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他年誰解毒外嗔
趙昀道:“說你不懂事務,竟然小觑了你。方才我正與北海商量此事――這件事情,史相已然知道。他要我用這種辦法把黃金交給他,我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如今只能順着他來。”他寬了身上袍子,躺在床上道:“對了,史相今日告訴我,斷斷不容舜華遠嫁,真是愁人。”
原來在路上,天馨已經和史舜華相互認識,從趙昀那裏知曉了這件事情。天馨聽得這件事,攤了雙手道:“兄長也是為了我…”
趙昀道:“我昨日已經應了史家舜華,照顧她的祖父,她昨日又啓程,去找你哥哥去了。損失了這大筆黃金,只作黎家的聘禮罷。”
天馨聽了展顏一笑道:“這才是好呢!只是-我的聘禮在哪裏?”
趙昀看她雙頰淡淡粉色,一雙眼睛笑意盈盈,不覺心中一蕩,扯了她在身下道:“我的全部身家,都歸你管着,這聘禮,夠不夠?”
天馨笑着左右亂躲,又被他趁機呵癢,笑了半天才住,道:“我這兩日看了看帳冊,正欲出去四處走走,碰巧齊大哥夫婦又過來,正要一道,你看怎樣?”
趙昀聽了俊眉一軒道:“才來了幾天,就這般靜不住,罷了,我派了懷安幾人跟着你,你要去就去吧,別忘了家在這裏。”
天馨聽他應這一聲,心內歡喜,眉眼間就流露了出來。兩人又溫存了一回,天交寅時,果見趙昀又匆匆的去了。
次日一早,天馨便随着齊北海、譚靈二人,城內呆了幾日,便出了京,一路向北,游歷起來。如今金宋相安無事,随邊境屢生滋擾,但沿路守護得宜,并未出甚麽大事。
天馨自幼生長宮裏,所去地方,不過升龍咫尺方寸之間,臨安一行,中間艱難險阻,最終定居臨安,不免又是一個囚籠。如今并無心事,四處游覽,眼界大開,實在是平生一大快事。
車隊越行越北,過了大名府,又過了汴梁,直接向北而去,最後在白雪皚皚的北部雪山停駐了半月有餘,原來是要收購人參。天馨一向在南方長大,雖曾聽聞北方諸國,如今一見北地風光,方覺遼闊雄渾,當真不謬。
她此時裹了一身皮毛衣物,日日随着齊北海等人收購皮毛,人參,方知賺錢辛苦,又更覺出意義來,臨安城內養出的眉宇間一抹閑适與幽怨久已未見。
這日收拾了貨物,裝了滿滿幾車,齊北海命了手下得力幫辦,一路押車南下,他們幾人,卻慢了下來。天馨心中奇怪,趙昀悄悄問他:“想見你父親不想?”
天馨一愣道:“父王?” 齊北海神秘一笑,當晚便帶了她一人,朝向雪山身處走去。其時北風烈烈,漫天大雪,瞬間把兩人給變作了雪人。
山險且高,一路結冰,縱使齊北海一身功夫,帶了天馨,也覺得崎岖難行。這樣跌跌撞撞到了一處山谷,兩人這才發現別有洞天。
谷內雖也是下雪,但據了地勢那雪變得極小,依山搭了幾座小小茅舍,正對一面大湖,這大湖湖水盈盈,暖氣氤氲,原來是處溫泉。天馨過去時,正看見一人泡在溫泉內,半晌不動,旁邊幾只雪猴,也浸在水裏,還有幾只,朝了這人淘氣,在樹枝上搖晃着,扔了雪團過來。
Advertisement
那人一見齊北海,眼睛一亮,看到了天馨,卻身子一抖,嘴唇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天馨早認出那人便是李旵,只是□,一頭雪花地泡在水裏,令她十分不解。父女兩個相認,互道唏噓後才知,原來當日父親從真教寺出來,因中毒已深,已近瘋魔,齊北海救了他出去,卻也無法即刻治好。終究尋得這處寶地,又尋到了黎峥陳容二人,三人将李旵藏到此處,日日以溫泉療傷,如今已是逐步清醒。身體雖然孱弱,卻大大勝了以前。
說話間那三人都從茅廬內走了出來,阮長風上前,給李旵着了衣衫,衆人魚貫而入,進了茅舍。
天馨久未見到娘親,這時見她母親,正在廚下操勞,不免又是一場喜淚漣漣。一訴別來情事,都唏噓不已。陳容聽得她已情歸趙昀,不免憂心忡忡道:“他如今是大宋官家,你不過是他千萬個女子中的一個。不過他肯縱容你這樣,你也要惜福才是,來看了我們就該回去了。”
阮長風道:“我聽得如今陳氏父子矯诏,讓天馨遜位-可是真的?”
天馨默默低頭不言。李旵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不妨事,我李家無德,命該如此。只是陳家也好,阮家也好。早日平了內亂,百姓安居樂業,才是好事。可惜我半生蹉跎,唉。”
陳容在一旁道:“雖則是受陳守度驅使,也是我對你不起。”
李旵看了看陳容和黎峥道:“一切都是孽緣,還說這些做什麽?你喂了我毒,現下替我取出,也算無功無過。黎峥,我當日搶了你妻子,卻替你養了女兒,也不欠你甚麽。我如今餘毒已清,大家各走各路,各自平安罷。”
黎峥聽了這話,不免一張黑臉,漲得通紅,道:“黎家上下幾百口,一夜之間慘遭屠門之禍,現在想來,雖是陳守度一手操縱,可你也識人不明。可這原因,究其實又是阿容下毒所致。咱們也別說了。”
這時,陳容和天馨廚下備好了菜肴,衆人圍爐而坐,大吃了一頓。幾杯酒下肚,提起往事,都淡淡揭過不提。
第二日,諸人分了三撥,齊北海攜了天馨一路;阮長風追随了李旵向北而去;唯有陳容黎峥仍留在此間。衆人拱手作別,各自踏上前路。
且說齊北海攜了天馨出去,乘了快馬,總算次日傍晚追上了車隊。那譚靈和懷安等人看看他們,雖是好奇,也忍住不問。
天馨悄悄向齊北海道了謝。齊北海道:“這都是舉手之勞而已。你現下要做什麽?回家嗎?”話音裏将那個家字拖了長音。
天馨一張小臉映着夕陽白雪,燦燦生輝,道:“那個家,何時回去都好――我現下要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一味躲着,是何了局?”
齊北海燦然一笑道:“好!”
當下衆人一路向南,過蒙古,大金邊界,進入南宋,路上不稍作停留,直接向南,一路上将北地的皮貨和人參,零落在各地鋪子裏。如此過了一月有餘,方才踏上了南越歸途。
到得升龍城當晚,便由秘道進去,将正在假寐的黎佛金堪堪吓了一跳。他低聲叫道:“傻子!回來做什麽?我明日就要與那陳煚成親呢。”
天馨心中感激,道:“哥哥!我的事情,我來解決!苦了你了。”說着,就把他往秘道裏推,誰知黎佛金反應機敏,急切間抓住窗沿,翻身而出,扣住了秘道,道:“笨蛋,真真氣死我了!那陳煚一身功夫,你如何是他對手?我暫且不走,留在這裏做個照應。”
且說第二日,宮門緊閉,翠華宮內處處張燈結彩,天馨又被人搓弄着着了鳳冠紅袍,竟是個要拜天地的樣子。左右未等到正午,那陳煚已被忙忙推了進來,先是一驚,左右看了一眼,又大喜道:“馨兒,你終于回來了!”
天馨冷冷道:“禪位的诏書我已寫好,自會有人放在翠華宮的匾額後面-如果你不對我用強的話。”
陳煚管她俏臉如冰,不免心中一痛,道:“馨兒,我對你如何,你竟是真地不知道?如今搶奪李家江山,自是對你不住,但陳某豈是那用強之人?你若喜歡我,我自然歡喜,你若不喜歡我,我也一樣愛你敬你,無論如何,都會保全李家宗祠不倒。”說完這句,嘆了口氣,轉身掀了簾子道:“你好生歇息。”說畢朝了書房而去。
天馨瞧他轉身而去,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諸味雜陳,難過一會兒,悵惘一會兒,不覺迷糊睡去。
第二日,殿前指揮使傳給諸大臣道:“陛下已有尚矣。”諸大臣之前并未獲得絲毫信息,如今只聽陳守度一言,不免将信将疑。
誰知過不得幾日,昭聖女王又親下了诏書道:“…今朕反獨算,惟得陳煚,文質彬彬,誠賢人君子之體,威儀抑抑,有聖神文武之資…”言自己是女主,無法處理好國事,決定禪位于陳煚,并自降為昭聖皇後。
一時之間,朝野掀起軒然大波,但陳家虎視眈眈,手握兵權,誰敢說個不字?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從了。早有一幹善于鑽營的官吏,紛紛尋了門路,要結交這陳氏新貴了。
過得一月,到了禪位吉日,井水無波,安南就此換了國王,改了國姓。只不過天馨仍在翠華宮一個人住着,自那日婚儀以後,陳煚對天馨相守以禮,日日睡在書房而已。天氣逐漸地熱了,一時佳木葳蕤,扶桑也新開了豔麗的花朵。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