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時光飛逝，警校快節奏的生活終于又到了一個階段，六月底暑假來臨，旅游地彙集了成群結伴的人們，人形和車輛都暴增許多，方肅少回京昭呆了半個多月，然後返回龍堰市。

現在龍堰市和以前已經有了很大不同，從李氏集團崩塌開始，傑克森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正式的取決于商界的龍頭，發展迅速的令人措手不及。

作為另一方商界老大豐啓集團，早在之前就已經和蔣勳建立了友好的關系，令一些人眼紅不已，也有些人由衷佩服陸董的先見之明。

最受到影響的還是政界。又是一屆的變更，省委書記年紀到了該退休的時候，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不再掌握省委大權。公安廳範廳長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之下也跟随退下來，每天幾乎過的是逗鳥、養花的休閑時光。

方肅少坐着巴士回家，路途中就聽到有幾個男人在讨論着龍堰市政界風雲。

這幾個男人還稍顯年輕，穿着幹淨樸素、十分清涼的衣服和褲子，他們生意保持不大不小的程度，不顯得故意讓別人聽到，也不怕別人聽到。

“老書記退下後，周省長竟然沒有再進一步，反而空降下來一個方書記。”

“不算是空降！方書記曾經跑遍南方，現在調到盛京，也是為了方便他下一步進步到京昭！”

“這也對周省長不公平吧？”

“沒什麽不公平的，方書記來盛京還不是上面為了制衡權利？雖然以前老書記是一把手，但誰不知道周省長的意氣風發呢？”

“不過周省長損失仍然很大，誰都沒有想到範廳竟然也跟着退下了。”

“那是官場博弈，裏面的事情我們都看不清，究竟是明哲保身還是別有居心，那都和我們無關！”

方肅少特意看了看那個口吻犀利的男人，這個男人葉眉飛揚，嘴角含笑，感覺更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巴士停在了終點，方肅少随着車裏的下去，外面浮熱的氣溫和溫暖的風讓他情不自禁眯起眼睛。

眼前是寬敞的馬路，下車的人紛紛打車，方肅少手裏拿着手機，他正在等蔣勳過來。

那幾個在車裏談盛京的政界風雲的男人們也在一旁站着，似乎也在等車來，他們仍然在交談，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們的目光充滿着鬥志和希望。

Advertisement

這時一位身穿花色衣服和深綠褲子的婦女向這邊走來，懷裏面還有着睡着香甜的緊緊閉着眼睛的小嬰兒，腳步匆忙，看到前面有人才露出笑臉。

向前問那幾個男人：“這幾位小哥，你們知道高茂大廈在哪嗎？”

“大姐，您等人啊？”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指了指身後的那幢建築，笑着道：“這就是高茂大廈。”

婦女看到那四個字連忙點頭道：“哎呀，謝謝你，剛才沒看到。”雙手抱緊懷裏的嬰兒，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

“大姐，這是您的孩子嗎？”方肅少湊到小嬰兒身邊，手上前觸碰對方的小臉，柔軟而有彈性，就像是玻璃娃娃一樣，襁褓裏的淡淡奶香味非常好聞。

婦女的胳膊有些僵硬，笑了笑換了個姿勢，道：“是啊，小夥子也喜歡小孩吧？”

“挺喜歡的。”方肅少點了點頭。

旁邊那個男人也覺得小嬰兒好玩，像方肅少那樣有手指碰了碰，嬰兒沒有察覺到兩個陌生人正在打擾他的睡眠，仍然老實的在婦女的懷抱裏。

“您是哪的人？聽口音不像北方的，來這還帶着小孩啊？”男人問道。

婦女笑了笑，道：“我老家是南方的，從奉江來的，他舅舅一個單身，看着我帶孩子不容易，就叫我們過來。孩子吧，雖然小但是能吃苦，也愛睡覺，不用操心。”

過了一會一輛黑色桑塔納緩緩停到他們身邊，從裏面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看着婦女叫了一聲姐，然後看向了她懷裏的嬰兒：“侄子長這麽大了？”

“長得快，你來抱，我抱了一路胳膊都酸了。”婦女把孩子遞給他。

男人伸過手抱住嬰兒，然後對婦女道：“姐，上車走吧！”

男人拉開車門，婦女連忙跟上去，坐在了後面，男人也跟着上去了。方肅少眼睛掃到了前面，仍然是一個男人，看到婦女後沉默不語，當他們都坐好後，才緩緩行駛。

桑塔納沒走多遠，一輛克萊斯勒停到了路邊，在旁邊男人詫異的目光下方肅少進了副駕駛，拉上車門道：“跟上前面那輛黑色桑塔納，A82B1的車牌。”

蔣勳踩油門，笑着道：“剛回來就要捉賊啊？”

方肅少瞪着眼睛看他，問道：“你怎麽知道是賊？”

“因為賊這個字很廣義，偷錢的是賊、偷車的是賊、偷人的也是賊。”蔣勳別有深意的望着他。

“別顯擺你那點匮乏的浪漫細胞！”方肅少指了指前面，正色道：“快追上去，如果我直覺準的話，他們還真是人販子呢。”

蔣勳看着認真而堅韌的小孩，含笑着道：“Yes,sir！”

追一輛桑塔納幾乎沒什麽懸念，尤其人販并不知道他們的表演出現了纰漏，當一輛克萊斯勒向着桑塔撞去的時候，行人幾乎閉上眼睛！

太不值了！克萊斯勒身上的一個零件都比這輛桑塔納之前好嗎！

不過蔣勳向來做事都是随心所欲，尤其現在還是危機的時刻，人命要比車值錢的多！

桑塔納被撞的散架子了，終于無法行駛的時候從車裏竄出了三個人影，方肅少立刻下車，看到嬰兒在婦女的懷裏，仍然睡着覺。

車都被撞壞了，還沒有醒麽？方肅少心裏一沉，上前走了幾步。

婦女抱着嬰兒，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問道：“你……你們這是幹什麽呀？”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這孩子的母親。”方肅少看着嬰兒沉睡的臉，眼睛微凝，道：“你給他吃什麽了？”

“我當然是他母親了！什麽我給他吃什麽，和你有什麽關系！”婦女忽然扯開嗓門，讓四周的路人紛紛注目。

“你把我們的車撞壞了不說，還想搶孩子是嗎！”婦女怒目的瞪着他，渾身發顫，看到四周圍起人來，立刻大哭道：“我從奉江帶孩子辛辛苦苦投奔他舅舅！你說我是不是這孩子的母親！”

婦女的語無倫次和痛徹心扉的哭聲讓群衆們立刻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所有人都指指點點着方肅少，各種譴責大聲的傳來過來：“簡直就是畜生！孩子這麽小都要搶！”

“年輕人什麽不能幹，非要做這種事情！”

“這種人就得去死！拍視頻曝光他！”

更狠毒的詛咒都分至傳來，方肅少看着婦女，問道：“你說他舅舅是單身，為什麽抱孩子的動作會那麽熟練？”

婦女哭着道：“抱孩子動作熟練還有錯了嗎！”

方肅少笑了，道：“如果是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倒沒什麽，你的孩子又沒和他舅舅生活在一起，如果只是見面過兩三次就能控制住力氣，當然會讓人懷疑。”

婦女嗫嚅了半天，沒說出理由來。

方肅少繼續道：“而且我們用車撞你的車，路途之間颠簸了好幾次，嬰兒還沒有醒來，不是更奇怪嗎？”

聽着方肅少的話，現場忽然寂靜下來。

婦女冒出冷汗，不由自主後腿一步，而忽然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氣，從她懷裏抱出嬰兒。

抱着嬰兒，蔣勳嗅到了一絲特殊的味道，讓他眸光一沉，對方肅少道：“是乙醚。”

作者有話要說：