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山外山刀兵重重
衆人想着順步一游,就跟了上去。只見街道內空無一人,料想已經全村出動,集中在了村西的金沙廣場。這條村內的東西路并不長,很快到了村西口,但見夜色四合,繞村的溪流彙集在村西,形成一口大湖,此時圓月漸起,照在那大湖之上,湖面上如煙似霧。
那猴子從大黃身上一躍而下,幾個起落,迅速攀上了湖邊一株榕樹枝桠,尾巴斜斜将身子吊起,吱吱歡叫。
只見湖面上煙波浩渺,一美人自湖面而來,飄飄袅袅,如禦風淩波,走到近來,月光之下不能十分看個清楚,只見風姿楚楚,迥異世俗人物。她稽首道:“今日多謝各位搭救,媚酰被封印湖底一百餘年,今日終于重新看見了滿月。”
這時,只見黑影倏忽一晃,衆人眼前一花,卻見那猴子早已攀住了媚酰脖頸,吱吱吱吱,悲悲戚戚,叫個不停。媚酰道:“我被封印在湖底時,每日勞這小黑灑掃探望。”
這時衆人已從最初的驚豔中恢複過來,譚靈道:“你真是那天女?你是神仙嗎?”
媚酰微微笑道:“神仙與俗人,只在一念間。在我轉世的年華,并未作出什麽大事,反倒累了國主,被安南國所滅。”說畢,愣愣流下淚來。只見湖面叮咚作響,一滴滴眼淚,竟然落水成珠,映着月光倏忽一晃,直落湖心。
衆人呆了片刻,趙昀問道:“曾聽聞鲛人泣珠之說,不知姑娘是否是鲛人一族?”
媚酰道:“我确實是南海鲛人,幼時随着父母家人出海玩耍,遠遠靠近了人類的海船。這才得以結識我後來的良人。只是沒有想到,好景不長,過不得兩年安南大舉進犯我國,國王投降後,不知哪個傳遞的消息,竟然将我獻給了安南王。”
這媚酰自水面盈盈而來,直走到岸邊,小黑也跟着順勢下地,一個猴躍,又順勢蹲在了大黃身上,大黃腰身一沉,載着它一溜煙轉身而去。
衆人随着媚酰,一衆朝着廣場而去。
趙昀問道:“姑娘,從這谷中出去,可有路徑?”
媚酰詫異道:“當然有路徑了-我今日送你們出來後,迫不及待去南海走了一圈,這才剛剛回來。對了,我要随你們出去,找那個把我封印在此的人,好好地算賬。”
齊北海忽然插話道:“這位仙子,您說的道路,莫非都是水路?”
媚酰傲然道:“這個自然,我們鲛人一族,自然要長期生活在水中的。”
譚靈面露苦笑。天馨突然道:“姐姐,你出去要找的什麽仇家?”
媚酰忽地面現紅暈,期期艾艾道:“我當日被他用計,賺入此間,總要問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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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馨道:“你的仇家,可是安南國王李佛瑪?”
媚酰道:“如何你知道的這般清楚?”
天馨微笑道:“姐姐,你的大仇家早已郁郁而終。我是他的第六代孫。”
媚酰聽了這話,眼睛瞪得極大,是個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的樣子,看了其餘諸位,面色平靜,又斷無诓騙之可能,她喃喃道:“我以為自己只是休息了個把月,沒想到,他竟然死了?”衆人點頭。
她喃喃道:“那我出去還能找誰?出去還有什麽意思?”說着這話,扭頭急奔,衆人不及阻攔之下,她已重新游入水中,青石地面上還留着顆顆珍珠-那原是她的眼淚化成。譚靈忍不住,撿了幾顆放在手心,衆人一看,顆顆珠子瑩潤光華,月色下微微發光。衆人啧啧稱奇。
趙昀心道:“這媚酰果然是褒姒、妲己之流。魅惑世人,哪有我的天馨,嬌憨可愛?”
齊北海道:“這下子麻煩了,我們想出來這裏,最好的向導已經避而不見了。”
天馨道:“媚酰姐姐只是這會心亂如麻,等過了這會兒,也許她會回來找尋我們也不定啊。”
譚靈大聲道:“媚酰,媚酰,雖然你的大仇家沒了,外面現在有趣着呢!”這話不起絲毫作用,但見湖面上蕩起一波漣漪,那媚酰早已遠遠地游走了。
趙昀看看天上,圓月正在頭頂,便道:“我們先去了廣場再說。”
不多時到了廣場,只見廣場正中神像前,安置了長條大案,上面堆放着牛乳、谷物、蘇摩酒、烤肉等物,十分豐盛。下首守衛立着迎客的老者。其餘依據年紀排列,廣場的外圍被團團圍住,衆人着了白袍,舉着火把,映出滿面肅穆。天馨到時,衆人自動散開,讓出通路。
天馨緩緩步入,此時滿月初升,照在她身上,一身白色絲衣閃閃發光,兼她神色恬淡溫柔,令人心生親切。天馨走上前去,接了杯酒,對月遙拜,衆人都随着拜伏于地,
天馨道:“願月神賜福您的子民,保佑豐年,嘉禾在望。”衆人接着道:“願月神賜福我等。”天馨起身,将杯酒傾灑與金沙之上。如是者三。祭月完畢。
幾人由于并非婆羅門教教徒,故此都遠遠立于人群之外,靠近廣場的一株桂樹之下。趙昀看着天馨主持祭拜,進退有度,似乎遠遠不是自己熟識的懵懂小姑娘。不覺嘆了口氣。
齊北海道:“這一路走來,馨兒吃了不少苦-也沉默了很多。”
趙昀道:“她似乎是長大了-我讓她來了這裏,是不是錯的呢?”
齊北海道:“無需質疑這些,若在王宮-她即位後,陳家豈容她做大,必定生不如死。 人總要長大的。”
這時儀式結束,天馨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走過來,她屏退了老者,上前道:“諸位哥哥姐姐,天馨有話說。”
衆人道:“客氣什麽,快說吧。”
天馨道:“适才安老人說,如果我留在此間,他會帶你們出去。”
譚靈聽了這話,道:“他既知道路途,還行這威脅勾當?我們必然想了辦法,令他吐口就是。怎能将你抛在此處。”另外兩人也點頭稱是。
天馨吞吞吐吐道:“是天馨也願意留在此處,我出去有許多的不得已-國不能回,家不能歸。不如留在此處。”
趙昀忽然道:“你若不出去,只怕你父王的命也難保。你就這樣舍得?”
天馨頓時不言。
齊北海接着道:“馨兒,咱們費了多少功夫,不過是受了你母親所托,要你此生順心順意。從前既走到現在,也會一直讓你好過。再說,你還沒去哥哥那裏做客呢。”
天馨強笑了一下,跟着衆人前行。趙昀道:“馨兒如果願意居住這裏,我們出去救了你父王,我就陪你在這裏。”
天馨顫了顫身子,道:“我總麻煩你許多。”
趙昀道:“客氣話再說一籮筐也沒完――你且記住,我麻煩你的日子多着呢。”
天馨破涕為笑,轉身叫來了安老人。天馨說明了去意,那老兒神色閃爍,若是想問出路途,看似斷無可能。
趙昀忽然笑道:“安老人,此山出口南行五十裏,即有一處市鎮白藤鎮,鎮長有個大財主,名安成信。他一生為人節儉,以養豬養鴨起家,開了好大的畜場。我此時若放出這火信,說畢,他左手拿了一個小小的竹筒,我在山外的親随必然十日內屠了這畜場,只怕貴谷再無上等白燭可用,更無法以上等刻絲袍子供養你們的天女。”
那安老人神色一動,道:“留天女在此,并非我等的主意。天女本是自由之身,但此女,”他右手一指天馨道:“卻不行。我已收到不下兩處的指示,要求将此女留在谷內,如果出去,危險重重。”
趙昀道:“這話怎麽說?”
安老人道:“到了這等地步,小老兒也不好再做隐瞞。前日與你們一路行走的占城諸人,此時已經到了白藤江上。他們的頭領令我,将此女暫留此處。”他頓了頓道:“另外,安南暗衛有指示,此女不得活着出谷,小老兒的意思是,既然出谷必死,何如暫留此間?他們進不得,我們出不去-暫居此處,待局勢大定,那時自然四海悠游,無人可阻。”
天馨道:“想必你已知道我的身份?”
安老人笑而不言。
天馨接着道:“如此,你必然已知道我父王的消息?他怎麽樣了?”
安老人道:“犬子十日前傳信于我,女王已即位,次年改元天彰有道。太上王已出家,隐居在西郊三十裏外山林內的真教寺裏。”
天馨聽了這話,不覺全身輕輕戰栗,牙齒格格作響。趙昀摟住她道:“你放心,我的暗衛不是白吃飯的,你父王暫時無恙-如果我們想動手搭救,這樣的地點倒是很方便呢。”
天馨道:“我為了一己之私,置父王養育之恩于不顧。他本有狂疾,如今呆在那裏,又無人照管,陳家不費一卒,也将他置于死地了!”
趙昀道:“我安置了人,你放心-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天馨又轉向安老人,切切道:“多謝老先生救我之心,但父王危如累卵,天馨不敢偷生。求老先生指點出山路途。”
安老人道:“出山路途,諸位早已詢了天女,卻問我何來?”
趙昀道:“此處出山,水路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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