅,你沒事吧?”
“沒多大的事。”
堯可娅雙腿發抖的扶着牆站穩,“就是人差點沒了。”
卡悅雙手合十,“對不起!”
她往後看一眼,焦急的說:“朽雲說公司的同事鬧着要來看你,所以我只能提前過來跟你說,你趕緊僞裝一下。”
堯可娅崩潰大吼,“還來?”
卡悅同情而又無奈的點頭,“對,還來。”
堯可娅差點當場暈過去,但聽着門外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她只能振作起來,躺在雲延允的病床,蓋上被子做出虛弱的模樣。
很快,一堆人從病房外蜂擁而入,首當其沖的就是允俞容,看到堯可娅還活着,她激動的大吼:“看到了嗎!她還活着,我不是殺人犯!”
同事當場翻了個白眼,“就算她沒死,可這人是你害到重傷的,也沒錯吧?”
“不是我!”
允俞容大聲反駁,又如同魔怔一般惡狠狠瞪着堯可娅,說:“你跟他們說,不是我害你的,我推你的時候根本沒有用這麽大的力氣,你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大出血的,你說啊!”
堯可娅雖然讨厭允俞容,但事實就是事實,所以她說:“嗯,我大出血不是因為你。”
允俞容控制不住的狂喜,“看,她自己都承認了!不是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我!”
同事們皆是一臉不信任,有人嘀咕說:“不過是可娅心善,不想怪你而已,那個時候也只有你對她動手了,你就算不是主因,那也是誘因,你又怎麽能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允俞容目呲欲裂,“什麽叫我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我沒有責任,我沒有!”
她指着堯可娅,慌亂的說:“是她污蔑我,她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嗎?就是她在污蔑我!”
堯可娅腦海裏靈光一閃,“是我污蔑你又如何?”
來吧,所有惡意值都落在她身上吧。
她都欣然接受。
可誰料惡意值沒接收到,反而收獲滿滿一籮筐的同情,就連卡悅也說:“可娅,你別這樣順着她,她只會得寸進尺,無論如何,她推你也是事實啊。”
“沒錯。”
辛朽雲靠在門框上,面色冷然,“而且從出現到現在,她連一句道歉都沒說,這也不應該吧?”
允俞容面容扭曲,“我為什麽要道歉?她害我被衆人誤解?害我成為衆矢之的!害我吓得半死,我憑什麽要跟她道歉,是她要跟我道歉!”
堯可娅:“……”
允俞容表現的比她還壞,這還讓她怎麽演下去?
辛朽雲上前一把拽住允俞容的衣領,仗着身高優勢将她提起來,冷聲說:“你得慶幸她沒有真的出事,否則你現在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将允俞容扯到床前,“道歉!”
允俞容面容一駭,嘴唇哆嗦半響才吐出一句:“對、對不起。”
堯可娅笑容疲憊,“我以為你還能更硬氣點。”
她是真希望允俞容能更硬氣點,好歹給她點發揮的空間啊。
她想當個壞人容易嗎她?
允俞容雙眼一紅。
堯可娅這個賤人竟然還敢挑釁她?
她和她不共戴天!
辛朽雲将允俞容拉扯到門口,“道完歉就滾!”
允俞容不敢多說什麽,只能狼狽的離開,同事們開始一本正經的噓寒問暖,堯可娅虛弱的回應,辛朽雲看準時機就說:“好了,可娅也該好好休息,我們回去吧。”
卡悅也附和說:“別忘了我們還得回去上班。”
同事們也沒有強求,表達完關心後就往門口走,辛朽雲松了口氣,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沒想到打開門,就看到面容扭曲氣喘籲籲的允俞容。
“堯可娅!你根本就沒事!你騙我!”
堯可娅心裏一驚,辛朽雲眼疾手快的抓住允俞容,說:“你發什麽瘋?”
允俞容反手甩開她,“我都聽芩子昕說了,你們一起合起夥來騙我們!她只是經期來了,根本就沒出事!”
她一股腦的将真相全抖出來,甚至直接推開辛朽雲沖到堯可娅病床旁,作勢就想揪她起來,堯可娅瞥見同事們震驚的眼神,心裏一陣絕望。
完了,瞞不住了。
一只手橫空而出,精準有力的甩開允俞容的手腕,允俞容往後踉跄一步才站穩,擡頭卻看到雲延允透着寒氣的臉,“你想對她做什麽?”
允俞容只感覺心底一涼,冷意蔓延全身。
“雲總,你怎麽會在這?”
雲延允坐在床沿,掖了掖被子,說:“照顧病人。”
“你、你們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您要照顧她啊?”
允俞容神色慌張。
難道堯可娅跟雲延允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嗎?
雲延允當着衆人的面将堯可娅的手緊緊握住,說:“今天她身下流那麽多血,你們都沒看到嗎?”
堯可娅:“……”
這句話說的怎麽好像她的血是為雲延允流的?
“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任何人沒關系。”
她趕忙解釋,可雲延允垂眸,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神色沉痛,“是我沒保護好你。”
衆人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堯可娅的肚子上,剎那間什麽都明白了。
辛朽雲和卡悅面面相觑,滿臉茫然。
雲延允這是在胡說八道什麽?
堯可娅眼睛一瞪,滿臉震驚的看向雲延允。
What are you say?
“難怪流了那麽多血。”
女同事話說到一半就開始哽咽,神色不忍:“養好身體,孩子還會再有的。”
堯可娅急得差點哭出來,“什麽孩子,哪裏來的孩子?我沒有孩子!”
“別解釋了,如果不是流産,又怎麽會流那麽多血,我早該想到的。”
女同事擦了擦眼淚,說:“你放心,你和雲總的關系,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堯可娅簡直百口莫辯,她看向雲延允,拼命的暗示:“雲延允,你說一兩句啊,我跟你沒關系的。”
雲延允握着她的手,低頭沉默。
女同事神色不忍,說:“可娅,你也別怪雲總,雲總心裏肯定也很難過。”
堯可娅:“……”
難過的是她啊!
她的清白啊!
“不!她在騙人!她不可能懷孕,她明明只是經期來了沒有墊姨媽巾啊!”
允俞容神色猙獰,“雲總,你不要相信她啊,她只是想借此跟你在一起!”
“允俞容,你夠了!”
有女同事看不下将允俞容推搡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但身為女人,再怎麽蠢,不可能也不應該記不住自己的經期鬧出這麽大烏龍吧?”
堯可娅只感覺胸口中箭,她悲傷的看着天花板,一聲都不敢吭。
“對啊,退一萬步說,就算堯可娅沒察覺,同樣身為女人的辛朽雲也能猜到吧?你這借口也太離譜了!”
辛朽雲腳下一個踉跄,扶牆低頭選擇沉默。
卡悅尴尬的理了理劉海,心虛的不敢看其他同事。
“可娅,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女同事們對堯可娅投以同情的眼神,并十分自覺的拉着逐漸瘋魔的允俞容離開。
辛朽雲緊跟在她們身後,離開時和堯可娅對視的瞬間,皆是眼含熱淚。
病房門再次關上,堯可娅一躍而起,咬牙切齒的質問:“雲延允,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雲延允不慌不忙的反問:“我怎麽做了?”
“你剛才說我和你……”
堯可娅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呆滞的眨了眨眼睛。
不對,雲延允剛才既沒說他們倆的關系,也沒說她為他流産,只是同事們都發揮想象力一致誤會。
“那你為什麽不解釋?”
“我震驚。”
雲延允一本正經的說:“我在思考她們為什麽會誤會并且在組織語言解決這件事。”
他戰術性停頓片刻,反問:“難道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堯可娅半信半疑,“你真不是故意的?”
雲延允搖頭,“不是。”
他是預謀許久,有意為之。
堯可娅眼神一狠,反客為主:“不是故意的那你又是什麽意思?剛才在走廊上撩我就算了,現在還壞我名聲,我以後要是嫁不出去,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既然雲延允不是故意的,那她就可以盡情發揮了。
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訛上,心裏肯定會不爽。
更何況還是霸道總裁雲延允。
雲延允擡眸看她,眼神突然認真:“你願意讓我負責嗎?”
堯可娅心頭一跳,當機立斷的別過頭,放緩語調說:“我原諒你了。”
并不是她慫,而是她有種該死的預感,如果她真的點頭,雲延允是真會負責啊。
這種事她可不敢亂賭,真容易出事啊!
“兒子!你怎麽了?”
人未到聲先到,堯可娅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貴婦飛奔進來,隔着被子抱住她一頓狂哭,将坐在裏側的雲延允無視個徹底。
“兒子啊,你受苦了嗚嗚嗚!”
堯可娅忍受着耳邊的鬼哭狼嚎,說:“阿姨,您兒子在那!”
雲熔一愣,眯起眼死死的盯着雲延允,三秒之後起身撲上去,然後被雲延允無情躲開。
“兒子,你怎麽能嫌棄媽媽?”
雲熔悲痛欲絕,雲延允似乎早已習慣,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只是說:“誰讓你來的?”
“可逸啊,他說你出事了,還說你不願意接受治療,也不願意讓他扶你!”
她說着小聲嘀咕一句,“但我總覺得他的語氣怪怪的。”
堯可娅:“……”
突然明白了什麽。
哥哥真是小心眼啊。
雲延允的臉色黑了幾分,“你回去吧,我沒事。”
雲熔看着他還綁着繃帶的腿,“你怎麽會沒事?你當我瞎嗎!”
雲延允額頭上的青筋微凸,“有人照顧我。”
“誰!”
雲熔左看右看,“人呢?”
堯可娅心虛的舉手,“阿姨您好,我是雲延允的護工。”
雲熔的目光凝聚在她臉上,納悶的說:“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呢?你等等,我戴個眼鏡。”
她說着低頭從包裏掏出眼鏡帶上,當看到堯可娅的臉時,她驚喜的大叫出聲,“兒媳婦!”
堯可娅:“……”
“她是堯可逸的親妹妹。”
雲延允忽然擋在堯可娅的面前,擋住她的視線。
雲熔反應三秒,說,“哦,哦對對!是可逸的妹妹,不好意思,我剛才記錯了。”
堯可娅:“……”
這得是錯的有多離譜才能對她喊出那三個字?
“你怎麽在床上躺着?”
雲熔後知後覺,“難道你也出車禍了?”
堯可娅連忙搖頭,“沒,沒出車禍。”
“那你受傷了?”
雲熔激動的上前,說:“快讓阿姨看看。”
堯可娅連忙說:“我沒受傷,我就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延允截斷,“流血了。”
堯可娅下意識的點頭,“對,我就是流血了。”
雲熔恍然大悟,“是這樣啊,我懂。”
她沉默片刻,委婉的說:“雖然我不反對,我也懂你們小年輕的有時候按耐不住,不過受傷的時候就忍着點哈,而且這病床那麽小,也施展不開啊。”
堯可娅呆滞的瞪大眼睛,還來不及解釋,就聽雲延允說:“我有分寸。”
“那也行吧。”
雲熔嘿嘿一笑,“畢竟我也想早點抱孫子。”
她替堯可娅蓋好被子,輕輕拍了幾下說:“阿姨就不打擾你們了哈,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她看着雲熔站起來往外走,遲鈍的腦子終于想起來解釋,“不是,阿姨,我,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延允喪心病狂的捂住嘴,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雲熔消失在門口并貼心的關上門。
待雲延允松開她之後,她怒上心頭。
“雲延允,這次你絕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雲延允收回手,緩緩握緊,似乎想留住什麽。
“不這麽做,她不會走。”
堯可娅氣的手都在發抖,“她走不走關我什麽事,你還我清白!”
“你先看一眼公司群,在跟我讨論是否清白這件事。”
雲延允貼心的将手機遞給她,她不明所以的接過,待看到手機裏瘋狂讨論的話題之後,她整個人都傻了。
“她們不是說不會說的嗎?”
公司群裏正在瘋狂讨論她流産的事。
“她們說的是,不會說出我和你的關系。”
雲延允的思緒清晰,有理有據。
堯可娅氣的手都在發抖,“可這也不是你這麽做的理由啊!”
雲延允一字一句的說:“人是堯可逸叫來的,這個理由夠嗎?”
堯可娅頓時氣勢全無,并落下悲傷的眼淚。
哥哥做的孽,妹妹來償還嗎?
她又看了眼已經讨論到‘孩子是誰的’這個話題的公司群,勉為其難的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我已經不可能再回去公司上班了!”
雲延允指尖輕顫,一言不發。
堯可娅從床上下來,說:“上去吧,總占着你這個病人的床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雲延允盯着她,說,“我不介意和你躺一起。”
堯可娅頓時毛骨悚然的一退三步遠,“我介意。”
雲延允靠在床頭,一本正經的說:“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你抱着我的西裝睡覺,現在我本人在這裏,你為什麽不抱?”
堯可娅:“……”
這就是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行。”
雲延允給自己蓋好被子,并讓出一半的床位,“晚上抱。”
堯可娅差點當場裂開。
這個男主不對勁!
“我晚上不睡覺。”
她身為女配,怎麽可以和雲延允同床共枕?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睡覺?”
雲延允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放過堯可娅。
堯可娅害怕的抱住自己,“我不睡覺。”
死也不睡!
“好,那我也不睡!”
雲延允拿過電腦打開,“雖然腿會廢掉,但我不介意。”
堯可娅啪的一下用力的将雲延允的電腦關上,“我介意!”
雲延允身為男主,怎麽能在中途變成殘廢!
“你到底為什麽不睡覺?”
“因為某人騙我。”
雲延允口中的這個某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堯可娅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騙你!”
“那你為什麽不陪我睡覺?”
他一本正經的說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話:“你說過你曾抱着我的西裝睡覺想象我就在身旁,我不信自己比不過一件西裝。”
堯可娅的臉頓時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紅了個徹底。
“你怎麽能說出如此羞恥的話!”
“為什麽不能?”
雲延允一句話就将堯可娅堵的啞口無言,堯可娅的胸口劇烈起伏半響,才憋出一句:“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
雲延允淡然的垂眸,“你随意。”
堯可娅:“……”
晚上,堯可娅如同僵屍一般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眼角淚光閃爍。
她最終還是拜倒在雲延允的權威之下。
但萬幸的是,雲延允沾床就睡。
不幸的是,雲延允在睡前曾警告過她。
如果她敢走,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敢嘗試,只能這般躺着。
為了捍衛自己的清白,她原本打算徹夜不睡,沒想到躺着躺着,卻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而她不知道待她的呼吸平穩之後,雲延允卻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輕輕側身将她攏入懷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懷裏的她,雙手一點點收緊,直到她發出一聲不适的低喃,他才後知後覺的松開她,卻又不滿足的将頭埋進她的脖頸處,許久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我該拿你怎麽辦?”
早晨,雲延允側身擋住刺眼的陽光,靜靜的看着她。
“雲總。”
堯可逸從門口走進來,沉默三秒,她放下手中的文件袋,挽起袖子,“我們聊聊?”
雲延允擡眸,正想說什麽,堯可娅睫毛輕顫,睜開眼睛,神色呆滞。
啥情況?
“妹,你回去吧。”
堯可逸順勢說,“我跟雲總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不用,我出去。”
雲延允起身,堯可娅看着堯可逸眼底的殺氣,心裏一個咯噔,連忙死死抓住雲延允,說:“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就是他要我陪她睡覺而已。”
“陪他睡覺?”
堯可逸的話裏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冷氣,“雲總,走吧,沒什麽好解釋的了。”
堯可娅:“……”
這怎麽越描越黑了。
“不是,就是只是單純的躺着而已,他腿斷了,也做不了什麽事啊。”
“他要是腿沒斷又想跟你做什麽?”
堯可逸眯起眼睛,笑容危險:“堯可娅,你該回去禁足了。”
堯可娅欲哭無淚,在堯可逸的逼視下,也只能乖乖的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交代一句,“你們都冷靜點,別動手哈。”
回應她的是無情的關門聲。
病房內,堯可逸和雲延允無聲對峙,最後是堯可逸先開口。
“她還沒喜歡你。”
“我知道。”
雲延允的手放在被子裏感受堯可娅留下來的餘度,說:“所以我什麽都沒做。”
“你這次沒做,那你下次呢?”
堯可逸聲音冰冷,毫不客氣:“你能保證你每次都這樣嗎?”
雲延允抿緊雙唇,最後吐出一句話:“我永遠不會逼她。”
堯可逸神色一緩,“最好如此。”
堯可娅魂不守舍的回到家裏,芩尖熱情的迎上來,“可娅啊,你回來的正好,我剛好洗了你最愛吃的草莓,快來吃。”
堯可娅看着那可口的草莓,推開,“不用了,我不吃。”
事出反常必有妖,芩尖想幹什麽?
“可娅,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害你?”
芩尖露出傷心的神情,當着她的面拿出一顆草莓吃下去,“沒有毒的。”
堯可娅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那框草莓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只是嫌棄你的手碰過。”
“堯可娅,你別太過分!”
芩子昕臉色難看的上前,搶過那一籮筐草莓,說:“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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